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坐在冷冷的地板上,看著幾日不見,更加清瘦落魄了些的顧念北,心如刀割——若是老天爺從來沒有安排他倆相見,是不是他們的人生,就都會平靜如水了呢?他依舊做他的花花公子,萬花叢中走過卻片葉不沾身;她依舊是小提琴公主,平靜的徜徉在藝術世界。

可是,既然於千萬人之中,偏偏讓他們遇見了,為什麽還要有枝節叢生,出現了橫加阻撓的顧夫人,和生死未卜的宋雨霏呢?

若是讓她在他和媽媽之間做個選擇,她別無選擇!

夏雨桐緊緊的咬著下唇,忍住眼角的淚,靠在沈亦辰的肩膀上,狠下心,生硬的說道,“顧念北,我們兩個已經沒關係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聽了她的話,顧少的眸子霎時變得暗淡無光,他本能的想要上去問個清楚,可是,看到她依偎在沈公子懷中的自然曖昧,他終究頓了頓,伸出手指,指著她的眉眼,低沉的問,“夏雨桐,你真的這麽狠心,連我的關心都拒之門外嗎?”

淚,泛濫成災。

她的心宛若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是那種抓心撓肝的痛!

這種煎熬,誰又能懂呢?

“顧少,三天後,你就要和我妹妹領證了,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雨桐的!”沈公子攬過夏雨桐的細腰,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提高了音量,“無論是她媽媽,還是她爸爸,我都會盡全力的去保護!”

“就憑你?”顧少撇了撇嘴,陰翳得一塌糊塗,“沈亦辰,如果我沒記錯,剛剛那幾個區區小報記者,你都搞不定吧?你又憑什麽保護她!”

“顧念北!”夏雨桐攥緊了拳頭,淩厲的盯著顧念北的雙眸,深呼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沈公子他,比你心思縝密,比你溫柔體貼,不像你一樣,隻懂得用權勢欺負人!你都要結婚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顧少被她決絕的話傷得體無完膚,愣愣的看著她,仿佛他從未真的認識她一般——靳若寒告訴他她爸爸出事兒媽媽住院後,他不顧病**疼痛著的沈亦歡,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就是想要護她安好。

可是她呢?她另結新歡勾搭了沈公子也就算了,憑什麽還要惡言惡語的踐踏了他的一片心意?

最毒不過婦人心!夏雨桐,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狠心的女人嗎?

然而,顧少仍舊是狠不下心來,他指著夏雨桐的鼻尖兒,堅定的說道,“夏雨桐,你以前是我的女人,老子對前女友向來大方——無論是Amy醫生,還是夏以熏的事,我都管定了!你放心,不管夏以熏是真犯罪還是假犯罪,我都會把他洗的清清白白!因為,他是你爸!”

說完,他瀟灑的轉身,大步踏進電梯,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

“顧少,對不起!”夏雨桐喃喃的說著,掙紮的站起身,踉蹌的跑到VIP休息室的陽台上,隔著大大的落地窗,找尋著窗外顧念北的身影。

那身熟悉的黑色西裝西褲,那個熟悉的健碩身材,那輛載過她無數次的蘭博基尼,和那顆無論她說了什麽,他都為了她一意孤行的滿滿愛心……顧少,對不起,你對我的心意,我夏雨桐全都領會到了,隻是,為了媽媽,我無路可走!若是有下輩子,就是給你做牛做馬,我也會全力以赴。

看著顧念北風馳電掣離開的車子,沈亦辰

斜靠在落地窗邊,環抱著雙肩,感慨萬千,“雨桐,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他有什麽錯,要受這種愛情的折磨?”

沈亦辰看著她那張同樣飽受折磨的臉,心裏異常的沉重,是的,顧念北說的沒錯!他沈公子自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好她,可是事實呢?他連一群狗仔隊都搞不定!就在十多分鍾前,他說,隻要夏雨桐的爸爸是被人誣告的,他就一定會想辦法還他一個清白!可是顧少呢?顧少卻說,無論怎樣,他都會把夏以熏洗白——因為,他是她的爸爸!

“雨桐,你相信我,顧少愛你,絕對比我愛你更多!”沈公子心酸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而且,你也愛他,不是嗎?”

顧氏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顧念北撥打著顧夫人的電話,靳若寒跟個貓兒似的,乖乖的在一旁伺候著。

“兒子,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呢?”

“媽咪,我的人給我查到的資料,您認識一個叫Amy的心外科醫生。”他一邊吸著煙,一邊冷靜的問。

“你什麽意思?”顧夫人仿佛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笑得那叫一個成竹在胸。

“別跟我否認!我的人查過了,你們在三周前通過電子郵件!我現在要請他來青江!”他孤注一擲,決絕冷酷的堵住顧夫人的退路,她別想否認!

“嗬嗬!”顧夫人玩味一笑,“兒子,你怎麽這麽跟媽咪說話!媽咪的確是認識他沒錯的!”

“求媽咪讓他來青江!就坐今晚的飛機,明早就到!”

