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用死來威脅我

他一向優雅從容而溫和,如今遇此情況,整個人儼然戴上了冰冷的麵具似的。

烙夏喘著氣,有些心驚膽戰。

她倏地想起了簡紅的話。

簡紅……她比邵又雲更火紅,所以她的眼線會更多,難道藍軒寒行動起來,她也知道?

否則,怎麽會警告她小心點?

“烙夏,你和寶寶先換衣服,一起到大廳去。”

白安沅沉穩地說,烙夏點點頭,有他在身邊,心裏安定了很多。

“寶寶,過來1

烙夏朝那邊揮手,寶寶便飛快地遊了過來,上池,烙夏拉著他去換了衣服,走到大廳的時候,看到白安沅冷冷地坐在沙發裏。

前麵站著的,是別墅裏的四個保鏢,張媽也在,五人緊張地站在那裏。

烙夏拉著寶寶想上樓上,白安沅倒是招招手。

“和寶寶過來。”

烙夏怔了怔,現在正是白安沅審問的時間,讓寶寶在一邊看,是讓他會分辨是非?

寶寶衝過去,坐到白安沅身邊,冷冷地揚眉,霸氣的小臉上還淌著水珠。

“剛剛我和太太在遊泳的時候,你們誰在上麵?”

四個保鏢對望一眼,這些人中,沒有李傑西,李傑西一般是在白安沅出門的時候,才會隨身而行。

張媽連忙說,“少爺,太太,我在準備著午餐,所以不可能在樓頂。”

那四個保鏢亦紛紛表示自己都在樓下。

白安沅和烙夏雖然不算得是什麽大明星,但是考慮到藍軒寒,所以白安沅還是留了幾個在家裏。

沒想到,剛剛才幾天,就出事了。

白安沅眼若落霜,冷笑一聲,“你們不承認嗎?不過罷了,我也有很多朋友,到時查出其中一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1

白安沅從容優雅,然而眼中倏地掠過濃烈的殺氣。

“到時候呢,車禍,搶劫什麽的,出了人命,都可以歸納為意外。”

白安沅風輕雲淡地說,四個保鏢其中一個臉色倏地一變。

白家的勢力,他們不是不知道。

如果真的查出來的話……

“是……是我……”

那保鏢聲調都失常了,微微向前一部,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

寶寶冷冷地看著那男人,“壞蛋,爸爸,拉他去坐牢1

白安沅優雅一笑,摸摸寶寶的腦袋,“故意傷人罪,如果我們請了一個強悍的律師,你得坐好幾年。”

他聲音溫和,沒有一點威脅的意思。

然而,保鏢臉色煞白,撲嗵一聲跪了下來,“白少……我招,我招1

“你們退下去吧。”

白安沅淡淡揚手,眾人散開,那保鏢才一五一十地招了出來。

原來是一個陌生人用五十萬買通了他,要他在白家裏時不時製造一些小意外,以來恐嚇烙夏。

白安沅唇邊冷笑,“那個人的背後,還有誰?”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還是匿名給我發信息,然後打錢入我賬戶……”

保鏢戰戰兢兢地說,白安沅轉頭看著烙夏,“你說,應該怎麽處罰他?”

烙夏略沉思了一會,眼中精光四溢,“讓他將主謀查出來,否則我們追究他的責任。”

保鏢更是冷汗涔涔,“太太……我沒權沒勢,怎麽……怎麽查得出來?”

烙夏淡淡一笑,其實不用查,她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藍軒寒,的確不會放過她們的,他就樂在一邊看著烙夏和白安沅提心吊膽地生活,也好過直接打擊他們。

“你下去吧,要是再發現你做手腳,到時你十條命,都不夠報告閻王那裏。”

白安沅眼中霸氣頓現,看著那保鏢滿頭大汗地道謝,爬一樣地滾了出去。

他不殘忍,不嗜血,卻讓保鏢恐懼得屁滾尿流。

“爸爸,為什麽那壞人,不讓他去坐牢?”

寶寶有些不解,擠到白安沅身邊問。

白安沅濯濯水光的瞳全是笑意,“寶寶,殺一儆百雖然不錯,但是能收服人心,更是一條好計。”

寶寶似懂非懂,烙夏略有擔憂,藍軒寒這個人,越是沉默,越是讓人害怕。

她也不安起來,白安沅倒是鎮定自若地對她笑笑,“別擔心,我倒有一個好辦法,你不如試試。”

“什麽好辦法?”

“簡紅是出了名的風情萬種,見了上眼的男人都會和別人……但她進入殿王以來,再也沒有和藍軒寒有過什麽關係,如果你簽了女配,或者能挖到更多的藍軒寒的消息。”

白安沅淡定地說。

烙夏沉思一會,“我考慮一下吧,簡紅,其實我真摸不清她在想什麽。”

白安沅點頭,“你們在這裏坐下,我出去一下。”

他說罷,就朝外麵走去。

烙夏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起那一次一起被綁架的時候,心有些揪痛。

以為能過一些平靜的日子,隻是……天不如人意,藍軒寒,他到底要怎麽折騰?

白安沅走向了別墅的後園。

那裏有花園,然後通向遊泳池。

中午的太陽太辣,白安沅微微眯著眼睛,輕步地跟在那保鏢的身後。

那保鏢直接向後門走去,打開了後門,然後消失在白安沅的眼裏。

白安沅走到後門處,輕輕地推開了一縷間隙。

隻見那保鏢朝一個黑衣人點頭哈腰。

“對……對不起,我剛剛失手了,藍少,請……”

“他知道了?”

“沒有,我對他說了謊。”

保鏢戰戰兢兢的,白安沅冷笑一聲,推開門,冷冷地朝那停靠著的黑色跑車走過去。

藍軒寒倚在車邊,冷冷地看著走過來的白安沅。

那保鏢臉色慘白,謊話當場被揭穿,嚇得立刻垂下頭,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藍軒寒,你收手吧,看在你現在精神不佳的份上,我不會告你,但是你再來騷擾烙夏,就不要怪我用別的手段。”

白安沅冷冷地對上了他的那雙眼睛。

冰冷,嗜血,藍軒寒唇邊抹著冰冷的笑。

他沒有一點驚慌,仿佛是故意引白安沅出來的。

“白安沅,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藍家正是因為你,才會有今天,那麽,我也想看看你們白家淪落的樣子。”

藍軒寒從口袋裏摸出煙,點燃,傲慢地抽了一口,輕輕地吐了出來。

白安沅眯起眼睛,毫無懼色。

“我發現藍大少,越活越愚蠢。明明是你老頭犯下的罪,憑什麽讓受害人還要負責任?我妹妹和妹夫死得那麽慘烈……藍軒寒,不如讓別人殺死你的家人,嚐嚐那種滋味?”

白安沅的聲音一下子冷了起來,“別當我是病貓,你不仁,我也不義!奉勸你還是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吧1

藍軒寒臉色波瀾不驚,冷傲斜睨白安沅。

白安沅也不想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藍軒寒眼中慢慢地溢出冰冷的笑意。

好戲還在後頭呢,白安沅,看你有沒有力氣和我玩。

殿王公司裏,簡紅的專用辦公室。

簡紅抽著煙,輕輕吐出,迷離的霧煙繞於周圍,被五月末的風吹散了。

耿傲楚坐在她對麵,頭痛地眉頭一蹙。

簽了那麽多個明星,還算簡紅是最讓他頭痛的。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指名要烙夏當女配。

就算是出自報複心理,烙夏占據了藍軒寒的心,但她也用不著這樣吧?

