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先生,請自重

蘇老頭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自然知道烙夏沒有死,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鋼琴家喬烙夏。

蘇蒼撇撇嘴,冷笑一聲,“你氣死老媽,我氣死你,不就扯平了嗎?”

蘇老頭氣得臉都黑青了,“你你……”

“蘇先生不必那麽動怒,喬小姐是我的妻子,等她的傷好了一點,我自然會將她帶走的,不關蘇先生的事兒。”

白安沅適時出聲,那蘇老頭怔了怔,看著白安沅。

“那好,有白先生的承認,我老蘇就放心了。白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隻不過想不到是在這個地方1

蘇老頭和白安沅已見過幾麵,一般是在大的交際場合相遇,如今戲劇性地出現在蘇家別墅裏,自然是令他很意外。

讓蘇老頭更意外的是,自己的小兒子,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

之前蘇蒼的同性癖好,都讓蘇老頭頭痛死了,用了很多辦法,才讓那個男人離開蘇蒼。

如今蘇蒼又招惹上一個有夫之婦,真讓他不省心!

“哼,說得那麽自信,說不定小夏不想跟你走呢1蘇五少得意洋洋,氣得蘇老頭一把掄起了拐杖,就要掃到了蘇五少的身上。

蘇蒼一閃,眼中的厭惡更深了,他冷冷地瞪了蘇老頭一眼,轉身就走。

蘇老頭氣得囉嗦了幾下,管家一下子扶住蘇老頭,“老爺,別生氣,少爺他其實還是很懂事的……”

噗,懂事……烙夏無語地抽抽嘴角,這麽一下,又開始懷疑,蘇蒼是不是她的老公?

她看上的男人,怎麽這樣的呢?大大咧咧的,其實,他並不愛烙夏,他隻不過覺得烙夏好玩,所以才留她在這裏罷。

烙夏雖然忘記了過去,但性格始終沒變什麽,看著蘇蒼的背影,都沒有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要說到老公,白安沅還是比較合適。

烙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白安沅……這個像大叔的男人,哪裏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白安沅的病還沒完全好,此刻臉色蒼白無比,雙目無光,隻是他靜靜地凝視著烙夏,眼中有期待那麽深重。

烙夏被他看得不自然了,站起來往外麵走去。

“烙夏……你當真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嗎?”

白安沅連忙拉住她,烙夏看著那張憔悴無比的臉,抿抿唇。

這個男人,是有那麽一點熟悉,但總不能憑著這一點認為他是自己的男人吧?

喬烙夏搖搖頭,“不好意思,白先生,我真不記得你了……”

“你這個小妖精……”白安沅一把抓住她的手,蘇蒼煩著蘇老頭的事,沒時間來阻止他呢!

隻是看到這個小女人,白安沅恨不得將她撲倒在身上。

烙夏猛然地甩開了白安沅的手,後退了幾步,“白先生,請自重1

白安沅被“請自重”三個字氣得哭笑不得。

他無力地倚在門邊,微微地喘著氣,蒼白的臉上因惱怒而浮起了紅雲。

小女人折磨得他好一個多月沒一場好覺睡了,累得大病一場,現在還是有氣無力的,因烙夏這麽一氣,白安沅隻覺得血氣騰騰。

“烙夏,我和你……都有三個孩子了,還自重什麽?烙夏……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白安沅頭痛地看著烙夏,烙夏的眼睛四處掃瞄,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

“我累了,休息去。”烙夏簡潔地說,越過了白安沅,筆直地朝自己的房間而去了。

白安沅心痛地立在那裏,孤單地看著烙夏走遠。

他喘著氣,身子好熱,蘇家的管家經過此處,看到白安沅如此,連忙扶住他,“白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

“還沒說事哩,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我先扶你回房,讓李醫生來看看你。”

管家說完,扶著她往房間去,白安沅也順從,他正好要見見那個醫生,問清楚烙夏的病情。

蘇家的別墅很大,連房間也大得壯觀,一眼望去,全是淡淡的讓人舒服的淡黃色,白安沅躺下的時候,李醫生也剛剛趕來。

李醫生看起來並不算老,大約三十歲左右,為白安沅開了一些藥之後,淡淡地說,“白先生,你身體太弱了,勞累過度,還是養好身體再追回你的女人吧。”

白安沅微微一怔,“醫生,你就是那位為烙夏做手術的人吧?”

李醫生微微一笑,“自然不止我一人,還有好幾個醫學高手,蘇家做的生意,不單單涉及飲食界,還有醫學界,好幾個頂級的醫生,都聚在蘇家裏。”

“那烙夏……她的傷怎麽樣?什麽時候才可以恢複記憶?”

白安沅低聲地問,李醫生對白安沅也沒什麽提防,或者他一心希望蘇蒼放開烙夏。

“喬小姐的傷其實也不算嚴重,但暫時不恢複的話,會有間歇性失憶和疼痛,估計十來天,喬小姐會恢複記憶,不過以後要是受到什麽刺激,可能也會再度失憶,直到她的腦部全部康複為止。”

李醫生淡淡地道,如實相告。

白安沅心尖微微一痛。

“我……會努力好好看住她的……”

“白先生,我知道你愛妻如命,再說了,這個社會很少人能對自己的老婆那麽忠誠,我見過的隻有那麽三個,白先生和蘇少,都是同一類人,隻不過蘇少玩心太大,還沒明白什麽是真愛……他對喬小姐,隻是一時的好奇和好玩,白先生不妨養好身體,再和白太太親近吧。”

李醫生的話曖昧無比,白安沅的臉微微一紅,“謝謝醫生教誨。”

李醫生笑笑,提著藥箱出去了。

白安沅因為受了寒,病情重了一些,吃了李醫生的藥,勉強坐得起來,不過為了身體更快地恢複了,索性先躺著。

烙夏回到房間之後,躺到**,卻怎麽也睡不著。

她也知道,蘇蒼在騙她。

雖然蘇蒼想占自己的便宜,但是那純粹是好玩,而白安沅時刻流露出來的期待和痛苦,又讓她怎麽也忘記不了了。

烙夏心煩地坐了起來,長長的柔黑亮澤的頭發披散而下,雖然有一小部分被剃掉,但也不影響美觀。

她心煩地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一些複雜的感覺在心裏浮了起來,卻又想不明白那是什麽?

是失落,難過,喜悅?都好象是,又好象都不是……

坐著坐著,就到了晚上,直到蘇蒼來敲她的門,她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可以吃飯了,小女人,到餐廳去吧。”

蘇蒼狡猾一笑,看了一眼白安沅的房間,他的房間嘛,就是烙夏的左側。

蘇蒼伸手,欲摟住烙夏,烙夏一縮,後退一步,“你不是我老公1

烙夏認真地說,一副嚴肅的樣子逗得蘇蒼笑了起來。

“小女人,我不是,誰是?”

烙夏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來,“反正你就不是!我看你……眼裏根本就沒有一點愛意!蘇蒼,你隻覺得我好玩,才留我在這裏,對吧?”

烙夏清冷的聲音,讓蘇蒼怔了怔。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已婚女人,不是有孩子……他斷然會和白安沅搶。

但是……畢竟烙夏已有一個家庭了,蘇蒼有些遺憾,卻還是不羈地笑著,“你當然好玩了,否則我怎麽對你那麽好?”

