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我給你一吻

大廳中的三個孩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藍軒寒。

子羽自然認識藍軒寒,他走出來,不悅地撇撇嘴,“壞叔叔,你嚷什麽嚷,嚇著我弟弟妹妹了。”

藍軒寒喘著氣,看到子羽那黑下去的臉,微微收斂了一些。

保鏢放開了他,藍軒寒冰冷地看著白安沅,“烙夏在你身邊,能過上幾個好日子?你不是惹爛桃花,就是讓她受傷,你到底……到底是不是男人?”

藍軒寒憤怒無比,烙夏失蹤了,他也一樣去找,可是一樣尋不到一點消息,壓抑著的怒火實是讓他忍不住了,才會衝到這裏來的。

白安沅臉色煞白,憤怒地揪住了藍軒寒的衣領。

“你以為我想嗎?我想嗎?藍軒寒!你自己都結婚有孩子了,麻煩你不要再來這裏鬧事了1

白安沅也憤怒地吼起來,一張玉臉氣得通紅,藍軒寒冷笑一聲,“如果她在我身邊,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1

白安沅冷笑,“藍軒寒,讓她受到最大傷害的,好象是你吧?如果我不將她帶走,她會被你逼瘋的1

廳裏的兩個小家夥被白安沅和藍軒寒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白安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回頭連忙去哄小詩小遊。

“別哭,小詩,小遊,爸爸不是在這裏麽?”

白安沅慌得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是好。

一手抱一個孩子,小詩卻擦擦眼淚,掙脫了白安沅的手,跑向了藍軒寒。

“壞叔叔,帶我去找媽媽1

小詩曾要求過白安沅帶她去找烙夏,但因為白安沅考慮到人身安全,所以沒有將她帶去。

這小家夥,現在居然跑去求藍軒寒?

藍軒寒一見,這小版白安沅的小詩,居然怒火一下子消失了。

“好好,壞叔叔這就帶你去1

藍軒寒笑了起來,白安沅臉色一沉,“小詩,回來爸爸這裏1

小詩怔了怔,有些怯生地回頭,印象中,老爸都沒這樣喝過她,有些猶豫了。

藍軒寒她見過很多次,常常到幼兒園去看她們,給她和小遊帶吃的,雖然子羽哥哥叫她不要老和藍軒寒在一起。

因為藍軒寒是個壞叔叔,會把她騙走的,不過小詩對藍軒寒的印象還挺好的。

藍軒寒冷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諷刺,“怎麽了?烙夏不在,連兒女都搞定不了?你這男人又怎麽能當爸了?”

白安沅臉色更沉,眼中蒙上了陰霾。

他放緩了口氣,“小詩,回來爸爸這裏,別跟壞叔叔去,明天我帶你們去找媽媽。”

小詩回頭,粉嫩嫩的小臉充滿了懷疑,“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安沅微微一笑,努力溫柔,“當然,小詩,爸爸哪次騙你了?”

小詩歪著腦袋,想了想,好象也是呀。

“小詩,壞叔叔帶你去吃蛋糕。”

“小詩,家裏還有蛋糕,不用跟他去。”白安沅連忙搶著說,這兩個男人,開始打起舌戰起來。

最後,子羽不悅地打斷了他們的話,“我說你們那麽有時間,還不如坐下來討論怎麽去找媽媽的好,真白癡1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兩個白癡男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僵了一會,藍軒寒還是走向裏麵,坐到了白安沅的對麵。

小詩乖乖回頭,白安沅讓張媽去將蛋糕取出來。

子羽帶著兩個小家夥離開了大廳,到餐廳去吃東西了。

“你覺得烙夏會被誰帶走了?難道你最近惹上的那個女人是黑道的?”

藍軒寒黑著臉,問了起來,要不是看在烙夏的麵子上,他才不會和白安沅坐在一起。

“沒有,那個神經病沒有什麽家底,最近我也沒有什麽大仇人……”白安沅抱著頭,淩亂的頭發,完全失去了往日優雅的氣度。

一個可以讓男人失去分寸和心情的女人,絕對是他愛上的女人。

藍軒寒眼神一冷,白安沅的朋友也很多,黑白兩道都有,找一個人,應該很容易。

但是為什麽找那麽久都沒消息,一定是因為烙夏不在這個城市裏。

“她很可能不在這個城市。”

“嗯,我現在讓人到其他地方去找了。”白安沅無力地答,藍軒寒微微抿唇。

這樣說來,他就沒有可以幫到白安沅的地方了。

因為其他城市的話,烙夏很可能在那裏的。

兩個曾劍拔弩張的男人,細細地訂下了一路線,白安沅包幾個城市,藍軒寒也包幾個城市。

隻盼著早點找到烙夏,白安沅心裏很不安,找到的話……會是怎麽樣的消息呢?

現在連海對麵的大城市,也派人出去了尋找了。

不過白池覺得是沒什麽希望了,都半個月了,出動了全城的人和警察,黑白兩道,都沒能找到烙夏,這說明烙夏大概被人不知不覺地碎屍……

白安沅靜靜地抬頭,他瘦得下巴都尖了,以前烙夏喜歡他有點肉的,如今那些為烙夏而增的肥,也全部不見了。

白安沅勞累地朝餐桌邊走去。

坐到他固定的位置上,有些心酸地看看右邊,那是烙夏的位子,可是已空了半個月了。

“烙夏……你到底在哪裏?”白安沅低低地說,心痛得不可開交。

如果當天他和她在一起,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至少,他不會連她在哪裏也不知道!

當天,若不是他被覃鬱煩著的話……他一定可以在她的身邊!

白安沅草草地吃了一些飯,胃口還是不好,然後沉默上樓。

小詩雙胞胎已睡著了,白安沅坐在床邊,看著他們的容顏。

一個像他,一個像烙夏。

這是他們愛的證據,愛的結晶,可是她在哪裏?

“烙夏……”白安沅輕輕地呢喃著,為小詩蓋好被子,默默地坐在一邊。

孩子們的容顏,也帶著許些憂色,眉鎖得緊緊的,臉也繃著,白安沅伸出溫潤玉白的手指,輕輕地撫平了小詩的眉頭。

他愛孩子,就如同愛烙夏,隻是現在,他還有機會嗎?

想想這些年來,烙夏的從容和隱忍,她的平淡,正是生活所致,兩個人生活,怎麽可以時刻都可以在高處,時刻都那麽浪漫。

而他,竟然覺得她不再重視他。

於是用覃鬱來氣她,嗬,原來在情商方麵,他其實也很弱智……

白安沅在孩子們的房間裏鋪了席子,靜靜地躺下來,默默地祈禱著,明天烙夏突然回來,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可是生活還是生活,白安沅在第二天一醒來,先到房間裏看看,還是空無一人。

孩子們起床了,也沒有烙夏的叫喚聲。

平時,烙夏都要將孩子們一個個叫起來,然後孩子們的歡笑聲,充滿了整個大家。

如今,冷冷清清的。

孩子們都沉默著,白安沅為一對兒女穿好衣服,看著他們刷牙,心裏無比的空虛。

原來,一個女人的位置,真的很重要。

沒有女人,不是一個家,她不在這裏,白安沅的心都空了。

若然不是有孩子,他早就支撐不下了吧?