藍軒寒有未婚妻,那就是王雪儀,如果簡紅在乎藍軒寒,應該去惹王雪儀,而不是烙夏。

更應該和藍軒寒混在一起,反正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的女人換個不停。

就算當年和烙夏結了婚,或者追求著烙夏的時候,還真的沒為她守身過吧?

耿傲楚倒認識很多這種男人,有一些比藍軒寒還要更虛偽。

在報上電視上正人君子,對老婆忠心,但實際上還不是朝三暮四,左擁右抱呢?

“簡大小姐,你難道是同性戀,硬是要定烙夏當配角?”

耿傲楚一臉戲謔的笑容,他實是拿這個簡紅沒辦法了。

再拖下去,公司上層就要有意見,解不解約,完全得看簡紅的意思。

簡紅微微一笑,倒也不怒,悠閑地吐著煙圈兒,“小耿,我要她當配角,並不是為了報複什麽,這是新的協議,拍戲的時候我不會打她,為難她,否則……任白安沅處置。”

耿傲楚眼中一抹迷惑掠過,他翻了翻前麵的新的合同,果然,簡紅又加了一些新的協議。

大概的意思,隻要不過分,她會順著烙夏的意思去拍。

這這……這不是倒過來了嗎?這簡紅,還不如將女主角讓給烙夏算了!

“你將這份新的合同交給她吧,我相信這次,她會肯的。”

簡紅慢悠悠地說,信心十足。

耿傲楚怔了怔,簡紅雖然是以三級片出明,但現在她已走入正軌的市場,並且這些年來,隻聽說過她架子大。

虐待女配,或者得罪過什麽人。

她從來沒有。

“好吧,我再去試一次。”

耿傲楚說完,站了起來,感覺真累啊,對這個大牌女星,耿傲楚真想撞死算了。

早知道她那麽難交易,不簽她就是了!

烙夏正在看簡紅的資料。

白安沅的人搜出更多的資料來,傳真過來給烙夏。

烙夏細細地看了一次,沒看出什麽不妥,倒是發現簡紅這些年來,幹的慈善事倒不少。

首先是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區裏買下了一棟別墅,很大,裏麵住著的,聽說是她的爸爸。

簡紅自幼母親病死,由爸爸撫養至大。

曾有一妹妹,但妹妹也心髒病發而離開人世,如今她老爸倒收養了七個孩子,所有的費用都由簡紅出支。

而其他一些孤兒院什麽的,都得到簡紅不少的投資捐款。

她以匿名方式去資助別人,是白安沅花了好久的時候才查出來的。

看起來,不會是一個很壞的女人。

並且沒有公開,她也不屑以用這種方式來炒作自己。

耿傲楚走了進來,將簡紅重新修改過的協議遞給烙夏。

“烙夏,我懷疑你是仙女呢,竟然令得這個簡紅大明星三番四次修改合同和劇本,嘖嘖,還是簽了吧1耿傲楚戲謔一笑,坐在一側看烙夏的表情。

烙夏微有驚訝,打開,果然又改了,上麵有簡紅的聲明,在拍戲過程中,不會強求烙夏任何事。

烙夏將傳真遞給了耿傲楚,耿傲楚打開一看,也略有驚訝。

“沒想到簡紅也有這種愛心,嘖嘖,烙夏,不如接了吧,那一筆酬金,夠你吃一輩子了……不不,是夠很多個孤兒走出目前艱苦的困境了哦1

耿傲楚斜睨烙夏,烙夏淺淺一笑,“孤兒這方麵的問題,其實天朝方麵完全有能力解決。”

“隻是……為官不仁,為富不義,又有多少真正地為有需要的人做出貢獻呢?這樣吧,我接就接吧,但我不保證一直能拍下去。如果簡紅真的勉強我,我可是會隨時退出的。”

耿傲楚大喜,“自然不成問題,她協議寫有了1

拍的不是電視,而是電影,不用很久的時間。

最長是一年,簡紅天生懶惰,大部分時間,都是三天才上一次班。

這樣,烙夏也不會很辛苦。

就這樣,簽約的事定了下來了。

窗紗飄逸。

夜色彌漫上來,簡紅慵懶地趴在**,翻看著相冊。

一個男人推門而入,除去了外衣,走過來。

簡紅沒有回頭。

男人爬上床,麵無表情地解開了簡紅的衣物。

簡紅將相冊合好,放到桌上,默默地趴在**。

她天生是尤物,男人已情不自禁地喘氣,簡紅回過頭,眼中全是諷刺的笑意。

男人越發的凶猛起來,簡紅卻還是一聲不哼,緊緊地抓住床單。

完事後,男人沒有起來,撫著她玉白的背,“有人出五百萬,讓我做一點事。”

“什麽事?”

簡紅聲音微顫,男人伏下去,吻住她的唇。

“聽說你很重視一個新人,是有人叫我動她。”

“烙夏?”

簡紅臉色微微一變。

“當然,怎麽,心痛了嗎?”男人笑了起來,眼中全是陰險的桀驁的冷光。

“你敢動她,就別怪我無情。”

簡紅冷冷地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男人卻冷冷地抓住她,“你還喜歡女人?”

“他媽的!我喜歡女人還跟你上床幹什麽?”

“你隻不過是生理需要。”

男人邪惡地笑起來,“你對我毫無感情,隻不過拿我沒辦法……小寶貝,乖乖聽我的話,我就不動她。”

簡紅原本浮著紅暈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滾開,惡心的男人1

男人一聽,臉也立刻黑了下來,一手扣在她的腰上,再次壓上。

簡紅喘息,緊緊地咬牙。

她的過去如此不堪,如今,還是那麽不堪。

男人再次侵犯她,毫不留情地折辱她。

等完畢,簡紅麵無表情地走入了浴室。

男人抽了一支煙,見她還是沒有出來,有些驚訝,連忙走進去一看,卻見簡紅靜靜地坐在浴缸裏,手腕裏劃出一道血痕來。

男人眼中裝了盛怒,衝過去將簡紅一把拽出來。

“賤人!想死?沒那麽容易1

簡紅睜開眼睛,浴缸中的水已被染紅了,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死了又關你什麽事?”

“別用死來威脅我1男人暴怒地吼著,拖著簡紅走出了浴室。

“小鄭,給我滾進來1他冷冷地朝外麵吼,叫來了家庭醫生。

簡紅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小鄭進來,臉上一紅,低著頭為簡紅處理傷口。

“我告訴你,你再尋死,我就弄死喬烙夏!你要不是尋死……哼,我還有麵子給你。”

男人扔下了一句冰冷的話,就走了。

簡紅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看著小鄭熟練地包紮她的傷。

小鄭包紮完畢,站起來看著性感無比的簡紅。

“以後不要做傻事了……他不會憐愛你的。”

他惋惜地看了簡紅一眼,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是和東朝燼一樣冷血無情的黑道老大。

怎麽可能愛會上一個女人呢?

