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白穎疏所料,對方一見到她嚇得一張臉青白交加,全身顫抖著就想開車逃跑。可穎疏怎麽能放過他,眼明手快的拔了他的車鑰匙,這時候陸振國上來了,到底是魁梧的中年男人力氣大,三下五除二就製服了他。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就是當初變態的綁架犯,那時候差點強、暴了她。司慕川說替她解決掉變態男,就是這樣解決掉的嗎?為什麽這種變態可以恣意的逍遙法外,穎疏不禁為之前的顧全大局產生了質疑?

“這……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你們要幹什麽?”變態男被擒住了雙臂反繞在背後,結結巴巴道,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快把偷的東西還回來,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陸振國厲聲說道,三更半夜的他當然不願意跑一趟警察局,能夠解決的就私人解決。

“什麽東西?”變態男一頭霧水。

穎疏怕說露陷了,忙打斷陸局的問話,“看來你是吃定了我拿你沒辦法嗎?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做的,不要以為你受了他的好處就可以相安無事,你的錢來曆不明我照樣可以讓你坐牢!”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如果他一開始不心虛的想要逃跑,或許穎疏還不敢確定,以及大膽的推測。

“白、白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再說您也沒有受到傷害啊!”變態男本來還想負隅抵抗的,被穎疏句句說中,不由得害怕起來,“您千萬別抓我去坐牢啊……”

陸振國低頭看了看腕表,快十二點了,心裏嘀咕:交出來不就好了嗎,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啊!

她白穎疏不是聖母瑪利亞,不是每個求饒的人都可以得到寬恕。變態男的行徑比之白溪濕地的阿離惡劣多了,這一次她就算節外生枝也堅決不能讓變態男逍遙法外,逃之夭夭。

穎疏下定決心,眼眸中劃過一絲狡黠,“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綁架我的?”關鍵時刻,穎疏也顧不上陸振國了,直接說了出來。陸振國是官場上的老手,應該早就察覺出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之所以沒有揭破,不過是聰明人的做法罷了。

“我……”變態男欲言又止,臉上表情著實上火,“白小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真的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貌,隻知道那人出手闊綽,也就動了念頭。”事實上,他還有一點沒有說,他的任務僅僅隻是綁架,強、暴的部分是自己臨時起意,都怪他的好色以至於比先前少了不少的報酬,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

“你再不說實話,現在就去警局!”陸振國威脅道,感覺他語氣中閃爍其詞,漏洞根本數不勝數。

變態男嚇的抱住頭,“別,我真的沒有騙你們,他的聲音我如果再聽到肯定能夠認出來,我感覺他好像也不是主謀的樣子……”

陸振國覺得他在負隅抵抗,揮起了沙包大的拳頭就要落下去。“陸局,別打了!”穎疏攔住他,現在的變態男已經窮途末路,她預感到他說的是事實,就算到了警局僅僅讓他做幾年牢,真正的主謀照樣逍遙法外。

“白小姐,你饒了我吧!”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

白穎疏暫押了變態男的一些個人證件以及他那輛奧迪車的鑰匙,並讓他寫了一張認罪自白書,變態男丁浩交待他們給完了錢之後就讓他離開S市,可是他又偷偷的溜回來,哪裏想得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S市那麽狗血就被白穎疏碰上了逮個正著,變態男丁浩承諾如果再遇到上次給他錢的人就聯係白穎疏。

事實上,穎疏這麽做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難道真的把他關警局於事無補,這件事情她潛意識裏不願讓更多的人知道,反正過都過去了。她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幕後黑手,以解她所承受到的羞辱。

事情落幕已經是淩晨一點鍾的光景,白穎疏千恩萬謝,陸局直言不用客氣,見義勇為是他作為一個黨員的基本素質,再者她是他的秘書,幫幫忙是應該的。陸局是個處事圓滑的聰明人,該閉嘴的時候他當然不會說話大嘴巴到處宣揚。

除了那天晚上很遲回來,之後白穎疏在局裏的日子過得輕鬆又充實,當然期間免不了和蘇眉之間的摩擦,一般她選擇冷處理,必要的時候還擊一下,不會過分爭鋒相對。陸局明裏暗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之一切為了局裏麽。有了讚助,學校的經費有了著落,陸局這臉上才鬆弛下來。

有一次,穎疏偶然間提到關於她和司慕川相識之初遇到的變態男,看似閑談漫無目的,司慕川天生比一般人敏銳的觸覺,“你有事瞞著我?”他幽藍的眸子凝視著她,那裏一片深邃如幽潭,穎疏倍感壓力,似乎在司慕川麵前她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她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心思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認知讓她感覺恐慌。

他會不會是那個深不莫測的人?他會不會是那個幕後黑手?

