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是不是親爹

再說另一邊,之前堯茽與假扮的薑遜一出密室,等在外麵的金九姑看到一臉胡子拉碴的薑遜就傻了。

等知道前因後果之後更是憤怒,一旁的阿細婆也不阻攔,想到之前兩人一把年紀了,因為這貨的死訊還傷心得偷偷抹淚就覺得丟人丟大了。

而薑遜一看幾人生氣的樣子,一個個摩拳擦掌就要圍過來群毆,解釋無效,居然撓撓頭破罐子破摔,撒腿就溜了。

見他沒出息得要逃跑,一旁堯茽抬手也沒拉住,眼看著薑遜就跑掉了,隻能黑線得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老頭子越過膽子也是越大了,居然敢詐死,不若我就成全他,將他打死算了!阿細婆,咱們追!”金九姑一聽,頓時氣炸了,咬牙切齒道:“穀主你這次可別攔著我,絕不能輕饒了他!”

“你先冷靜些,消消氣,這次他實在是太過份,你要動手我不會攔著,隻是記得下手輕點,別真打死了。”見金九姑如此,堯茽無奈歎口氣,一臉嚴肅道:“打個半殘就行了。”

眾人聞言都笑起來,之前低沉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隻是對於罪魁禍首的教訓卻是不能少的。想必薑遜也是知道這次犯了大錯,所以才慌張跑掉了,就是知曉犯了眾怒要挨揍呢。

商量了一下教訓的辦法,幾人便都向著薑遜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神醫穀要說地盤還是很大的,不過眾人久居此地都是輕車熟路,一路上都有藥童來往,薑遜這一路跑過來眾人雖然驚訝卻沒阻攔,很快眾人便得了消息,薑遜居然直接去了碼頭,很快便追了過來。

等到了渡口邊,金九姑眼看著薑遜上了船已經催著船夫開船了,真是氣得不行,叉腰大罵道:“你這臭老頭,闖了或就想跑呢!今日不揍你,我婆子可咽不下這口氣呢!”

“這次我闖了或,堯老頭已經揍過我了,若是你們一起上,我這老骨頭可撐不住!”薑遜站在船上,一臉無賴討饒道:“我出去幾日,等你們消了氣再回來賠禮道歉,九姑你就饒我一回吧!”

“你啊!一把年紀了,別的倒是沒學會,潑皮耍賴倒是學會了!”金九姑看薑遜一臉可憐巴巴討饒的樣子,氣得哭笑不得道:“船夫,給我把船劃回來!今日不給個交代不能讓他走!”

來的都是穀裏的老人,個個性子都倔誰也不好得罪,船夫表示自己是路人甲不想參合,幹脆放下槳在一旁不吭聲,薑遜苦著臉看了眼堯茽,堯茽卻是麵不改色道:“別看我,我的氣也還沒消呢。”

“算了,你回去吧。”薑遜抬手,將那船夫抓住一運氣,抬手將他拋到了岸上,自己拿了船槳打算自力更生走人了。

堯茽抬手接住了船夫,看薑遜主意已決,也隻能歎口氣扭頭勸一旁的金九姑道:“要不這筆帳先記著,他總不能一直躲外麵,總有清算的時候,不急這一次。我記得他院裏還藏著幾顆上等的草藥呢,不若去取了當作補償吧。”

薑遜見眾人一臉無奈卻沒再說什麽,搖著擼離岸邊越來越遠,正慶幸自己計劃順利躲過一劫,便看到一個弟子快步跑來,到了港口喘著氣大喊道:“快,快攔著他,他不是師叔!”

“你說什麽?”眾人一愣,事情變化太快有些跟不上節奏,急忙問那個弟子。

“莫,莫姑娘從密室又找到了一個師叔,說,說是真的,這個是假的!”弟子自己都搞不清楚,說話也是顛顛倒倒,不過還是記得重點道:“那人假扮師叔害了真師叔,莫姑娘讓攔著人,之後自會解釋。”

倒是堯茽反應最快,之前雖然也有放水讓薑遜走的意思,可一聽這人不是真的薑遜自然不會客氣,提氣一個淩雲踏步上了船,抬手就要去抓人,結果對方直接躲過抬手便過了幾招。

“你果然不是薑遜!”堯茽對薑遜的武功套路自然了若指掌,眼前之人與薑遜言行舉止都十分相像,胡子拉渣看著憔悴的樣子,之前因為大悲大喜的沒有仔細注意,眼下一試身手便知曉對方與真的薑遜的確不是一人。

論身手堯茽自然是要技高一籌,眼看自己就要成功逃走卻功虧一簣,假薑遜多了幾招之後便不再戀戰,一個翻身便要跳進水裏。

“別想跑!”此時岸上金九姑幾人也都反應過來,阿細婆大吼一聲,抬手一條細長的銀色鎖鏈飛了過來,將要跳進水裏的假薑遜直接捆了個結實,再一使勁便像是捉魚一般拽上了岸。

結果到了岸上,之前還掙紮不休的假薑遜卻動也不動,堯茽飛快查看了脈搏之後,在他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取出金針封住幾處大穴道:“他服毒自盡了,我已經用金針穩住他周身筋脈,先帶回去再慢慢逼出吧。”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易容術這般好,連我們都瞞了過去!”金九姑以為這人是帶了人皮麵具,可這裏的人都是老手,想要瞞過所有人的易容術按理說應該沒有,直接便伸手去揭。