不過簡紅天生是個尤物,那麽多年來,她男人不斷,而那個男人也新歡不斷,可是還是來纏著她。

簡紅冷冷地送著小鄭離開,輕輕地躺到了**。

其實,她活著真的沒什麽樂趣。

憂鬱症剛剛有些好轉,可是這個男人又來纏她。

很煩,很想死!

烙夏在得到白安沅同意下簽約了。

隻是開始準備拍戲的這段時間,白安沅也很忙。

總裁之位,還未落定。

白安沅倒是無心於這個位置,對於他來說,隻要做好事,誰當總裁都一樣。

所以,烙夏出海入島拍攝,他也不能陪於左右,隻能讓四個保鏢跟隨著她。

李傑西是白安沅的皇牌,也被安排到烙夏身邊。

藍軒寒是公司的一股東,烙夏以為他會跟著一起去,但沒想到居然也沒有。

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蓮花島,是國家重點旅遊保護點,集人工景點和天然岩洞於一體。

距離烙夏那邊的住宅,隻有一小時的海程。

朝去晚回,以後將會成了烙夏的生活方式。不過第一晚,導演讓大家都住在島上。

以便熟悉一下島上的環境,這島實是很大,走一天一夜,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完。

五星旅遊大酒店內,烙夏在609號房中,眺望著島上的夜色。

許多景點都還有人。

過幾天這些人就得失去其中一個景點的進入權。

和烙夏同一房間的,是簡紅。

簡紅從浴室出來,卻見她穿著半透明的睡衣,烙夏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傷痕。

沒有用東西包紮。

簡紅也不作聲,坐到了**,躺下,長長的**流淌著玉色的光澤。

真是尤物啊!烙夏身為女人,也不由得在心裏驚歎著。

“聽說有一個很像白安沅的男人。”

簡紅突然開口了。

烙夏點頭,“是,美國無業華人,現在在藍軒寒家裏。”

“真想不明白藍軒寒是怎麽想的,哼,不過,你得小心點,有人會對你不利。對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白安沅走進了酒店裏,可能是來找你的。”

簡紅懶洋洋地說。

烙夏微微揚眉,白安沅最近太忙,哪有時間來找她?

“要不,就是那個長得像白安沅的男人。”

簡紅淡淡地說,斜睨烙夏,“你的命真好,有個好男人。天朝有句話,一個女人得不到異性的愛,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覺得真的很靈驗。”

烙夏淡定一笑,沒有說話。

“我現在雖然是大明星,不過……從來沒得到過男人的真心,也從來沒得到過同性的尊重。”

簡紅冷冷地笑了起來,烙夏不由得一陣慚愧,其實之前,她也有些看不起簡紅。

畢竟一個以三級片成名的女星,會得到多少女人的尊重呢?

簡紅說了一句,“真麻煩,來到這個鬼地方。”

然後她倒頭就睡。

烙夏也關了燈,走了差不多半天,當是旅遊,不過也真的很累。

夜色深重。

那些黑暗,掩飾著現實中多少黑暗肮髒呢?

烙夏睡得迷迷糊糊。

好象起風了,還很大,不斷地傳來了那些海浪聲,嘩啦嘩啦,像回到了家裏。

咚咚咚……

好象有人敲門的聲音,擾亂了烙夏的夢。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被吵醒了,真的很不悅。

光線朦朧,一邊的簡紅睡得正香。

烙夏順著那聲音看去,不由得驚叫一聲!

窗外,竟然站著一個人,戴著猙獰的麵具,敲打著窗!

幸好有防盜窗,可是,那個人並也沒有敲破窗,見到了烙夏驚醒,冷笑一聲,瞬間跳下了樓去!

“礙…”

烙夏低呼起來,這裏可是六樓,六樓跳下去,那人豈不是?

砰的一聲,有人開了燈。

簡紅醒了,她揉揉眼睛,“好不容易睡好一覺,怎麽了?”

“有人……剛剛有人在窗外麵1

烙夏心跳加速,那個人是想來殺自己的?

不不……藍軒寒不會這樣幹,就算他恨自己,恨白安沅,但是藍敬的事,誰能說他無罪?

藍軒寒最多是讓她過得不安寧,不過那個人不取自己性命,又是誰?

簡紅臉色陰沉。

“不瞞你說,有人出五百萬買你的命。”

簡紅冷冷地說,烙夏怔了怔,不由得好笑起來。

“藍軒寒?”

簡紅搖頭,“這個我倒不清楚,那賤男人不肯說。”

“賤男人?”烙夏更顯得奇怪了,簡紅雖然是一大明星,可是和她說話,也太過於口無遮攔了。

“嗯,一個糾纏我多年,我也擺不脫的男人,太累了。活著真沒意思。”

簡紅重新躺下,“睡吧,這裏有防盜網,那個人進不來的。”

“可是我看到他跳下去了1

烙夏沉著臉,簡紅輕笑一聲,“虧你還是被人綁架過的,這樣更不能出去,那個人不就是想將你引出去嗎?”

簡紅的話一出,烙夏才感覺自己太愚蠢了。

緊張過度,有時也做出傻事來。

“那睡吧。”

烙夏也不想說話。

簡紅躺了幾分鍾,突然又開口說話了。

“喬烙夏,你知道什麽可以治憂鬱症嗎?”

烙夏奇怪地看著一邊的簡紅。

“憂鬱症?我倒沒這種特別的經曆,不過吧……一個人是沒有了追求,沒有了樂趣才會有憂鬱症,另外一個是壓力太大,簡小姐,你不如撿一個孩子來養,或者做一些小時候沒做到的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烙夏眉頭一蹙,難道簡紅有憂鬱症?

看她的樣子,真的不太像。

冷傲,但實際也不算冷傲,和新人還有說有笑的。

簡紅冷哼一聲,“哼,最大的麻煩是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男人老來騷擾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他當真是愛你,卻不敢表達呢?”

烙夏隨意笑了起來。

一個不愛女人的男人,不可能會糾纏女人的。

如果說為了她的身體,那麽幾個月的,也會膩了。

簡紅冷笑,沒再說話。

烙夏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窗外的風很狂很大,吹得樹木呼嘯作響。

第二天,烙夏特意走出陽台,沒看到任何屍體。

那個人,自然不會笨得丟了命。

不過烙夏仍然得和工作人員到其他地方走了走。

蓮花洞裏,五顏六色的岩石在迷離的光線下,顯得更神秘離奇。

烙夏跟著工作人員,走向了洞的深處。

簡紅一邊走,一邊稱讚,“沒想到上次都沒看到那麽漂亮的岩石。這一次好象特別不同了。”

是光線不同。

人工布下的燈,也是彩燈,時紅時藍時綠,照得那些岩石更是斑斕多彩。

岩洞漸漸變得開始複雜起來。

主洞側,又有許多小洞,有的還大小差不多,幸好都標著出口處,否則人走在裏麵,一定會迷路的。

烙夏站定,朝左側的洞口望去,隻見那裏仍然有著多彩岩石,而洞壁之上,繪著美麗的壁畫。

一個男人的臉,又如同鬼魅一般,從小洞的岩石後飄出來。

烙夏大驚,但那個男人一見烙夏撥腳就跑。

“傑西1

李傑西在後麵聽到了烙夏的叫聲,衝上兩步,往那小洞看去。

“怎麽了?看到什麽了?”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戴著很猙獰的麵具,昨晚就到我們的陽台上敲過我們的窗口1

烙夏冷抽一口氣,不過肯定那人無心害她。

否則,在她看向他的時候,一槍就可以要她的命了。

李傑西臉色沉了沉,揮揮手,示意後麵的保鏢緊跟著烙夏。

簡紅走過來,看了一眼那小洞,沒事地走開了。

洞好長,走了一小時,都沒走到盡頭。

烙夏走得有些累,幸好她一直有練著跆拳道,喝了幾口水,倒也沒事兒。

“這裏是人工的洞了,大家看看有什麽分別嗎?”