“爸爸,今天媽媽是不是會回來?”小詩刷好牙,小臉上還滴著水珠。

白白嫩嫩的小臉,白白嫩嫩的小手,緊緊地抓住白安沅的衣服,眼中充滿了期待。

白安沅一陣心酸,突然有一種絕望,讓他無盡地恐慌起來。

如果烙夏不回來,他怎麽辦?他怎麽辦?

白安沅聲音微顫,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小詩,媽媽會回來的,她到時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小詩眨眨眼,看到老爸那微紅的眼圈,也不敢再問了。

白安沅送幾個孩子上學之後,又開始開著車四處尋找。

哪怕是亂逛也好,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能看到烙夏呢?

白安沅自我安慰,可是又逛了一天,一天的時光,從眼前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流走。

數十天後,他將車子停在郊外的一棵樹下,站了出來,一種身心都彌漫著恐懼的感覺,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

葉子綠綠的,雖然秋天了,偶然在風的邀請下飛落了幾張葉子,可是這是榕樹,一年來,在不太冷的南方是不會掉光葉子的。

白安沅突然望向對麵的海。

那片海,很寬,很多富家公子喜歡帶著女朋友坐著船出海遊玩。

白安沅的人雖然有到海的那邊城市尋找,但亦是一無所獲。

不過明天是星期六了,白安沅突然想到那邊去看看,孩子交給白池他們,他就可以安心了。

或者,他能遇到什麽呢?

我不認識你,別吃我豆腐!

烙夏在那陌生別墅裏住了數十天。

感覺日子真的很漫長,不過這裏的人都對她很不錯,沒有為難過她。

小蒼每天都來,看她一下就走,時常開她的玩笑,這不,當下的小蒼,正斜睨著烙夏。

“喬大小姐,你還是不答應當我的女人嗎?你瞧,這座大別墅,可全是你的哦。”

小蒼邪惡地笑,玩味的笑容,玩世不恭的態度。

烙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說正經一點的事嗎?”

“喲,大小姐,我這事就很正經啊,我從來沒有向女人求愛,你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人呀,喬大小姐,不給麵子嗎?”小蒼走過來,拍拍烙夏的肩膀。

烙夏扭過頭,“給我手機,我要打電話1

她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了,腦袋上的傷口也好了很多,離開家都有一個月了。

白安沅要急得瘋了吧?她的三個小寶貝,又怎麽過日子呢?

是以,今天一定要搶到手機。

“給你手機,行,不過……要獻上香吻一個。”

小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烙夏,眼睛裏有著複雜的光芒。

烙夏看著他手中的手機,眨了眨眼,“好,我給你一吻,你給手機我。”

小蒼怔了怔,自然沒想到烙夏答應了吧?不過他還是緊緊地握住手機,歡喜地閉上眼睛。

這這……這男人,是男人嗎?還是一個還沒長大的臭屁孩子?

烙夏抽抽嘴角,腿用力一曲,狠狠地撞到了小蒼的膝蓋上。

小蒼驚叫一聲,烙夏用力地搶過了他的手機,就朝外麵跑去。

“媽的!臭丫頭,竟然這樣害我?”小蒼氣得哇哇大叫,風一般地追了出去。

烙夏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隻是當白安沅剛剛接通,小蒼撲來,一把打掉了烙夏手中的手機。

“你想死啊?竟然想騙我?”

男人氣呼呼的,一腳就踩到了手機上,硬生生地將手機踩成了兩塊……

呃……這是富家子弟的手機嗎?居然一踩,就成兩半了?

烙夏有些泄氣,推開了小蒼,冷冷地坐到一邊去。

她跑得有些喘氣,臉上因運動而微紅。

這裏,繁花似錦,亦有古樹遮天,古色古香的感覺,可是烙夏真的沒有一點心情在這裏。

盡管她對白安沅失去了安全感,但是她還有子女。

“你這個老男人,還不快讓我回家,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烙夏冷冷地諷刺著,小蒼臉色一變,氣呼呼地衝過來,一把揪住烙夏的衣領。

“剛剛那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這臭丫頭……”

“我不是臭丫頭,我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拜托1烙夏冷冷地甩開了他的手,眼瞳光芒凜冽,小蒼怔了怔,默默地站在那裏看著她。

一個月了,這女人用了很多手段,都想從這裏逃出去,或者想聯係到家人。

可是因為這裏的保鏢太多,烙夏沒有一次成功的。

但這個女人,不像別的女人一樣,看到他家的別墅,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都會露出無比愛慕的眼神。

她結婚了,忠於白安沅,不受他的任何**。

“我叫蘇蒼,知道我是誰了吧?”

小蒼看著烙夏,非常認真地說。

烙夏怔了怔,蘇蒼?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一個角色嗎?

“不認識?”

“嗯,我不認識你。”烙夏想了想,認真地點頭。

蘇蒼氣得臉紅耳赤,“華龍酒店,就是我家的產業1

龍華酒店?哦,烙夏終於想起了,那酒店可是全國最有名也能在國外開上連鎖酒店的集團,龍華集團。

這樣說來,蘇蒼,就是龍華的大少爺嘍?

烙夏淡淡地點頭,“原來是你。”

“知道了吧?喂,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啊?”蘇蒼有些生氣,得知他的身份,可是這個女人還是反應平淡。

“我驚訝什麽?富家大少,一般就喜歡玩沒人玩的遊戲,你將我囚禁在這裏,不就是遊戲麽?”烙夏斜睨了他一眼。

“靠!你也不想想你差不多三十了,人老珠黃了,還是三個孩子的媽了,我看上你了,你不驚訝嗎?”

蘇蒼大聲地嚷嚷,躲在暗處的無聊的保姆都掩嘴笑了起來。

的確,她們家的蘇大少爺,很少對女人有興趣,之前還喜歡了一個男人,不過被男人甩了。

於是,蘇大少發誓,不再找男人,而是找女人。

沒想到一找女人,又找上了極品,一個當了人家三個孩子的媽媽的女人啊!

所以,蘇大少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並且,蘇大少這樣的作風也得罪了很多人,他不圓滑,他很正直,在這個社會真的很難得。

蘇老頭子常常被蘇大少氣出個病來。

眼下,烙夏抽抽嘴角,臉上劃上無數黑線,“蘇蒼!你以為你帥你有錢你年輕,我就會喜歡你嗎?別自作多情了,放我出去1

烙夏站了起來,飛了一腳,砸向蘇蒼!

蘇蒼被踢得喲喲直叫,幾個保鏢馬上衝出來。

蘇蒼卻揚手,後退了幾步。

“你這個老女人,還動手動腳?”

“不放嗎?不放我出去,我見一次打你一次1

烙夏冷冷地說,好久沒有溫習過跆拳道了,她學了幾年,除了懷孕的那一年。

是以,現在的力氣也比以前大,拿捏得很不錯。

“哼,我那麽可愛,你舍得?”

蘇蒼還是不怕死地笑起來,烙夏氣勢磅礴,嚇得他連忙又退了幾步。

“你你……你別過來,我瞧你就喜歡我,罵是親,打是愛……”

烙夏嚴重無語中,這蘇蒼,怎麽有那麽嚴重的自戀?

