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無責任反穿(下)

狄鼐很快和林染分手了,那個可愛的女孩紅著眼睛問是不是她哪裏做得不好,狄鼐回答她:“不,是我配不上你。對不起。”

狄鼐覺得很愧疚,因為他的遊移不定,傷害了一個這麽好的女孩。幸好,他們也才接觸了很短時間一段時間,幾乎沒有正式開始。林染也不是那麽不幹脆的人,知道狄鼐這樣說,就是真的對她無意了,也就丟開手了。

狄鼐很快辭掉了保全校的工作,連帶著弗雷一起。他決定帶著弗雷和小二回四川老家。

狄鼐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下了這樣的決心。城市不適合弗雷,也不適合小二,就連他自己,也漸漸消磨了銳氣。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他們一定不會快樂。

狄鼐的老家在四川涼山大山深處,那裏雖然生活比較貧困,但是相比城市,弗雷和小二一定更喜歡那裏的環境。弗雷就算化成獸型在那大山裏跑上一跑,隻要小心點,應該也不至於被發現。

雖然老家沒有父母在了,但是狄鼐還有個舅舅,還有很多小時候親近的鄰居。何況,鄉音難忘,他也有點想念家鄉的山山水水了。

何況,現在城市到處都是地溝油、豬肉精之類的東西,吃起來一點都不安全,他還怕弗雷吃肉吃多了得病呢!不如回家,自己種地自己養豬。

雖然他一個當過兵的大男人回去種地,可能會讓人恥笑。可是,狄鼐覺得自己有化,有見識,也能吃苦,在農村說不定也能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必非窩在城市不可。

戰友挽留狄鼐的時候說道:“如果你是因為和我表妹分手的事情想要辭職,這完全沒有必要。這隻是你們沒緣分,我明白。我們之間的交情,還不至於因為這個打折扣。”

狄鼐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好兄弟,我隻是覺得現在這種日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展。”

戰友也隻好祝福他:“那好,祝你大展宏圖啊!如果有什麽困難,記得來找我。”

狄鼐謝過了戰友,和他擁抱一下,揮揮手走了。

狄鼐買好了車票準備回老家,就開始拉著弗雷收拾行李。他們的房是租來的,連家具都是原來房主的,因此,他們的行李並不多。

弗雷還沒去過狄鼐的老家,好奇地問東問西,狄鼐好脾氣地有問必答。

小二也感染到了狄鼐的興奮,恢複了一點往日的靈動,在房裏到處亂竄,把狄鼐收拾好的東西都搞得一片淩亂。

狄鼐哭笑不得地把它拎到沙發上,讓它去看它喜歡看的。

東西全部收拾好之後,狄鼐跟房東退了房,就把小二塞進背包裏,和弗雷一起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狄鼐奢侈了一回,買的是兩個臥鋪。這主要是為了小二的緣故。小二可不會那麽老實地呆在背包裏,它不時地在袋裏擠啊擠,想探出頭來看外麵。外麵人來人往,狄鼐可不敢讓它露麵,隻得不時把小二伸出來的頭按進去,又悄悄地把買來的魚幹拿來喂它。

即使坐在臥鋪車廂,弗雷那獨特的樣貌還是引來了很多關注的目光。狄鼐為了避免麻煩,幹脆和弗雷用獸人語交談。這下,看到的人都以敬仰的目光望著狄鼐,覺得這個小夥居然外語這麽好,真是厲害了啊!

狄鼐心中偷笑,他懂的這門外語可是完全不需要習的,喝口聖水就得來了。如果這個世界也有聖水這種東西,那絕對是無價之寶啊!

狄鼐和弗雷下了火車,坐了一趟班車才回到鎮上,然後又坐了一輛拖拉機才到了村裏。謝過了帶他回來的林叔,狄鼐在村口的小賣部買了一些方便麵餅幹之類的零食,這才拉著弗雷往山上走。

這一次回來,狄鼐準備住到山上的祖屋裏。山下狄鼐小時候住的房,已經轉讓給擴建房屋的鄰居了。山上的老屋,還是狄鼐爺爺健在的時候住的房。老爺不願下山住,狄鼐的父親隻好又把原來的房擴建了一下,建成了間大瓦房。自從老爺過世了,那房都廢棄很多年了。