到了前麵的一個大洞,導演笑著說。

烙夏和簡紅對望一眼,看了看四周,倒沒發現有什麽不同。

烙夏遇見了那個神秘人,也不敢四處亂走,跟著大隊走出了岩洞,終於大見天日。

眼前是一片火紅的玫瑰花壇。

濃烈的芳香,紅得刺目的紅玫瑰,左側的倒還有一些白粉玫瑰相襯。

“喜歡嗎?”

“喜歡。”烙夏不由得回答了一個人的話,她怔了怔,一雙手已輕輕地繞到了她的腰上。

“喜歡的話,就在這裏多住吧,我將寶寶帶來了。”

白安沅的笑臉就出現在烙夏的眼前,烙夏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寶寶掩著嘴,坐在一邊的雕花座上笑,偌大的古樹將清涼的影子落在寶寶臉上。

寶寶越來越懂事,見掛名父母在親昵,他也不走過去打擾。

烙夏驚訝地看看後麵那些淺笑的工作人員。

導演走過來,看樣子也和白安沅很熟悉。

“白大少,真是絕品好老公啊,居然跑到這裏來看烙夏了1

白安沅優雅頷首,“李導演,好久不見了。”

“哈哈,你這家夥,不如這樣吧,給你一個戲份,加進來,就可以天天見到你老婆了?”

“我這粗人,怎麽會演戲呢?”白安沅打哈哈地笑了起來,和導演扯了幾句,然後摟關烙夏走向寶寶那邊。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很忙嗎?”

烙夏奇怪地問,難道昨晚簡紅說看到的白安沅,就是他?

“今天的事情沒了,剛剛好也是星期六,所以帶寶寶過來看看。”

白安沅溫柔一笑,寶寶笑著拉住烙夏的手,“媽媽,聽爸爸說你將要當明星了,是不是真的?”

“小家夥,明星倒不算,是一小角色。”烙夏笑笑,轉頭問白安沅,“昨晚你來了?”

白安沅俊目抹過一縷驚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有,我是今天和寶寶一起的。”

寶寶點頭,“爸爸昨晚還和我一起睡,媽媽你看錯人了吧?”

烙夏皺皺眉,那麽說來,昨晚來的,是尼克。

尼克,她就見過那麽幾次,感覺那人很孤僻,很冷傲,比起藍軒寒還難相處。

和白安沅完全不一樣的,但簡紅很少看到過白安沅,所以認錯了,也很正常。

“難道你昨晚見到一個很像我的人?”

白安沅低聲問,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烙夏搖頭,“倒也不是,我是聽到簡紅說好象看到你走入酒店而已。”

白安沅眼中冷光一閃,藍軒寒如今是想千方百計破壞他和烙夏的關係吧?

不過,他不會那麽輕易讓藍軒寒得手的。

“別擔憂,我現在來了,可以住上幾天。另外傑西也很能幹,如果我不在這裏,有什麽事找他就可以了。”

烙夏點頭,一家人回到酒店的時候,肚子就餓了,吃了一餐團圓飯,寶寶嚷著要去其他地方玩玩。

烙夏太累,白安沅便帶著寶寶,讓烙夏去休息。

烙夏不從,還是要跟著一起去。

午後,島上的風景更是迷人。

青綠欲滴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流轉著明亮的光芒。

椰林裏,沙子黃金又軟軟的,寶寶玩得歡,又去坐一邊的旋轉木馬。

中午的林園,比較少人。

烙夏突然發現沙上有血跡。

那些血,好象是旋轉木馬邊上的,然後慢慢地延伸到了林中去了。

白安沅自然也注意到這一景象。

“烙夏,你帶寶寶回去,這裏可能不安全。”

白安沅低聲地說,寶寶倒是毫不知情,揮著雙手大叫道,“媽媽,爸爸,你們也上來玩呀1

一個人,慢慢地從林裏走了出來。

烙夏和白安沅眉頭一蹙,看著那個突然走出來的人。

黑色的衣服,太陽鏡都被打破了,臉上劃了幾道血痕。

藍軒寒!

他居然也在這裏!

白安沅鎮定地摸出電話,報警。

因為這個是旅遊景點,治安可能因此差了一些。

寶寶嚇得跳了下來,拉住烙夏的手。

“他……他是壞叔叔嗎?天!壞叔叔受傷了1

寶寶差不多半年沒見過藍軒寒,看著一血是血的藍軒寒,不由得覺得他有幾分可憐。

藍軒寒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砰的一聲倒在地下。

“扶他起來,到酒店裏找醫生。”

白安沅果然地讓保鏢們將那暈迷的藍軒寒帶走。

旅遊區裏出了事,有人被人砍傷了,自然又讓椰林內被封鎖起來。

寶寶和白安沅也在房裏休息,看著醫生將藍軒寒的傷口清理好,烙夏在一邊背劇本。

“醫生,他的傷口不嚴重吧?”

白安沅淡淡地看了暈迷中的藍軒寒,輕聲問。

醫生搖頭,“藍先生的傷口是匕首造成的,傷不大,不過最好不要亂動,休息一個星期再回去也不遲。”

白安沅點頭,寶寶瞪大眼睛,看著**瘦得幾乎認不出來的藍軒寒。

他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捏捏他的臉蛋。

“寶寶,別打擾壞叔叔休息。”

白安沅溫和地拉過他,寶寶撇撇嘴,“壞叔叔……我好久沒見他了,其實上次他丟了媽媽,我也無心罵他的嘛……誰知道他真的生氣了,不來看我和媽媽了。”

寶寶有些同情地看著藍軒寒,“壞叔叔瘦得真厲害,有點像猴子了。”

烙夏在一邊聽罷,想笑,又笑不出,隻能苦澀地抿抿唇。

他們和藍軒寒之間的恩怨,寶寶又怎麽會明白呢?

白安沅臉色微微一沉,他知道他不在烙夏身邊那段日子,藍軒寒一直在討好寶寶。

並且,寶寶天生活潑,容易和人打成一團,前提得是那個人受得起折騰和讓寶寶順眼。

而藍軒寒,的確已得到了寶寶的歡心,海邊那一次約會,就是說動寶寶為他約的。

“寶寶,壞叔叔很累,所以瘦了。寶寶是不是很喜歡壞叔叔?”

白安沅微笑,溫柔地拉過他坐到另一邊上。

“不是很喜歡,也不是很討厭。”寶寶想了想,回答。

“那你喜歡壞叔叔多一點,還是爸爸多一點?”