“蘇蒼,請你自重1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烙夏和蘇蒼回頭,隻見白安沅倚著他的房門,臉色有些蒼白,他腳步不穩地朝烙夏走來。

白安沅一臉寒冰,幽瞳中閃爍著的冷冽的光芒令得蘇蒼微微怔祝

他大步上前,雖然不穩,仍然是有力地抓住烙夏的手。

烙夏正想甩開他,卻見他臉色焦急,瞪了蘇蒼一眼,深深地凝視著烙夏,他的手也很冰冷,臉上燒得很紅。

“烙夏,別聽他胡說,我們的孩子還在等我們回家呢1

烙夏眉頭一蹙,孩子?失憶的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有孩子,還是三個孩子!

不過看在白安沅病成這樣,烙夏心微軟,“你病了還出來幹什麽?讓侍人送到你房間裏吃不就行了?”

“烙夏……你是在關心我嗎?不如……你進房間陪我?”

白安沅微微一喜,等了那麽久,終於有一些喜悅了。

烙夏揚揚眉,分開了他的手,“我又不是你仆人。”

“但你是我老婆1

烙夏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沉默的蘇蒼,“蘇蒼說是我老公,你也說是我老公,喲,難道我有兩個老公?”

白安沅臉上一黑,抽抽嘴角,“你是有過一個前夫,不過不是蘇蒼,是藍軒寒。”

藍軒寒?

烙夏瞪大眼睛,這個名字,也相當熟悉呀,可是就是記不起是誰來。

藍軒寒是她前夫?白安沅是她現任老公?老天!以前的她,要多風流啊?

“前夫?藍軒寒?他……現在還活著嗎?還是死掉了?”烙夏皺眉,感覺自己應該是從一而終的女人,怎麽可能離婚了呢?

白安沅氣得幾乎要哭起來。

“沒死,不過因為太風流,你和他離婚了。”白安沅眉頭皺成了一團,拉著烙夏往下走去。

烙夏抿抿櫻唇,看他病得這個鬼樣,還是不忍心將他甩開。

蘇蒼一臉鬼笑,跟在後麵。

來到了餐廳,倒是烙夏很合口味的菜,蘇蒼一臉溫柔的笑容,將魚欲夾到烙夏的碗裏,哪料,白安沅黑著臉,一把拖走那盤魚。

“喂,白少,這裏可是我的地盤,你是來搶吃的啊?”蘇蒼揚眉,邪氣地笑了起來。

“那是自然,你搶我的人,我搶一盤魚,又怎麽樣?誰更虧了?”

“哼,誰搶你的人,我救了你的女人,你還不多謝我?”

“要不是你,烙夏能車禍嗎?”白安沅激動地吼起來,烙夏怔怔地看著兩個人,剛剛他們的對話,就暗示了烙夏是白安沅的女人?

烙夏扶額,頭痛地揉了揉,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是假。

蘇蒼一下子被噎得沒話說了,隻好悶頭吃飯,白安沅搶到了一盤魚,小心翼翼地挑開刺,送到了烙夏的碗中。

“烙夏,以前你最愛吃的,來試試。”

烙夏眨眨眼,看著白安沅那溫柔的臉,那雙深情的眼睛,再看看蘇蒼。

蘇蒼正邪氣地笑著看著她。

嗯,一對比,就出來了,白安沅對她情深脈脈,而蘇蒼,隻是邪氣地笑,沒有什麽表示,也不見著吃醋。

烙夏咬了一小口,隻覺得腥,皺皺眉,白安沅的心跟著一揪。

“怎麽好吃了呢?魚肉好象木屑礙…”

她說完,將魚肉挑了出來。

白安沅的臉,黑得像墨汁一樣,蘇蒼突然一笑,移到了烙夏的身邊,“來,你最愛吃的是這種,很香很嫩的雞肉。”

蘇蒼曖昧地朝烙夏擠眼睛,烙夏怔了怔,也試了一小口,咦,這雞肉煮得特別嫩,特別香啊!

烙夏頷首,笑了起來,“的確好吃……你這一次沒騙我。”

蘇蒼嘿嘿一笑,得意地朝白安沅眨眼,示威。

白安沅咬牙切齒,強忍怒火,不在烙夏前麵爆怒起來。

餐桌邊上,隻有蘇蒼和烙夏的笑聲,白安沅一直想插嘴,不過一到他,就是冷場,白安沅好不難受。

烙夏吃飽了,蘇蒼連忙放下了筷子,搶著拉起烙夏,“我送你上樓。”

“不用了,我又不是孩子。”

“可是你在我眼中就是孩子,還是我的小女人1

“蘇蒼1白安沅冷冷地喝道,往日那一向溫和的氣息,已被冷冽所代替。

蘇蒼回頭,對著白安沅調皮地聳聳肩膀,白安沅氣得咬牙切齒,“烙夏,回來!我才是你老公!這……這蘇蒼不安好心1

白安沅惱怒地低吼了起來,烙夏眉頭一蹙,她好象潛意識不喜歡粗暴的男人。

“在我沒想起之前,誰也不能動我!我也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話。”

烙夏冷冷地說,蘇蒼輕笑一聲,充滿了得意的氣息,摟著烙夏的腰,烙夏怔了怔,沒有推開他。

蘇蒼摟著烙夏上樓。

白安沅氣得熱血沸騰。

“烙夏!難道你喜歡他,還比我多嗎?”

烙夏怔了怔,回頭,看著白安沅那張氣紅了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男人生氣的樣子,她居然很爽?

她怎麽可以這麽壞?

不過,心裏雖然有些虛,看著白安沅這個樣子心也會軟,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脫口而出的,仍然是冷清的話語。

“當然,我很喜歡阿蘇。”

白安沅臉色煞白,身子搖晃一下,連忙抓住樓梯扶手,心真的很痛很痛。該死的小女人!等她記憶恢複了之後,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蘇蒼邪惡一笑,摟著烙夏上樓。

白安沅追上去,一把推開了蘇蒼,吃力地拉住烙夏,“烙夏……別這樣對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如果你真是我老公……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外麵風流快活嘍,而我失憶前,要和你離婚?”

烙夏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白安沅搖頭,“不是這樣的,烙夏1

“白先生,放開我。”烙夏看著那隻緊緊地抓住自己的爪子,白安沅又氣又急,血氣攻心,壓抑著的痛苦翻滾而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烙夏一驚,連忙扶住了白安沅,蘇蒼皺皺眉,“李醫生1

他也上前,和烙夏將白安沅一起扶祝

蘇蒼一聲不哼,將白安沅扶入房間,將他平展於**,白安沅臉色時紅時白,好象極痛苦,眉頭皺得緊緊的。

“嘖嘖,沒想到一個月來,以前風度翩翩的白少,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蘇蒼看著那暈迷不醒的白安沅,邪惡地笑了起來,李醫生趕來,烙夏坐在一邊,看著白安沅的臉,眼神有幾分迷惑。

為什麽見他暈倒了,自己的心會隱隱作痛呢?

