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月下血案釀

遠遠看見對岸河畔突然冒出來的煙花,在夜幕之中極為醒目,就差**裸寫著炫耀虐狗了,不少人都驚歎出聲,要知道煙花可不算便宜,何況還是這般五顏六色又超大的,隻有宮裏才能做出來,一般都是特供給妃嬪皇女玩的,拿出來在外麵炫的還是很少。

人群之中,莫失語啃著手裏的梅菜燒餅,仰頭看著那煙花嗬嗬一聲。

一旁詡依白見她一臉酸溜溜的樣子,不禁開口道:“若是喜歡煙花,我讓人準備些,等辦完事了讓你玩個夠。”

“別,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稀罕這個呢!”莫失語趕緊擺手,一臉不屑得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燒餅道:“再說,那不知道又是哪個腦殘土豪被忽悠得在玩浪漫,俗套得飛起好咩!你說有錢買點吃的多好,居然拿來放煙花,浪費!”

“額……你說的腦殘土豪,是我爹。”一旁武蘇德原本還覺得自己這個煙花的創意不錯,此時聽到莫失語的點評滿頭黑線,一臉生無可戀繼續道:“而忽悠他幹這種俗套得飛起的事情的人,就是我。”

見武蘇德一臉倍受打擊的樣子,莫失語舔了舔嘴邊的燒餅渣,憋笑上下打量了一遍武蘇德忍俊不禁道:“漢子,想不到你長得高高大大的,居然這麽少女心,慫恿自己老爹給自己後媽放煙花,虧你想得出來,哈哈哈!”

“不要笑話他。”詡依白故意擺出一張嚴肅臉,看著莫失語認真教育道:“切不可以貌取人,他雖然是男子,可常年在軍中生活,身邊都是一些威武大漢,相比之下自然會顯得弱勢,有少女心也正常……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愛好的權力,我們不可以歧視,懂嗎?”

平時詡依白雖然毒舌,但也從不如此說話,就差沒有明說武蘇德是個弱受了,莫失語哪裏不知這貨是之前吃醋的事情還沒完還在酸著,也不反駁,乖乖點頭憋著笑道:“懂了。”

見兩人這般,武蘇德心裏簡直吐血,若不是需要兩人幫忙早就卷袖子要幹架了,可偏偏有事相求,隻能苦著臉咬牙道:“我爹如今防備甚嚴,根本不讓人輕易接近瑤娘,若不如此設計讓他二人單獨出來偶遇,根本沒法單獨見到她。”

“好吧好吧,我懂!”莫失語一臉敷衍,伸手拍了拍武蘇德的肩膀表情特別不可言說,轉而催促道:“別磨磨蹭蹭了,我們趕緊過去,等幫你看完之後我還要趕回去和我家這位過中秋呢!”

你丫的樣子根本就什麽都沒懂好麽!

見莫失語居然還有臉來嫌棄自己磨蹭,武蘇德隻覺得一口老血:剛才一路上看到啥都要買來吃一口結果害得耽誤了一炷香時間沒能及時趕到柳樹下的貨到底是誰啊!

三人向著放煙花的地方走去,本計劃得便是讓詡依白帶著莫失語在河邊漫步,與武彥穆與瑤娘來個偶遇,莫失語自然是做出一副驚歎煙花好看,鬧著想要一個,詡依白便去找武蘇德交涉希望送一個。

而那煙花之中早被武蘇德添加了超量的硫化物,吸入之後會引起孕婦不適,瑤娘在煙花下呆了這麽久應該已經要發作,以如今武彥穆對胎兒的重視,情急之下定會讓莫失語幫忙查看,也就趁機檢驗一下胎兒性別了。

本來,這個計劃是蠻好的。

然而,並沒什麽卵用。

莫失語與詡依白走到十米處,便按照計劃轉變成瑪麗蘇模式,一臉天真無邪搖著詡依白的手臂嗲嗲大聲喊道:“依白哥哥!倫家要那個煙花!要嘛要嘛要嘛!你快點去看看是誰在放,不管怎樣都要給倫家買一個來!”

跟在後麵的武蘇德不忍直視得捂臉,演技還能不能再浮誇一點!!

好在詡依白經過長時間的耐受性鍛煉,早已經習慣了莫失語的尿性,免疫力明顯比武蘇德強多了,特別淡定的點了點頭:“好。”

於是,兩人便甜甜蜜蜜向著柳樹下走去,然而還沒等兩人走上前搭訕,就看到武彥穆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跪在一旁的瑤娘手裏拿著一把匕首,閃亮的匕首擱在武彥穆的脖子上眼看著就要劃下去了。

“住手!”詡依白猛地大吼一聲,抬手一把柳葉刀飛出去打在那匕首上直接就將匕首打飛,瑤娘猛地抬頭,隻見兩眼滿布血絲表情猙獰,恰巧天空一朵火紅的煙花綻開,更是映照得她狀若癲狂。

事情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隻不過詡依白並沒有給她發瘋的機會,上前一個手刀劈在她頸後,瑤娘便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此時莫失語已經趕緊查看了武彥穆的狀況,臉色立馬嚴肅起來,一手放在他前額,並用拇指和示指捏住鼻孔,另一手握住頦部使頭盡量後仰,保持氣道開放狀態,然後深吸一口氣就要俯身下去。

原本詡依白還疑惑不知莫失語在做什麽,隻當是她在救治武彥穆也就沒阻止,可突然眼看著兩人要親上了頓時腦袋又是一炸,一把揪住莫失語的後勁怒吼:“你幹什麽!”