白安沅仍然微笑,優雅如常,但眼中卻露出了一縷緊張之色。

壞了,將自己當老爸的小家夥,要是投向他人懷,他這個當爸的也太失敗了。

寶寶仰起小臉,一臉邪惡的笑,“爸爸幫我買玩具,爸爸當然會更好。”

白安沅抽抽嘴角,這小家夥都差不多六歲了,還鬧著要玩具。

寶寶再次走到了藍軒寒前麵,見他臉色煞白,傷口都用紗布給纏住了。

像一隻大棕子一樣。

“壞叔叔,醒醒啊!壞叔叔,不醒的話寶寶捏壞你的大塊臉1

白安沅眉頭一蹙,看著寶寶纏著藍軒寒。

藍軒寒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寶寶那雙驚喜的眼睛。

“爸爸,壞叔叔醒了1

烙夏和藍軒寒對望一眼,齊齊站到了床邊,藍軒寒的目光如同冰霜,冷冷地移到了烙夏的臉上。

“看你現在也沒事了,我們先走了。”

烙夏淡淡地說,藍軒寒眼中掠過了一縷寒意。

寶寶用力捏了捏他的臉,“壞叔叔,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痛?”

藍軒寒緊緊地抿著唇,不哼聲。

有警察進來,說要做筆錄。

寶寶的手柔軟至極,就算是捏在臉上,也很溫暖,很柔軟,不痛。

寶寶見藍軒寒不哼聲,不由得撇嘴,“壞叔叔,上次你丟了媽媽,其實我也不是有心罵你……可是你丟了媽媽,就是一件錯事1

“寶寶,不要吵著壞叔叔了,我們出去吧1

白安沅溫柔地說,寶寶點點頭,乖乖地跟著白安沅走了。

剛剛踏出房門,寶寶又回頭,“壞叔叔,快點好起來,我要吃你買的蛋糕。”

烙夏心一沉,寶寶如果一直要求藍軒寒來看他,那麽見到她,也會十分尷尬。

烙夏和白安沅做完筆錄之後,已折騰到下午的四點了。

而藍軒寒為什麽在這裏,倒不難解釋,他或者也想來這裏看看,又或者……

可是,他一向都有保鏢啊,這一次他的保鏢居然沒有跟來,還被人再傷一次。

而藍軒寒,靜靜地躺在**。

寶寶那驚喜的眼神,仿佛還在前麵晃著。

兩個保鏢垂頭喪氣地立在一邊,臉色難看極了,他們二人失職,以致使藍軒寒再次受傷,這一次不被打賤也被弄得很慘。

“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速速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否則……”藍軒寒唇邊展開了冰冷的笑容。

兩個保鏢連連應聲。

“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可是少爺您的安全……”

“你們在這裏本少爺就沒事了?這不是被人砍得全身傷嗎?”

藍軒寒黑著臉,恨不得將兩個愚蠢的家夥給放倒。

二保鏢嚇得連忙退了出去,藍軒寒氣乎乎地躺在**,雙目如冰,待門關上,方才慢慢地閉上眼睛。

烙夏沒白天黑夜地背台詞。

暗暗後悔接了戲,這台詞多得要死,幸好烙夏的記憶力也不算差,可是想到藍軒寒也在這島上,未免有些心浮氣躁。

而白安沅和寶寶在一邊用過晚飯,其實打算在島上過夜,可是白安沅接到白爺爺的電話,很不情願地應付著。

掛了電話之後,白安沅看著默默背台詞的烙夏。

烙夏感覺到了他的注視,“怎麽了?家裏是不是有事了?”

白安沅點頭,眼中有些遺憾,“本想和你一起過上一夜,隻是……爺爺一定要我出席明天的總裁大選會。”

“那就回去吧,始終是爺爺的願望,他一定很想你當總裁。”烙夏微微一笑,放下劇本。

寶寶在一邊吃著白安沅買給他的蛋糕,笑眯眯地看著烙夏和白安沅。

他一遇到壞叔叔,說了許多要求,這不,倒是白安沅全幫他買回來了。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白安沅眼中層層溫柔疊開來,烙夏臉上一紅,“不了,你還是回去吧,明天要開拍,我得將這台詞背熟悉它。”

白安沅點頭,抬起烙夏那圓潤的下巴,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

烙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寶寶在這裏,這男人居然也太囂張了。

“快回去吧,現在都八點了呢。”在烙夏的催促下,白安沅隻好帶著寶寶連夜趕回家去。

簡紅回來了,一臉疲倦。

她也默默地找出劇本,背台詞,等烙夏洗澡出來,睡下,她還在背。

第二天,簡紅又神彩奕奕,看不出昨晚熬夜背台詞。

不過,烙夏覺得簡紅比起前幾年來,瘦了很多。

第一天試拍,試機,是在岩洞後麵的那片大紅玫瑰前麵的小廣場上,天氣還不算很熱,烙夏第一次出鏡,不免得有些緊張。

所以,哢了好幾次,都沒有一個鏡頭能過,簡紅倒沒有抱怨什麽。

導演在休息期間,一一將烙夏要注意的細節指點出來。

烙夏倒是鬆了一口氣,在第二次試鏡的時候,終於過了一關。

第二次休息,烙夏坐在雕花椅上,高高的太陽傘擋住了那明燦的太陽。

她擰開瓶子,這場子很熱鬧,客串的演員有很多,連當天和她一起拍MV的張楚辰玄珞心都在。

玄珞心就坐在她身邊,和張楚辰輕輕地頂嘴。

這二小口子結婚多年,還是老樣子。

烙夏低頭,啃著麵包,這幾天比較辛苦,人倒是容易餓了。

不過,她突然覺得很多人都安靜了下來。

烙夏抬眸,見簡紅走向她,簡紅在哪個場合,無疑都是引人注目的。

“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嗎?”

簡紅冷傲的眼中,有幾抹詢問的光芒。

“嗯,不介意。”烙夏淡淡地笑了起來,將一瓶水遞給她。

“謝謝。”簡紅極有禮貌地道謝,擰開瓶,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玄珞心笑彎了眼睛,“沒想到第一次看到簡小姐本人,真和傳說中的不同。”

簡紅微微一笑,“傳說總會有瞎編的成分,怎麽能相信得那麽多?”

玄珞心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烙夏垂眉,盈盈而笑,卻突然又聽到眾人倏地停止了唏噓的聲音。

再次抬頭,隻見一個男人戴著偌大的墨鏡,一身黑色逼人的西服,身後跟著數十個黑衣男人,頗有氣勢地朝烙夏這邊走來。

導演也不由得怔住了,眾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那個突然而來的男人。

看他的氣勢,不像善者。

男人走到了烙夏和簡紅的跟前,冷冷地摘下了墨鏡,一雙微細妖豔的鳳眼冷冷地盯著簡紅。

簡紅沒有站起來,但臉色卻微微變了。

氣氛極微妙。

男人傲慢無比,斜睨了簡紅一眼後,目光移到了烙夏的身上。

“你就是喬烙夏?”

這男人,連口氣也那麽囂張冰冷。

烙夏怔了怔,她沒認識過這種男人,但還是點點頭,“我是喬烙夏,這位先生,您……”

“哼,沒想到倒長得皮細肉嫩,怪不得討得簡紅大小姐的歡心,不過和女人在一起,你不覺得怪異嗎?”

男人危險地笑起來,烙夏一頭霧水。

這男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

“段冷奇,不要在這裏鬧事!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1簡紅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冷冷地命令著男人。

導演等人也走了過來,導演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你們怎麽讓閑雜人員進來了?”

