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誰是狐狸精

詡依白無奈伸手拍了拍莫失語的腦袋,笑道:“自然是選你。”

“有眼光!麽麽噠!”莫失語得意得抱著詡依白的腦袋,在他臉上啪啪啪啃了幾口,然後起身叉腰看著齊雲馨得瑟道:“你聽清楚了吧,這男人是我的,我有潔癖,絕不會和別人共用男人的,所以就算你想做妾也不行,聽明白的話,你們可以圓潤得滾了!”

齊夫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不過接觸的都是知書達理的貴婦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潑辣的,忍不住蹙眉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白與馨兒的婚事有婚約在先,豈能兒戲!”

“什麽狗屁婚約,誰承諾的你找誰去!”莫失語看了一眼齊雲馨,然後聳了聳胸部,笑道:“再說,你女兒盆骨狹窄髂脊發育異常,一看就是生不了娃的。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便是他娘在,也不會同意他娶你女兒的啦。”

不孕不育,對未出閣的女子來說,簡直是比名節還重要的事情,齊雲馨頓時氣得跳腳怒道:“你個賤女人太歹毒了,居然敢咒我!”

“嗬嗬,我可是專業的,隻是在陳訴事實而已,若是不信你去找些有經驗的婆子給你看看,隻怕也是一樣的結論。”

齊夫人來之前,自然是打聽過莫失語的事情,這女人也不知是詡依白從哪裏找到的,在齊洛城就幫著官府破了案,到了黃龍城之後更是得了董程林的青睞,想必在醫學方麵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雖然麵上表示得對莫失語很不屑,但是聽她說自己女兒不育之後,心裏卻不由得忐忑,可又擔心是莫失語故意瞎說讓自己自亂正腳的,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不定,盯著莫失語認真打量一遍,才開口道:“你所言可屬實?”

莫失語笑嘻嘻窩回詡依白身邊,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故意媚笑著道:“屬不屬實,你帶她去看看大夫不就知道了麽?”

“娘,你不會真的相信她的話吧!”齊雲馨氣急,拉著齊夫人的袖子撒嬌道:“她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哪裏一眼就能看出什麽來,定是為了搶走白哥哥才胡說的,咱們不可中了她的計策!”

莫失語見狀,也學著齊雲馨的樣子,拉著詡依白的袖子甩了甩嗲聲嗲氣撒嬌道:“依白哥哥你聽到了,她罵你是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呢!”

“你胡說!我明明說的是你!”

“可是他比我好看啊!”莫失語伸手戳了戳詡依白的臉,一臉理所當然道:“你見過狐媚子比主人好看的咩?”

詡依白額頭爆出幾根青筋,哪裏看不出莫失語就是仗著自己現在不能揭穿她,所以故意逗自己呢,一伸手抬起莫失語的下巴,左右打量了幾眼高冷道:“的確,若是狐狸精長成你這樣,隻能去引誘瞎子了。”

向來詡依白最忌諱別人談及他的容貌,可此刻齊雲馨見詡依白居然沒有生氣,還和她打情罵俏,頓時氣得眼都紅了,委屈大聲道:“你這個妖女,依白哥哥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對他用了什麽妖術!”

“馨兒你先別急。”齊夫人見齊雲馨情緒都要崩潰, 趕緊柔聲勸了句,阻止齊雲馨繼續鬧,然後看著詡依白道:“白兒,今日我便先與馨兒回去,不過三月後馨兒及笄,我希望你能按照你母親遺願與馨兒成婚。”

詡依白麵無表情道:“慢走不送。”

主人的態度已經表情,不請自來的客人再待下去也是無趣,齊夫人隻能帶著不情不願的齊雲馨走了,詡依白沒說散會,眾人也隻當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歡歌笑語鬧成一片。

而立功氣走兩人的莫失語,繼續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深藏功與名。

原本是聽聞詡依白帶回一個女子,想要去探查一下底細,結果卻被反將一軍弄得灰頭土臉離開,齊夫人的心情自然是不好。

但是最不好的是,莫失語說齊雲馨不孕的問題,讓人不得不介意。因此離開綺夢閣,齊夫人帶著齊雲馨徑直回府,然後連夜請了宮裏最資深的醫女過來為齊雲馨檢查。

宮裏的規矩多,皇上的妃嬪許多婦人病不方便放禦醫診斷,都是這些醫女來檢查的。齊夫人與皇後是堂姐妹,兩人同嫁襦皇家關係自然也算親密,因此齊夫人請來的這位醫女是當今皇後的貼身太醫之一,劉希香。

這些檢查畢竟涉及到女子的私密,一般來說,未出閣的女子是不會做這些貼身檢查的。齊雲馨原本並不願意,可見母親這麽重視,也不再任性,配合著讓太醫仔細檢查了身體,不過心中對於罪魁禍首的莫失語更是憎恨了一分。

等劉希香出來,齊夫人將她請入一旁的偏房,低聲道:“劉禦醫,不知小女檢查結果如何?”

“回夫人,實不相瞞,貴千金雖然可以懷孕,但的確是無法生育。”

”什麽意思?”

劉希香也曾私下為齊夫人醫治過,因此還算熟識,此時麵色嚴肅低聲回應道:“雖然身體沒有異樣,若與男子同房可以照常受孕,但是因為盆骨發育異常,定會造成胎位不正,導致胎兒不及長大便易夭折腹中,即便是加以調養將胎兒懷到足月,也定是無法順產的,等同於無法生育。”

饒是齊夫人一向性子冷靜,此時聽了劉希香的話也如遭雷擊,不能生育的女子不管條件再好,都注定無法成為正妻的,整個人呆了幾秒才急忙問道:“可有醫治的法子?”

劉希香搖了搖頭,看著齊夫人輕聲安慰道:“您節哀,人體骨骼已經形成,外力無法改變,請恕下官無能為力。不過提前發現總是好的,定要注意避孕,不然若是到了生產的時候難產,隻怕就是一屍兩命了。”

聽到她這般說,齊夫人不由得心裏一沉,但是立馬想到了莫失語,腦中又生出一些希望來。劉希香之前見過齊雲馨卻沒能發現異樣,而莫失語既然能一眼就看出馨兒的問題來,醫術定是在劉希香或許也會有醫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