他不是傻子,雖然性格玩世不恭,但是能將自己困在這裏,不讓白安沅找到,倒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他真正的目的,真的是為了烙夏的人身安全嗎?

“喂,喬大小,雖然我很有錢,但我也不風流,是世界上絕對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男人哦,不如考慮我吧?”

某男死不要臉地坐在烙夏身邊,烙夏本來站累了,坐在一邊的雕花椅上,這個男人又是陰魂不散。

不過,看他的樣子,多數都是開玩笑。

不讓她出去,或者真的是考慮到她的人身安全。

以及他的人身安全吧?烙夏鬱悶死了。

蘇蒼見了,伸手輕輕地摟住烙夏的腰。

烙夏大驚,一手抓住了他,“你想幹什麽?”

“我想親你1

蘇蒼認真又直白,現在的烙夏小臉紅紅,因憤怒和激動而染上薄薄的桃紅,很好看,很可愛。

讓蘇蒼有一種想親吻的衝動啊!老天,他找了半年,終於找到一個讓他有衝動的女人了!

否則,以前一見到女人,就想起男人。

烙夏連忙一側身,這極品男人太恐怖了。

“我都不認識你,別來吃我豆腐1

烙夏陰冷地笑了起來,“要不然,我就將你的腦袋扭下來1

蘇蒼裝作嚇了一大跳,抱住頭,“嘖,暴力女啊,不過我有點喜歡,總比做作裝柔弱的女人強多了1

烙夏徹底無語了。

欲哭無淚啊!被這樣的一個極品男糾纏著,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但心計又是你所看不到的。

不過他既然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白安沅是她的老公,為什麽不將她送回去呢?畢竟,白家的能力,要二十四小時看著一個女人,也是可以的。

烙夏正想問他真正的目的,突然頭部一陣劇痛,烙夏全身無力,捂住頭部,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蘇蒼見狀,立刻喝起來,“還愣著幹什麽?快請李醫生1

其中一個保鏢連忙跑去請醫生去。

烙夏坐在那裏,隻覺得腦部的疼痛越來越烈,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蘇蒼衝上去,將烙夏抱了起來,匆匆往她的房間而去。

烙夏看起來那麽高,但卻在這一個月瘦了很多,很累,在蘇蒼的懷裏,好象一隻小貓一樣。

蘇蒼小心翼翼地將烙夏放到**,醫生趕來,檢查了一下,“這個是她的內部問題,畢竟受過那麽大的震**,能有記憶就好笑了。”

“你的意思是……”

蘇蒼有些不明白,眼中的殺氣倏地閃現。

他表現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但是,在其他方麵還是很強悍的。

“她的頭部畢竟做過手術,腦細胞的死亡有一定的影響,加上她本身就很神奇,好象是想遺忘一些東西似的。所以有間歇性的疼痛的失憶。”

醫生淡淡地解釋,“這種現象很少見,或者是她情緒不好,相信她回到家,應該會好點。”

“我不能放她走。”蘇蒼冷冷地說。

“你怕他們會殺了她?這個倒不用擔憂,畢竟她和我們本來就沒關係。”

醫生搖頭,蘇蒼冷哼一聲,醫生突然眼前一亮,立刻哈哈笑了起來。

“蘇大少,難道你又愛上一個人啦?”

“去你的。”

“蘇大少,你別那麽多情好不好?人家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並且,你怎麽那麽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呢?”

醫生感慨地說,“富家大少,應該花心而不專情呀!更不應該輕易動心……”

“滾1

蘇蒼一推,醫生便跌跌撞撞地走出烙夏的房間,他哈哈笑著大搖大擺地走了。

蘇蒼坐在那裏,靜靜地想著什麽,卻聽到烙夏輕輕呻吟一聲,他抬起頭,看著烙夏。

烙夏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迷茫地坐起來。

“這裏是哪裏?我……你是誰?”

蘇蒼扶額,看來真是間歇性失憶了,居然不記得他了?

“那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烙夏怔了怔,努力回想,可是腦子裏一片空白,於是搖頭。

她腦子裏沒有任何記憶,隻知道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這裏了。

“那好,我帶你出去走一圈,讓你想想我是誰。”

蘇蒼笑了起來,玉白的手指輕輕地放在烙夏的手上。

烙夏怔了怔,順從地跟著他起身,往外麵走去。

“不是吧,你帶她到哪裏?”李醫生有些驚訝,看著烙夏溫順地任蘇蒼牽著。

“帶她熟悉一下環境,說不定她以後是這裏的女主人。”蘇蒼邪氣地笑了起來,李醫生皺眉,“小蘇,你還是不要這樣,白家不好對付……”

“你管我1蘇蒼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拉著烙夏就往外麵走了。

他說的,也隻不過玩笑而已。

不過,他倒對這個冷清的女子有些興趣,這半年來,陷入同性戀的蘇蒼努力地從同性圈中爬出來。

接觸不少女人,可是沒有一個讓他能有心情,而這個女人,性子有些冷,挺好玩的。

拉著烙夏走出了房子,有保鏢跟在後麵,別墅外麵的走道,用的是小石鋪就,兩邊綠樹重重。

清涼的風掃來,海浪聲陣陣,不清楚,朦朧極了,但卻給一種很浪漫很閑暇的感覺。

“怎麽樣,記起了嗎?”蘇蒼怪笑一聲,看著雙目空洞迷茫的烙夏。

明顯,她沒有記起任何東西。

果然,烙夏搖頭,看了看陌生的風景,沒有印象,“我真不記得了……我……我是誰?”

蘇蒼拉著她,隻覺得她的手有些冰,而那張小臉,因為緊張而微微地浮上了紅暈。

“你是我的小夏。”蘇蒼邪惡地笑了起來,拉著她一直往下走。

兩邊的風景美麗極了,有假山,有巨石和巨樹,是一座相當不錯的山,更是不錯的休養的地方埃

烙夏看著看著,心裏湧起了喜歡的情緒。

雖然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更不知道牽著自己的手的男人是誰。

不過,她能在這裏,這個男人也陪在身邊,應該是她親密的人吧?

“走累了嗎?”

看到烙夏鼻尖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蘇蒼有些憐愛地問。

烙夏想了想,走了半小時,幾乎走到山腳下了,這身子好象沒運動過,走一點點的路都累成這樣。

“好吧。”

烙夏說,於是蘇蒼拉著她到一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摸出了一遝香噴噴的手帕,為烙夏輕輕地拭去了鼻尖上的汗。

“你是……誰?”

“你叫我阿蘇吧,這個名字比較好……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出車禍了,都記不起東西了。”

蘇蒼邪惡地笑了起來,烙夏看著那雙映著她容顏的充滿笑意的眼睛,他略帶著淺淺的柔情,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烙夏睫毛顫了顫,雖然記不起,但是……這個男人說的話,是真的嗎?

可是他的笑容,為什麽那麽邪惡?

“如果我不是你男朋友,我怎麽可能陪在你身邊?嘖嘖,我們家族的生意可是很多很多的,你以為一個普通朋友可以一直守在你身邊嗎?”蘇蒼微笑著,眼睛裏亮亮的。

被他這口舌生花地一說,烙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坐在石椅上,她睜著空洞的眼睛,四處打量。

風景很美,三個保鏢立在不遠處,而小石路,也很寬。

可是就是沒有一點點的印象啊!