那些工作人員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我們以為他是找導演的……”

這些人來勢凶猛,他們也不好攔,要是動起手來,吃虧的也是他們。

導演冷冷地瞟了導演一眼,唇邊抹起了冷笑,“我找的是簡紅,不是你,別過來惹事,否則我會將你的場子砸了的1

導演臉色一變,隻是冷冷地看著男人,毫不退縮。

烙夏不由得打量這個男人。

一身冷氣,桀驁的氣息從那雙漂亮的鳳眼傾泄出來。

他本是一俊美男人,不過額頭那道猙獰的傷痕,像一條扭曲了的毒蛇。

這一傷痕,無疑是這俊美容顏的一道硬傷。

但是他那種囂張和霸氣,讓烙夏有幾分明了,這個男人,或者說就是一直纏著簡紅的那個男人吧?

沒有氣勢,怎麽能壓倒簡紅?

“喬烙夏,一個嫁了藍軒寒又被人踢出藍家然後又攀上白家的女人,手段果然也夠狠。怪不得簡紅那麽重視你,因為你們同樣是靠男人起來的女人。”

男人輕輕噗笑,語言中充滿了輕蔑。

烙夏不以為然地揚眉冷笑,這男人怎麽了,一見到她,就冷言冷語,一副想將她往死裏踩的架勢。

“先生太抬舉我了。不過我們女人不僅僅靠著本能去生存,也靠著良知做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先生想得那麽糟糕。”

烙夏冷冷地看著那雙深幽冰冷的瞳,有些懊惱。

她什麽時候惹著這個男人了?

“果然是牙尖嘴利,不過想必媚功也不錯,能將藍大少和白大少都迷倒的女人,不僅僅靠這張清純的臉……就跟妓女一樣,想要回頭客……”

“先生,請你不要肆意侮辱他人1

烙夏憤怒地提高了聲音,簡紅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推倒了幾步。

段冷奇身後的保鏢見狀,馬上麵色一沉,站出了一步。

段冷奇揚揚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

“簡紅,你記得我說過的話,讓你的喬烙夏小心一點!當然,你們這種女同,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人家喬大小姐可是白家的乖乖媳婦。”

男人輕蔑一笑,甩甩頭,大搖大擺地走了。

簡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在場也有記者,聽到男人的話,都不由得曖昧地看向烙夏和簡紅。

因為烙夏一向不接廣告,她也聲明過,她此生隻彈鋼琴,不接廣告和其他。

可是卻接了簡紅的戲。

那男子,好象曾是和簡紅有過很多次糾紛的男人,大家都猜測著他的身份,但調查出來的隻是一個小企業的老板。

烙夏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那個羞辱她的男人,是吃了她的醋。

烙夏哭笑不得,女同,就是女同性戀……狂汗,她怎麽可能是同性戀?

慢……難道簡紅是同性戀?否則,她怎麽可能對她那麽好?

畢竟烙夏又不是大明星,也不是她的親人……

“簡小姐,請問你真是女同性戀嗎?”

一個記者直衝到了簡紅前麵,直白地問。

簡紅冷傲一笑,唇邊含著諷刺的笑容。

“瘋子說的話,你也要信嗎?沒見過那麽弱智的記者1

簡紅還是第一次罵記者,那記者明顯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臉色一沉,冷冷笑了起來。

“空穴來風,未必不是假的,簡小姐一直沒結婚,想必就是女同性戀吧?”

還沒等簡紅回答,導演揮手,數工作人員連忙將那個記者攔在前麵。

“好好休息一會,等下繼續。”

導演看了簡紅一眼,淡淡地說。

簡紅點頭,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

烙夏一時間想不明白,不過如果簡紅真是同性戀……她必得退出這一場戲。

耳邊響起了簡紅淡淡的聲音,“難道你也相信那瘋男人的話?”

“不不……我……”烙夏臉一紅,淡淡一笑,“不管是不是真的,說實在我對女人真的不感興趣。”

她還等著生寶寶呢,怎麽可能是女同?

簡紅突然哈哈笑起來,驚得所有人都在看她。

簡紅笑著笑著,終於停止了大笑,眼圈有些紅,“其實我嘛,也想找一個男人結婚,可惜的是……”

可惜的是,她尋尋覓覓,那麽多年來,就是沒有一個真心的。

對她好的,無非是更喜歡她的身體。

“烙夏,你這個幸福小女人,要你演一個有些柔弱悲情的女配,真的可惜了。”

她扔下這一句話,就走到了另一邊休息去了。

烙夏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孤單的簡紅,其實,一個大明星,她的生活,真的不如其他人想象得那麽好呢?

這一天,拍攝還算不錯,烙夏的戲份不算多,畢竟剛剛開始。

而男主角,則是大名鼎鼎的紅星蕭真寄。

蕭真寄本人倒很少言,休息的時候總是淡淡地坐在一邊,不太愛摻和別人的討論。

剛剛收工,簡紅看到手機屏幕就顯示了段冷奇的號碼。

她有些厭惡地皺皺眉頭,朝外走去。

到了海邊,果然看到他的車。

簡紅走到車邊,隻見他在裏麵悶悶地抽煙。

她坐上車去,“要做就快點。”

這邊的海灘倒不算漂亮,有很多小石頭,所以遊客都在幾裏外的海灘玩耍,而此處則成為很清靜的地方。

段冷奇冷冷地將煙扔到外麵去,看著簡紅那張扳起來的臉,不悅地放下了座位,壓上她。

簡紅閉上眼睛,麵無表情。

“你怎麽越來越木頭了?死女人,能來點溫情嗎?”

簡紅冷冷地睜開眼睛,“溫情?段冷奇,你知道我一直很厭惡你的,要不是你一直用我老爸的命威脅我,我早就幹掉你了1

男人臉色一變,憤怒地掐住了簡紅的脖子。

“我就那麽讓你厭惡嗎?你難道也很高貴,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過床,裝什麽清純?”

簡紅眼中抹過一縷疼痛,狠狠地打開他的手。

“忘記了,還和無數女人做過吧?”

段冷奇臉上綻出了冷漠的笑容。

“你他媽的!你又有多高貴,你玩了多少個女人?數百不止吧……比我的男人多了幾倍,不做就滾下來1

簡紅猛然一推他,打開了門,大步地朝外麵走去。

“簡紅!你敢走一步,你一定會後悔的1

後麵響起了男人囂張的威脅的吼聲。

簡紅這一次沒有屈服,快步地走入了椰林,回到了酒店。

那個男人,像鬼魂一樣纏了她整整六年!

她二十歲那年,就遇到了這個混蛋男人。

簡紅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離開那個男人……

烙夏看到了藍軒寒,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坐在走廊的陽台上,滿身纏著紗布,遇到了烙夏,他冷冷地看著她。

烙夏怔了怔,低頭,看到了他腳邊那盒被打翻了的飯盒。

周圍沒有一個人。

烙夏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好心一點,問他吃了沒有?

“你……不想吃飯盒?”

烙夏輕聲問,藍軒寒眼中閃出冰冷之光,沒有回答烙夏的問題。

烙夏正想彎腰,去撿那飯盒,卻聽到有人叫了一聲,“軒……”

烙夏回過頭,見一個女人跑過來,看到地上的飯盒,滿臉委屈。

“軒,這是李媽特意為你做的,你……”

女人注意到了烙夏,驚訝的神色又被一種委屈代替。

女人正是王雪儀。

這個女人,是在藍軒寒不再當總裁之後,唯一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吧?