“你都要和亦歡結婚了,還是忘不了那個戲子?”顧夫人的聲音異常淩厲,她就是憤恨,自己的兒子到底著了什麽魔,放著名門閨秀不愛,卻偏偏對那個姓夏的情有獨鍾!

“媽咪,隻要你讓Amy醫生來青江,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和沈亦歡領證!隻要夏雨桐媽媽的病被醫好,我顧念北定然和她老死不相往來!”顧少把煙蒂丟在煙缸中,誓言既出,再無更改!

“好啊!”顧夫人答應的倒是爽快,“記著你的話,你若是明早不和亦歡領證,Amy即便到了青江,我也會叫穆公主把他給綁走!”

“你無需再跟我使用這些惡心的伎倆!”顧少撇了撇嘴,冷冷一笑,“媽咪,夏雨桐根本就不愛我,是你兒子一直在犯賤!但現在,他想通了!”

說完,顧少把電話甩在了遠處的沙發上,一拳,砸向了辦公桌!

咚……的一聲巨響,刺痛了靳若寒的耳膜。他吐了吐舌頭,小心的問道,“顧少,夏以熏的事兒查清楚了,告他的人,是個地地道道的妓女!”

“什麽?”顧少眉頭一簇,冷酷的問,“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這女人,您認識!”靳若寒忙揭發女人的底牌,“青江不夜城的頭牌,許可人!”

“Shit!”顧念北一把抄起桌上的明代青花硯台,便砸向了地板,“她是活膩味了嗎?一天不爬上男人的床就活不了的主兒,居然有臉告別人強奸!”

許可人何許人也,別人不了解,他顧念北是再清楚不過了——那一年,顧少剛從紐約回來,李明子就拉著他不忿的抱怨,這位剛剛出道,就豔絕青江風華絕代的許可人,可是沒少搶了她李明子天上人間的風頭!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青江的富

豪官員、富二代官二代門,就頻頻為了一睹她的芳姿出入青江不夜城,導致天上人間的銷售額都出現了下滑!

那一夜,為了一窺究竟,顧少特意豪爽的出資一百萬包場,專門來到青江不夜城會一會那個女人!

那一夜,許可人為了討好這位傳說中青江最有權勢的花花公子,可謂是用心良苦。

偌大的舞台上,她舞動著柔軟的腰肢,像個蛇一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出場。妙曼的身姿在一抹湖藍色的薄紗下呼之而出,她靈活的從這個鋼管跳到那個鋼管上,刻意展現著自己玲瓏的曲線,一個轉身,回眸之時,薄紗緩緩脫落,隻穿著小衣褲遮羞的她,清純的一笑,便坐在了顧少身上,一把環抱住他的脖子。

童顏**,果然名不虛傳!

“顧少,今夜,我是您的,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輕啟朱唇,拉下他的領帶,無時無刻不在展示著自己的妖嬈。

“可惜!我不想怎麽樣!”顧少皺了皺眉,這種有毒的女人,他不想招惹。

“那——”她含蓄一笑,放開拉著顧少領帶的手,一個回身,便解開了自己的小衣,扔在了遠處的舞台上,“今夜,您是我的,您想讓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好大的胸!

顧少驚歎於懷中這個不著寸縷的女人,邪魅的一笑,唇角一勾,便把女人打橫抱起,“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大手一揮,便把她丟進了VIP套房裏。

李明子精心準備的三名**,早就在裏麵等候多時!

“我呢,不喜歡做,就喜歡看!把他們三個伺候好了,我再給你五十萬!”顧少不懷好意的一笑,轉身走出了包房。

然而,頭牌畢竟是頭牌。

就在顧少和李明子以為,這個許可人定會被折磨慘的時候,事實卻是朝著另外的360度方向逆轉——三個小時後,許可人猶如女王一般,穿著浴袍滿身清香的走出包房,對著翹起二郎腿看好戲的顧少傾城一笑,“顧少,他們很舒服,我來拿我的酬勞!”

盡管是萬花叢中走過,見識過不少床技一流的女人,顧少的嘴巴仍然張成了大大的O型,他故作蛋定的扔給她一張八十萬的支票,邪魅笑笑,“果然名不虛傳!”

“顧少果然財大氣粗!”許可人滿意的把支票收進口袋,坐在顧少身邊,曖昧的纏上他的胳膊,“顧少,現在,是不是該到可人服侍您的時候了?”

顧少異常不淡定的站起身,粗暴的留下一句特別假的話,“老子從來不玩別的男人玩兒過的女人!”便逃出了青江不夜城。

事到如今,顧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他真的是逃出青江不夜城的,片言不假!

事後,三個**招認,這許可人,別說以一敵三,就是再來兩個,她也不再話下!在**,她就是個妖精,任你是再牛的男人,也得被她撩撥得眨眼間就丟盔卸甲!

這麽千嬌百媚、深諳床技的許可人,想勾引一下本就風流不羈的夏以熏,當然是綽綽有餘!

這麽妖嬈、夜夜笙歌、離了男人都會死的許可人,你說她竟然有臉去告夏以熏強她,還刻意留下裝出害怕求饒的錄音,誰信呢?

顧少倒是很想馬上去會會她,她這麽做,是為了錢呢?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