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月,母親先漸漸好起來。她的心髒是**病,一時急火攻心才會如此,現在修養一段慢慢好了,醫生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母親不敢過度勞累,幫看護照顧父親卻還能應付,這樣一來我的壓力減輕不少。

一個多月後,父親也出了院,他的手術已確認成功,再配合些保守治療的方法就可以維持,這種病談不上徹底治愈,隻能說,盡量延長壽命,我和母親雖有些悲傷,可畢竟現在無憂,隻要積極治療,我和母親都願意相信奇跡終會出現。父母出院後便留在北京家中修養了,這樣方便複查就醫。突然間,來自父母的壓力好象一下不見了,我的心情漸漸開朗起來,陽光,又照進了我原本暗淡的生活。

隨著父母漸漸好轉,雲楊出現的次數卻越發少了,短信電話也沒幾個,他好似一夜間變的非常忙,我原本每日能見到他幾次,可自父母出院回家修養後,我竟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一次,我的不安感越發強烈,沒有理由,也不知原因,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真的有事。這段時間有他陪伴,我如找到依靠撐住了困局,他讓我放鬆的麵對一切,雲楊,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當最糟的時刻已經過去,我終於有心考慮自己未來的時候,他卻好似離我越來越遠,難道他以為我已不再需要他?難道他以為隻有我在困境時他才應該出現?雲楊,看來我們該好好談談了,我要讓你知道,你於我不僅僅是傷藥,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你對我的重要性已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可在此之前,我必須先解決辛偉的問題。想到辛偉,我頭有些痛,他是個好男人,一個非常不錯的好男人,跟我交往這段時間,辛偉全心付出投注了很多感情,我都看在眼裏,他為我從上海調來北京工作,這讓我更加愧疚,對這樣一個男人說抱歉,我心裏壓力如何不大?我痛恨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我的做法已傷害了辛偉,對於一個自己沒辦法愛上的人談感情,這不是欺騙又是什麽?但我確實是無心的,我以為經過一段時間後我們就會有感情了,我甚至想過日後要嫁給他與他共同生活,這些都是真心的,隻是在做這些想法時,我隻考慮了流程而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如今,辛偉對我的感情已深,我卻要無情的撕碎這看起來極為和諧的一切,我在心裏都無法原諒我自己。我躊躇,我徘徊,我不忍,但我知道,隻有快速解決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我花了兩天理順思路,在我終於做好準備後,我約了辛偉在咖啡廳見。那天我提前到了約會地點,我的心情異常難受,我不知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對於一個搞銷售管理的人來說,這種狀況確實不該出現,可我卻真實的感受到了什麽叫有口難言,我坐在那不停的攪動著咖啡,看著杯中的**沿著杯壁不停的旋轉,我的心也更加煩躁。辛偉來了,看起來有些憔悴,一向健康活力的他竟似少了些神氣。他坐下後便直視著我,眼神專注卻略帶痛苦,他的表情複雜,眼神讓我無法對視。我心中滿是虧欠,無力的將視線移到了一邊,沉默一會後我將視線轉回過來,艱難的開口:“對不起”。辛偉頓了一下,他的眼光越發深邃,眸子卻更暗了,他低沉的問我:“是因為他嗎?”我諤然抬頭,看著辛偉時有一絲狼狽。我知辛偉會有所感覺我要談什麽,可若說他知道原因,我卻真沒想過。辛偉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再次追問:“宋雲楊,是因為他嗎?”我確實錯愕,辛偉與雲楊隻見過兩次麵,他卻如此確定雲楊便是原因,這實在讓我震驚,我再次感受到這男人的細致。沒有虛偽,也不需遮掩,我直視了辛偉,坦然的點頭:“是,我不久前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對你,我確實不是故意,真的,很抱歉。”,辛偉一直看著我,他的眼神複雜,當我將答案真實的擺在他麵前時,辛偉沒說話,他隻沉默著,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動作依然優雅,可我卻注意到他的手有一絲顫抖,我的心微顫,這個男人,已被我傷害了。辛偉終於抬了頭,他恢複了鎮靜:“溫心,你,喜歡過我嗎?”他的表情認真,認真到讓我難過。他在問我這個問題時,我也在心裏問自己:我喜歡過他嗎?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比朋友式的喜歡多些,比愛情的感覺又弱些,我確定,若沒有雲楊,自己日後定會愛上他,甚至會嫁給他,這些都曾經是我的規劃。可,雲楊偏偏存在,這些“如果”便都無從談起了,我與他注定無緣,隻能聽從心的指揮。看著辛偉,我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也很鄭重。辛偉笑了,他的笑中有些苦澀,他的笑讓人難過。

辛偉對我沒有責備,他表現出了一個幽雅男人的風度,隻那表情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遮掩他受傷後的痛苦。從咖啡廳出來後,我的心情極為陰鬱,那個陪了我好一段時間的男人,曾給了我許多溫馨的男人,讓我無情的傷了,麵對他的痛苦我卻無能為力,我隻希望時間可以治愈一切,讓這個男人能盡快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我將給予他一個朋友最真誠的祝福。辛偉,希望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