“滾1

藍軒寒冷冷地吼,王雪儀臉色一白,委屈地垂下頭,卻也不滾。

烙夏搖頭,藍軒寒這種壞脾氣,真的有幾個人受得了?

“王小姐對你一片真心,你這樣對她,真的不配得到真愛。藍軒寒,你不必要那麽墜落,有時候,錢財和地位,並不是唯一值得去追逐的目標。”

烙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這幾天,你要小心點,別出什麽事了,我還要慢慢地陪你和白安沅玩呢1

陰森的口氣,藍軒寒的聲音幽幽飄來。

烙夏頓了一下,沒有說話,許久,才淡淡地笑了起來。

“藍軒寒,想不到你也那麽長情,你現在還喜歡我吧?所以想來這裏看看我……謝謝你……”

“胡說八道,我來看你?我是來看你怎麽被嚇死的1

藍軒寒漲紅著臉暴怒地吼起來,王雪儀的手不住地顫抖。

她的未婚夫,心裏還有別的女人,其實她怎麽不知道呢?

可是她又怎麽辦?一個男人的心有了女人,是很難從他的心挑出那個女人的。

“最好不是,其實每個人都有過去,我相信有一天你想起這些年對我的瘋狂,你會諷刺地笑笑的。”

烙夏說罷,大步邁向了房間去。

是的,每個人,都將成為他人的過去。

除非,那個相守著永遠不離開的人。

每一天都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心,一直屬於自己,那麽,她將不會成為過去。

但是藍軒寒,這種人,怎麽會有永恒之愛呢?

白錦集團,雖然是星期天,但是這裏仍然熱鬧。

因為今天,開的是總裁大選會。

眾人先聚在餐廳,吃了午餐後再上去開會。

白家的人,也有好幾個,白池白老爺爺白安行白安之等七個人。

都是堂哥或者叔的關係。

一起在白錦集團裏,擔當著重要職位。

白安沅優雅地走到餐廳邊,這一餐,是自助餐。

他吃了一塊蛋糕,因為他想增肥,烙夏一直說他太瘦了,瘦得身子沒什麽肉,在親密接觸的時候咯得她生痛。

所以,拚命增肥,哼。

“白先生,您的飲料。”

一個服務生走過來,托著一杯飲料。

那是白安沅挺喜歡的一杯綠茶。

隻剩下那麽一杯,白安沅看了看那個服務生,淡定一笑,“不了,我現在增肥,綠茶就不喝了。”

茶一般是去油氣,所以這絕品好男人,為了女人也連最愛的綠茶也戒掉。

服務生有些驚訝,但一邊伸出一隻手來,端走了那杯綠茶。

“安沅哥不要,我要!我還正口渴著呢1白安之笑笑,那服務生怔了怔,退了下去。

白安之一口氣喝了幾口,雖然是白安沅的堂弟,但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安沅哥,我看你最有實力了,總裁的位置你當定了。”

白安沅淺淺而笑,“誰都一樣,隻要做出事來就是了。”

白安之性子不像白安行,並不沉穩,但是白安沅對這個堂弟卻很放心。

扯了幾句,白安之突然肚子痛了起來,連忙上廁所去,這下可不好了,他這麽一鬧,一直占著廁所,總裁大選會也參與不了。

白老頭最看重的是公平,見白安之因身體不適出席不了,隻好取消了這一次的大選會。

其他股東倒也沒有什麽怨言,因為大家一致覺得,白安沅會是最合適的人眩

送白安之去醫院後,白安沅立在醫院的窗前,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這一次的事,太奇怪了,那個服務生是陌生臉孔,如果……他喝了那杯綠茶,那麽下泄不止的,應該是他。

而白安之,明顯就成了一替罪羔羊了。

那麽,很明顯那個人不想他參加這一次的總裁大選,畢竟這是他們白家內部的事,那麽……動手的,也是白家的人。

窺視總裁之位的,有他的兩個叔叔,還有兩個堂哥。

在四個人之中,到底是誰策劃了這一出戲?

回到家,意外發現白池和白夫人在家裏。

“爸媽,你們來了?”

“嗯,聽說烙夏接了戲,去了蓮花島?”白池淡淡地問。

白安沅點頭,為老爸老媽倒了熱水,白夫人淡淡地笑著問。

“烙夏……是不是還沒有懷上?”

白安沅微微一怔,父母給的半年期限,居然到了?

“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白安沅應付地說,白池眼中冷光微妙掠過,臉上全是不悅。

“安沅,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要來幹什麽?”

白池冷冷地說,眼中眉間全是嚴肅,口氣亦帶著強硬的命令。

白安沅臉色一沉,父母果然還是跳不出那千年文化的封建思想。

白安沅曾去過美國幾年,是為了查明妹妹的死因,在那邊倒漸漸的讓思想開闊起來,有沒有親生兒女,撿的其實也一樣。

更何況,現在有寶寶呢。

“媽媽,爸爸,你們怎麽能那麽封建,一個人,不活在世界上如果隻是傳宗接代,那豈不是很可悲嗎?我愛和誰在一起生活,從來就遵從自己的意願,而不是因為她有沒有得生育。”

白安沅不耐煩地低頭,不想和白池爭辯什麽。

“我不管!要是以後她真的生不出,你們就等著離婚吧1

白池老頭倏地站起來,火氣衝衝地往外走去。

白夫人上前拍拍白安沅的肩膀,“兒子,以前你要娶烙夏,我們雖然不太喜歡她,可是也沒有反對你。可是……現在她生不出孩子來,叫我們怎麽接受?”

白安沅抿著唇,雖然對父母有愧,但是卻不輕易妥協。

“好了,我們也不逼你了,不過你也得做好思想準備,再過半年,烙夏還是沒得生,我隻怕她這一生也生不出來了……到時你老爸可不會輕易讓你們這樣過的。”

白夫人說完,也跟著離開了,白安沅坐在沙發上,寶寶由喬媽媽送回來,因為白天白安沅去公司,寶寶隻能呆在喬媽媽那裏。

寶寶回來了,家裏略為熱鬧一點,白安沅強壓著對烙夏的思念,去著手解決今天的意外事件。

白安沅坐在書桌前,微閉雙目,俊逸的側麵輪廓如同雕刻了的玉石,風華難掩。

電腦有響聲,那是來郵件的聲音。

白安沅睜開眼睛,看著那清亮的屏幕,屏幕是用白安沅烙夏和寶寶三人的相片,一家三口,雖然不算是至親,卻是至愛的人。

溫馨的陽光,綠綠的草坪,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幸福的笑意。

白安沅打開郵件,匆匆看了一眼,眉頭微微鎖了起來。

那個下泄藥的人,和上次指使保鏢恐嚇烙夏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但,卻不是藍軒寒。

但為什麽白安沅跟著那個保鏢出來的時候,卻遇上藍軒寒?藍軒寒還認識那個人?

可是為什麽,藍軒寒又對他說那一番話?口氣像是他指使的?

但實則上,又不是藍軒寒指使的?

又或者,那個背後人,還有另外一個人指使他,並且這個人,藍軒寒認識。

白安沅眉頭更是緊鎖,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白家,到底有誰還和藍軒寒走得近?

