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秘的刺青

最後莫失語的饅頭自然是沒吃成,因為一旁的洗澡的樓戲水看著兩人這般不害臊得耍流氓,幹脆也光溜溜起身也耍了一個流氓,酸溜溜道:“你們在膩歪下去,水便冷了,剛才說要負責的話,莫非不算數?”

“自然算數。”詡依白開口,莫失語背對著樓戲水,所以看到詡依白皺眉的表情,忍不住想回頭,然後被詡依白一把丟了出去。

其實作為給樓戲水醫治的大夫,樓戲水的**什麽的莫失語早就見過了,但是如今詡依白在,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得撩撥這個醋壇子,最後乖乖又坐回一旁的榻上揉肚子消食去了。

隔著屏風,莫失語實在很難腦補詡依白給樓戲水擦背的畫麵,不過也慶幸現在的樓戲水比較正常,如果是那個挑剔尖酸的小二人格的話,總覺得這兩人擦著擦著就要打起來一樣。

閑著無聊,莫失語幹脆將椅子搬到屏風旁邊,隔著屏風八卦得開口道:“我說,白爺你突然跑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

“你今日是不是見過董程林?”

“額,你消息還真靈通……”莫失語抽了抽嘴角,想到當初詡依白就不喜歡董程林,而詡依白吃醋後果嚴重,然後趕緊解釋道:“他來找我隻是為了公事,我答應幫他去驗屍,其實這也是為了幫你洗清嫌疑,你可別想多了!”

聽著莫失語急匆匆的解釋,詡依白麵無表情得給樓戲水擦背,正要回話,卻突然發現樓戲水的背後有一副刺青,有著黑色花瓣的妖嬈花朵,在白皙的皮膚上張揚得綻放,卻讓人看著十分不舒服,皺眉道:“這個刺青是誰給你刺青的?”

原本以為詡依白要來找自己說董程林的事情,突然聽他提到刺青,莫失語也就沒吭聲,想起自己給樓戲水治病的時候的確看過他背後有刺青,不過想想樓戲水在暗花樓那種地方長大,有刺青也不奇怪,便也沒注意。

被詡依白提起刺青,樓戲水隱隱感覺到他言語裏壓抑的憤怒,心底隱秘得卻生出一絲快意來,每次看著詡依白一臉後悔的樣子總覺得莫名得覺得暢快,淡淡道:“前樓主的孌童,他都要親自刺一個作為標誌,我也不例外。”

想起樓戲水作為孌童的經理,詡依白呼吸一窒,緊緊捏著毛巾,竭力讓自己不要失控,然後忍著怒意道:“你沒有看過自己的刺青麽?”

這個刺青的意義,就像是主子給自己的牲畜蓋戳一樣表示專屬,樓戲水冷笑一聲道:“若是你,你會想看麽?”

聽著兩人暗含火藥味的話,屏風外莫失語也察覺出不對,可又不能衝進去,簡直是好奇不已,回憶了一下那個刺青的樣子,隻記得是黑色的花而已,急躁道:“那個刺青到底有什麽問題?”

“這個圖案,是曼陀羅花,黑色的曼陀羅花代表著絕望的愛和複仇,也預示著死亡……”樓戲水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才出聲道:“而且畫風與之前的畫卷是一樣的,所以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會吧……”莫失語一下子愣住了,然後就覺得背後除了一層冷汗。

剛才樓戲水說是前樓主給自己刺的,而那些畫卷幾人推斷都是出自武素蘭那個神秘的情人之手,如果這些都是出自一人,聯係之下不難推斷出,那個神秘的情人很可能與樓主是一個人。

雖然知道自己背上的刺青是一朵花,但是樓中很多孌童都有,所以並不算大事,也是到今日才知道這朵花的含義,樓戲水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在熱水中卻覺得心中入穀得冷:“你是說,樓主和師尊,是同一個人?”

“也有可能是易容的或者是有一個是傀儡,可不管如何,真正掌握暗花樓的,應該就是你的那個師尊。”詡依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了結論。

雖然之前幾人就懷疑過,那個師尊應該和武素蘭的情人是一人,但是對他和暗花樓之間的複雜關係卻並不清楚,畢竟那人的身份根本無處可查,而且武素蘭遇到那人的地方,也並不是在漠北。

幾人猜測應該是那人帶走了樓戲水,隻是不知為何樓戲水又到了暗花樓,後來或許他是為了利用那個禁地的玄冰而帶武素蘭的屍體過去,至於他教樓戲水武功等等事情,的確是幫了樓戲水,所以可能是為了彌補。

沒有確實的證據,猜測也隻是猜測,哪怕斷定了那個師尊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對於樓戲水來說,他對那個師尊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那人教會了他武功,帶他殺了那個最讓他痛恨的前樓主。

想到自己在最痛苦的時候,誰也沒有出現來幫自己,一度曾絕望得打算自殺,是師尊的出現給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讓自己殺了所有欺辱自己的人,讓自己現在可以驕傲得活著沒人敢小瞧半分。

然而現在卻告訴自己,這一朵黑色曼陀羅,如果真的是那個師尊給自己刺上去的,那他一邊精心設計來折磨自己,一邊給自己希望讓自己可以活下來,然後承受更多的折磨。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暗花樓其實不過是那個人精心打造的一個籠子,而這個籠子關著的,便是樓戲水這個獵物。

“我派人仔細查過暗花樓,之前雖然也做些殺人勾當,但是一直很低調,也並非藏在北陌山。但是二十年前突然換了樓主之後,突然花費大量財力物力搬去了北陌山,而行事風格便愈加毒辣起來。”

聯想到那北陌山上的禁地,樓戲水曾說過那塊寒冰隻能在北陌山才有作用,莫失語恍然道:“如果要藏起來,好多地方其實比北陌山都要好,除了那一處可以保存屍體不腐的千年玄冰!”

若是之前幾人還在猜測那人和暗花樓的關係,如今樓戲水背上的刺青便是證據,那人將樓戲水當作了報複的棋子,武素蘭已經死了再也不能給他任何回應,所以他就要折磨這兩兄弟來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需求。

“不管是暗花樓,還是帶走樓戲水,甚至是母親的死亡,我懷疑都是那個人謀劃的一個大局。”詡依白的臉色越來越沉,想到原本可以幸福團圓的一家,因為那人而分崩離析,咬牙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將他找出來碎屍萬段!”

“複仇麽……哈哈哈……”突然,樓戲水突然大笑幾聲,然後笑得幾乎停不下來,斷斷續續不停道:“哈哈哈……為了折磨我……哈哈……還真是費心啊……哈哈哈……”

最後笑聲漸漸壓低,仿佛是野獸的嗚咽一般,樓戲水捂著臉止住聲音,沉默著顫抖著肩膀,看上去格外可憐。

但是詡依白知道,樓戲水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憫。

猶豫得伸出手,想要拍拍樓戲水的肩膀,詡依白艱難開口:“樓戲水……”

“出去。”樓戲水的聲音冷靜到異常,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隻是那種拒絕的味道十分明確。

這種時候,詡依白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默默放下了手,走出了屏風,看到等在外麵的莫失語,上前輕輕將她抱進懷裏,卻什麽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莫失語伸手順了順詡依白的背,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在微微顫抖,雖然詡依白並沒有經曆過樓戲水所經曆的那些折磨,但是對於重視親情的詡依白來說,知道自己唯一的兄弟曾經被那樣殘忍得折磨,這一份內疚和心痛,隻怕他寧願當初被帶走的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