不……不行,她得趁著這個蘇蒼在這裏的時候,到書房去開電腦查查。

因為在這裏,她沒有任何報紙看,根本看不到關於白安沅和自己的信息。

烙夏裝作冷漠地退出忘記,悄悄地溜入了書房,打開電腦,飛快地搜索“白安沅”三個大字。

一打開,就看到了白安沅的頭條。

原來,有個叫喬烙夏的女人,就是白安沅的妻子,可是她叫小夏,難道就是那個喬烙夏?

可是為什麽又有新聞指出,喬烙夏已亡,白安沅在當天就住入了蘇家,和蘇蒼搶女人,即是自己?

這到底是怎麽回來?

烙夏立刻想到了替身,怪不得白安沅和東朝燼趕到的時候,他們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你在看什麽呢?”

一個淡淡的聲音帶著笑意響了起來,是蘇蒼,烙夏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蘇蒼,“你騙了我,白安沅才是我老公。”

“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以為你想起來了,故意氣他的。”

烙夏抽抽嘴角,沒有說話,關掉了電腦,關於白安沅和自己的事情,她大概看了一下。

雖然隻是短短幾分鍾,但她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隻是失憶了,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了,對著那“大叔”白安沅,好陌生埃

烙夏站了起來,“他怎麽樣了?”

“嗯?開始關心你老公了?”

蘇蒼還是笑得那麽邪惡,烙夏淡淡一怔,點頭,“就算忘記了,他畢竟是我老公。”

“還好嘍,就是太累了,病倒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蘇蒼說得輕描淡寫,烙夏再次去看了白安沅一眼,有些無法相信自己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是夫妻?

她還有什麽很重要的人,沒想起來吧?兒女?父母?

烙夏不再想了,反正往深處想,除了一片空白,還會有些疼痛。

第二天,白安沅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多了。

出了門,去敲烙夏的房間,烙夏打開了門,見是白安沅,沉默地讓他進來。

這一次,蘇蒼好象沒有來搗亂。

白安沅雖然瘦,因為烙夏的接納,而精神煥發,站在烙夏前麵,正想著要不要對她催眠。

催眠,讓她記起以前的東西。

“來喝杯牛奶吧,醫生說你身子太差,所以得休養一下。”烙夏掃了白安沅一眼,嘟了嘟嘴,“那麽瘦,那麽憔悴,真像大叔。”

是啊,網上的白安沅的相片,帥氣又精神,和現實中的白安沅相比,簡直差得太多了。

白安沅怔了怔,眼中略有喜色。

“烙夏,你記起來了?”

“沒有,隻不過我看了網上的資料……”烙夏頓了頓,上上下下地打量白安沅,他的氣質的確不同於一般人,除了瘦和憔悴,好象也找不出其他的缺點了。

白安沅像個孩子一樣歡喜地笑起來,還好,就算失憶了,她也很開明。

白安沅喝了一口,輕輕地說,“烙夏,看著我。”

烙夏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白安沅,“你閉上眼睛,聽我說話,你會知道得更多關於我的事情。”

烙夏放下了牛奶,坐在**雙腳盤了起來,仰著腦袋看著白安沅。

這男人,其實不發怒不吃醋的時候真的很溫柔埃

烙夏也想搞清楚,以前的白安沅是怎麽對自己的,便閉上了眼睛。

“你什麽都不要想,閉上眼睛,深呼吸。”

烙夏跟著做了。

白安沅眼中的溫柔重重,不由得走近了兩步。

小女人啊,肌膚仍然如雪凝,唇朱紅而豔,眉若彎月,豐滿的身段在緊身白裙子的包裹下,顯得那麽火爆而誘人。

白安沅差點噴血,強忍衝動,口氣溫柔無比。

“你幻想一下,那青青的大草原,成群結隊的綿羊……”

烙夏順著白安沅那溫柔得仿佛有魔力的聲音去想,果然,眼前真的出現了朦朧的畫麵,草原,和羊。

“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麽你再想想,在兩個月前,發生了什麽事呢?”

催眠一般的聲音,烙夏情不自禁地順著白安沅的聲音去想,可是腦子突然尖銳一痛,連忙搖頭,“我想不起,想不起1

白安沅被嚇了一跳,連忙停止催眠,上前緊緊地抱住烙夏。

“烙夏,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我不知道你會那麽痛……別想了,別想了1

烙夏喘著氣,摸到了被剃掉頭發的那一個地方。

白安沅心痛地抱住她,烙夏才漸漸地平息下來,她怔怔地坐在哪裏,仿佛想不起剛剛做什麽了。

“你是誰?”

烙夏突然推開白安沅,白安沅幾乎要哭起來,“烙夏,是我啊,我是你老公——白安沅。”

“哦,老公?我什麽時候有個老公了?”

轉眼之間,這麽一催眠之下,烙夏竟然將白安沅和蘇蒼也一起忘記了。

搞得蘇蒼回家後,大鬧了一場,最後烙夏突然笑了出來,“哈哈,我騙你們的,我想起你和蘇蒼了1

她得意地坐在那裏揚眉而笑,邪惡的表情讓白安沅真想撲上去狠狠地**一番。

蘇蒼怔在那裏,最後才恍然大悟,“你這個女魔頭1

烙夏笑著跑開了。

蘇蒼撇嘴,“你老婆突然這樣,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白安沅一陣緊張,馬上請來李醫生,為烙夏查看,不過幸好沒有什麽問題,要是烙夏真的神經錯亂……他如何是好呢!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裏等下去,才短短三天,白安沅都被搞得神經要崩潰了。

當然,在這期間,覃鬱的誹謗案已正式傳上,相信不久之後就排到了。

第二天,小詩小遊和子羽三個孩子,由櫻靜和喬媽媽帶到X市的蘇家來。

晨光之中,烙夏正站在山後的那座巨石後,淺黃色的光芒將烙夏籠罩於內,給她那薄薄的秀發鍍上了一層淺黃的明媚的光芒。

烙夏瞪大眼睛,玉指輕撫巨石上麵的花紋。

櫻靜他們是八點就出發,如今正是八點半,最快也要一小時,慢車則要兩個小時。

烙夏的身後,白安沅靜靜地凝視她。

她還在,還基本健康著,真好。烙夏穿著綠色的紗裙子,輕飄而悠閑,從後山步回到琴房,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看到鋼琴,她的心都升起了一種熟悉的欲望。

想彈,可是又不太記得曲子。

“烙夏,想起來了嗎?以前你是出色的鋼琴家……最喜歡的,是花月那一首插曲。”

白安沅溫柔地說,烙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奇怪的是,她的手放上鋼琴之後,便自然地舞動了起來。

《花月》的節奏,便飄逸而出。

白安沅喜上眉頭,深深凝視著正彈入神的烙夏。

烙夏的秀發斜披,那幾個被剃了發的地方,有些別扭,便卻不影響烙夏的脫俗之美,她完全彈到忘我的地步,眼中閃閃發光。

白安沅有些安慰,這樣的話,烙夏可能就很快恢複記憶了吧?畢竟,她連花月都彈出來了。

“媽媽1

一聲驚呼,烙夏停止了彈奏,震驚地看著門外那衝過來的三個小家夥!

