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師尊
“相信我，是你自己把手伸過來的。”莫失語扶額，指了指自己腦袋的位置，無奈道：“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對於自己的病情，樓戲水自然不是毫無所覺，隻不過關於變聲其他性格時候發生的事情，她自己根本記不清楚，隻能通過眼前的一些線索推斷，不由皺眉道：“他又出現了？”
“不止他，還有他。”莫失語起身，揉了揉胳膊，隻覺得心累無比。雖然眼前的人性格惡劣作惡多端，可是現在看著樓戲水一臉沉默的樣子，突然覺得挺同情的。
按照心理學的理論來說，除了一些遺傳學的基因問題之外，人格分裂一般都是因為心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為了自我保護才會形成的，而樓戲水有三個人格，可想而知他有多麽不堪的經曆。
看著自己手上包紮好的傷口，雖然肉體上已經不疼了，可是心上的隱痛卻不能退卻，樓戲水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既然你是神醫，那本座的病症你可有辦法醫治？”
“人格分裂症算是精神病的範疇，我對這一塊研究並不深，而且你的情況有點嚴重，我雖然可以用藥物幫你控製，但是治療最好的辦法是通過長時間的心理幹預和輔導，靠著藥物隻能緩解並不可能根治……”
“給本座配藥。”樓戲水打斷莫失語的話，強勢道：“壓製他們。”
人格分裂涉及到心理學的範疇，而且每一個患者情況不同治療辦法也不同，根本沒有有效快速的治愈捷徑，莫失語不認同道：“壓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濫用藥物反而會適得其反，最好的辦法是，你接受他們，和諧共存。”
“你是要本座接受自己是個瘋子的事實麽？”樓戲水冷哼一聲，他絕不認同那種下賤的戲子性格和懦弱的孩童性格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仰著頭看著莫失語一臉霸氣道：“配藥，或者死。”
看樓戲水一臉霸道總裁的熊樣，這種台詞根本隻想讓人笑好麽，不過看著對方眼底的堅持，莫失語與其對視幾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奈道：“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被你強迫綁架來的，你不怕我下毒？”
“你不會。”
“為什麽？”
“因為……”樓戲水欺身上前，取下金狐麵具湊到莫失語麵前，微微眯眼極其嫵媚得一笑，眼神如水光流轉一般呢喃含情：“我長了一張和詡依白一樣的臉，你不舍得。”
莫失語沉默幾秒，然後不得不說，自己居然無力反駁！
“那個，你家主子又犯病了。”莫失語招招手，對著火璃揮著爾康手。
火璃不為所動，一本正經道：“主子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嗬嗬。”莫失語看著樓戲水已經開始伸手撓自己的腰，簡直欲哭無淚，這貨的確是X功能障礙不會對自己怎麽樣，雖然自己的貞操是不用擔心，但是自己的節操很危險啊！
比起潔癖總裁模式和可憐正太模式，妖豔賤貨模式才是最可怕的有木有！
好在比起潔癖總裁的堅決不準人觸碰，還有可憐正太的自我厭惡情緒難以平靜，妖豔賤貨模式的樓戲水雖然粘粘糊糊喜歡動手動腳的，但是卻是最配合治療的一個。
等莫失語給他紮針之後，這貨終於老實了。
精神分裂即便是現代，也沒有特別好的治療方式，主要需要長時間的心理幹預和輔導，更需要患者本身對自己身份的認同，藥物主要是其鎮定的作用，讓患者不至於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加重病情。
躺在榻上，感覺自己身體漸漸舒緩下來，隱隱作痛的頭也舒服了許多，樓戲水有些半睡半醒，看著一旁一臉安靜得配藥的莫失語，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怕本座？”
“怕啊！”莫失語瞪大眼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間歇性深井冰都是免死金牌，你這種更是了，正常人哪有不怕的。”
“……本座看不出來。”樓戲水閉上眼，暗花樓根本就是人間煉獄，而為了爬上這個位置，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已經不記得有多少，而自己見過太多懼怕的眼神，那些人甚至連與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見樓戲水已經平靜下來，潔癖總裁模式倒是很適合談心，莫失語將手裏研磨的藥小心得裝進罐子裏，拿過旁邊的一塊藥材開始切片，頭也不抬道：“因為比起我怕你，你更怕我。”
“本座怕你什麽？”
“怕我不給你治病啊！”莫失語得意抬頭，晃了晃手裏的切片的刀：“敢欺負我，我就讓你一輩子都隻能蹲著尿尿！”
雖然裝作凶巴巴的，但是樓戲水也知道，她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以莫失語的本事，如果她不願意，即便是自己將她抓來，也沒辦法逼迫她什麽。
