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一刻,紐約中餐廳,百合包房。

顧少看著菜單,用他華麗的男低音問,“想吃什麽,盡管點,本少爺買單。”

“我吃不下!”夏雨桐拖著疲憊酸軟的身子,勞累放縱過度,她本來都要在**睡著了的,卻被顧少死皮賴臉的拉起來吃飯!

“看著我,你吃不下?”

“怎麽可能,顧少您長的又帥,又是標準的衣服架子,您隻手遮天,您想讓誰去天堂就能讓誰去天堂,想讓誰去地獄誰就得去鬼門關闖一闖,這全世界多少個千金名媛都想和您共進午餐,我怎麽可能看著您吃不下飯!”夏雨桐這鬼話說的那叫一個溜,連諷刺帶挖苦的,反倒把顧少奚落了一番。

“你還忘記了本少爺的另一個優點!”顧少倒是不介意,傲嬌的說。

“當然,您的優點數都數不過來,我何止漏掉了一個!”

“是嗎?”他把頭湊到她的眼皮底下,竊竊私語,“我還很威猛,讓你很享受!”

見她的臉霎時一片緋紅,顧少更加得意的得瑟,“起碼,你的身體喜歡我!”

夏雨桐乖乖的選擇了閉嘴。再和他說下去,隻會讓自己更難堪——顧念北,這個人,你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的。

顧念北眼看見她那古典的鵝蛋臉都燒成了火雞,愈發喜歡她那尷尬的模樣,心情大好,“火雞,吃不吃?”

“不吃!”

“辣子雞?”

“不吃!”

“參雞湯?”

“隻要是雞,我就不吃!”顧少真是變態,怎麽就和雞幹上了呢!

“他家的雞很有特色!尤其是火雞!”

“顧念北,我不吃牛肉、不吃羊肉、不吃動物內髒、不吃辣椒、不吃青椒、不吃芹菜、不吃豆腐……”

“閉嘴!”還未等夏雨桐講完,顧少就不樂意了,奶奶的,夏雨桐,老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麽難伺候的女人!

夏雨桐得意的瞟了一眼顧少變成了青紫色更加陰翳的臉,表示他的威脅,對她不奏效。

“夏雨桐,我是見你太瘦了,心疼你,才特別賞你一頓全紐約最好的午餐的!”顧念北甩手把菜單遞到了她跟前,大手一揮,“想吃什麽,自己點!”

“Waiter!”夏雨桐揚起下頜,叫來了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國籍侍者,“清蒸南瓜,南瓜不要削皮、不要放太多糖、蜂蜜千萬不要直接倒在南瓜上麵蒸,那會丟掉全部營養;”

“藍莓山藥,少放牛奶和藍莓醬,千萬不要放奶精;”

“素炒娃娃菜,一定不放蔥和辣椒,放醋的話,放陳醋不要放白醋;”

“手剝筍,不要太老的也不要太嫩的,做七分熟就可以;”

“小白菜湯,記得千萬不要勾芡。”點完了菜,夏雨桐又吩咐,“另外,請告訴你們主廚,我點的所有的食物都要少加鹽,千萬不要加味精、如果放薑的話,切成薑片就可以了,不要切成薑末。”然後,驕傲的朝著使者微微一笑,“齊了,快點做吧。”

靠!夏雨桐你知道你有多難伺候嗎?顧少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型——他真沒見過這麽吃飯的!

“等等!”顧少不淡定的叫住了侍者,從口袋裏拿出兩百美元,晃了晃,“小子,你給我說實話,你見過這麽難伺候的主嗎?見過嗎?

“額……”年輕的侍者冷靜的分析了下發生的狀況,謙虛而且低調的回答,“沒見過。”

顧少很滿意,把美元推到了侍者麵前,“小費。”

“謝謝先生!”侍者心花怒放,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等等!”夏雨桐亦是不甘示弱,也從包包中拿出了四百元更加堅挺、更加誘人的紙幣,大聲問,“客人在你們這裏吃飯,就沒有權利選擇她喜歡的口味嗎?”

“額……”侍者默默扶額,再次分析了一下場上形勢,禮貌的答到,“顧客是上帝,我們餐廳會全力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夏雨桐傲嬌的瞪了一眼顧少,滿意的衝著侍者點了點頭,“小費!”

“謝謝小姐!”小夥拿著菜單,更加貼心的問到,“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靠!這小夥,真是太上道了!

顧少不理他,鐵著一張臉問夏雨桐,“你點的菜,這麽素怎麽吃?”

“是你叫我點的,再說,我點的,是我的一人份!”

“好啊!”顧少打了個響指,“Waiter,澳洲鮑魚一隻,龍蝦一隻,醬牛排一份,清蒸鱸魚一條,老鴨湯一份。”

“先生,你們需要什麽酒水?”侍者下了單,不忘推銷酒水。

“溫牛奶,加熱到三十五度。”不等顧少回答,夏雨桐就點到。

侍者很鬱悶,小姐,這位帥哥說的沒錯,您是真心不好伺候!喝溫牛奶,還要三十五度。

“你怎麽知道如何才能把牛奶精準的加熱到三十五度?”顧少拖著腮,擺出一種帥死人不償命的姿勢,低沉的問。

“用你管!”夏雨桐腹誹,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要氣你氣你,你能把我怎麽樣!