狄鼐把小二放出來讓它自己跟著走,拉著弗雷爬了半小時的山,走得汗流滿麵,才看到了山坡上的那個老房。

老房在夕陽的映照下看起來很是有點破敗的樣,屋簷下都是蜘蛛網。因為年久失修,大概還是漏雨的。狄鼐推開門,發現裏麵倒是還算好,雖然到處都是灰塵,可是還是有好些老舊的家具,隻要好好打掃一下,也能住人。

看了一下弗雷,弗雷放下了行李,正在四處打量,眼睛裏閃耀著興奮的光,一點也沒有失望的樣,狄鼐不由得笑了。這將是他們兩個人的房,他們兩個人的家。

弗雷發現狄鼐在看他,轉過頭來拉住狄鼐的手,低聲說道:“謝謝你,狄鼐。”

狄鼐知道他在說什麽,卻還是挑眉笑道:“謝我什麽?謝我讓你住這麽破的房?”

弗雷正色說道:“當然不是。謝謝你那麽為我著想。謝謝你,肯接受我。”

弗雷的話語是那樣的真誠,注視他的目光又是那樣的熾熱,這一切都讓狄鼐心中微微悸動,被弗雷拉著的手也有點滾燙起來。狄鼐莫名地覺得有點窘迫,隻好拍了弗雷一掌:“傻瓜。”

弗雷卻攬住了他,微微低下頭來,吻住了他的唇。不過,他的吻並不霸道,雖然熾熱,卻隻是試探地在狄鼐的唇上輕輕舔舐。那麽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他拒絕。狄鼐心中一軟,張開了嘴,迎接弗雷的進攻。弗雷這才順勢伸出舌頭在狄鼐的口腔內舔~舐,熱情地吸~吮、渴求,讓狄鼐控製不住地發出低喘聲。

小二在外頭溜達了一圈,巡視完自己的領土之後,對自己的新家表示無比的滿意,正準備進門,卻在門口被灰塵嗆得打了個噴嚏。這驟然響起的聲響,驚醒了沉醉在親吻裏的兩個人。弗雷戀戀不舍地在狄鼐唇上親了又親,這才放開了狄鼐。

狄鼐對自己竟然被弗雷吻得失神這個事實打擊了,半天沒回過神。他舔了舔被親吻得有點紅腫的唇,掩飾地低聲咳嗽了一聲,挽起袖說道:“來,開工了。這裏灰塵都有尺厚了,不打掃幹淨,我可不敢住進來。”

兩個人快手快腳地收拾起屋來,終於趕在天黑前將屋的每個角落都打掃了一遍,又從屋後的水井裏打了水,將所有的家具都擦了一遍。很多家具都是缺胳臂斷腿的,但是勉強還能作用。狄鼐決定等住下來之後,自己著修補修補。

狄鼐又在偏房的那張大木**坐了坐,確定上麵不潮濕,還能睡人之後,就把上麵的被拿了出來。他取出被芯晾在凳上,然後把被套拿出來放到木盆裏清洗幹淨,晾在了外麵的竹竿上。這天晚上,他們暫時隻能蓋著衣服睡覺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狄鼐試探地拉了一下屋裏的電燈線,發現燈居然亮了。好了,這下不用專門找人來拉電燈線了。

總體而言,這老房的狀況已經好得讓狄鼐驚歎了。他隻需要去買足需要的日用,比如鍋碗瓢盆、蚊帳被之類的,再找村裏的木匠多打幾件家具,也就基本齊備了。

狄鼐把行李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日用放到外間,衣服之類的放進角落的那個大木櫃裏,就算完工了。

狄鼐和弗雷這時候都已經是灰塵滿麵了,被汗一浸,臉上都是一條條的黑道道。狄鼐看到弗雷臉上的汗,忍不住伸出手,相幫他擦一擦。可惜,他的手也並不幹淨,擦了幾下,弗雷就成了個花臉貓一樣了。

狄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笑得都有點直不起腰來了。弗雷看著同樣狼狽的狄鼐,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擁住了狄鼐,任由他靠在他身上休息。僅僅隻是這樣的相擁,就讓弗雷覺得無比滿足。他忍不住又抱緊了一點。

狄鼐笑了一會,也不笑了,靠在弗雷身上喘氣。弗雷身上有微微的汗味,卻並不難聞,那是純然雄性的味道。狄鼐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這麽軟弱地靠在一個男人身上,可是這一刻他靠著弗雷,卻覺得很安心。

靠了一會,狄鼐直起身說道:“餓了,洗個臉吃點東西!”

