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立刻凝在我的臉上,我如遭重擊,一時沒反應過來。定了下神後,我趕忙問尼尼:“什麽時候的事?你為什麽早沒告訴我?”“我哥也是今天才告訴我他要去重慶的,我也感覺很突然,在機場時我偷偷給你打電話了,可你關機呀,也不知我哥怎麽想的……”,我腦中一片空白僵在了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雲楊,難道我們就這樣錯過了嗎?

我知道尼尼打電話時我定是在飛機上,飛行時空服人員都會要求大家將手機關掉,否則產生電子幹擾會對航行安全造成威脅,這個要求我一向自覺遵守。除了那段時間外其他時間我的手機絕不會輕易關機。雲楊,竟然偏偏就是在那時一人去了遠方,想到他一身落寞離開的樣子我心痛難當。尼尼後麵又說了什麽,我都沒聽進去,隻知道掛斷了電話後我的神思都有些恍惚。雲楊,這個我剛要表白的男人走了,走的悄無聲息。以往他每次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時都會讓我感到驚喜而意外,現在,他再次突然消失了,這次他給我留下的卻是滿滿的傷心。他就這樣走出了我的生命,讓我措手不及。原來,這就是他一直在忙的事,原來他早已打算離開這座城市,原來,他早已想好要離開——我。我的精氣神一瞬間被抽掉了,我的心情陰鬱無比。

母親走出廚房到客廳喝水,她見我狀況不對忙走過來問,我不想她擔心便沒說什麽,但此時我心裏憋悶的緊,不想呆在家裏,我急需出去透透氣。我跟母親說有事要辦吃飯不必等我便回房換了衣服,走出家門時我的眼圈已泛紅。我心裏很亂,與雲楊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浮上我的腦海,我不甘心他就這樣離開,難道他真的徹底放棄了?我要知道原因,我必須知道原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如果不搞個明白這個,我今晚恐怕都難以入睡。我現在不想給他打電話,我要去找尼尼先問個清楚。想到這我有了計較,馬上給尼尼打了電話讓她在家等我。我去時尼尼正在家裏難過,孤單的樣子讓我看了心疼,她漂亮的臉上毫無生氣,整個人無精打采,原本冷清的家顯得越發冷清了。家裏一共倆人,雲楊走了剩她一人能不孤單?見到尼尼時我很難過,我安慰她,並邀她搬去與我同住,我家人多熱鬧,反正有地方,她去了正好跟我做伴。尼尼聽了悶悶的跟我道謝,她本是個開朗女孩,這副失落的樣子我幾乎沒見過,實在不願意看到。

說起雲楊時,尼尼的眼圈紅了。她說他哥向來很少和她說自己的事,今天突然告訴她要去重慶常駐,害她難過的要命。尼尼說雲楊走時表現的很平靜,他說會常回來看尼尼,反正重慶離北京不太遠,回頭尼尼放假也可去玩,坐飛機很快就到了。尼尼還說,雲楊在機場時總看手機,他沒打電話,卻不知還有什麽牽掛,她覺得他哥有點傷感,神情陰鬱並不開心。臨走前雲楊告訴尼尼,若自己獨住覺得悶,就找朋友回來陪她或是……去找我,尼尼說提到我時她哥有些猶豫,感覺更加傷感。聽著尼尼的敘述我已木然沒了反應。雲楊知道我跟尼尼相處一向不錯,尼尼喜歡跟我玩,他連這都幫尼尼想到了,這哥哥當的還真合格!可他走時跟我卻連個招呼都沒打,雲楊,為什麽?去機場時尼尼問過雲楊酒樓怎麽辦?雲楊說已交給了酒樓的李經理,他現在是總經理了,由他全權負責,尼尼若有什麽事也可找他幫忙。李經理跟了雲楊四年多,他腦子靈活能力極強,很有些管理才能,一直是雲楊的得力幹將。提到他時尼尼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我們去問問李經理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跟我哥共事多年,說不定知道的更清楚呢?”我猜雲楊突然決定去重慶必有原因,他此前沒露一點口風,連尼尼都沒告訴,莫不是他有其他麻煩不想讓我們擔心才一人承受?千般猜測萬般想象隻能讓我們更加焦急,去找李經理問問也許會有發現,我覺得可行便立馬同意。說去就去,尼尼換了身衣服後我們一起開車去了雲楊的酒樓。

雲楊的酒樓生意一向很好,到了晚上更是燈火輝煌賓客滿座。這裏我僅來過一次,感覺有些陌生。以前出差回北京時,雲楊從不帶我來這,他雖做餐飲卻並不喜歡去飯店吃,我們大多時候都是買飯菜回賓館房間解決,我們可邊喝邊聊,雲楊說那樣比較自在。實在不想動時便采取就近原則,在附近找個地方祭五髒廟,我對吃從來不挑剔,往往都由著雲楊去安排。尼尼對這裏可熟悉的很,她帶著我在大廳中穿梭,沒一會便找到了正在跟領班說事的李經理。李經理是個帥哥,雖比不上雲楊卻也是個引人眼球的男人,他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格外舒服,這個優點不錯,做服務行業很有優勢,我暗自評估著,雲楊用人眼光可以,這男人一看就是能撐大局的人,他的氣勢不亞於雲楊。李經理身材高大,普通話極為標準,他的舉止落落大方,是個擅長交際的經理人,難怪雲楊將酒店交給他會如此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