沒想到伸手去揭根本沒撕下人皮麵具,卻隻撕下來一塊絡腮胡子,而胡子下麵的人麵容卻與薑遜有八九分相像,隻是年輕了許多擦了一些黑粉才顯得蒼老,也難怪眾人沒能發現這人是假冒的。

雖然人有相似,但是長得像大部分都是看血緣,看著假薑遜的臉,要說這人和真薑遜沒有血緣關係,隻怕薑遜自己都不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阿細婆仔細查看了假薑遜的麵容,怎麽看都像是天生的,聯想到薑遜的身世,不由得一頭霧水道:“這人怎麽看都像是薑遜的兒子,不會是他年輕時候幹的風流事,害人懷孕又不負責,如今來尋父報仇了吧!”

“眼下先別妄下定論,等見了莫失語問清楚,便知道怎麽回事了。”堯茽心中也是一團迷霧,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人身份也十分可疑,隻能讓人將假薑遜抬著,一行人又匆匆回了穀內。

等眾人帶著假薑遜到了廚房,看到浴桶裏麵泡著的真薑遜,都覺得有點懵逼。

雖然懵逼,但是這場景的確是有些詭異又搞笑,堯茽讓人將假薑遜放在一旁,這兩人連昏迷的姿勢都一樣,對比一看與真的薑遜便更是相像了。

穩定了真薑遜的情況,莫失語正坐在一旁喝口熱茶鬆口氣,此時看到那假的薑遜也不吃驚,湊過去戳了戳笑道:“我是讓你們將他捉住而已,你們不會將他打死了吧?”

“他要服毒自盡,我已經用藥吊住了性命,死不了。”堯茽回了一句,先去查看了一下真薑遜,見他脈搏穩健沒了性命之憂,隻是氣息十分虛弱,再也忍不住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哪裏找到他的?”

“他也在地下室,不過是在存冰的房間,我聞到存冰的地方有酒味,進去查看便發現了。”莫失語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假薑遜:“至於凶手,應該就是這貨了,好在發現的及時,我還擔心他跑了呢。”

對於莫失語這種比狗還靈敏的嗅覺,堯茽也是無語了,可是看莫失語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又覺得有點憋屈,根本不想誇她,幹脆無視了歎氣道:“幸好你發得早,不然還真讓他跑了。”

“就算他不跑,我看等薑遜醒了,也不會追究他的罪責的。”

話剛說完,一旁泡著藥浴的薑遜迷迷糊糊便醒了過來,之前他已經恢複了直覺隻是四肢僵硬沒法動,如今已經緩過來,聲音嘶啞道:“那人假扮我差點害死我,為什麽我不追究罪責!”

“剛醒,不宜動怒!”見人醒了,堯茽麵露喜色鬆了口氣,叮囑了一句,伸手再探了探他脈搏,又板著臉道:“活該,讓你平日做事任意妄為的,這次可是栽了吧,老骨頭還能動麽?”

雖然元氣不傷,但是一口氣憋著精神倒是格外好,薑遜活動了一下身體,想起之前被人放進冰窖的事情,此時也是憋屈不已,搖頭道:“我沒事,杜永康呢?那假貨查出來是誰沒?”

“杜永康被那假扮成你的人,丟進蠱缸裏麵啃得隻剩骨架子了。”堯茽撇撇嘴,見薑遜一臉陰沉,歎口氣勸道:“或許這便是天意,你將他做成活死人折磨了這麽久,你也沒見舒心多少,也該放過他了。”

“我若是放過他,誰放過我!”薑遜握拳整個人聲音顫抖,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那一片火海,被燒成了焦炭一般的妻子和兒子,午夜夢回生死相隔,要讓自己怎麽去放過造成這一切的凶手!

眾人頓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畢竟以薑遜的立場來說,殺妻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永遠不原諒也不算錯,一旁莫失語見此出聲道:“你的確應該放過他,畢竟他也給你養大了兒子嘛。”

“你說什麽?”薑遜猛地瞪大眼,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死死看著莫失語,聲音顫抖道:“你剛才說,我兒子?他,他還活著?”

“對啊,你兒子,就是他啊。”莫失語讓開一些,將背後擋著的假薑遜露出來:“這張臉可不是易容的,話說你基因也夠強大的,完全就是和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呢。”

“他真的沒易容?”看著那昏迷的人,薑遜整個人都傻眼了,想起這些年喪妻喪子之痛,整個人眼圈立馬就紅了,之前以為這人是易容成自己的,還氣憤不已,難道不是?

一旁金九姑見此點頭道:“我檢查過了,他的確沒有易容。”

“人有相似,你怎麽就斷定他是我兒子?”薑遜心情複雜,眼前這人差點殺了自己,又將杜永康殺死解脫了他,麵對自己的時候也並無半點感情:“我與妻子相敬如賓,絕不會有私生子,我薑遜這輩子隻有一個兒子,早已死在那場大火裏了,是我親手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