烙夏有些驚慌,感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小夏?你沒事吧?”

蘇蒼口吻變得溫柔了起來。

烙夏怔了怔,搖頭。

“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嗎?感覺我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礙…為什麽會這樣,我什麽都記不起……唔唔……”

烙夏的話還沒說完,蘇蒼這色狼已忍不住撲上,堵上了她朱色的唇。

如同櫻花一樣的唇瓣,在輕輕扇動著,讓蘇蒼心魂神**。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就這樣吻過去。

烙夏瞪大眼睛,隻覺得這個男人的氣息,真的很陌生,很陌生。

男人的吻技,很爛,吻得烙夏的唇很痛,他像在啃草一樣,烙夏一把推開他。

“喂,你在咬我1烙夏指控他,眼中有些惱怒的神色。

“你真是我男朋友嗎?怎麽接吻技巧那麽爛?”

烙夏此言脫口而出,猛然大驚!

她……她怎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她以前很會接吻嗎?反正蘇蒼吻了她,總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蘇蒼臉漲紅了,“哼,我活了二十二年,不屑和女人接吻,你是我女友,所以才……”

“別說了……我的頭好痛1烙夏努力想去回想什麽,可是什麽也想不到,隻是一片空白,外加很疼痛的感覺。

蘇蒼連忙止了口,拉著烙夏入懷。

“乖,別想了,別想了,就這樣就好……你就是小夏,我就是阿蘇……”

蘇蒼安慰她,心裏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遺憾,是苦澀,還是什麽呢?

烙夏畢竟是別人的老婆了,他還在這裏騙她幹什麽?

哎,蘇蒼,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婆媽了?

蘇蒼摟著微微顫抖的烙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不自覺地彎起了唇角。

從山上回去,烙夏隻覺得好累,又到房間裏睡上一覺。

一覺醒來,卻發現床邊坐著蘇蒼。

蘇蒼見她醒來,笑得眼睛都彎了,“小老婆,你醒了?”

烙夏怔住,迷茫的神色明顯沒想起什麽來。

烙夏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俊逸,霸氣,邪惡,又不羈,看上去像不良少年演化而來的男人。

可是,她對這個男人,真的沒有印象,她的腦子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令她迷茫,卻又莫名其妙地輕鬆。

然而,輕鬆片刻,又有些空虛,不知道是不是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她不願意去想,有時想得很累很累……

“別想了,小老婆,到吃晚飯的時候了,走,我帶你去吃飯。”蘇蒼邪氣地笑了起來,拉著烙夏朝外麵走去。

烙夏順從,走在那長長的華麗的走廊上,兩側都刻著華麗的花紋,極有氣度的別墅,標誌著主人的高貴身份。

烙夏歪了歪腦袋,努力去想,什麽都想不起。

蘇蒼的手,移到了她的腰上。

烙夏怔了怔,沒有推開他,蘇蒼得寸進尺,輕輕地扳過了烙夏的臉,看著她紅豔的唇,欲吻下去。

烙夏突然推開他。

眼睛裏,全是戒備,“你真是我老公?”

蘇蒼哭笑不得,“當然是。”

“可是……我總覺得你的笑不懷好意1烙夏眨眨眼,雖然失憶了,可是下意識地抗拒了這個男人。

蘇蒼眉頭一蹙,看來要騙這個小女人,還真不容易呢。

“因為和小老婆好久沒親熱了……”蘇蒼仍然是邪氣地笑了起來,烙夏臉色一變,一拳掄起,嚇得蘇蒼連忙倒退幾步。

烙夏怔怔地站在那裏,她的拳頭,僵在半空中。

怎麽了?有時候,一些動作是下意識地做出來,可是之後她又迷茫了,不明白自己怎麽那麽暴力。

“哎,小老婆,你老這樣,我怎麽能容忍你呢?就是上次你將我狠狠地揍了一頓,我就隻罵了你一句,你就跑了……結果就出車禍了。”蘇蒼可憐巴巴地看著烙夏。

烙夏心頭襲來了一股冷氣,打男人的女人……不可思議啊!她的手鬆開,垂了下來。

蘇蒼默默地朝前走去。

烙夏跟在後麵,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對蘇蒼的話半信半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親密的感覺。

或者是因為她的失憶吧?

可是這種日子,要等多久?烙夏看著走廊的盡頭,目光更是迷茫。

“快,給我到海對麵的X市去1

白安沅在辦公室裏吼著,李傑西揉了揉被他震得要碎了的耳朵,打個電話,交待了自己的人。

白安沅漲紅著臉,坐在那裏,死死地盯著剛剛突然斷了的那個電話號碼。

是烙夏的聲音!他聽到了,聽到了!

隻是電話那邊,又夾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讓白安沅又驚又怒,烙夏一定是被囚禁在那裏,那個男人,到底對烙夏做了些什麽?

他丟下了手頭上的文件,馬上朝外麵衝去,他要去X市!他要親自找烙夏。

“你瘋了嗎?丟下公司不管?”

一個男人突然拉住了白安沅的去路,男人雙目細長,冷俊的臉上有些淡淡的怒氣。

是白安行,白安沅的堂弟。

“你管吧,我不屑,你喜歡總理的位子,就拿去吧1白安沅繞過他,急急地朝外麵奔去。

白安行眉頭一蹙,他倒不是窺視經理之位,他在另一家分公司有著重要位置,隻是看著一向理智而在商場上一向極少人能戰勝的堂哥,變成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而已。

看著白安沅匆匆離開的背影,白安行自嘲一笑,“都是女人如衣服,我看你,女人如命就是真的。”

白安沅匆匆趕到了X市。

剛剛的那個手機號碼,就是這個城市的,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已有白安沅的人展開了大批的追蹤。

隻是在鬧市之內,一連五小時過去了,都沒有得到一些關於烙夏的消息。

白安沅開著車,停停走走,尋得極為疲倦,最後在車裏小休息了十分鍾,又開始了搜尋工作。

入夜的時候,白安沅已累得不成人樣了。

東朝燼趕了過來,安慰了白安沅一番,便讓他的人到周圍的山邊去尋找。

不在鬧市之中,或者會在郊外,反正一個地方也不能漏。

第二天一早,白安沅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起不了床,全身無力,聲音嘶啞,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門推開了,卻見是櫻靜和東朝燼。

“白少,你病了,醫生說你是累病的,你好好休息吧,烙夏是我的朋友,我們會努力去找她的。”櫻靜看著白安沅,淡淡地說。

白安沅和覃鬱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

雖然櫻靜一直將白安沅看成了好男人,可是一個好男人卻不懂得斬斷爛桃花,這也太什麽了。

不過現在看到白安沅病得像一瘦弱的小貓,她也不忍去責備他了。

“不……不行,我要去……”

白安沅搖頭,烙夏被一個男人囚禁起來,他怎麽忍心在這裏休養?

