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年,總不能叫外賣吧?我認命的開始做飯。其實,我喜歡做飯,那是一種享受,看著各樣食材在自己手上變成精美菜肴,那種成就感不亞於工作上的順遂,不忙時我還是很願意做餐好飯獎勵自己的,隻是今天一直心思煩亂,興致不高罷了。我在廚房忙碌著,雲楊在收拾客廳。飯菜做好時,尼尼回來了,她帶了一股寒氣進屋:“溫心姐,我好餓啊!有飯吃沒?”她脫下外套就跑進了廚房,從盤中拿了塊火腿塞進嘴裏,好似一天未曾吃飯的樣子。我將飯菜端上餐桌:“哪玩去了?招呼都不打?”我有點氣,這尼子出去玩竟不帶我,虧我跟她那麽投緣。尼尼跟過來曖昧的笑著,她答非所問:“溫心姐,快交代,你和我哥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一驚,手中飯菜差點翻落在地,我看著尼尼一臉樂見其成的表情,有些心虛更多的卻是奇怪:“什麽開始?”

“你和我哥不是開始交往了嗎?跟我還保密?我今天中午都看見啦,哥在你房裏……”

“尼尼!”雲楊走過來,他表情漠然,打斷了尼尼的話,我愣住了,中午?中午我應還在睡覺,雲楊在我房間?他做了什麽?被尼尼撞見竟以為我們在交往?難道……我的臉騰的紅了一大片,害羞少些,更多的卻是怒火衝天。

“宋雲楊!”我重重放下飯菜,怒聲高叫,再也無法控製自己,我,要瘋了!

尼尼見我如此,嚇壞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抱歉的看了雲楊一眼後,她跑回自己房間,餐廳僅剩我和雲楊。麵對我的憤怒,雲楊並無畏懼,也沒一點心虛,他深邃的目光中隱約有些痛苦,注視我的眼裏盡是堅決,他的神情,已確定豁出了什麽,他,準備攤牌了。雲楊用兩手抓住我的雙肩,他身體微傾,語帶感情:“溫心,”又來了,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我氣憤疾聲:“你說過……”“我試過,可做不到,”我的話被雲楊打斷,我本想說:“你說過我們還象以前一樣做朋友。”他直接攔截了我後麵的話。我懂他的意思,可我,也做不到。心再一次隱隱做痛,我選擇忽略。淡笑一下,我對雲楊輕聲說:“老朋友,假期結束了,我明天回上海。”雲楊眼中閃過一陣狂亂,他搖晃著我的肩厲聲質問:“我們就沒有……”“沒有!”這次換我阻攔了他的話,快而狠。我知他想說:“我們就沒有可能在一起嗎?”彼此默契太多,此時看來未必是好事,彼此的話都被堵住了。雲楊愣住了,他的表情瞬間冰封,眼神中滿是絕望:“為什麽?”沉默十幾秒後,他艱難低啞的追問,眼中一線水光閃過,我知道,驕傲如他,問出這句話是何等不易,可他,還是問了。我將目光漂向別處,眼中已有熱流湧動,我怕再看他一眼,自己會崩潰。就在剛剛,這個男人還與我歡鬧一處,彼此異常融洽,隻一刻,就將形同陌路,冷若外人了,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來。“你知道”我平複情緒,輕聲回答。“你說。”雲楊執著,星眸中已漫起水霧,他握住我肩的手更加用力。這麽久,我一直在逃避,因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今天,我避無可避。我轉頭,回視他,我知自己眼中淚已滾落,我堅定的看著他,聲音決絕:

“我要唯一,彼此的唯一,你,過往不是,未來不能,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我母親。”理由說完,我淚未止,反而更凶,雲楊的淚也瞬間自星眸滴下,認識他十幾年,第一次見他流淚,我的心揪作一團。雲楊受了傷,眼中凝滿痛苦,他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臉上一動不動,任淚,一滴,兩滴自行落下,抓在我肩上的手微微顫抖,他聲音沙啞:“過往,我無法改變,未來,我在努力,為什麽你看不到?”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領口印著一個女人口紅印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談論他在努力專一?這讓我如何能看到?我心下戚然,目光卻更加堅定:“我們永遠是朋友。”說完轉身欲走,“等等”雲楊出聲,他鼻音很重,不等我反應他已將我擠進懷中。雲楊的懷抱很溫暖,有淡淡的煙草味,他雙臂不斷用力,幾乎將我揉碎擠進他的體內,我的骨骼受壓在痛,可我沒動。我聽到他不規律的喘息,我清楚感受到他的悲傷,那是一份無法言喻的絕望,我的臉粘滿了淚,有他的,也有自己的。在他懷中我閉上眼,任由自己放縱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