“威士忌。”顧少揚了揚手,示意侍者下去,這才拿正眼盯著夏美人——夏雨桐這丫頭,有點兒意思!

“你喜歡油膩,我喜歡清淡,我們好像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哦。”夏雨桐被他含情脈脈深不見底的鳳眼電了一下,別開他的眼神,說的風輕雲淡。

“我是男人,我就是喜歡吃肉!肉!”這個華麗麗的肉字被顧少說的呦,那叫一個風情撩人。

夏雨桐不淡定的撇了撇嘴,心中莫名的湧上了一個詞,種馬!

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華麗麗的熱鬧曖昧。

吃過飯,顧少那邊的鱸魚,才僅僅動了一口。

“你好奢侈好浪費!雖然你有錢,也不能這麽無恥的浪費。”夏雨桐說的,相當諷刺!

顧少恨得牙癢癢,攤開了手掌,“難吃!”

夏雨桐小心的夾了一塊兒魚肉,送到口中品嚐,微微皺起了眉毛,“鹽放的太多,味精就更不該放,這魚收拾的不幹淨,還有內髒粘連著,很惡心。薑的味道和蒜的味道太濃了,又放了多此一舉的耗油,把整個鱸魚的鮮味全都掩蓋掉了。”

聽了夏美人的話,顧少的心宛如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許久,他才咬著牙,繼續和她鬥嘴,“隻說不做誰不會!有本事,你做個更好的給我吃!”

夏雨桐放下筷子,轉了轉眼珠,也學著顧少之前的姿勢,托腮,擺出個明豔的笑容,“我當然會做,不過,憑什麽做給你吃?”

“你是我的愛人,做給我吃,很正常嘛!”顧少見她托腮的

姿勢甚是可愛,拿出手機,搶拍了一張照片,獨自欣賞,“真是美女!不穿衣服是美女,穿衣服更是!”

夏雨桐不理他的流氓,提議,“如果我做的比這個好吃,在紐約的這些天,你都要聽我的!不許進我的臥室休息!”

“不好!不要!”這麽不合理不公平的條件,顧少才不肯同意呢!

“那就算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吃到我做的菜!我寧可砍斷雙手,都不做!”

顧少皺了皺眉——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學會威脅老子了!

不過,顧少是地地道道的妻管嚴,他交疊著雙手,擺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雨桐,別的條件都行,就是這個,不準!”

“準了!”夏雨桐拿筷子戳著魚眼睛,仿佛戳著顧念北一般,“你這麽年輕、這麽有力量、這麽瘋狂,我還在感冒,受不了了!”

看著盤子裏被戳得亂糟糟的魚眼睛,顧少忽然火氣上湧,低吼一聲,“夏雨桐,你都不同情這麽年輕瘋狂有力量的我嗎?我答應你,隻是抱著你睡,不動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夏雨桐撇了撇嘴,他的話,可以信嗎?

鬼才相信!

中餐館離顧少的別墅並不遠,吃飽喝足,他拖著她的手,咯吱咯吱的踩在皚皚白雪中,快樂得像個孩子,“走這邊,穿過那個彎彎的小巷,就是別墅的後門!”

她戴著淡藍色的帽子,穿著更厚的淡藍色羽絨服,雖然感冒,但亦是興奮不已,“好漂亮的雪花,好喜歡!”

“你喜歡的話,我們就留在紐約,不回去了,好不好?”他貪婪的享受著她那明媚的笑顏,低沉著聲音說道,“叫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們!”

她跟隨著他的腳步,踩著他踩過的腳印,走進了小巷,“這裏太冷了,我還是喜歡夏威夷或者泰國!”

“泰國?”他驚呼,見她跟隨著自己的腳印行走,把步子邁得小了一點,“那個禁賭不禁黃的國家,那麽情色**,你放心把這麽帥氣英俊多金的老公放在泰國?”

她撇撇嘴,剛想說什麽,猛一抬頭,他們的前麵,竟然站著一個穿著輕便的白衣白褲的女子,原本冷清無人氣的小巷裏,忽然多了這麽一抹白色的身影,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雪花的映襯下,女人湛藍湛藍的瞳孔,和金黃色的長發相互輝映,透著格外曖昧的光澤。

她環抱住雙肩,邪魅的一笑,用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問道,“顧先生,夏小姐,別來無恙啊!”

“你是……”想不到,在這裏,居然也有熟人?

顧少忽然警覺了起來,手伸進羽絨服口袋,拿起口袋中唯一的一把小小飛刀!

他練過拳習過武,總覺得,這女人,妖裏妖氣的外表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戾氣!

“夏雨桐,我看上你的男人了!我要她!”女人別具風情的把衣領的扣子解開了一顆,未等顧少和夏雨桐回過神來,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金色手槍——槍口直指夏雨桐精致的臉頰,她乖張的問道,“顧少,你是要和我一起醉生夢死?還是要她——死?”

“Shit!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殺了你!”顧少怒,把夏雨桐緊緊的護在身後,攥緊拳頭,全身的殺氣,霸道的想要嚇退身前的女人——來著不善,這女人,絕非善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