“去什麽?瞧你爬都爬不起,去了礙手礙腳的,紅姨,給我看住他,我們出去了。”

東朝燼黑著臉,沉沉地看了白安沅一眼,和櫻靜一起離開。

紅姨是個臨時工,大約四十五歲左右,請來醫生來為白安沅看病,白安沅病得不輕,醫生還沒來,再一次暈了過去。

他這一段時間來,辛苦勞累,日夜擔憂,長期失眠,自然不可能有個很好的身體。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身體好了一些,可是還是全身無力,燒倒是退了。

“紅姨……麻煩……叫一聲東先生過來。”

紅姨在一邊打掃衛生,聽到白安沅的聲音,連忙將東朝燼請來。

東朝燼正和櫻靜一起用早餐,他現在由一個全身冰冷的不近人情的男人,變得隨意起來,手裏拿著半塊麵包,走了進來看著一臉病容的白安沅。

“人找到了,不過……”

“不過怎麽樣?”白安沅又驚又喜,心裏強烈的不安,讓他有些畏懼。

“烙夏……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是蘇家的郊外別墅,暫時很多人在那裏,我們進不了去,所以決定等你醒來再商議對策。”櫻靜淡淡地說。

白安沅臉色煞白,烙夏……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不過,她打來了電話,隻怕也是被強逼的吧?想到這裏,白安沅的臉色方才好了一些。

“那……她看到你們了嗎?”

“沒有,我們的人正在那裏盯著,估計蘇蒼不會走,好象上個月,蘇蒼得罪了一夥外國黑手黨,現在正在努力追捕中,沒有拿下這一夥人之前,他不會離開別墅半步的。”

東朝燼淡淡地說,櫻靜頷首,也接下了話。

“的確,蘇蒼這個人,玩心很大,在蘇家五大少爺之中最愛玩的一個,也是最沒有事業心的一個,看來……”

櫻靜眉頭一蹙,不知道烙夏為什麽會跟他在一起。

其實櫻靜和東朝燼都看到了烙夏,隻是沒有靠近,他們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白安沅。

因為烙夏被蘇蒼摟著,也沒有推開,隻是睜著眼睛,看著蘇蒼說話。

雖然距離太遠,聽不清蘇蒼在說什麽,但烙夏沒有和蘇蒼保持距離,也是事實。

櫻靜覺得烙夏一向都很會處理和異性的關係,在那麽多年來,從來沒有和白安沅之外的男人玩過什麽火。

就算是和李燦晨鬧出了緋聞,但烙夏和李燦晨不是不了了之了嗎?那純粹隻是媒體人的胡亂捏造的緋聞而已。

但是於覃鬱這一事,櫻靜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白安沅這一次的確讓烙夏很失望。

烙夏和那個蘇蒼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櫻靜隻有等白安沅自己去問,自己去解決了。

她相信烙夏,就算烙夏出軌了,也有她的理由。

“蘇蒼?”

白安沅眉頭鎖了起來,這個男人,他見過幾次,穿著另類的很潮的衣服,明明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還將自己扮得很嫩。

很狂,很不羈,很玩世不恭。

但是,他在華龍集團,真的沒有什麽地位。

“我現在去看看。”

白安沅再也等不及了,東朝燼和櫻靜對望一眼,也沒有阻止他。

白安沅一邊吃早餐,一邊坐在車上,看著這個X市的陌生的風景。

東朝燼開車,櫻靜於他側,而白安沅於後麵,默默地享用著早餐。

他還是全身無力,蒼白的臉上因激動而掠上了一縷淺薄的紅暈。

一個多月不見,不知道烙夏現在怎麽樣了?和蘇家的人在一起,那麽,他白安沅也不會怕他蘇家。

勉強地吃完了早餐,車子已在依海的落蒼山半山上,那座別墅前。

白安沅急急地下了車,身子有些無力,但走路還是能勉強維持。

他衝到了別墅門前,立刻有幾個保鏢冷冷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東朝燼這一次,帶了數百人來。

有的是他的人,也有白安沅的人。

那幾個保鏢見來人眾多,不由得臉色一變,轉身望向別墅內。

別墅之內,巨大的古樹下,雪白的雕花椅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的手搭落在女人的肩膀上,臉上掛著不羈又曖昧的笑容。他的臉還湊到了女人的耳邊,低低地說著什麽。

女人淡淡地笑著,白裙子裹著她完美的身材,烏黑的發絲淌了下來,黑白相襯,極是完美。

“烙夏1

白安沅驚呼起來,那個女人有些奇怪地抬起眼睛,看向了白安沅。

是的,那個女人,就是烙夏。

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已習性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雖然沒什麽親密的行為,但是這個男人很幽默,讓烙夏感覺到很舒服。

如今,突然有人叫了一聲,似曾相識,她抬眸,亮晶晶的眼中充滿了驚訝。

烙夏?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耶!

烙夏看到一個被保鏢攔住的男人,俊逸無比,頭發有些亂,臉色卻憔悴極了。

烙夏努力地在大腦裏搜索著這個男人,沒有印象。

隻見後麵的車陸續跳出不少黑衣大漢,冷冷地朝別墅這裏走過來,蘇蒼臉色微微一變,拉著烙夏欲回房。

“蘇蒼!將我老婆交出來,否則,我就報警1

白安沅一見,氣得肺都要炸了,烙夏怎麽那麽奇怪?看到他了,也不顯得高興,相反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難道是出車禍,她腦子給撞壞了?

蘇蒼冷冷一笑,揚手,“開門,讓他們進來。”

白安沅和東朝燼對望了一眼,櫻靜也默默地跟在後麵,走到了烙夏的前麵。

這別墅,真的很大,可以和白家別墅相拚了,隻是白安沅冷冷地瞪著蘇蒼那隻摟在烙夏腰間的手,心中的怒火滾滾。

“烙夏,過來1

他大聲地命令著。

烙夏卻隻是看看他,又看看蘇蒼,再看看東朝燼和櫻靜,一臉的迷茫。

白安沅急壞了,蘇蒼隻是在那裏冷冷地笑著,今天的蘇蒼,穿著很另類的破爛牛仔褲,微長的碎發在風中飛揚,不羈卻又難以掩飾他的俊逸。

他比烙夏高了一個頭,二人距離那麽近,看得其他人眼睛裏真冒出複雜的光芒來。

“烙夏!你……你到底怎麽了?小詩和小遊一直等著你回家,烙夏,跟我回家吧1白安沅心急如焚,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他不願意去追究了。

就算烙夏和這個男人有什麽,他也不想追究,都因為他,烙夏才會這樣。

烙夏迷茫地看著白安沅,隻覺得這個男人的臉,很熟悉。

可是她覺得自己又從來沒認識過這個男人。

真的不認識!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是哪裏來的?小詩,小遊?又是誰?

“寶寶也在等你回家,烙夏,你別忘記了,我們還有孩子……”白安沅苦澀地說,櫻靜見狀,終於忍不住了。

“烙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難道你不記得我們了,我們找了你好久了,思甜1櫻靜走過去,靜靜地看著烙夏那雙迷茫的眼睛。

烙夏搖頭,“對不起……你們……是誰?”

白安沅全身一震,呆呆地看著表情迷茫的烙夏,欲衝上前,卻被蘇蒼攔住了。

“白先生,她現在不是喬烙夏,她是我的小夏,小夏隻不過長得和你妻子比較像而已,相信不久,你們就可以找到喬烙夏了。”

蘇蒼霸氣地笑了起來,烙夏站在那裏,腦子亂成一團,腦袋隱隱作痛,不由得捂住頭部,努力地壓抑那些陣痛。

“小夏,怎麽了?”

