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心裏狠的要死,委屈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見白景瑞表情凶惡,她撲到在了白老太太雙膝之間,“奶奶,你幫我說說話……我不是故意的……最後是我受到了傷害啊……嚶嚶……奶奶……我現在隻有你了……”

“媽,我看季敏住的日子也不短了,想必她父母一定很掛念,明天就回去。”白景瑞本來是不打算放過季敏的,終究穎疏安然無恙,而季敏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縱使他是個鐵血男人,亦是個父親,不會將事情做到最絕。她季敏竟敢打穎疏的主意,一個女孩子家心思惡毒,沒有送進監獄,已經是給足了白老太太的麵子了。

白老太太當然知道白景瑞的意思,沉著臉將季敏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季敏,你對你妹妹幹出這種黑良心的混賬事,奶奶沒有你這個孫女,明天一早你就給我滾回去,真是氣死我了!”激動之餘,她作勢按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

白老太太還真是懂得棄車保帥,連寶貝孫女都不要了!看來她是鐵了心要留在白家,白老太太到目前並沒有表現出不適宜的舉動,如果她真的隻是想要安度晚年,那麽白穎疏樂觀其成。

“您注意身體。”白景瑞不疑有他,多關心了一句。白老太太點了點頭,撐起了拐杖準備回房間。

季敏一聽要她明早就離開白家,變得歇斯底裏的跳起來,“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這裏!”那個家徒四壁窮困潦倒的家,她死都不能回去。可惡,老太婆居然這個時候不幫她!果然她的心裏隻有弟弟!對她這個孫女是可有可無的!

季敏像是犯了羊癲瘋的病人,又蹦又跳又是亂吼亂叫,吵得周圍幾棟別墅都聽到動靜了,更不用說出來看熱鬧的別墅裏的傭人。

“快去攔住她!”白景瑞兩道濃眉脩然蹙起,這是他生平第二次遇到這種潑婦式的狠毒女人,令人毫無辦法咬牙切齒的想撞牆,唯有以暴製暴。

吳嫂和司機老王以及另一個重量級的女傭衝上去,三人將季敏堵在角落,她的手腳仍在不斷的揮舞,嘴裏念念有詞:“你們會有報應的!我不走!我就是死也死在這裏!”

她的目光變得凶狠無比,最後竟是使勁的撞到了身後的牆麵上,“砰”的一聲重響,季敏豐滿的身體應聲倒地,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包。吳嫂嚇得摸了摸季敏的鼻息,而後轉過臉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還有氣。”

穎疏很想對吳嫂說:就那麽輕輕撞一下就會死人,那季敏的生命力簡直弱爆了!

季敏的額頭沒有流血,兩眼一閉,昏了過去。幾個年紀大經驗豐富的都說不用打120,費了一番力氣才將季敏搬回了她的房間,額頭上抹了些藥。

白穎疏冷眼看著,季敏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她覺得有些疲憊,前所未有的疲憊,大家安安穩穩的相處不好嗎,非得弄出那麽多事,機關算盡裝乖賣巧不如以誠待人。

“爸爸,我累了,上樓休息了。”

白穎婷看著白穎疏漠然的背影,驚訝於她的轉變,什麽時候起姐姐不再是循規蹈矩的乖女孩,她甚至舍棄了多餘的同情心。最讓自己吃驚的莫過於地下室的脫身,居然完全顛覆了她的判斷,成功地扭轉局勢,將季敏推入永無翻身之地。

如果換做自己與她做對,她是否也會如此的殘忍對待自己?

白穎婷生平第一次開始正視她的姐姐白穎疏,逐漸強大的姐姐是否會妨礙到自己和哲修哥的未來,確實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究竟該怎麽辦才好?在這個家裏,自己的地位根本是岌岌可危,暫時先這樣吧,看父親的態度,她若是敢對姐姐怎麽樣,絕不會姑息。好在她和哲修哥的婚期不到一個月,肚子裏的寶寶一天一天的長大,隻要搬出白家,或許她和姐姐可以相互眼不見為淨,長久安生。

並非怕她,也並非心裏不妒恨她了,白穎婷隻是單純的累了,她想要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