幸好狄鼐先前買了一堆的吃的,現在倒也能填飽肚。狄鼐燒水泡了麵,和弗雷兩個人吃得狼吞虎咽。累了一整天,早就餓得狠了。

溫暖的灶火燒了起來,狄鼐和弗雷湊在灶火前麵,頭挨著頭,開始商量明天應該做些什麽,應該采購些什麽日用。他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

狄鼐心中有很多設想,但是不知道行不得通,隻好和弗雷先說說他的打算。以前村裏分的田地,狄鼐決定一開春就種上各種糧作物。不過,他基本沒有種過田,還得先找村裏的前輩取取經。

除此之外,他們還得做點副業才行,光是那點田地養不活人的。

狄鼐的臉在灶火的照映下,看起來無比的溫柔,弗雷看著,覺得心中柔軟無比。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狄鼐的臉。

狄鼐呆了呆,忽然皺眉怒道:“喂,我在說計劃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弗雷忙不迭地點頭。弗雷的心中一直有點忐忑,生怕狄鼐會後悔。畢竟,他不知道狄鼐是不是因為一時衝動,因為愧疚才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即使這樣,弗雷也舍不得。他貪戀著狄鼐帶給他的一切。現在狄鼐肯這樣為他們的未來打算,他哪有不樂意的呢?

狄鼐帶了個金發金眼的外國人回家,這在老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狄鼐現在居住在山上,大夥兒很難見到他們,**也就很快平息了。

現在農村的孩,都不愛呆在家裏,都跑去外麵打工了。留在家裏的,都是些老人和孩。這倒方便了狄鼐,畢竟,他並不希望他和弗雷被人圍觀。

新年伊始,狄鼐就買了好些種,準備種地。

萬事開頭難。他們光是弄農具,都花了好幾天,更不用說犁田種地了。

狄鼐和弗雷都是生手,隻有慢慢跟著村裏的老人。因為經常幫村裏的老人們砍點柴,挑挑糞之類的,老人們都很喜歡他們,什麽都教給他們。

弗雷現在渾身都是幹勁,每天和狄鼐扛著鋤頭出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連流汗都流的開心。

不忙的時候,狄鼐就帶上小二,和弗雷一起往大山裏跑。越是茂密的叢林,狄鼐越愛去。因為在那裏,弗雷可以化成獸型,自由地在山野裏奔跑。他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在山林裏獵一些動物,體會野性的力量。

狄鼐偶爾也會和弗雷一起嬉鬧,任由弗雷撲倒他,在他臉上狂舔。弗雷眯著眼睛,虎臉上仿佛都帶著笑。小二也是,在山林裏都玩瘋了,常常和弗雷一起,爭相舔狄鼐,仿佛狄鼐是一顆棒棒糖一樣。

為了他們此刻的快樂,狄鼐覺得就算辛苦點,也值了。

第二年的時候,村裏有幾個山頭找人承包,價格很便宜,兩萬塊就可以包上10年。因為都是荒山,連樹都沒有種上,因此村裏很少人想承包。

狄鼐一聽就動心了。他和弗雷兩個人,都是壯勞力,光是種祖上留下的那點地,完全是大材小用。不如,把那幾個山頭承包了,搞點副業。

狄鼐和弗雷商量了一下,拿出積蓄承包了那幾個山頭。但是那幾個山頭拿來幹什麽呢?狄鼐又犯難了。

剛開始,狄鼐花錢買了很多果樹苗種了上去。但是,由於沒有經驗,冬天的時候凍死了很多棵,隻有一部分成活了,而且果樹的產量並不高。

後來狄鼐買了台小小的電視機,經常看上麵的鄉土致富節目,琢磨著致富的門。他看到電視裏麵有人養野豬賺錢了,就也想效仿。他和弗雷一起,也不請工人,就兩個人一起,花了兩個月搭好了養野豬的棚舍。為了能夠迅速入手,狄鼐還買了好些書,上網查了很多資料,這才去買了一批野豬仔回來。

剛開始的時候,依然是磨難多多。野豬的肉要好,就要把它們放到山上去跑。狄鼐用圍欄把一個山頭圍住了,白天就把它們放到山坡上玩。不過,這樣山上的果樹就遭殃了,常常被小野豬們連根拔起。

