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驗屍很重口
作為將軍，武彥穆早年戰場征伐渾身戾氣，自然氣場強大。
即便如今回了皇城養老，武彥穆身上氣場還在，一般人見了自己即便不是戰戰兢兢，也會有所怯意，見莫失語一臉淡然的樣子，倒是讓武彥穆起了興趣，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真的會驗屍？
董程林見武彥穆盯著莫失語打量，那眼神中的好奇可不是假的，再看莫失語一臉痘痘雖然藏住了容顏，可那一身淡定的氣度卻藏不住，想到大將軍奇葩的愛好，心裏微微有點糾結，便開口道：“時辰已經不早了，不知何時可以驗屍？”
“去吧。”武彥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還讓人上了一壺好差，一臉全程圍觀的姿態簡直不要太足。
見武彥穆不走，董程林心裏預感更是不好，不由得出聲道：“將軍，此處屍體眾多陰氣重，這些人橫死隻怕冤魂不散實乃不吉，要不您還是去書房等待，驗屍完成下官會將驗屍記錄送過去的。”
武彥穆哪裏看不出來董程林的心思，端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本將征戰沙場多年，過得便是刀下舔血的日子，最不怕的便是冤魂厲鬼，若是真來了，正好在這裏幫你們鎮一下，你們盡管好好驗屍吧。”
鑒於武彥穆的厚臉皮，董程林又不能直接說你丫便是那最可怕的色鬼先把自己鎮一鎮，最終隻能一臉囧囧敗下陣來，莫失語卻是無所謂，因為她全部的心思都已經被地上的屍體吸引了。
從水潭裏麵撈出來的，一共四具無頭屍，有三具已經成了白骨，除了白骨的頭顱明顯有三個之外，剩下的便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骨頭，七拚八湊大概擺出一個人形，畢竟不是誰都有莫失語的**拚骨技能的。
還有一具腐爛度有百分之八十，因為陷入水潭底部的泥濘之中，腐屍肚皮高高得鼓起來，幾乎可以看紫黑的皮膚上爆出的青筋，肌肉和水潭的汙泥攙雜在一起，看一眼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不過莫失語卻是一點也沒覺得惡心，作為資深驗屍官當初她可是天天邊看著驗屍視頻邊吃飯的，心理素質那果斷是棒棒噠，何況殘留在屍體上的證據每分每秒都在緩慢消失，驗屍自然是越早越好。
帶好手套，臉上蒙上一個口罩，便蹲了下去仔細觀察屍體，腫脹的屍體是因為內髒腐敗產生大量氣體不能排出所致，若是貿然破開定會當場爆炸，首先必須戳個洞將氣體排出。
輕巧一刀下去再抽出，然後一陣腐爛的氣體瞬間彌散開來，眾人不由得都退後一步惡心欲嘔，倒是離得最近的莫失語卻是麵無表情繼續觀察，看著那肚皮慢慢癟了下去，然後用解剖刀將那肚皮劃開。
隨著皮膚裂開露出胸腔，帶著腐敗脹氣的內髒嘩啦啦流出來，一股更強烈的惡臭味散發開來，周圍幾個之前還強忍著的下人，這下是真的扭頭就吐了，便是武彥穆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死者女，年齡二十至二十二歲，死亡時間為六個月前，頭部缺失，切口出現骨裂碎片，應該是多次打擊所致；屍體高度腐敗，軟組織充滿腐敗氣體致使腹腔內壓增高，心髒受壓而擠出心血；胃腸受壓迫而使胃內食物外溢；小骨盆底受壓迫，使直腸內的糞便溢出……”
隨著莫失語冷靜得報出屍體檢查的特征，周圍的人又默默地推開了一步，光憑想想就知道那屍體何其惡心，偏偏莫失語語調平和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一陣風過，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董程林站在一旁，快速記錄著莫失語的話，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忽視掉，董程林才是大名鼎鼎的驗屍能手，而莫失語不過是個麵目醜陋的小女子。
後院一片詭異得安靜，隻有女子清亮沉穩的聲音在說著話，一具具白骨若是常人來看隻怕長得差不多，偏偏在莫失語的口中卻是大有不同，讓人在惡心的同時，又不有的對驗屍者滿心佩服。
不知不覺夜幕低垂，院內卻是早就亮起了幾十盞燈將此處照的通亮，莫失語伸了個懶腰起身，端著一個盤子呈給武彥穆，上麵放著的是四快小巧的骨頭，看起來像是脊骨的一截。
“這是什麽？”
“順著脊椎自上數下，這個應該是第十四椎。”
“這個有什麽問題？”知道莫失語不會莫名特意拿了骨頭給自己看，武彥穆用手帕隨手拿起一塊骨頭，仔細一看，忍不住吃了一驚，那骨頭上很明顯是有一些小孔，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認為是骨頭的裂痕。
不止這一塊，剩下的幾塊上麵相同位置都有孔洞，之前莫失語解剖的無頭屍，目的隻是為了找到無頭屍身份，所以隻做了胸腔解剖，並沒有祛除肌肉繼續深入，若不是今日有三具已經是白骨，也不容易發現這樣的細節。
眾人看到這些孔洞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疑惑，因為這些孔洞雖然深入骨頭留下痕跡，應該是生前被釘入東西所致，但是這些傷並不會致死，凶手特意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可是屍體上並沒有發現有釘子啊？”董程林不由得疑惑，因為事情嚴重，大將軍將水潭掘地三尺連汙泥都全部篩了一遍，若是有金屬之類的器，具定是會找到的。
“那是因為凶手用的並不是鐵製的釘子，而是用的這個。”莫失語攤開手，手上上麵的手帕上赫然是一小截灰白色的骨片。
董程林將那骨片拿過來仔細看了看，準確說，應該是骨針的一部分，細長的形狀明顯是有人特意打磨過的。
“凶手用的是骨釘，將屍體扔到水潭之中沉入淤泥裏，等屍體腐爛成白骨，這些骨釘十分細，在淤泥裏也就因為腐蝕斷裂，就算是被看到，也會以為是攙雜進來的別的動物的骨頭而被忽略，這一小截是我在那具最新的女屍上麵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