蘇蒼的聲音微變,他連忙扶住要倒下的烙夏,“我妻子的頭部因車禍受到了重擊,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麻煩你們不要再吵鬧了1

蘇蒼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態度,冰冷地說。

櫻靜等人眼睜睜地看著烙夏被蘇蒼扶入房間裏。

“搶回她1

白安沅氣得發瘋,雖然全身無力,但是對烙夏的急切,他不能再讓烙夏和那個蘇蒼在一起。

這個男人,玩世不恭,隻不過看在烙夏有些姿色,才想要留她在身邊,玩弄她吧?

“搶?白先生,如果你不怕小夏再受到傷,那就不要肆意驚嚇她1

蘇蒼驕傲地笑了起來,氣得白安沅想上前狠狠揍他一頓!

“安沅,冷靜!我看烙夏……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她氣色雖然好,但如果頭部有問題的話……我們還是等等看吧1

東朝燼拉住了白安沅,白安沅胸中被什麽堵住一般,很痛,很沉,很難過。

眼巴巴地看著烙夏被蘇蒼拉入別墅,白安沅無力地坐了下來。

“不……她不可能不認得我,就算是生氣,就算……在生我的氣,也不可能這樣的1白安沅搖頭,烙夏給他的打擊,比意料中的要大得多。

她迷茫,她的冷漠,並且她竟然忘記了他!

他可是她最親密的人啊!上萬個日子,毫無間隙的親密的男人,和她曾無數度陷入欲海的男人!

“安沅,冷靜一些1

東朝燼有些擔憂,白安沅一向冷靜和理智,現在可是變得有些不同。

“安沅,我們先回去吧!等過幾天再來,烙夏的神智有些不清。”

櫻靜也勸,白安沅卻搖頭,“不……我要在這裏……我要在這裏親眼看著她……”

白安沅漲紅著臉,東朝燼朝李傑西打了個眼神,李傑西點頭,朝屋內走去。

有幾個保鏢想攔住李傑西,李傑西不動聲色,後麵的數百人立刻圍了上來。

那幾個保鏢,自然乖乖地不敢動了。

不久,李傑西走了出來,恭敬地朝白安沅說,“少爺,蘇先生讓我們進去。”

白安沅神色不定,舉著有些不穩的步子走了進去。

蘇家,很大,很豪華,更有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

蘇蒼坐在沙發上,烙夏已被他送回房間了,他邪氣地笑著看著白安沅。

“你到底想怎麽樣?”白安沅冷冷地看著蘇蒼,蘇蒼聳聳肩膀,“不怎麽樣啊,你的女人,不在這裏,但你想在這裏住下的話,我也不太歡迎,但你硬是不要臉住下來的話,我也勉強同意了。”

蘇蒼口氣邪佞,東朝燼不悅,“你想和我們作對?”

蘇蒼怔了怔,看著那個所場那麽強大的男人,和冰冷的白安沅,兩個人給他的壓力,不少啊!

“當然不是,我說過了,小夏不是你的老婆,你老婆死了。”

蘇蒼慢悠悠地說,“你這個混賬1白安沅氣得胸口起伏,然而,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白安沅一怔,看了看,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也不避忌,接過電話。

“你好,你是白安沅先生嗎?”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白安沅微怔,看到蘇蒼的笑容那麽邪惡,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正是。”

“我們在海邊發現了一具泡了好多天的屍體,已腐爛得不成樣子了,裏麵有物件證明,她是您的妻子喬烙夏……”

那邊的話,讓白安沅幾乎聽不下去,手中的手機掉到地上,他憤怒地瞪視著蘇蒼。

“你好有手段……竟然用一具屍體來冒充烙夏!蘇蒼1

東朝燼眼神一狠,“蘇蒼,你決意為我們為敵?”

蘇蒼很無辜地笑了起來,“沒有呀,不是說您的妻子死掉了嗎?現在在我家裏的,是我的小夏,不是你的女人。”

“你……你這個混賬1

白安沅氣得衝過去,一拳掄了過去,蘇蒼卻極為敏捷,一掉頭,閃開了那一拳。

他死死地抓住了白安沅的手,“白先生,你要和我動武?就算裏麵的是你老婆,可是她可不記得你呀1

蘇蒼口氣輕浮,東朝燼冷笑一聲,“你敢搶了白少的女人,我就敢搶你的東西,蘇蒼,你最好想清楚1

蘇蒼眨眨眼,極是無賴。

他知道東朝燼的名號,這個冷麵男人,不知道吞掉了多少大公司,手段淩厲狠毒,更有人傳說他殺人不眨眼。

能和他做上朋友的,不多,隻有那麽幾個,齊蒼南,白安沅等,也就那麽幾個男人能得他心。

其他的,都是聞風喪膽,誰不怕這個黑手的男人?

但蘇蒼卻不緊不慢,“喲,東少的威力,我當然是怕,不過嘛……我們華龍集團也不是好惹的。並且,我還是小夏的救命恩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白安沅緩緩地吸了幾口氣,冷靜了下來。

這個蘇蒼,明顯在和他耍手段。

那海邊“烙夏的屍體”,自然不會是真的,蘇蒼手段多,不過白安沅真的有些相信他的確看上烙夏。

並且,這蘇大少就愛玩,被他捉弄過的人無數,這一次,盯上了烙夏和白安沅。

該死的!

“那你想怎麽樣?”

白安沅冷冷地看著蘇蒼,冰冷地問。

蘇蒼揚眉,“我其實也不是想搶你女人,畢竟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我怎麽能要呢?但是嘛,其實生過孩子的女人會更成熟,更好玩,所以我想和你做一個遊戲,如果你贏了,那麽我永遠不糾纏烙夏。”

蘇蒼承認了,但是那具屍體,卻可以讓白安沅跳入了火坑之中。

和他蘇少搶女人,成為了頭條新聞,並且,還是白安沅的“妻子”死了沒幾天,就和別的男人搶女人。

哈,這讓他聲名全毀了吧?

“你說說看1白安沅冰冷地答,他倒想看看這個蘇蒼想玩什麽來著。

東朝燼忍不住地冷笑,“沅,不要和他玩,我們直接出手,將烙夏搶回來就是了。”

“搶?烙夏現在都不記得你了!她現在接受的是我,讓我接觸的是她,她也不想看到你們,如果強搶,隻怕會讓她發瘋的。”蘇蒼傲慢地笑了起來。

白安沅臉色一變,“她傷到腦部了?”

