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才不是認罪
“天啊！您怎麽可以推倒我們主子！”伺候殷嬈的丫鬟驚呼一聲，趕緊湊過去查看殷嬈的情況，一摸卻是摸到了一手的血，趕緊一臉慌張大叫道：“快叫禦醫，我們主子有身孕的！”
在座的都是有些臉麵的妃嬪，自然都知道子嗣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也都認出來殷嬈的身份，她雖然隻是煜王的妾侍，而煜王至今還都沒有子嗣呢，這肚子裏懷著的也算是長子，紛紛都圍了上來表示關心。
這邊亂成一團，坐在上位的皇後自然也聽到了**，一臉不快蹙眉道：“年宴之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母後，那邊似乎是殷姬的位置，她如今有了身孕可莫要被衝撞到，臣妾還是去看看吧。”一旁肖玉珠抬頭看了一眼，見那邊紛亂成一團人來人往的，而殷嬈如今的身子可要格外小心，心中不免有一絲擔憂。
要說肖玉珠會擔心殷嬈，倒不是作假的，雖然一開始她對殷嬈有身孕的事情十分生氣，但是私下煜王已經答應她，若是殷嬈誕下子嗣，就會過繼到自己名下，不過等自己誕下孩子，嫡子的身份還是自己孩子的。
想到自己與煜王成親這些年都沒有子嗣，身體又查不出異樣，眼看著年歲漸長隻怕更難受孕，而煜王又不是什麽專一的，就算是自己阻攔，雖然名麵上府中妻妾不多，可在外麵那些紅顏知己也不會少，與其讓不知道哪個賤婢搶了先，還不如先過繼一個子嗣保險也不失為上策，大不了去母留子便是。
皇後自然也和肖玉珠一樣的心思，雖然對殷嬈各種看不上眼，不過她肚子裏的畢竟是煜王唯一的子嗣，而煜王一直沒有子嗣也是她的心病，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嬤嬤道：“你陪著玉珠去看看。”
話音剛落，結果兩人還沒去，就看到殷嬈身邊的丫鬟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匆忙中連行禮也忘了，湊到了肖玉珠耳邊焦急道：“王妃，大事不好了，殷姬娘娘小產了……”
“怎麽會這樣？誰幹的！”肖玉珠一愣，著急起身一臉震怒。
“是，是三皇子妃推了一把，殷姬娘娘便摔地上了。”丫鬟哭喪著臉，抽噎道：“殷姬娘娘隻是想要拿百合糕給三皇子妃嚐嚐而已，三皇子妃卻覺得殷姬娘娘心懷不軌，殷姬娘娘便親自嚐了一塊，卻不想被三皇子妃推開……”
雖然丫鬟一臉慌張裝作小聲，可這聲音卻根本不小，至少皇後是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氣得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她還沒有正式冊封，便這般氣焰囂張，若是真成了正妃還了得，來人，將莫失語給本宮帶過來！”
皇後發了話，一旁的奴才自然不敢不從，立馬便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站出來，氣勢洶洶得去抓人。
而周圍的妃嬪全都是沉默不語，皇後不喜三皇子，會找三皇子妃的茬也不稀奇，雖然都知道這件事隻怕有貓膩，不過事不關己，自然全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眼神卻已經難掩八卦，都知道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宮女已經搬了軟塌過來，而殷嬈被抬到榻上捂著肚子不停呼痛，禦醫已經趕緊趕了過來，四周拉了簾子圍起來給她看診，不過哪怕是沒有診斷，隻看那些出血量，流產是肯定的了。
周圍擠擠挨挨，隻有莫失語身邊被空了出來，個個像是看凶手的樣子看她，唯有翠螺眉頭緊皺站在莫失語旁邊，不停解釋道：“不關我們王妃的事情，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們王妃沒有推她。”