不知道什麽時候,櫻靜和喬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門外,靜靜地看著烙夏。

喬媽媽扶著門,櫻靜扶著她,眼裏閃爍著淚光,手足微顫,喜極而泣。

原以為烙夏已經……當那個電話打到喬媽媽家裏的時候,喬媽媽幾乎暈厥過去,熬了那麽多天,她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不在了。

而如今,見到了烙夏,一顆破碎的心,神奇地完整起來,但是仍然心有餘悸,喜極而泣。

“媽媽1幾個孩子一起衝到烙夏身邊,一個抱手,一個抱腳,一個抱頭。

烙夏怔在那裏,怔怔的,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很熟悉,小詩叭的一聲吻在了烙夏的臉上。

“媽媽!你終於讓我們見麵了,媽媽!小詩好想你啊1小詩大大的眼睛含著淚水,抱著烙夏的手叫道。

小遊也仰起了小腦袋,“媽媽,為什麽你不回家?難道媽媽不要我們了嗎?”

奶聲奶氣的,讓烙夏完全回不過神來。

子羽才放開了烙夏的腦袋,笑眯眯地看著烙夏,“媽媽,你都休息了一個多月了,是時候回家管我們了1

烙夏看看小詩,咦,小版的白安沅啊!

再看看小遊,天!小版的自己啊!

而子羽,則和白安沅有幾分像,又不完全像。

真是她的孩子!烙夏抿唇而笑,雖然記不起,但是打從心裏,喜歡上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那麽可愛,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畢竟他們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即使忘記了,那一種默契,那一種想念,又怎麽會失去呢?

怪不得烙夏這些天,總覺得忘記了什麽,大概,就是這幾個小家夥吧?

“烙夏……你這壞女人1

一個帶著顫音的聲音飄入烙夏的耳中,她再次抬頭,卻見兩個女人有些激動地走過來,烙夏怔怔地看著她們。

“烙夏,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媽媽……”喬媽媽走過去,含淚而笑。

烙夏大驚,連忙站起來,“媽媽……”

喬媽媽含淚頷首,“乖,沒事就好了,忘記了我也不要緊。”

櫻靜走過來,一拳輕砸在烙夏的肩膀上,“壞女人,不記得我了吧?嘖嘖,連老公都忘記了,更不要說我這個紅顏禍水1

櫻靜爽朗地笑起來,烙夏眨眨眼,眼睛有些濕潤。

不記得,卻還有那麽親人,也好,也好!

“對不起,雖然我不記得,但是……我不會懷疑你們……”烙夏抿抿唇,眼圈微微紅了。

喬媽媽上前,緊緊地抱住烙夏,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心跳,一顆心,才徹底地放下來。

拉著她的手的三個小家夥已鬧開來。

“媽媽,和我們回家吧1

“媽媽,我好想你哦1

烙夏被纏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白安沅笑眯眯的,看來這一招,真見效啊!

“來,小詩,小遊,媽媽累了,需要休息,我帶你們去吃點東西吧1白安沅溫和地拉著兩個孩子,小詩卻搖頭。

“爸爸,我要在這裏看著媽媽,要不然……媽媽走了我們怎麽辦?”

小詩可憐兮兮的,一個月下來,三個小家夥也分別瘦了一圈。

烙夏倒是很自然地拉著三個小家夥,“我們到客廳去吧,這裏太悶了。”

客廳中,蘇蒼倒是眯著眼睛,看著一家大小來到他的前麵。

寶寶上上下下打量著蘇蒼,撇撇嘴,看到蘇蒼那染得黃黃的碎發,那另類的打扮,嘴裏蹦出一句話來,“哼,又來一個壞叔叔1

蘇蒼哈哈大笑,斜睨著寶寶,“嘖嘖,想不到你三個孩子,居然都那麽大了,要是我還和白少搶老婆,那真的不太像話了1

蘇蒼如此坦白,倒是讓白安沅有些驚訝,雖然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愛上烙夏,可是烙夏讓他有了興趣,大概也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她吧?

白安沅冷哼,眼眯成了一條直線,輕輕地湊到了蘇蒼的耳邊,聲音冰冷無比。

“你再敢搞事,我將你分成三百六十五塊……”

蘇蒼裝作害怕地眨眼,“喲,白少,不要來真的……哼,你以為我怕你嗎?隻不過我對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感興趣而已。”

“是不感興趣嗎?”白安沅危險又諷刺地笑了起來,“不是你不感興趣,而是烙夏對你不感興趣。”

“你1

蘇蒼抽抽嘴角,被搶白得答不上去。

白安沅眯著眼睛,笑著坐在烙夏身邊,這一場戰,當然是他贏了。

他靜靜地看著烙夏和幾個小家夥有說有笑,安定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白安沅往日那黯然的幽瞳亮亮的,烙夏在他的眼中,像是一顆發光的璀璨的鑽石。

烙夏一坐下,三個小家夥就爭先恐後地擠到烙夏身上。

“寶寶,你到外婆這邊來,小詩,不要太吵著媽咪,媽咪累了。”

白安沅連忙拉過了幾個家夥,烙夏淺薄一笑,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不,我不累……”

小詩雀躍地摟住烙夏的脖子,又叭的一聲吻了吻她的臉,“媽媽,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烙夏怔了怔,看看喬媽媽,又看看櫻靜。

“乖,媽媽明天就和我們一起回家,今天先在這裏玩玩,小詩你們說好嗎?”白安沅連忙搶著說,小詩興奮地點頭。

“嗯?怎麽不過問我這個主人了?白安沅,你別忘記了,你的妻子已經……”

“蘇蒼,不要再這樣糾纏下去,否則對你們蘇家,沒有任何好處1白安沅冷冷地笑了起來。

蘇蒼眨眨眼,看向烙夏。

烙夏抿抿唇,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烙夏,你想跟他們回家嗎?白安沅,如果她不想跟你們回家,那麽你們不能勉強她1蘇蒼聲音亦變得冷漠起來。

烙夏怔了怔,很少看到他如此冷漠。

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或者有人不知道,他內心深處,到底藏著什麽吧?

“烙夏,你跟我們回去吧,畢竟小詩小遊他們一直吵著要你,你再留下來,他們也不願意走的。”喬媽媽溫和地笑了起來。

寶寶走過去,半跪在烙夏前麵,握住了她的手,“媽媽,跟我們回去,我們不會讓爸爸再欺負你1

烙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孩子真好玩,烙夏伸出手,輕輕地摸摸他的腦袋,“好的,我跟你們回去。”

白安沅一聽,得意地朝蘇蒼揚眉,蘇蒼撇嘴,“那也可以,不過我會常常去看烙夏的哦。”

烙夏倒是頷首,“這個可以,我也想見見你。”

一句話,立刻讓白安沅的臉黑了下來。

他看看蘇蒼,又看看烙夏,“不行!烙夏,你以後恢複了記憶,你就知道為什麽不願意和蘇蒼見麵了。”

烙夏卻淺薄一笑,眼中璀璨光芒煥發了出來。

“我現在想起來了。”

是的,在下到客廳的時候,她就想起來了,隻不過不動聲色,沒說出來罷。

白安沅猛然看著烙夏,驚訝地看著她。

她想起一切了?她想起他是她的老公了吧?想起自己的兒女了吧?

但是,她的表情好淡,淡得讓他心裏滋生一些驚恐來。

“烙夏……你真的想起來了?”

白安沅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她想起來了,但是還是要和蘇蒼保持著聯係?