“那是自然,你沒看到她的頭發,被遞了一大片嗎?烙夏現在喲,可受不得刺激。”

蘇蒼笑了起來,白安沅搖頭,“燼,這事就由我來處理吧,你們回去忙,我一個人能搞定的1

東朝燼和櫻靜對望了一眼,櫻靜頷首,表示讓白安沅處理這一件事。

畢竟,這是他的感情事,再說,白安沅也應該得到一些懲罰。

“我們走吧,他能處理好的。”櫻靜淡淡地說,東朝燼站了起來,冷冷地看了蘇蒼一眼,“要是你玩得太火,別忘記了,我會讓你沉到地獄裏去的1

他丟下了充滿了震懾性的一句話,和櫻靜走了。

蘇蒼眯著眼睛,看著東朝燼的背影,那個男子,高大,冰冷,全身散發著魅惑又震懾人心的冷氣。

而他,竟然被那個叫櫻靜的女人牢牢地綁住了。

“這個男人,真好玩,可惜了。”蘇蒼笑了起來,他對男人有很大的興趣,不過這半年來的休養,他慢慢地更正了蘇老頭認為的扭曲的愛情觀。

他愛男人,可是家族容不下他。

他愛玩,不愛錢,不愛名利,可是蘇老頭一直罵他無所作為。

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他有興趣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卻是別人的老婆。

上天啊,真是捉弄他!

“什麽遊戲,什麽規則?”

白安沅冷冷地說,頭有些暈眩,可是為了烙夏,他忍住了,他不能病倒,否則烙夏會成為這個男人的手中的玩物。

“你在這裏住下來,她要是想起你,或者願意跟你走,就算你贏。但是……如果她想起你不願意跟你走,或者想不起你,就是我贏,我得到她。”蘇蒼淡淡地笑了起來。

白安沅臉色變了變。

這怎麽可能?要是烙夏真的一直失憶下去,那麽必定是他輸。

“你放心,烙夏得的是間歇性失憶,不是長久的失憶。我允許你住一年,一年之內,還是沒什麽好轉的話……”蘇蒼拉長聲音,得意地笑了起來。

白安沅的臉色緩了一些。

一年,時間夠長了。

他不允許自己在一年後才將烙夏帶回去,因為家裏的那三個小東西,一直在等烙夏的回去。

白安沅隻允許自己用半個月的時間,將烙夏帶回去。

如果真的帶不回,那麽,他就要采取強搶製度。

因為,烙夏一個月後,一定能好些,在這段時間裏,他也必須讓失憶的烙夏對他有好感。

這,並不難吧?烙夏本來就是他的妻子,要她重新喜歡上他,白安沅還是有信心的。

於是,白安沅就在蘇家住了下來。

在很多年前,白安沅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委屈自己。

不過第二天,各大八卦報紙等等,都上了頭條。

鋼琴家白櫻慘死,其夫白安沅立刻調過槍頭和蘇少搶女人。

白安沅看到這一張報紙之後,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暗中交待了自己的人,要和白道上的人溝通,那女屍不是烙夏的,也得要還人家一個身份。

天氣轉涼了,烙夏卻隻穿一條淺色裙子,坐在院後的那雕花椅上。

這幾天腦子裏一片空白,而白安沅出現,她又感覺到熟悉,可是又說不上……暗中又有一種疲倦的感覺……

複雜的感覺讓她實在不想麵對白安沅。

“烙夏……”

低低的聲音傳來,烙夏沒有回頭,隻是手中的小野花被烙夏一瓣一瓣地摘下來。

她現在的心,不亂,很平淡,但是就是有些不願意看到白安沅似的。

可是,又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白安沅立在烙夏的背後,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心痛欲裂,走過去在後麵緊緊地抱住她。

“烙夏,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是我不好!我以後也不會再和其他女人有什麽牽扯,我不會……烙夏,跟我回家,我們的孩子還在等我們回家……”

白安沅有些語無倫次,一雙眼睛,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白安沅。

那是蘇蒼。

其實白安沅真的拿不準這個男人,但是他不敢強搶,怕烙夏會再次受傷。

烙夏全身一震,“我們的……孩子?”

她有些驚訝,那個蘇蒼,不是說他才是她的老公麽?

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誰說的話是假的?

烙夏分開了白安沅的手,回頭,看著白安沅那雙痛苦又深情的眼睛,再掉頭,看了看那個倚在一側冷冷看著他們的男人。

一個是白安沅,一個是蘇蒼。

她要相信誰?

“白先生,你又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了。”

蘇蒼大言不慚地笑了起來,白安沅隱忍著怒氣,他不能在烙夏前麵給一個壞印象她。

“蘇先生你太厚臉皮了,明明是我的女人,都給我生養了三個孩子,你還厚臉皮說是你的?”白安沅冷冷一笑,轉頭看著烙夏,眼神分外又變得溫柔了起來。

烙夏眉頭一蹙,努力去想,結果還是一片空白。

“我……給你生了三個孩子?”

喬烙夏眼帶著濃烈的迷惑,她實在猜不出,自己有三個孩子的樣子……她看過自己,是一張很年輕的臉,還不到三十歲,居然就生了三個孩子了?

現在的人,都流行早婚嗎?

“對,烙夏,我們的最大的孩子叫寶寶,子羽,小女兒叫小詩,小兒子叫小遊,烙夏,你有印象嗎?”白安沅溫柔地低聲問,而蘇蒼已走過來。

“喲喲,別迷惑我的女人,小夏,跟我走,我帶你去散步。”

蘇蒼邪氣地笑了起來。

烙夏看了看白安沅,他眼中滿是焦急的希翼,漂亮的眼瞳中隱藏著多少的複雜的神色。

他很瘦,很憔悴,烙夏想了想,“如果你是我老公,我在想……我怎麽會愛上你呢?”

白安沅一聽,幾乎要吐血了。

等了那麽久,居然是這一句話!?

蘇蒼已笑吟吟地拉上了烙夏的手,烙夏看了白安沅一眼,雖然覺得這個男人熟悉,不過卻讓她有些勞累的感覺。

而和蘇蒼在一起,被這個男人的幽默有趣好玩而吸引了,至少她的心,不會突然間很累。

烙夏順從地跟著蘇蒼走出去。

白安沅眼中浮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絕望,他心如刀割,恨的是烙夏失憶居然將他忘記了!他,可是她愛著的男人啊!

白安沅雖然恨怨,但是還是跟在烙夏和蘇蒼後麵。

“小夏,今天想到哪裏散步,你的頭好點了嗎?”

“我的頭……我的頭有受傷嗎?”

“當然了,你又忘記了啦?小寶貝,以後要小心點,腦袋和心是人類最重要的,不要丟了。”

蘇蒼又在說冷笑話了,烙夏聽得不太明白,腦子有些迷糊,附和地哦了一聲。

兩個人走出了別墅,往後山的那條小石路走去。

山上的風光也極好,烙夏很喜歡,指著那些巨石笑了起來,“蘇少,你能將它搬回家裏嗎?”

“小傻瓜,搬它回家幹什麽?”

“好看呀,我喜歡這種東西擺放在家裏。1

烙夏跑過去,拍拍那塊大石頭,石頭的表麵竟然刻著龍鳳身,顯得恒古而幽靜。

“既然你喜歡,我就讓人搬回去。”

蘇蒼笑了起來,白安沅臉色一直煞白,烙夏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和蘇蒼在一邊說說笑笑的,完全將他白安沅給無視了。

蘇蒼真的叫人來搬石頭,不過這一塊大巨石,怎麽可能說搬就搬呢?

烙夏也覺得自己過分,連忙擺手,“小蘇,不要搬了,我隻是說說而已……”

蘇蒼邪惡地掃了白安沅一眼,“是呀,你喜歡的話可以天天來這裏玩,反正我們住在這裏,不是很方便嗎?”