這些她不敢問,也絲毫不敢想。

“沒有,大概我有點所謂的婚前恐懼吧!”穎疏笑笑,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笑容隻僵持在表麵上,卻可以讓別人解讀為真的屬於結婚前的緊張和羞澀。

“哦?”他挑起厚度適中的劍眉,口氣中不知是懷疑還是肯定。

傍晚的天空,夕陽退去之後呈一片淡淡的青鴉色,雖然看上去晴朗幹燥晴空萬裏,預示著明天的好天氣,但隱隱有一絲低壓壓的沉重,始終散不去。

司慕川基本保持每天接送白穎疏,偶爾在白家吃晚餐。和平時一樣,穎疏隻在飯後和他待一會兒,不是因為懼怕白景瑞的家規,隻是她單純的認為在婚前有限的日子裏可以多陪陪父親,更何況司慕川那雙幽暗的目光裏在暗示著什麽,她心知肚明卻裝起了糊塗。

……某些人的精力太過充沛,讓她有點吃不消。

翻牆爬窗戶入室的事後來沒有發生過,白穎疏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現在百分之一百確定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雖然白景瑞沒有明著說,可是穎疏從別墅外麵頻繁巡邏的保安們完全想象的到,真是有一種捂臉往地縫裏躲的衝動。

“文雋,上次你找的那個人確定不會出現在S市嗎?”

司慕川走到了外麵,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神情嚴肅,幽藍色的目光淩人,帶著濃重的冷意。

也許是意識到司慕川語氣中的某種暗示,唐文雋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確定。”

“現在把他從S市找出來,然後處理幹淨,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的‘不確定’。”他的語氣帶著薄怒,唐文雋作為他的助理當然清楚,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出現了紕漏,如果不是有把握,司慕川根本不會這麽說。

“我知道了,總裁!”

司慕川邁巴赫轉眼沒了蹤影,白穎疏望著窗口感觸良多。女人真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明明很想他在身邊,卻要擺高了姿態推開。

她忽然很想司慕川陪在她身邊,晚上睡覺了說晚安,早上起床了來個早安吻,這將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

……

周末,葉子約了穎疏去爬山。

難得的周末,本來白穎疏打算帶上司慕川,可葉子說了她不想當一隻瓦數超強的燈泡,你們成雙入對的,她孤家寡人,不誠心刺激她麽!

穎疏想了想也有道理,總不能無恥的朝單身女青年秀恩愛,再者葉子是她第一個產生衝動想要交朋友的人,她十分珍惜兩人逐漸升溫的友誼。

選了一座地勢較低的山,一般小學生郊遊踏青或者是野餐會選擇這個地方。坡度很低,加上綠樹成蔭,裏麵比較涼快,將炎熱隔絕在樹蔭之外。斑駁的樹影在茂密的樹葉中交錯,投下點點金燦燦陽光。

白穎疏和葉子在樹影中穿插,來到一片深綠色的草坪上。柔軟的茂盛的草坪蔥蘢一片,鋪上一張薄薄的被單,躺在上麵,滿眼的綠意,仿佛連心境都跟著輕鬆愜意起來。白穎疏無比的放鬆,慵懶了閉上了黝黑的眼睛,歎道:“好舒服,真想晚上都睡在這裏!”

“好啊,反正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也不上班。”小葉補充道。

穎疏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隨口應道:“好啊,那我們就風餐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頗有幾分英雄好漢的口氣。

小葉嘖嘖的歎了兩聲,“不用這麽淒慘,跟著葉子有肉吃。”

穎疏迷迷糊糊的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小葉已經回來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初具規模的軍綠色帳篷,“你、你什麽時候帶的?”她怎麽不知道。

葉子是有駕照的,開了輛小QQ停在不遠處的平地上。不僅如此,她連燒烤的餐具,食物一應俱全,完全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