“他心髒驟停沒法自主呼吸,必須立馬供氧,救人要緊,快放開!”

“不行!”

“那你來!”

“……不行!”詡依白見莫失語一臉嚴肅,知道她不是玩鬧,此時察覺事情有異的武蘇德已經趕了過來,見躺了一地的兩人還來不及開口問,便被詡依白一把拉到莫失語麵前:“這是他爹,他來!”

“也行!”莫失語知曉詡依白的脾氣,若是自己堅持隻怕隻會浪費更多時間,趕緊伸手去給武彥穆做心髒按壓,然後交待了一遍人工呼吸的要點,催促道:“不要磨蹭了!這是救人,你是要矯情還是要你爹的命?”

武蘇德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雖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還是按照莫失語的要求俯身做了人工呼吸,好在搶救及時,片刻之後武彥穆輕咳一聲,緩緩得恢複了呼吸,隻是仍舊昏迷不醒。

見到武彥穆有了蘇醒的跡象,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起身,武蘇德一臉捂臉咳嗽幾聲,盯著莫失語與詡依白麵色沉重道:“永遠不要告訴我爹我是如何救他的!不然我和你們完!”

“你該關心的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詡依白黑著臉簡直不知該如何吐槽了,嚴重懷疑武蘇德是不是被莫失語傳染了奇怪的病症,不然為什麽關注點總是歪得不要不要的!

看武蘇德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莫失語湊到詡依白耳邊,小聲道:“你不要這樣嚴肅嘛,畢竟他這輩子都沒想過和他爹嘴對嘴深吻,一時接受無能也是正常的,將心比心,若是剛才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是你……”

“咳咳,好了,不必擔心,此事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詡依白臉色白了白,立馬轉了話題道:“如今還是先將大將軍送回府,請禦醫來檢查一下到底為何會昏迷,至於瑤娘,我們來時她正欲行刺,被我打暈了。”

聞言,武蘇德才發現武彥穆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淺的血痕,撿起一旁掉落的匕首,匕首極為小巧鋒利,上麵鑲嵌了寶石十分精致,一看便是女子防身之用,而此時刀刃上麵還有淺淡的血痕。

“這匕首原是進宮給宮裏的貢品,我爹特意討來送她防身,沒想到最終卻是用到了我爹身上!”

雖然是親眼看到的謀殺現場,但莫失語皺眉,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暫時先不要下定論,或許其中有誤會。”

“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什麽誤會?”武蘇德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瑤娘:“前幾日我已經收到證據,她的確便是那宣玉國的七公主,看來她也已經察覺有人在調查她,知道已經暴露,幹脆便鋌而走險了。”

這麽一來,莫失語也無話可說了,畢竟剛才親眼看到瑤娘要割喉是事實,若是晚一步,或許武彥穆現在已經屍首兩地了,歎氣道:“不管如何,還是等她醒來看她怎麽說吧,此事可大可小,必須慎重。”

“我知道,屆時隻怕還要請兩位來做個證人。”武蘇德這話是看著詡依白說的,畢竟以詡依白的身份,牽扯進這件事來並無好處。

沉默了片刻,詡依白微微點頭:“可以。”

見詡依白答應,武蘇德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再看瑤娘不由得更是憎恨:“原本我還念及她腹中是我武家血脈心有不忍,卻不曾想最毒婦人心,原本以為她是要借我爹之力做後盾,原來是要借我爹的命給她做墊腳石!”

武大將軍麾下軍隊駐守的,正是與宣玉國接壤的險要之地,而武大將軍便是武家軍的定軍之魂,原本武大將軍因為舊傷回黃龍城養傷,過完中秋之後便要啟程回邊關,如果真的被瑤娘殺了,對宣玉國來說的確是極為有利。

幾人說話也不過是片刻時間,派出的暗衛很快便找了馬車來,幾人心情沉重得將武彥穆和瑤娘抬上了馬車,此事事關重大,又涉及武家家事,莫失語與詡依白畢竟是外人也不便跟著回去,隻能與武蘇德告辭。

原本不過是來幫個小忙,卻不曾想居然卷進了如此大案,隻怕後續兩人還要被找去做證人之類的麻煩事,所謂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大抵就是如此了,兩人一時都有些無語。

看著馬車遠去,莫失語一時就有些意興闌珊,好好地中秋節明明該親親愛愛花前月下的,跑來見證凶殺案到底是個什麽鬼嘛!

“我不想走了。”莫失語撅著嘴,猛地撲到詡依白背上嘟囔道:“背我回家!”

詡依白如今個頭長得飛快,已經隱隱比莫失語還高出一截,何況武力值杠杠的,這種時候背著心情低落急需聯係的妹子回家真的特別體貼浪漫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