“翠螺，不用說了。”莫失語抬手拍了拍翠螺的手臂，阻止了她，心裏卻是覺得狗血又可笑，眼下的情況明顯就是個局，而殷嬈以小產來逼自己入局，解釋與不解釋，沒什麽區別。
不過莫失語倒是也真的深刻了解到了殷嬈想要坑死自己的決心，要知道現在那個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一旦失去了這個孩子，就算煜王不說啥，皇後也不會再留她了，這一招可是真正的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要不，奴婢去將三皇子找來吧。”事關重大，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後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感覺孤立無援的翠螺雖然努力真的，可也急的額頭出了細密的汗，看莫失語卻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不由得小聲建議。
莫失語看著走過來的兩個嬤嬤，卻是擺擺手：“不用了，我可以解決。”
話音剛落，那兩個嬤嬤已經走進，冷著臉高聲道：“皇後娘娘有請。”
“走吧。”莫失語對著翠螺點了點頭，便跟著太監走了過去。
圍著的人默默讓開路，看著莫失語高昂著頭走過去，私下卻是議論紛紛開了。
雖然都聽說過三皇子娶了一個奇葩的王妃，可算起來這還是莫失語第一次公開亮相，對於這些平日隻喜歡爭寵互鬥的女人門來說，這個得到三皇子專寵還喜歡到處亂跑各種折騰的三皇子妃，就像是怪異故事話本裏跑出來的一樣。
之前眾人或許隻覺得她是運氣好，甚至有人懷疑她是用了什麽歪門邪道迷惑三皇子，可現在看到她公然害得煜王的妾侍小產，還能麵不改色得去見皇後，絲毫沒有慌張或者內疚的樣子，不免都覺得她是個狠角色。
見莫失語走來，皇後也不問，直接便道：“莫失語，你可知罪？”
雖然知道皇後和詡依白暗中鬥了許多年，不過算起來這還是莫失語第一次見皇後，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五官端正是很標準的古典美人模樣，隻是眉眼之中的神色犀利，顯得有了幾分刻薄
而這一開口就指責，顯然就是打算強行定罪了，不過看多了宮鬥劇，這種時候不管自己態度恭敬不恭敬其實都沒差，莫失語坦然站在那裏，掃了一眼周圍看人鬧的妃嬪們，仰著頭開口道：“不知”
沒想到莫失語居然直接頂撞皇後，眾人暗暗抽了一口氣，暗中都去看皇後，而皇後早就知道莫失語是硬骨頭，自然也不指望她乖乖認罪，厲聲道：“你當眾謀害皇家子嗣，這可是死罪，你還說不知？”
“謀害皇家子嗣是死罪，這個我知道。”莫失語點點頭一副我很認同你的樣子，然後再一臉無辜的樣子攤開手：“可是，我並沒有犯這條罪啊。”
看對方一臉不打算認賬的賴皮樣子，皇後也是氣得一噎，一旁肖玉珠卻是忍不住，跳出來怒道：“殷姬腹中的胎兒，那可是王爺的血脈，雖然還未出生，也是一條人命。你心思歹毒害得殷姬流產，等同謀殺皇族子嗣，今日參加宴會的人都親眼所見，你還抵賴？”
“好吧，雖然不是我推她，但她的確是為了陷害我而故意摔倒小產，算起來我也有責任。”
被莫失語反複的態度弄得一愣，肖玉珠狐疑道：“你這是認罪了？”
“不是，我不是在認罪，而是在邀功。”莫失語眨眨眼，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緩緩開口道：“若是因為殷姬腹中胎兒的事情，我覺得皇後娘娘您不僅不該懲罰我，反而應該獎賞我呢！”
這話說得大有深意，雖說皇後對莫失語不喜，但是她也知道，莫失語的醫術的確不差，此時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也是起了疑，麵色一凝道：“此話何意？”
“我的意思是，殷嬈腹中的孩子，不可能是煜王殿下的，所以我不僅沒有謀害皇嗣，反而是避免了有人魚目混珠汙了皇室血統呢。”莫失語一臉淡定得丟下一個炸彈，看著皇後一臉詫異的表情，心裏暗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