她難道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撞到自己的人嗎?

“烙夏,不要任性了,這位蘇先生雖然很好,但是你始終是已婚的女人,和其他男人……”

喬媽媽有些擔憂,烙夏卻淺淺笑了起來,魅惑流離於眼中。

“我又不是和他**,你們怕什麽呢?隻不過普通朋友敘舊而已。”

“不行!蘇家的家族複雜,蘇蒼,不要再連累烙夏了,我知道你並不是有意撞到烙夏,你的車子是被人動了手腳,對吧?”

白安沅臉上散發著寒氣,他站了起來,從容地走到了蘇蒼的前麵,“你要為別人著想,就不要再連累烙夏,你如果害了烙夏,就等於害了我們全家。”

蘇蒼抿抿唇,細長的手指輕撫著玉色的茶杯。

他的睫毛很長很漂亮,其實細細看去,這家夥是有點像小正太,雖然全身另類的服裝。

然而,他的不羈,卻是很少人,能掌握到的。

“媽媽,那個壞叔叔,是不是欺負過你?”小詩指著蘇蒼,奶聲奶氣地問。

喬媽媽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在她的眼中,一個女人的名聲,也很重要,烙夏無端端地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被媒體知道的話,不知道要怎麽亂寫了。

“沒有,他對媽媽很好,小詩,小遊,等一下我們就回家吧,不能在這裏打擾壞叔叔了。”

烙夏風輕雲淡,能活了下來,她就幸運了,如今白安沅帶著孩子找來了,而她也拾回了以前的記憶。

那些瘋狂相愛的日子,那些纏綿的日夜,細細地在她的心裏回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白安沅給她的,安全感越來越少了。

或者和一個男人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的弱點,那種安全感,也會越來越少。

感情,越來越薄嗎?

不,看白安沅這樣子,烙夏知道他這一個月來為她所受的苦不少了。

現實太殘忍,沒有了童話的色彩,愛情,也不可能永遠都浪漫**的。

“烙夏1蘇蒼臉色微微一變,烙夏剛剛還打算明天走,她一下子又改了,打算一會兒走?

蘇蒼握著茶杯,手有些顫抖,其實他的確有些不舍得烙夏,畢竟……這個女人,讓他第一次對女人有了興趣。

“你會遇到讓你心動的人的,蘇蒼,畢竟像你這樣的富家子弟,世界上還真難找到一個,你,卻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一個。”

烙夏還是淺薄地笑,恢複了記憶的她,更冷漠,卻更理智。

蘇蒼吸了一口氣,“好吧,希望承你貴言,我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女人……但是,你真的不希望我去看你了嗎?”

烙夏怔了怔,優雅地笑了起來,她細嫩的手指輕撫著小詩和小遊的腦袋,然後拉住了寶寶。

“這個,隨你便。”

她相信蘇蒼不會是個衝動的男人。

畢竟,她一家幾口的安全,全在他的手中了,如果他惹上什麽人還沒有解決的話,來看她,隻會讓她一家被人盯上。

但是,她相信,蘇蒼不會的。

蘇蒼聽罷,滿足地笑了起來。

白安沅看到那個俊逸的笑容,很刺眼,刺痛了白安沅的眼睛。

不過,烙夏還真的願意回去,也是白安沅很欣慰的事。

當他們一家坐上了車子,蘇蒼雙手插袋,立在秋風之中,唇角微微地彎了起來。

那小女人,可惜了呢!不過,他得努力去尋找最愛的女人,然後嘛,和她生幾個孩子,熱熱鬧鬧的,不用一個人在這裏太冷清了。

回到了S市,海邊的白家,許多朋友都來了,就連同記者也趕來,看到了真正的烙夏,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還真以為一代新秀鋼琴手,就這樣離開了人間,害得烙夏的很多粉絲居然還為她舉行了葬禮。

第二天後,烙夏的名字,又占了大部分娛樂報的頭條,而那具被冒充烙夏的屍體,亦查出了身份。

那是一個為情自然跳海的女人,身高和烙夏差不多,所以蘇蒼讓人將烙夏的東西放到了她的身上,不過沒想到,烙夏還是走了。

是夜,烙夏慵懶地倚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小詩為她小捶大腿。

“媽咪,舒服嗎?”

“嗯,舒服呢,小詩,不用你這樣了,坐過來。”烙夏拍拍身邊的沙發,小詩爬了起來,這小家夥和烙夏分別了一個多月,居然非常懂得示好了。

小遊咬著棒棒糖走過來,也粘在烙夏的身上。

寶寶在一邊看電視,時不時笑著回頭。

白安沅則在一邊,安靜地看著烙夏。

烙夏雖然回家了,但是她對他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比起之前來,更是冷清冷漠,讓白安沅有些心慌。

昨晚她到客房去睡了。

所以說,她還在生他的氣!白安沅不安地移了移,靠近烙夏。

小遊看了看老爸,又看了看老媽,“媽咪,你在生氣嗎?你怎麽不理爹地?”

小遊擠到白安沅身邊,抓住他的大手,放到了烙夏的手上,“媽咪,爹地也很想你啦1

烙夏抽抽嘴角,小詩語出驚人,指著烙夏的嘴,“媽媽,你嘴角歪了1

“哈哈哈……”一邊的寶寶捧腹大笑,白安沅也低下頭,忍得好辛苦,肩頭不斷地聳動著。

他的手,被小遊放到了烙夏的手上,白安沅狡猾地順水推舟,緊緊地握住烙夏的手。

“烙夏……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公司裏的女秘書,隻要和我有接觸的,都改男的了……隻有家中的保姆……”

白安沅溫柔地笑,眼中帶著強烈的期待。

家裏的保姆張媽,李姨等等,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自然不可能會和白安沅扯上什麽關係的。

烙夏垂下了眼睛,因為小詩剛剛一句逗人的句子,氣氛輕鬆不少。

“媽媽,我想睡覺。”

小詩隻覺得眼皮有些重,烙夏輕輕地吻了吻她那粉嫩的小臉蛋,拉起了兩個孩子,“走,我們去午休去,寶寶,你去不去?”

子羽回過頭,“去,我也要好好休息,明天要上學嘍1

白安沅孤單地坐在那裏,看著烙夏拉著孩子上樓,他連忙跟上去,雕花扶手很冰冷,白安沅想起周雅,想起覃鬱,莫名其妙地煩起來。

隻希望以後他的生活裏,不再出現什麽女人,令得他和烙夏的感情受到影響了。

烙夏坐在床邊,看著兩個小寶貝安然入睡。

小版的烙夏和小版的白安沅,就是他們這些年來愛的證明。

烙夏失蹤之後,小遊和小詩又同一個房間,他們都知道不能給白安沅帶去麻煩,乖巧了許多的小詩,雖然有時哭鬧著要媽媽,可是看到老爸那失落的臉孔,也明白是怎麽回來。

如今媽咪回來了,連睡著,小粉臉上也帶著甜甜的笑容。

烙夏拉好被子,輕輕地站起來走出去,關上了門。

卻見白安沅倚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

他又憔悴又瘦,一個月來,她的失蹤帶給他的折磨,不言而喻。

烙夏垂首,向客房走去,白安沅在後麵緊緊地抱住她。

熟悉的氣息傳來,優雅的淡淡的香味兒。

“烙夏……不要逃避我……你可以不原諒我,可是……不要不理我!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有牽扯,以後你不喜歡哪個人,我都不會和那人接觸……”

白安沅急急地說,細長的睫毛,染上了哀求的色彩。

烙夏怔怔地站在那裏,白安沅力氣太大,她動不了。

“烙夏……”白安沅的聲音微微沙啞。

他的手指細細地展開來,緊緊地抓住烙夏的衣服,整個人將烙夏扣在懷中。

烙夏閉上眼睛,想起自己暈迷前的那一刻,給他的電話。

其實覃鬱的事和她的車禍無關,可是白安沅給她的安全感,已然降低很多。

心裏,介意的是什麽呢?

