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市區不到二十公裏,一所廢棄的工廠燈光忽閃,人影流動。

在黑道上混過幾年的小混混阿龍誌得意滿的掛了電話,滿眼貪婪和喜從天將的表情,興奮地哼起了江南小調,他媽的,他阿龍真是走了狗屎運,比中了樂透還帶勁!正準備和裏麵的兩個兄弟分享這個好消息,被人擋住了去路。

一雙修長白皙的**看得阿龍直流口水,再往上,挺翹的臀圍,更是心猿意馬。等目光繼續往上瞟,是纖細的小蠻腰,以及豐滿的兩隻大奶、子,不自覺真的有口水流了下來,口幹舌燥起來,媽的,大概是太久沒碰女人了,來了這麽正點的扭,老二翹得老高,最後看到一副大大的墨鏡,臉上的猥瑣一下子去了一半。

“你怎麽來了?”阿龍好沒氣的道。

女人沒有摘下墨鏡,而是往鼻梁上提了提,壓低了聲音道:“事情辦妥了沒有?”

“我阿龍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這娘們還真找上門來了,他說的模棱兩可,希望可以蒙混過關,模糊焦點。

但是,女人目光很明確,“我要看見白穎疏的屍體,都三天了,我怎麽知道你們收了錢,事情有沒有辦好啊?還有二十萬難道你們不想要了?”

阿龍臉上猶疑了片刻,心道:老子明天有五千萬,還在乎你這二十萬!心裏想歸想,可不能說出來啊,這娘們不是一個能輕易打發的主,他摸著下巴,估摸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萬一她急了明天跟警察舉報,他可就沒那個命花錢了……

“誰說不要?”

裏麵的兩個兄弟走了出來,站到了阿龍的旁邊,兩人還不知道阿龍已經和司慕川談好了價格,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至少看得見摸得著,他們冒著那麽大的風險綁架,隻收了才二十萬的前,當初明明說好是四十萬的。

阿龍窸窸窣窣在兩人耳朵上一通說,二人立刻眉開眼笑,心領神會。

“你們到底要不要?”女人有些不耐煩,幾個混混在搞什麽,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才不會找這些沒素質的人辦事,看在價格便宜的份上。

“小姐,剩下的二十萬我們不要了,人您就放心好了,這點職業修養我們肯定是有的,過幾天保管你聽到這大肚婆的死訊!”先隨口敷衍敷衍你再說,明天,哼,明天哥三兒幾個拿到十億美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直接出國瀟灑去了!

此刻三人眼裏滿是一屋子的錢,金銀、珠寶、美女,要什麽有什麽,簡直比上了天堂還要舒服的生活。

女人一聽話裏變卦的意思,臉上立刻凶相畢露,“我多給你們二十萬,加上之前的一共六十萬,你們現在馬上殺了她!”

語畢,三人的麵上分毫不為所動。女人大為不解,吃不飽穿不暖有上頓沒下頓的幾個小混混什麽時候連錢都不在乎了,多加二十萬,普通的上班族需要多少年的奮鬥,這幾個人居然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她好像意識到了有哪點不對勁,腳步不自覺的退後了一點點,自說自話的道:“再高的錢我可出不起了,你們不稀罕的話就算了,和原先說好的一樣,我們可沒有關係了!”

說話間,顧不得他們的回答,踩著高跟鞋就要往停車的地方走。風吹動周圍的麥穗呼呼作響,夜暗的可怕,夜半的說話聲有滲人的慌。

荒郊野外的,她害怕起來了,自己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氣。即便是白天來也行,白天怕被人認出來,隻有晚上。找個人陪同,也不妥當,萬一被其他人發現她做出了犯法的事情,可是要蹲大牢的。

總之,人死不死的了另說,現在她還是先走為妙。畢竟是幾個沒有讀過書的混混,哪講什麽江湖道義,剛才那個叫阿龍的猥瑣**、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身體,她差點就想吐,鄉巴佬,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雙腿更是有些發毛發涼,腳步邁得更快了。

阿龍向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嘴角狡猾的一笑,一左一右的追了上去,三個人形成一個三角形團團將女人圍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輕微的顫抖,對於幾個人的架勢,顯然害怕極了,若是她再膽小一點,已經嚇的哭了。

“幹什麽?”重複了一遍。

一人嘿嘿一笑,“你都找到了我們的老巢,看見了我們的臉,還能放了你嗎?”