要知道她曾經可是被抓到大理院拷打過的，那種地方即便是七尺大漢進去，一套刑具用下來都要哭著求饒，可她卻還調戲了拷問她的太監，可見是塊硬骨頭，哪裏是自己嚇一嚇就會聽話的呢。
可是她不僅沒有鬧，反而很用心得給自己調理身體，研究自己的病症，沒有一絲敷衍也沒有一絲討好，即便是看到自己各種迥然不同的樣子，也沒有像是看怪物一樣看待自己。
隻有在她麵前，樓戲水才覺得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不用時時刻刻提防周圍人的別有用心，不用戰戰兢兢得將自己藏進麵具之後，心情放鬆下來，不由得就開口道：“你可知道我是怎麽坐上這個位置的？”
關於樓戲水的事情，莫失語自然做過一些背景調查，想到這貨是前任樓主的孌童，之前覺得沒什麽，如今看到他和詡依白一樣的臉不由得覺得各種別扭，遲疑了一下，眨眼道：“美人計？”
“當然不是！”樓戲水滿頭黑線，看莫失語複雜同情的眼神，不由得更是火大，自己可是靠實力而不是顏值當上樓主的，咬牙切齒道：“那個老頭子在我麵前，活不過十招！”
看樓戲水一副我是高手的表情，莫失語一頭霧水，問道：“你不是前任樓主的孌童麽，為什麽武功會這麽高？難道你無意中掉下山崖，然後撿到了一本絕世秘籍練就神功？”
樓戲水詫異道：“你怎麽知道的？”
“噗！”這下輪到莫失語詫異了，一臉懵逼看著樓戲水：“真的？”
“當然是假的！”樓戲水翻了個白眼，一臉看白癡得看著莫失語：“沒事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
“好吧，那你的武功到底跟誰學的？”
“我不知道他是誰。”
“啊？”
“本座十歲的時候師尊突然出現，且隻在夜裏現身，然後帶本座單獨去一處，讓本座拜他為師，並教習武功。十五歲時，師尊帶本座去殺了前任樓主，讓本座繼任了樓主之位之後，自此便再沒見過他。”
這神展開讓莫失語聽得一頭霧水，隻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由得扶額道：“怎麽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師尊？”
“本座也不知師尊真實身份，甚至不知他的相貌，這個金狐麵具是他唯一留給本座的東西。”樓戲水把玩著手裏的麵具，自嘲笑笑道：“之前本座以為他是四處流浪的隱士，如今知曉本座也算是皇族血脈，那他的身份便大為可疑了。”
冥冥之中，莫失語覺得這個神秘人應該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可是眼下根本一絲線索都沒有，對方早就消失不見，連樓戲水都說不清楚，別人更不可能知道關於他的消息了。
“對了，既然你從小被養在暗花樓，那你怎麽知道你找到的人是你母親的？”就在莫失語皺眉沉思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得放在了牆上的畫像之上，因為是武素蘭的畫像，所以當時逃走的時候莫失語堅持帶走了，看著畫中神色飛揚的女子，突然靈光一閃，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哪裏不對勁了。
以詡依白的說法，他可是親自安葬了自己的母親的，可現在武素蘭的屍體居然出現在暗花樓的禁地，而且暗花樓還有很多武素蘭的畫像，她也被尊稱為暗花夫人，可暗花樓誰也不知道原因，這本就十分可疑。
而樓戲水不管是為何被帶來暗花樓的，他對自己的身份應該一無所知，可他之前十分肯定禁地裏的人是他母親，隻可能是有人告訴他，而這個告訴他的人一定知道武素蘭和樓戲水的真實身份。
“是師尊說的。”樓戲水之前隻以為師尊是為了自己，所以去查了自己的身世，如今看來，隻怕師尊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這個師尊，很有問題啊。”莫失語皺眉，看著畫像之中巧笑嫣然的武素蘭，不由得感歎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苦笑道：“現在，隻怕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
樓戲水也順著莫失語的眼光看過去，暗花夫人的畫像在暗花樓有許多，但是誰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你想不想看她？”
“可以嗎？”莫失語眼睛一亮，雖然樓戲水說武素蘭的屍體存放在冰棺之中，還是什麽千年玄冰啥的，能夠保持身體栩栩如生。這個世界也有一些神奇的東西是現代所沒有的，所謂眼見為實，能夠親眼看一下對她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樓戲水起身：“跟本座來。”
莫失語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對於學醫的來說，任何一個奇特的病例都是無法拒絕的**啊！
兩人沿著回廊走了許久，然後來了一處岩壁前麵，岩壁看上去並不出奇，上麵雕刻著大片精致的花紋，莫失語定睛一看，那雕刻的花紋似乎是曼珠沙華，傳說這種花是長在通往地獄途中的花朵。
將手放在岩壁上一用力，岩壁便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幽深向下的洞口，一陣冷氣鋪麵而來，讓莫失語不禁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