兩個人在一起,那麽多年了,或者**都過了吧?

白安沅見烙夏不哼聲,用力地將烙夏拖向自己的房間,烙夏沉默反抗,白安沅將她拖入房間後,砰地關上了門。

就像一頭餓狼一樣,一撲,將烙夏整個人撲倒在**。

烙夏拳頭欲掄起,白安沅卻心甘情願地閉上眼,等待她的拳頭。

烙夏怔在原地。

這麽一個男人,怎麽也是她愛的男人,拳頭微微一鬆,緩緩地放了下去。

大床還有著熟悉的氣息,柔軟的,兩個人壓上,床陷了一個小地方。

白安沅等了很久,都沒有感覺到有拳頭砸落,她……心軟了吧?

白安沅睜開眼睛,靜靜地俯視著烙夏,緊緊地壓在她的身體上,感覺到她的顫動,他終是微微地笑了起來。

“烙夏……你在想我,對嗎?”

“下來,壓痛我了。”

烙夏低低地說,臉扭過一邊去。

“烙夏……”白安沅低低地懇求著,烙夏縮了縮手腳,發現自己被壓得死死的。

吻就熱辣地落了下來。

白安沅發瘋了。

烙夏喘著氣,正過臉,看到白安沅也同時抬頭。

粉紅的臉,魅惑的光流淌在幽瞳中。

唇瓣如染血,輕啟,“烙夏……給我……我一個月沒有……那個了……”

烙夏冷哼一聲,“**呢?”

白安沅的臉刷地紅了,“它當然不及老婆千萬倍。”

烙夏被壓得生痛,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再怎麽反抗,還是不及他的力氣大。

烙夏喘著氣,額頭上有著細細的汗。

他顯得小心翼翼的,溫柔,生怕烙夏被他弄痛了。

烙夏忍不住,難忍的情潮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咬牙,再也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白安沅邪惡一笑,湊到了她的耳邊,“女人,你在渴望我……不要忍了……”

烙夏隻能閉上眼睛,任他折騰。

隻是,這一次歡好,並沒有拉近他們的距離。

烙夏的生活保持著正常,雖然時不時得到江醫生那裏複診,但江醫生也認為沒什麽大礙。

隻要不勞累,不刺激大腦,都不會再失憶。

而覃鬱的案子,終於開庭,毫無疑問,白安沅贏了這一出官司。

覃鬱被判入獄兩年,李傑西一直驚歎白安沅的“無情”,對於白安沅來說,還是頭一次如此為難一個女人。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安沅如此對覃鬱,正因為這種女人,越對她寬容,她就越囂張放肆。

有了這一個教訓,恐怕他再也不會輕易溫柔對待其他女人。

覃鬱被關押了起來。

她靜靜地坐在**,監獄裏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淺薄的光芒從小小的鐵窗滲了進來,落在她迷茫的臉上。

“安沅……你竟然如此狠心,如此狠心……”

覃鬱低低地痛苦地說,她才剛剛畢業啊,可是為了眼前的利益,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毀掉了大好前途!

“聽說這個女人因誹謗入獄。”

“哼,看這種狐狸精的鬼媚樣,就不是什麽好女人。”

“現在的女人啊,表麵比我們斯文,但內心不知道比我們肮髒得多少呢1

同一個獄室裏的三個女人在大聲議論開來。

覃鬱仍然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穿著一身白色囚服的她顯得又瘦又無神。

其他三個女人對望一眼,這些女人都是來自黑社會,但因為再也沒有利用價值被踢了出來。

其中一個長得也很漂亮,眼睛裏充滿了邪氣,她站了起來,一米六九的身高在三個女人之中,顯得最強悍的。

三個女人走向了覃鬱。

高個子女人一把揪住覃鬱的頭發,將她的臉扳了過來。

覃鬱被揪得生痛,“喂,你幹什麽?放開我1

相比這三個女人,覃鬱的社會經驗還是少得可憐,在讀書的時候常常沉溺在美妙的童話裏。

等出到社會,才發現社會的複雜,是以想攀上白安沅,可惜,白安沅不是她的金主。

“喲,剛剛進來就那麽囂張了?瞧你這種媚樣,迷倒過多少男人,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啦?”

高個子女人笑了起來,輕蔑而不屑,手上更是用力。

覃鬱抽了一口冷氣,這一用力,幾乎將她的頭皮也揪下來了。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憑……什麽這樣對我?”覃鬱眼淚汪汪,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到了大學,交了兩個男朋友,但也沒受到那麽多的氣。

如今一入監獄,她的前途盡毀,還要被這些女人欺負。

“你是怎麽入獄的?”

高個子女人唇邊含著笑,另外兩個女人倚在一邊,雙手抱胸,不羈而邪惡。

覃鬱斜睨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老大,幹脆教訓她一頓1另外兩個女人不服氣,冷冷地看著覃鬱。

高個子女人倒輕然一笑,走到了門邊敲了敲,“喂,獄警,獄警1

高個子女人叫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男獄警走過來,看了高個子女人一眼,“怎麽,有事嗎?”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女子輕然一笑,指指**的覃鬱,“她是怎麽進來的?”

獄警眉頭一蹙,“你怎麽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了?”

“你就告訴我嘛1

高個子女人撒嬌,獄警溫柔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高高的前胸上。

“那個女人,因為誹謗了一個女鋼琴家的老公,那個男人啊,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不過這個女人想拆散別人,說別人上了她的床,強硬要別人離婚娶她。當然,攀上了一個有錢人,有錢了,享受了,還有名氣了……不過那男人也不好惹,一怒之下就將她告入獄來了。”

獄警如實地告訴高個子女人。高個子女人哈哈一笑,朝那獄警飛了一個媚眼,“謝謝你哦。”

獄警臉上飛紅,“晚上……我再來。”

獄警走了,高個子女人眼中掠過一縷殺氣,一下子黯然,然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高個子女人走了過來,那兩個小個子女人冷冷地盯著覃鬱,其中一個上前狠狠地揪住了她的頭發。