第二天,季敏假借頭上有傷,賴在房間無病呻吟,裝睡不肯離開。

白景瑞已然動了怒,發了話,要賴幾天也可以,那就老老實實的躺著不準出房門半步,傷好了馬上打包送走。

季敏已經無計可施,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白景瑞白穎疏父女的隔閡雲開霧散,白穎疏去教育局的報道姍姍來遲,今天她起了一個大早,時間尚寬裕,便乘坐了公交車,在市教育局大樓的前一站下了車。白穎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腳步踟躇了一下,拐進了一家藥房。

回憶起那天和司慕川的對話,他不希望過早要孩子,雖然之後他百般解釋表示願意接受,現在輪到白穎疏開始糾結掛心了,或許司慕川的想法是對的,或許她自己都還沒有準備好怎樣當一個母親……

她從小沒有母親的照顧,和穎婷也不親近,未嚐不能說是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何以照顧一個小孩子?

她精致的眉宇間盡是淡淡的憂傷,直到見年輕的女售貨員上前詢問,“請問您有什麽需要?”白穎疏才反應過來,“啊,我想買……那個……”第一次買這種避孕藥這種東西,穎疏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羞於啟齒啊!

她粉頰暈紅,女售貨員絲毫不見善解人意,仍堅持不懈的追問:“您到底想買什麽?”

她簡直佩服死這個售貨員,一點眼色都沒有嗎?通常這個時候不該發揮一下自己的聯想力,聯想一下,肯定是比較私密的東西,比如避孕藥之類的!

“拿一盒緊急避孕藥。”

這時,出現了一個尖銳明豔的女聲,一派毫無顧忌和羞澀。

穎疏循聲望去,是一個穿著合身的職業裝的年輕女人,黑色的框鏡下她有一張豔麗的臉蛋,卻化著保守的妝容,看上去十分的低調。她詫異於對方的大膽和不拘小節,年輕女人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溫和又友好的一笑。

穎疏朝她點點頭,對著售貨員說道:“給我也拿一盒緊急避孕藥。”電視廣告裏她聽說過,有三十六小時避孕的,這樣話應該沒有問題。上一次沒有做保護措施之後,她的月經來過,所以隻要這次吃了藥就可以。

穎疏和年輕女白領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藥房,穎疏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沒成想到,對方叫住了她,“請問您是白市長的女兒白穎疏小姐嗎?”

呀?穎疏驚訝的轉過身來,自己這段時間是經常上報紙雜誌,女白領眼睛也太毒了吧,通常報紙雜誌上她都化了妝穿了禮服,要不就是狗仔偷拍的側麵和背影,總歸沒有那麽好辨認吧!最終她還是點點頭承認。人家剛才和你也算得上革命戰友。

“我是白市長的秘書謝芳菲,很高興見到你。”她伸出掌心來,一臉態度可親。

竟是父親的秘書。穎疏同她握了握手,“你好,常聽我爸爸提起你,謝秘書聰明能幹,是他的左膀右臂,隻是沒有想到謝秘書如此年輕漂亮。”

穎疏並沒有誇張,她一直以為白景瑞的秘書少說也得是一個三十以上的其貌不揚的工作狂,像謝芳菲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居然爬到了市長秘書的職位,其中的貓膩多少引人遐想。不過見謝芳菲穿著打扮比較低調,倒不像那種會投機取巧的女孩子。至少父親對她是讚不絕口,工作能力也是肯定的,也許是自己小人之心,人家根本是一片坦****。

“白小姐真會說話,和白小姐比起來,漂亮兩個字我怎麽擔當的起。”

謝芳菲嘴上這麽說,鏡片下的眸子卻是向她美麗無瑕的臉蛋上投去了一記暗芒,一晃表情又變得恭維麵善起來。

“我們年紀差不多,你叫我穎疏好了。”

“那好,你也叫我芳菲吧,我看你剛才……是第一次買吧!”

白穎疏有些尷尬,“是的。”

她臉上的紅暈襯得她膚若凝脂,麵若桃花,這麽漂亮的一張臉怪不得連司慕川都被迷得神魂顛倒,謝芳菲在心裏陰陰的想。避孕藥?看來他們在一起玩的很愉快,親吻、撫摸、甚至是上床……

“其實你不用那麽顧忌,自信一點沒關係,售貨員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謝芳菲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芳菲你有男朋友了吧?”否則不會去買緊急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