烙夏聽了,點點頭。

“少爺!少爺,蘇老爺來了,務必讓你馬上回廳裏見見他1

一個保鏢跑過來,額頭滲著冷汗,蘇蒼的臉色微微一變,或者那蘇老頭子,是他最畏懼的人吧?

“嗯,知道了,你們看著夏小姐,我去去就回,小夏,在這裏乖乖的哦1

蘇蒼一副叮囑孩子的口吻,烙夏有些不悅,“你以為我是孩子嗎?”

“那當然,你永遠是我的小女人1

蘇蒼怪笑,白安沅臉上爆紅,他一把拉住蘇蒼的手,用力一捏,蘇蒼被捏得生痛,悶哼了一聲,甩開了白安沅的手。

“你再占我老婆便宜,就休要怪我不客氣1白安沅冷冷地警告他。

蘇蒼擠眉弄眼,“嘖嘖,我前幾天還和小夏差點那個了呢,你怎麽著?怎麽著?”

白安沅臉色巨變,蘇蒼卻笑著飛快地跑向別墅去了。

烙夏倒不在乎他們說什麽,細心地打量著這塊巨石。

“烙夏?”白安沅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烙夏怔了怔,回頭,卻見白安沅一眼深情,有著無數重期待。

烙夏眉頭一蹙,實是記不起這個人。

白安沅趁著蘇蒼不在,抓住了烙夏的手,“烙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看……”

白安沅才猛然發現,烙夏手指上,他們的結婚戒指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白安沅臉色煞白,“你的戒指呢?”

他聲音微顫,兩個結了婚的人,戒指不見了,或者大家訂情的信物情侶信物有一方不見了,都不是一個好預兆。

喬烙夏有些奇怪,不悅地甩開了白安沅的手,“白先生,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雖然什麽都記不起了,不過……你怎麽可能是我老公?”

白安沅一聽,大受打擊,僵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

一邊的保鏢,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女人,被蘇少迷住了吧?

“烙夏……為什麽……你覺得我不是你的老公?”

烙夏怔了怔,空空的腦袋裏,終於找出了一個比較像樣的理由。

“如果你是我老公,會在一個月之後才出現在我身邊嗎?所以……你怎麽可能是我老公呢?”烙夏像在自言自語,心裏空空的,什麽感覺也說不出來。

白安沅手足微顫,猛然地抱住了烙夏。

烙夏掙紮了幾下,一邊的保鏢卻沒有上前拉開白安沅。

“烙夏,是我不好……是我太遲才找到你……是我沒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在你身邊,對不起,對不起……”白安沅的聲音微顫,仿佛帶著輕微的哭腔。

烙夏怔在那裏,看著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有些不悅,卻又覺得,這個男人的香味,居然也很好聞埃

很熟悉的感覺……

“烙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1

趁著那臭蘇蒼不在,白安沅連忙將烙夏拉回別墅。

“不許將夏小姐帶走1

有人站出來,攔住了白安沅的去路。

白安沅漂亮的幽瞳中立刻殺氣頓現,“信不信你一攔我,將會是你一輩子最後悔的事?你一輩子都不踏出這個別墅的門嗎?”

那保鏢一聽,想起當初白安沅殺來,帶著數百名保鏢,看那些男人一個個都是“精品”,絕對是很好的打手,一下子退了幾步。

白安沅拉著烙夏,沒有人敢阻攔。

烙夏眉頭一蹙,但沒有反抗,順從地跟著這個男人走。

這個男人,真憔悴,憔悴得讓烙夏不忍心拒絕他。

白安沅拉著烙夏走到了三樓的鋼琴房,他昨晚在這裏住的時候,就到處走了一圈。

他留意到這裏有鋼琴,所以,將烙夏帶來這裏,也是想讓她盡快想起自己。

“你坐在這裏,看有沒有感覺?”

白安沅溫柔地笑著,努力掩飾自己的難過,將烙夏按坐到鋼琴前麵。

烙夏坐了下去,看著黑白鋼琴鍵,腦子裏一陣刺痛,她搖搖頭,不再想什麽。

看著那鋼琴,烙夏不解地看向了白安沅,“有什麽感覺?不就坐在鋼琴前麵嗎?”

白安沅抽抽嘴角,有些失望,“真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是啊,不就是一台鋼琴嗎?能有什麽感覺?”烙夏撇了白安沅一眼,感覺到這個男人,有些癡傻。

白安沅輕歎一聲,在烙夏身邊坐了下來。

烙夏移移屁股,仿佛不願意靠近他。

白安沅一陣僵住,她失憶了,也不願意自己靠近她?

“烙夏……你……其實你打那個電話,我已趕去了,可是就是遲了一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白安沅心痛地說,又驚又慌。

如果她永遠想不起自己,永遠討厭自己,怎麽辦?

烙夏抿抿唇,無辜地看著白安沅,“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白安沅抽抽嘴角,他說得再真心再動聽,烙夏也是聽不懂……

默默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花顏,白安沅幽瞳一汪深情又痛楚的神色,他坐好,伸出十指,輕輕地撥弄起鋼琴來。

一首《花月》彈了出來,那是烙夏為李燦晨的電視的插曲,很美妙歡快的曲子,聽上去就有一種幸福浮起的感覺。

喬烙夏怔怔地聽著這一串熟悉的音樂,久久沒說出話來。

白安沅瞄見她的神色,有些喜,“怎麽了,烙夏,想起來了吧?”

一邊彈,一邊問。

烙夏皺皺眉頭,“別說話,繼續彈1

其實沒其他的意思,烙夏隻覺得這曲子太熟悉了,老頭,有些時候她做夢,都夢到聽到這種節奏。

難道她和這個男人,有什麽過往嗎?怎麽那麽熟悉呢?

一曲完畢,白安沅凝視著烙夏,眼中全是期待,他尖尖的下巴,就看出他這一個多月來,為了烙夏吃盡了苦頭。

“記起來了嗎?”

見喬烙夏久久不答,白安沅小心翼翼地問,烙夏揚揚眉,“挺好聽的。”

“還有嗎?”

“沒有了。”

烙夏簡短地答,歪著腦袋,托著腮,“不過……感覺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聽過,並且……我有時做夢,會聽到這種節奏。”

白安沅大喜,“那……你可有夢過我?”

烙夏抽抽嘴角,認真地打量了憔悴得不像人樣的白安沅,“你?大叔,你省省吧!你這又老又醜的樣子,我怎麽會夢見你呢?”

白安沅腦子轟的一聲,幾乎要被烙夏的話炸得要飛起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烙夏。

這真是失憶後的烙夏嗎?說話那麽毒?

有人走了進來,一聲冷笑,打斷了兩個人的對望,“聽說,你就是白先生,這位,想必就是讓小兒心動的喬小姐吧?”

烙夏抬起頭,卻見一個頭發都花白的五六十歲的男人,精神抖擻地立在琴房門前。

後麵,跟著蘇蒼,蘇蒼看到烙夏和白安沅坐在一起,頓時衝過來,一把拉過烙夏。

“離他遠點1

“蘇蒼!你想將你老爸氣死嗎?”蘇老頭見狀,這小兒子,居然當著他的麵,去搶一個已有三個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