“果然是個賤貨!你知道嗎?我們姐妹三,最痛恨的就是勾搭別人男人的賤女人!我們也正因為被賤女人陷害,才會得到死罪1

小個子女人冷笑,另一個女人已一拳掄起,砸落在覃鬱的腦袋上。

覃鬱悶哼一聲,另一個小女人也啪啪啪地左右開弓,將覃鬱甩了N個耳光。

兩個小女人,將覃鬱往死裏折磨,可是沒有人過來。

沒有獄警過來阻止。

就算被人打死打傷了,他們才會出麵解決事情。

高個子女人靜靜地倚在一邊,冷眼看著覃鬱被往死裏折磨。

短短十多分鍾,覃鬱便被打得頭青鼻腫。

“放開我……你們這些壞女人,放開我1覃鬱驚恐地大叫著,沒想到入了監獄,還是被無盡地折磨。

但是無論她怎麽叫,也沒有人來阻止這裏。

高個子女人邪惡地笑了起來,兩個小女人停下了手,她嫋嫋走上去,一腳踩在覃鬱的胸上。

覃鬱唇都裂開了,胸口被踩得生痛。

“救我……嗚嗚,我知錯了,知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煩你了,安沅……救我……”

眼淚洶湧地湧了下來,高個子女人輕蔑地笑了起來。

“每一個賤女人,都要受到一定的懲罰,等本姑娘出去……哼哼,我一定要讓那個死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1

用力一踩,覃鬱殺豬一樣叫了起來!哭聲沉痛,充滿了驚恐。

監獄彌漫上了一層夜色,黑夜,又要來臨了。

而覃鬱知道,痛苦,才剛剛開始。

烙夏斜倚在一邊,看著子女正在寫作業。

小小年紀,幼兒園布下的作業,真多。

烙夏不悅地皺眉,這裏的教育真有些差勁,一味要求書麵上的成績,孩子的情商熱情創造性都被壓抑住了。

孩子的時間,都花在書麵上了。

不過想到這裏,烙夏突然眼前一亮。

“哈,有了,媽媽開一間幼兒園,讓小詩小遊在裏麵上課,你們說好不好?”

小詩和小遊被作業弄得鬱悶極了,他們才三歲,做的也隻有簡單的一加一二加二的。

但是這種作業多而重複,完全浪費了他們玩耍的時間埃

聽烙夏這麽一說,兩個小家夥扔下了筆,“媽媽,我不做作業了。”

“是啊,媽媽,我們做了兩個小時了,可是還沒做完,明天還要上學1小遊哭喪著臉,烙夏微微皺眉,終於點頭。

“好吧,不要做了,明天我給你們辦退學手續。”

倚在門邊的白安沅一聽,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他走過來,“烙夏,你怎麽了?怎麽給小詩小遊他們退學了?”

烙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白安沅無奈地抿抿唇,有一種受傷的委屈的感覺在心頭彌漫。

這小女人,對他,越來越冷清了。

“目前國內的教育實在不怎麽樣,培養出來很多名牌大學生,都是情商低,創造力不強……不管是大學中學小學還是幼兒園,都差不多。”

烙夏淡淡地說,將小詩和小遊的作業本扔給了白安沅,“你看,都是重複的題目,這不是浪費孩子的時間嗎?”

白安沅掃了一眼,烙夏說得沒錯,幼兒園的作業,隻會成為孩子們的負擔。

“可是退學了,他們哪上學?現在上的學校就是全市最好的了。”白安沅微微皺眉。

小詩一把抱住白安沅的腿,“爸爸,小詩不要上學,那學校太煩人了,作業……好多好多,我不做了。”

小遊幹脆到一邊去玩玩具去。

三歲的孩子,哪裏懂得那麽多?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

烙夏坐在一邊,看著玩耍的兩個孩子。

“什麽辦法?難道你親自教她們?”

烙夏淡淡一笑,“我有幾個同學在外麵留學回來,幼師,但是吸收了幾個國家的精華,我想請他們開幼兒園。”

白安沅有些悶,“是男是女?”

他現在對女人,真的怕了。

“一個女,兩個男。”

“這怎麽行呢?哪有男人……”白安沅眉頭皺得更厲害,在他的記憶中,隻有女人才當幼師,男人很少。

再說了,是烙夏的同學……現在烙夏比以前更迷人了,隻怕回來了,又分了烙夏的心,成為了他的情敵,那就麻煩了。

“你在想什麽呢?難道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烙夏沒看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兩個孩子,淡然地說。

兩個孩子,是他和她的愛情結晶。

就算白安沅再也給不了以前厚厚的安全感她,但是,她的心裏,始終隻有他。

“好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1

白安沅投降了,烙夏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回家已十天了。

她在第一次順從了白安沅之後,再也沒讓他碰她。

白安沅急得焦頭爛額,怎麽賠罪,怎麽道歉,烙夏隻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做。

然後江醫生偷偷地和白安沅商量,會不會是烙夏喜歡上蘇蒼了。

白安沅眼中冷氣頓時呈現,“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愛上蘇蒼?”

在江醫生的房間裏,很隔音,白安沅再次來到這裏,江醫生仍然是那些話,終於讓他忍不住反駁。

“烙夏怎麽可能喜歡上蘇蒼?她對感情一向認真1

白安沅皺著眉頭,有些惱怒地說。

江醫生慢悠悠地走到床邊坐下,躺下。

在白安沅前麵,他也很自然,愛睡就睡,愛起來就起。

“我說你,怎麽還不戀愛?小江,你是時候找一個女人了。”

白安沅才猛然想起,和他是同學的江再倫,一直沒有女朋友。

會不會是那個……有問題?

江再倫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管好你的事再來管我吧!要不然,烙夏怎麽不讓你碰她?一個女人……要不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有外遇,絕對不會拒絕老公的。”

“或者她身體真的不舒服1

白安沅為烙夏狡辯。

江再倫輕然一笑,“都十天了,再不舒服就要來看醫生了,你還相信她的話呢1

“她在生我的氣1

江再倫想了想,哈哈地笑了起來,白安沅怔怔地看著那個俊美無比的男人,江再倫平時很斯文,笑都是不露齒的。

真的很少見他哈哈大笑過。

“當然,你這個男人,情商那麽低,要是我,也生氣。”

“你情商才低,要不然還沒找到女人?”

白安沅不屑地撇嘴,心裏卻微微窒息,是的,烙夏還在生氣,但她怎麽也不可能喜歡蘇蒼的。

江再倫鄙視地白了他一眼,“不是我不找,是我不要。”

追上門來的女人太多了,他江再倫,才不會隨便讓女人上他的床呢。

“她……身體真的沒事嗎?”

“嗯,她一直沒找過我看了,前幾天看她的時候,大腦的功能也恢複,損害的部分修複了,其他也沒什麽問題。”

江再倫頷首,白安沅的臉色,微微一沉。

因為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才特意跑來問江再倫。

如果有問題,其實江再倫也會告訴他。但是白安沅以為他忘記了。

原來,烙夏一切都好。

到底是為什麽呢?她一下子這樣……白安沅有些頭痛,走出江再倫的大房間,卻發現烙夏和一個男人並肩走入來。

是蘇蒼!

白安沅微微皺眉,不悅地走過去,“蘇蒼?”

“白安沅,怎麽,不歡迎我嗎?”蘇蒼邪惡地笑了起來,陷害他撞車的團夥終於被抓住了,他也不再怕什麽,一自由,就跑出來找烙夏。

“當然不歡迎。”白安沅直白地笑了,烙夏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蘇蒼怎麽說,算是自己的恩人,他救了自己,自己也救了他。

兩兩不相欠,但是他來到這裏,好歹也是客人了。

“你不歡迎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人歡迎我嘛1

蘇蒼嘿嘿一笑,不羈地跟在烙夏後麵,調皮地朝白安沅眨眼。

白安沅臉上黑了一大片,這個男人雖然不是自己的情敵,可是他怕這樣發展下去,會成為自己的情敵。

蘇蒼在客廳坐下,打量四周,“嘖嘖,想不到那麽寒磣,沒有一點味道的別墅,小女人,你要怎麽住下來呢?”