狄鼐不樂意了,讓弗雷天天去看著,趕著它們到處跑,不讓它們停下來搗亂。好在弗雷身為獸人,天生就對小動物們有一種震懾力,隔得遠遠的,野豬仔們聞到弗雷的味道,都會嚇得到處亂竄。

小二也能幫上一點忙,野豬們如果敢跳欄杆逃跑,一定會被它用爪趕回去的。

野豬仔們也會生病,狄鼐這時候還得到處求助。畢竟,封閉的山溝裏連個正式的獸醫都沒有。狄鼐在網上集資料,又跑到外地去找人上門幫忙給豬仔們治病,著實花了不少的力氣。

不過,第一批野豬們被賣掉的時候,狄鼐數著鈔票還是樂了。雖然隻賺了一點本錢回來,但狄鼐已經可以預見光明的未來了。

日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狄鼐的野豬越養越多,算是在附近打出了名聲。他們的生活也逐漸越過越好了。

2011年的平安夜,狄鼐決定浪漫一把。晚上,狄鼐帶著自釀的一壇米酒,讓弗雷載著他飛到了附近最高的山頭上。

狄鼐跳上山頂的大石頭,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弗雷趕緊也坐上來。銀色的月光下,他們開始相對飲酒。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這五年,風風雨雨他們一起走過了。這幾年的辛苦,都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弗雷的臉看起來成熟了,也更英俊了。

狄鼐先喝了一口,攬住弗雷的肩膀,湊過去把嘴裏的酒哺給了他。

弗雷柔順地張開嘴,任烈酒從喉間滑下。然後,他不讓狄鼐有後退的機會,抓住狄鼐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凶狠得如同饑餓的猛獸。

狄鼐也激烈地回應著他,纏住他的舌頭親密交纏,交換彼此嘴裏的津液。酥麻的快~感在親~吻裏慢慢升騰,讓他們情不自禁地發出喘息。一吻完畢,狄鼐笑了。這幾年,他們變得越來越熟悉了,可是對彼此的熱情,卻從來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弗雷還想親,狄鼐卻偏偏頭,讓他親在了臉上。

狄鼐看到弗雷露出有點怔忪的神色,好笑地湊過去,用冰涼的鼻尖蹭了蹭弗雷的鼻,輕聲笑道:“嘿,先喝酒。別浪費了我的好酒哦!”

於是,兩個人看著山腳下的燈火,一人一口開始喝酒。狄鼐才喝了幾口燒酒,覺得不但是胃,連全身都暖和了起來。他帶著微醺的感覺,開始和弗雷嘮叨起家裏的各種小事來。弗雷微笑著傾聽,偶爾發表自己的意見。不過,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專注地看著狄鼐的臉,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不知不覺,弗雷將狄鼐擁在了懷中。弗雷的心,跳動得如此有力,又是如此的快速。一聲聲都在告訴狄鼐,這個人對自己的喜歡。狄鼐抬起頭,眷戀地吻上他的唇,慢慢吸~吮,慢慢描摹那曲線。

很快,狄鼐變成了仰躺在弗雷懷中的姿勢,被緊密地抱著,細細地親吻。綿密的吻落在狄鼐的臉上,脖上,再慢慢往下移去。

天氣這麽寒冷,可是他們的心是那樣的滾燙,燙得讓全身都發起熱來。

狄鼐的酒最終還是浪費了一點,不過也被用在了正途上。狄鼐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獸型的弗雷攬在懷裏,圍了個嚴嚴實實,而身後那隱秘的部位,傳來一陣澀疼。看來,昨夜真的是戰況激烈。

狄鼐模糊中記起,到最後好像是獸型的弗雷和自己在做~愛。可是記得不清晰,狄鼐也就有點糊塗了。他正想問弗雷,就聽到弗雷化成了人形,站起來指向遠方:“快看,陽升起來了。”

狄鼐拉著弗雷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看向前麵。果然,一輪紅日,正在從一座山頭後冉冉升起。一霎那間,天地間變得清亮了起來。那樣的景象,不管什麽時候看到,都讓人覺得震撼,都讓人覺得心中充滿希望。

狄鼐在微微凜冽的晨風裏,握緊了身邊這個人的手。

謝謝你,能陪我看日出,也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不離不棄。讓我們就這樣相伴著,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