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市蜃樓(1)高速文字首發 本站域名www.1?7?7?8?g?o.com時間進入九月中旬,栗致炟親自帶領汴陽市幾位要員到鄰近的河東省考察這裏的蔬菜基地。本來,鍾南省是農業大省,在蔬菜種植方麵一直是較為先進的,特別是省會汴陽市,城郊一望無垠的平原沃野幾乎都是菜園。北京上海一類的大城市的人來鍾南省汴陽市出差,都驚呼這裏的蔬菜既便宜又豐富。可是,近幾年河東省的蔬菜種植,無論規模、品種,還是產量,都把鍾南省甩到了後邊。特別叫人驚訝的是,河東省成了方圓一帶的蔬菜供應基地,像北京天津一類的大都市的蔬菜市場,都已被河東省牢牢占領。它不像鍾南省汴陽市,種菜僅僅是自供自銷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態勢。河東省已把種菜作為一項產業,為一方農民的致富和全省的經濟收益創立功績。跟栗市長到現場考察的有負責農業的副市長、有農業局長和隨行蔬菜專家。考察是認真的,整整進行了四天。就在第四天的時候,陸雯已驅車由鍾南省來到河東省,住進省城一家賓館,賓館與栗市長下榻的河東大廈在一條大街。按照計劃,這次現場考察已經結束,熱情的東道主為大家安排了兩天上泰山看日出與遊曲阜孔府的休閑活動,以調劑緊張單調的考察生活。在第四天的晚宴之後,栗市長為明後兩天的活動做了安排,除副市長和幾名同仁有任務要立即返回汴陽市,其他同仁就客隨主便,應邀上泰山,看日出,遊孔府,受教益了。也是盛情難卻,也是市長的麵子,市長能親自出場的活動在兄弟省市中,當然是會受到熱情款待的。市長指示由農業局長負責帶好明後天的隊伍,就說,自己要與河東省的幾位老朋友見見麵,敘敘舊,也是機會難得,也是故交重逢,不去不好的。至於泰山孔府,自己以往都遊覽過,不過,這地方就是再遊上兩次三次,也是值得的。說到這裏,他特別又對自己的秘書說,明天與自己的司機一道和大家遊覽,平時跟著自己怪辛苦的,少有機會這樣輕鬆輕鬆。若不是自己另有任務,也會去享受這種修身養性的活動的。兩日遊之後,同誌們當然取道孔府回家啦,那地方距鍾南省很近的,隻是自己的秘書和司機還要返回省城,在這家賓館等候自己。一切都部署妥當,方才各自休息。次日一大早,東道主帶著一輛中巴車,在前邊開路,後邊就跟上了這支隊伍。栗致炟下榻的河東大廈安靜下來,東道主特意為他們安排的高檔客房,頓然沒了一個客人。栗市長有言在先,今天明天他要與故交單獨會晤,沒有人知道他要會見誰,會見多少人。領導說已安排好了,連自己的秘書和司機都不必再為領導服務了。沒有享受過前呼後擁眾星捧月待遇的人們,可能會羨慕這種熱鬧非常受人崇仰的場麵。正在享受著如此熱烈又被人仰慕待遇的人物,卻期望有獨自的靜謐王國。這個時刻終於來了,好不容易啊!為了創造這麽個小環境,在一般人看來是隨時可得,信手即來,易如反掌的事情,對他栗致炟,卻得花費一番心血方能換得。即使在周圍隻有他一個人的這方天地,他還是不敢叫陸雯過來,那隻是一個電話,用不了幾分鍾,心上人就可從這條大街走進河東大廈,乘上電梯徑直撲進自己懷抱。可是,不能這樣做,盡管此時此地這裏異常安靜,異常單純,但是他市長居住的這套超豪華套房卻引人注目,特別是讓他看不到身影也聽不見腳步的服務小姐們,隨時都會如同天兵天將降落麵前。隻要是需要服務的時刻,或是她們發現什麽動靜。畢竟栗致炟不是一般人物,他走到哪裏,權力的威力與光環的炫耀就融會為一束亮錚錚的光束,聚焦在他的身上。