烙夏淡淡抿辰,“蘇蒼,謝謝你那一個月的照顧。”

蘇蒼怔了怔,見烙夏一本正經。

他邪氣地笑了起來,雙瞳深深,看著白安沅那一副散發著酸味道的樣子,快樂地笑了起來。

“謝什麽呢,其實是我連累你了。不說那麽沉重的話題了,小女人,不如你考慮考慮我吧,嫁給我不用生孩子,不用帶孩子,可以到處玩玩樂樂……”

“蘇蒼!你這混賬1白安沅咬牙切齒地打斷了蘇蒼的戲謔的說話。

烙夏倒是不放心上。

蘇蒼這個人跟孩子一樣,說話不經大腦,玩笑也隨便說。

不過,這下可惹怒了白安沅。

烙夏為蘇蒼斟茶,白安沅已坐到了兩個人的中間,斜睨著邪氣笑著的蘇蒼。

“白少,那麽生氣幹什麽呢?你留不住女人的心,隻能說你沒本事嘛1

白安沅抽抽嘴角,拳頭已握了起來。

蘇蒼更樂了。

烙夏倒是輕咳一聲,“蘇蒼,你家的財力不錯,如果我要是辦幼兒園,你得給我做個廣告啊1

蘇蒼一怔,臉色一黑,“小女人,你放我進來,就是為了這一件事?”

烙夏這才笑得眯了眼睛,“為了這一件事,也可以和你閑聊一下,聯絡感情嘛1

蘇蒼哀嚎一聲,原來中計了!

白安沅的臉色才緩了下來,不過看烙夏必定要開幼兒園,他也得幫上些忙。

“小女人,過來,我有些悄悄話要和你說1蘇蒼突然朝烙夏挑眉弄眼。

烙夏看了看白安沅,見他一臉緊張。

心裏有些樂,這個男人,還是那麽愛吃醋,其實蘇蒼這個人很好玩,並沒有真正打她的主意,用不著那麽緊張的。

烙夏站了起來,在白安沅那要殺人的目光中,坐到了蘇蒼的身邊。

蘇蒼湊到了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

烙夏撲哧地笑了出來。

白安沅氣在心頭,悶在胸中,一手捏住了蘇蒼的耳朵,“臭男人,你說了什麽給我老婆聽?”

“喲,白少,你不是吧!那麽小家子氣,我和你老婆說悄悄話,不是情話呢1

蘇蒼一把打開了白安沅的手,耳朵被他捏得麻痛起來。

白安沅冷哼一聲,烙夏笑紅了臉,倒也沒說什麽。

蘇蒼再小坐一會,終於在白安沅那殺人的目光中,離開了。

白安沅看著烙夏去送他,回來之後,白安沅厚著臉皮湊上去,“老婆,他對你說了什麽?”

“一些不著邊的話。”

“什麽話?”

“你不需要知道。”烙夏淡淡地看了白安沅一眼,白安沅一下子泄氣,“烙夏,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冷漠了?”

烙夏歪歪腦袋,“心情不好,身體不太舒服。”

“那就去看醫生呀1

白安沅有些急了,“江醫生還在家裏,走,我帶你去看看。”

烙夏卻搖頭,微笑著,深奧無比,“這些是醫生看不出來的,讓我安靜一下吧。”

白安沅目瞪口呆,看著烙夏閉上了眼睛。

小女人回到家數十天,臉上漸漸地回複了以前的桃紅色。

皮膚嫩滑,讓人一見,就有了啃的衝動。

脖子線條如以前,曲折而輕然而下。

衣裙的V領,令得那美妙的地方,若隱若現。

白安沅輕輕地移動了身子,和烙夏靠得更近。

紅唇妖豔,挺直的鼻子勾勒出五宮的精致。

細細打量,發現烙夏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但身材仍然一樣的好。

白安沅那幽幽的瞳孔,驀然收縮。

小女人,引得他全身著火,可是就不讓他碰!

白安沅唇邊,綻出了一縷苦澀的笑意,不過猛然想起什麽,突然笑了起來。

他輕輕地湊過去,輕然地湊到烙夏的耳邊,一下子含上了她的耳垂。

烙夏全身一顫,連忙抓住了他的手。

“白安沅,別鬧1

“烙夏,我們夫妻幾年了,你心裏有什麽……難道不能和我說說嗎?別這樣好不好?”

白安沅緊緊地抱住烙夏,烙夏微微地睜開眼睛,幽幽瞳水,如同海水,深不可測。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心情很煩躁。

為什麽拒絕白安沅,倒不是想懲罰他,因為夫妻之間用那種關係來懲罰,遲早會令得夫妻間的感情越來越淡的。

心裏隱隱失落,她猛然想起這十天裏,有一次到外麵吃飯,一個長得有點像周雅的女人走過。

白安沅當時回頭看了幾眼。

烙夏心裏就不舒服了。

嘖,她在吃醋嗎?白安沅一般很少關注其他女人,從覃鬱的那一次之後,每每靠近他的女人,白安沅都會遠而避之。

可是她心裏,卻還是陰影。

或者,安全感沒了,人就這樣吧。

不過呢,一個女人,一定要有自信,不管有沒有男人,不管男人是否會離自己而去,一個人的生命中,愛情不是全部。

要和這個男人和好,也好,不過也得看他的表現。

烙夏斜睨白安沅,白安沅眼中幽幽期待的光芒,璀璨如星光。

看到烙夏那豔紅的唇瓣,白安沅喉結滾動了幾下。

他猛然地壓過去,烙夏的手卻靈活如猴,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耳朵。

白安沅耳朵被揪得生痛,這女人怎麽越來越強悍了?

溫順的小女人呢?哎,不過越強悍得適時的女人,越讓男人心癢癢啊!

“老婆……老婆!別這樣啊,痛痛痛1

烙夏輕然一笑,鬆開了手,“別想著吃我豆腐啊,給我想想,要怎麽設計那幼兒園吧1

白安沅冷瞳柔和,一把摟住烙夏。

“老婆的大事,我自然要盡心盡力去做了。”

烙夏滿足一笑,立刻聯係三個同學,看他們的意向。

如果他們不願意,那麽烙夏就會出資建立幼兒園後,親自到國外去請人。

反正,錢有的是,她愛怎麽花就怎麽花。

能將錢玩弄於手中,當自己的奴隸,才是最高明的。烙夏注重的倒不是賺錢,而是想起一間真的有意義的幼兒園。

甚至學校,大學院。

不過一入夜,白池夫婦就趕來,聽說小詩和小遊被烙夏辦了退學手續,這兩個老人怎麽能不心急。

一來到白家,就責問了起來。

“烙夏啊,你怎麽幫兩個孩子辦了退學手續了?孩子發展時期,怎麽可以少了教育?”

白池有些怒氣,白夫人也抱過小遊,她最寵愛的孫兒,是寶寶和小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