白安之?白安行?白略?

反正除了白池和白夫人烙夏,其他人都有可疑。

為的,隻不過是一個總裁之位?

白安沅有些心煩地關掉了郵件。

那個人神秘莫測,他的人正在調查著他,但是不容易得到他真正的身份。

如今處於這種情況,白安沅隻能等那個人再作出行動,見步行步吧!

誰動了手腳?

在烙夏進入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走廊那邊,有個人冷冷地看著她。

烙夏怔住,望著那張熟悉的臉。

“尼克?”

她低低叫道,尼克走了過來,雖然他長著和白安沅一樣的臉,但氣質完全不同。

冰冷,眉目間流淌著一種陰鬱的氣息。

沒走近烙夏,烙夏就感覺到了他的冰冷。

“喬烙夏?”

尼克冷笑,烙夏和這個人倒沒什麽好說的,還是他讓烙夏對白安沅無端端的起了疑心。

“有什麽事嗎?想不到你也在這裏。”

“是藍軒寒讓我來這裏的。”

尼克冷笑著說,打量著眼前那個身段玲瓏的女人,她比以前更是清冷,或者是在對陌生人的時候,才會如此。

“他讓你來幹什麽?”

烙夏微微一怔,警惕地看著那冷笑的尼克。

李傑西等人冷冷地看著尼克,警惕冰冷的眼神讓尼克倒不敢亂動。

“以後你就知道了1他那生硬的普通話,真讓烙夏吃不消。

尼克怪笑,烙夏心一驚,不想和這個尼克有比較多的接觸,於是連忙掉頭就走。

烙夏回到房,見簡紅怔怔地坐在那裏,不知道想什麽出神。

烙夏躺到**,這一天又是拍攝,不過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家了。

再隔幾天,又要回到了這個小島。

“明天下午,是懸崖邊的戲。”

簡紅突然淡淡地說,烙夏奇怪地看著她,這個大牌女星,越接觸她,越發現她很好相處。

對陌生人冷傲,或者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吧?

“那又怎麽樣?難道……你擔心不安全?”

烙夏小心翼翼地問。

“嗯,是擔心,畢竟,心懷不軌之心的人太多了。”簡紅淡淡地說,頭痛地揉了揉額頭。

“你知道嗎?那個男人誤會我喜歡你,其實我以前隻不過遇到一個比較投緣的女人,聊得來而已,並不是同性戀。”

簡紅冷冷地笑了起來,“不過那女人也是利用了我,時到今日,發現曾經的自己太天真了。”

曾經的自己,太天真。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烙夏微微一笑,“我也曾經天真過。”

簡紅不再說話,翻開劇本,背台詞去了。

烙夏心頭悶悶的,離開了白安沅,少了一種安全感,不過繁重的任務,讓她實在沒時間去想其他的事。

台詞一本在手,看著頭痛,烙夏將明天的台詞背幾次之後,才沉沉睡去。

明天一早,大家就趕到了蓮花島的紫霧山上。

這裏有一片懸崖,此山如其名,圍繞著淡淡的霧氣。

烙夏接下的劇本,其實是言情懸疑大片。

烙夏演繹的是一個癡情女配,卻怎麽也得不到男主的愛,而女二,卻怎麽也不入戲,導演有些生氣,隻能讓烙夏先拍了她的鏡頭。

“楚,為什麽你不喜歡我?為什麽……我哪裏比不上她?”一襲火紅長裙的烙夏,幽幽地看著眼前沉默的男主角。

男主角和白安沅的氣質有幾分似。

喬烙夏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入戲,之前哢了好幾次,導演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烙夏幽幽的眼神,眼圈漸漸地紅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入戲,而是想到簡紅孤單的背影,突然就這樣紅了眼圈,正好是劇情需要。

“楚,不如這樣吧,離開她……她一點也不將你放在心上,我也不想看到你繼續痛苦下去,我們一起私奔吧?”

烙夏嗓音輕柔,微微帶著顫意。

導演有些滿意地點頭。

“對不起,雨,我……我也說不清,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有時並不需要理由。”

男主角幽幽“拒絕”了烙夏的好意。

烙夏一步步後退。

她知道,這一出戲,是女配墜崖的戲份,然後摔下去,傷了,男主則要看照女配,於是引起女主的嫉妒……

反正也是狗血戲,但是後麵的情節會更複雜,烙夏有些沒信心,但隻能見步行步了。

烙夏一步步地後退。

男主急了,一切,按照劇本的來。

烙夏心跳若狂,有些緊張,她知道下麵有網。

可是白安沅幸好也不知道這一點,如果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讓烙夏去演的。

烙夏一步踩了空,驚叫一聲,既是劇本需要,也是本能的反應!

眾人緊張地看著烙夏消失眼前,其他人不由得上前看。

烙夏的身子急劇下墜。

下麵的網,被牢牢地係於兩邊。

烙夏摔到了網中,倒是出了一身冷汗,這戲的確危險,不過導演卻堅持不能用替身,所以烙夏隻能親身上陣。

哢!

一聲清脆的響聲,上麵看下來的人大驚,簡紅臉色一變,沉沉地看下去。

隻見起了支撐網作用的樹,哢的一聲,承載不了烙夏的重量,一下子斷了!

烙夏大驚,一下子抓住網,整個身子搖搖欲墜於網上。

她吃力地抓住網,導演在上麵臉色大變,罵了一句,“快,跳下去,下麵有海綿1

幸好他在沒有升吊機的情況下,還做了更深的打算。

這裏地方小,升吊機進不來,但這個地方卻又是風景最美的地方,導演不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

如今,意外真的發生了。

烙夏臉色微微發白,看了一眼另外一棵樹,那樹是生在懸崖之上,如果她拖得太久,可能會引得這棵樹也崩裂,懸崖上的石頭也會砸下來!

烙夏看了看下麵,在眾人的驚呼之下,李傑西等人拚命地往下跑。

烙夏看了看上麵,略沉思一番,如果要爬上去,那更危險,因為她的力氣隨時會用完。

抓到危石,更會被砸。

略想了一下,放手,整個身子便飛一般地朝下墜去。

導演又氣又急,看著烙夏墜落到了厚厚的海綿上,這才有些放心。

“他媽的!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那樹昨天工作人員還檢查了一下,三個人都無法讓它斷掉……”

簡紅臉色一變,幸好導演在今天早上讓人加了海綿,以防萬一。

否則,烙夏就危險了。

烙夏墜落到海綿上,隻覺得呼吸幾乎要窒息,連忙爬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烙夏,你在那等著,我們就下去1導演朝她大叫。

烙夏點頭,下麵也要戲,拍的是她“受傷”,男主將她抱回酒店。

烙夏坐了起來,這裏附近的地方密林縱生,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滿天的雲霞美豔如花,映得烙夏的小臉溫暖無比。

烙夏走下了海綿,看了看上麵空空的地方,鬆了一口氣。

突然有腳步聲,踩在草上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清晨格外響亮。

烙夏看著那個人走出來,臉色微微一變。

晨光之下,男人蒙麵,手持匕首,他不是導演的人!也不是白安沅的人!

烙夏一步步後退,這個人是不是在樹上做了手腳,希望讓烙夏一個人掉下來,那麽他就有動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