想擺脫光束的照射,甩掉它的跟蹤,也得煞費一番心機哩。大約九點鍾,這時的服務人員都在忙著打掃房間衛生,賓館的客人也都外出辦事了。栗致炟已洗漱完畢,整好衣服,特別將胡須刮了又刮,然後抹上那種上好的男士清潤保濕露,又將淩亂的頭發梳理一番,就撥通那部心中的電話,告訴她,很快就到。他走出屋子,輕輕地帶上屋門,踩著全毛地毯,徑直走進電梯間,電梯降至一樓,他走出賓館大廳,對著排隊停靠一側的出租車揮一下手,一輛灰色捷達車敏捷地開至身邊,司機右側的前門正貼到他的手臂,他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後門,閃身進去,告訴司機行車路線,那動作極其連貫,中間幾乎沒有一絲空隙。司機照著他指示的路線起動向前,奔跑起來,當汽車開至十字路口,他指示司機往一側拐去,目標是那家賓館。司機不解,若去這家賓館,本可以從河東大廈一路直行即到,他哪裏知道乘客的良苦用心。汽車開至賓館大廳門前,他付款出車,步入大廳進入電梯,電梯到了目的地,他走出來,看看整個樓道空無一人,就奔到心中記死了的房間。房門虛掩著,扶手上卻掛有“切勿打擾”牌子。他知道,這是陸雯玩弄的“伎倆”,他的心裏頓時甜絲絲的,隨手輕輕地推開屋門,又隨手將門反鎖並扣上保險。這裏是套房,外間是為會客擺設的沙發茶幾、飲水機電視機電話機之類。他往裏間走去,裏間的人聽到門響往外邊走來,他們在兩屋的脖頸之處相遇,兩個人沒有言語,沒有手勢,猶如兩個默契的幽靈,緊緊擁抱成一個肉體。她踮起腳尖,已將嘴唇遞到了他的唇邊,他雙手摟緊她的腰肢,嘴唇緊貼著嘴唇,舌頭攪拌著舌頭,傾訴著隔離的苦楚,朗誦著相見的甜美。她就要醉倒在他的懷中,他已把心房融化在她的心中,她知道他要來了,連內衣都沒有穿,隻是披著那寬大的睡袍,睡袍在他瘋狂擁抱中悄悄滑落在地毯上,陸雯勻稱潔白、光滑如玉的胴體就展現在了栗致炟麵前,在他的眼中,這不隻是一個女性活生生的軀體,她還是一幅超凡脫俗的藝術傑作,一張風韻無比的美人圖,一個有血有肉息息相通心心相印的知音知己。是的,在栗致炟的心中,那是一個夢寐以求的歡樂世界、至高無上的精神家園、冰清玉潔的神聖天地。在陸雯的眼中,栗致炟是烈火、是真金、是希望、是偶像、是一個女人可以依附的高山。自從她認識了他,就看中了他,自從他們有了愛情,她就沒再注意過別的男人。而他,栗致炟,自從做過她的模特兒,就深深愛上了她,自從愛上了她,他的心中再也沒有了另外的女人。他像在抱一塊易碎的寶石寶玉,既是緊緊的又是輕輕的,既是用力的又是溫柔的,那種感覺隻有被擁抱的她才能感覺得到、體會得出。他們擁抱在寬大的床鋪上,他親吻著她的額頭,親吻著她的鼻梁,親吻著她的麵頰、耳朵,又去親吻她的嘴唇,她的脖頸。她躺在他的懷中,雙手輕輕地又是柔情地去撫摸他的麵龐,他的頭顱,他的脊梁,他的臂膀,而後她用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肢,似乎生怕他從身上滑落或溜掉。他的雙手已撫摩到了兩個蘋果般的**,同時,兩個軀體已牢固地融化成了一體,使之成為天地合一的完整體。他們沒有言語,隻有呼喚,沒有對話,隻有吟唱。一切的快樂愉悅,一切的悲傷淒怨,所有的向往夢幻,所有的孤寂熬煎,都在這種呼喚中交流,在這種吟唱裏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