女人心中一涼,腦袋一緊,她感到三人的不懷好意以及危險的目光,強自鎮定道:“我把所有的錢全部給你們,銀行卡,密碼,信用卡……”說到後來,她開始語無倫次了,情急之下拿出手包,把裏麵的現金等卡全部倒了出來。

可是,金錢攻勢愣是一點作用都不起,三人具是連眼都不開,直勾勾的站在原地不動。

良久,竟是一致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荒草地裏竟覺得十分的詭異恐怖,像是孤魂野鬼的哭訴,又似貓兒的春叫,又似貓頭鷹的夜啼……

她恐懼並悔恨地蹲下了身體,蜷縮在一起。

……

白穎疏被外麵的一陣尖銳的女聲所驚醒過來,她正坐在一片滿是灰塵的地上,鼻端是一片腐鏽潮濕的味道,一盞搖搖晃晃的吊燈在偌大的廠房中間,忽明忽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空曠的廠房裏沉寂的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她當然知道自己身在什麽地方,無非是又見綁架。自她那日被打暈,就發現了。那些人原本好像是打算殺了她的,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遲遲沒有動手。而她本就想尋死,更是安靜的一點掙紮全無,隻當自己是一具軀殼。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發現她不吃東西。急了,不吃東西可怎麽辦,肚子裏懷著一個呢,萬一餓死了,他們忙個啥?於是,他們每餐按時胡亂的往她的嘴裏灌些食物和水,白穎疏強烈的抗拒終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卻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她不知道他們想要怎樣,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思考,隨他們吧!

她的安安靜靜,不哭不鬧,不聞不問,讓幾個綁匪完全摸不著頭腦。看在她是孕婦並且身體差還算安分的份上,便沒有對她的身體做上束縛。因此,白穎疏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動,不願動。

門口一陣窸窣的腳步傳來。

“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我不會亂說的!我把所有的家產全部給你們,你們放了我好不好!”

女人的哀求聲陣陣入耳,白穎疏本無心,無奈整個廠房裏都是她的聲音,想不聽都做不到。關鍵是,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她是在什麽地方聽到過的?

緊接著,手腳皆被綁住的身影摔到了白穎疏的不遠處。

一雙惡毒的目光如影隨形,驚恐的女人忽然間不驚恐了,她緊緊地盯著白穎疏猛看,似要將她看到骨子裏。

“白穎疏!”

她喊了一聲,帶著惡毒的語氣。

三個混混饒有滋味的看著這兩個女人到底會說些什麽,八成就是為了男人,一個小三一個正室,兩女爭一男,可惜了,另一個已經懷了孕,還有一個九成沒機會了,人家都生米煮成熟飯,她才想到用綁架滅口這一招除掉情敵,未免晚了一點吧。

再過上幾個月,人家娃娃都呱呱落地,會喊爸爸了。

白穎疏閉上了眼睛,心中清明卻也模糊,她不想理會所有的人和事,即便她發現身邊的人是許久不見司慕川的前任緋聞女友姚倩。

白穎疏差點就要忘記了姚倩這個女人,她如此鍥而不舍,陰魂不散的是為了要報複自己嗎?她不禁渾渾噩噩的想。

姚倩雙手雙腳被困到了一處,歪著扭著身子靠在了牆麵上,到處都是肮髒的東西,她已經苦苦哀求了他們老半天,愣是沒有一個可憐她的。姚倩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找這幾個蠢蛋辦事,現在倒好,人還活生生的大著肚子臉色紅潤的坐在哪裏,人好吃好喝地供著,毫發無損。

關鍵是,她卻無緣無故地從高高在上的買主成了階下囚,姚倩隱約覺得他們肯定是找到了很好的買主,所以才會遲遲不對白穎疏下手,所以四十萬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四十萬不是個小數目,難道出價的人很高?

阿龍顯姚倩太聒噪,隨手脫下腳下兩隻臭襪子,一把塞進了姚倩的嘴巴裏。

“唔……嘔……”頓時姚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姚倩被熏的眼淚鼻涕直流,嘴巴裏惡心的想吐,想吐剛好又把臭襪子的味道吸了進來,胃裏不住的翻滾抽搐。恨得牙癢癢,這幫混蛋,粗魯野蠻人,到底是有多久沒有換過襪子了,竟然把這種粗鄙惡心的東西放到她尊貴的嘴裏,她姚倩什麽時候受這種窩囊氣,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