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不能承受之痛

“啊啊啊——慘了慘了——我慘了——”

芥末哀叫著從洗手間裏衝出來,一手抓著褲腰,一手使勁地往上拉牛仔褲的拉鏈,好半天才拉到頭。

“怎麽了?”夕藤正在玩她的電腦,問。

“555555,我變胖啦——以前這條牛仔褲腰身收得剛剛好,可是現在穿起來,拉鏈都快拉不上了,腰有點緊。”芥末苦著臉道。這個學期不怎麽運動,又經常有好吃的,而且談戀愛精神愉快,心寬體胖了。

“沒事沒事,男朋友不嫌棄就行了。”

“暈死,這關男人什麽事,我為自己關心自己的身材行不行?”

“那你就跟我去體育館健身好了。我跟你說,做健美『操』真的很不錯的,我以前走路老是僂背,練了一段時間後腰板直了好多,身材好象也好一些了。”

“是麽?我覺得我也該運動一下了,跳健美『操』花錢多不?”

“不多,有次卡、月卡和半年卡三種,次卡是按次數算,每次3元;月卡是一個月內隨便去,60元;半年卡是半年內隨便去,300元。有很多項目可以選擇,瑜伽,健美『操』,民族舞,機械健身,跟外麵的差不多,但價格比外麵的便宜多了。”

“唔,好象不貴嘛,可以式試哦。”

“是啊,要不等下就跟我去練練吧,先用我的次卡練一次,覺得好了再決定。”

芥末給了夕藤一個飛吻:“噢,夕藤,你太好了。”

看看快到五點了,芥末換上T恤短褲和運動鞋,跟夕藤直奔體育館。

體育館裏還真大,她以前都沒怎麽注意到。

進了體育館,左側有一個玻璃室,大概三十平方米左右,很多女生在裏麵扭腰擺腿,夕藤告訴芥末那是瑜伽室和舞蹈室,周一、三、五練瑜伽,周二、四、六練民族舞。前麵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牆壁上掛著電子屏幕,夕藤告訴她那是健美『操』場地,再往裏麵有很多健身器械,健身時間為每天下午的5點至7點,周日不開門。

時間到了,夕藤去練瑜伽,芥末去練『操』美『操』。

今天練的是中量級有氧運動,有教練領跳,屏幕上同時播放錄像帶,動作不是很複雜,芥末很快就找到感覺了。

節奏感很強和活力十足的音樂,上百人一起練習的熱烈氛圍,芥末跳得很痛快,流了滿滿的一身汗後,四肢百骸就象生鏽的機器塗上了機油,變得靈活起來。

一個小時的練習,大半女生都沒有堅持到最後,往往是跳到一半就紛紛離場休息,芥末是極少數堅持完全程的人員,心中對自己還頗為滿意。

幾個月沒運動,她寶刀未老嘛,嗬嗬。

六點鍾時,跳『操』結束了,芥末抓起衣擺擦擦汗,把礦泉水喝光後,就跑去瑜伽室找夕藤。一群女生從瑜伽室裏走出來,芥末叫著夕藤的名字就衝了過去,冷不妨撞到一個人。

“哎喲,搞什麽啊?走路沒長眼睛嗎?”被她撞到的女生撫著下巴,窩火地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芥末趕緊道歉。

對方『射』給她一個冰涼的眼神,芥末愣住了,爆炸頭?長臉黑膚?高眉吊梢眼?暈死,又是流花花。一般說來她記不住隻見過一兩次麵的人,可這個流花花實在太有個『性』了,想記不住都不行。

“噢,原來是你啊。”她大叫一聲。

流花花好象也認出了芥末,臉微微一沉,冷哼:“真是冤家路窄啊。”

這個女生和宮野上次闖入她包廂的事情,她還沒跟她算賬呢,要不是不想招惹宮野那種麻煩人物,她早就要這個女人好看了。這次又被她撞到,真是鬱悶。

本來,芥末對撞到她有些抱歉,但認出是老熟人後,想到她動不動就霸占公眾教室的惡行,心裏就有些不屑,也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甩她。

流花花淡淡掃她一眼,帶著幾個女生離開,來日方長,大家走著瞧。

“你認識流花花麽?”夕藤看了看流花花的背影,小聲問芥末。

“見過兩次吧,這次是第三次,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會練瑜伽。”

“她是這裏的常客。聽說她在這裏已經練了兩年了,那副水蛇腰就是練出來的。”

喝,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以為流花花隻會橫行霸道,沒想到還挺在乎形象的嘛。她撇了撇嘴:“她長得倒是很妖豔,不過『性』格,真讓人受不了。”

“是啊,拽得要命,誰都不放在眼裏,我們一起在這裏練瑜伽的,都不喜歡她。不過,”夕藤悄聲道:“沒人敢對她說這些,不說她的男朋友惹不起,她自己就有蠻多擁護者的。”

芥末哼了哼:“這種女人居然有這麽多追隨者,真是瘋了。我看,別人都是看她男朋友的麵子才跟著她的吧。”

夕藤聳聳肩:“誰知道呢,我也很奇怪,那些女生怎麽肯跟著她呢?”

芥末搖搖頭,這個學校裏不可思議的事情還真是多啊。

“靠,竟然是她幹的,沒想到她還是津澤的女朋友。”

幾個女生輪流匯報完調查結束後,便垂首低眉,雙手背在身後,不敢出聲。

流花花黑著臉,臉『色』就像暴雨來臨之前烏雲籠罩的天空,沉悶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她坐在桌麵上,雙腳腳跟搭在前麵的椅背上,慢慢地修剪鮮紅『色』的指甲,目光閃爍不定。

芥末?頗有名氣的一個名字,竟然是那個女生,難怪敢跟她對著幹。

她和宮野橫闖教室的事她可以算了,但沒想到她竟然敢挑唆阿明去為難她們。想到那天被阿明追著,她們抱頭鼠竄的場景,她心裏真是好悶,還有昨天晚上在瑜伽室被她撞到,她看著她時那副鄙視的表情,更是令人惱火。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出這口氣。

還有一點不能告人的是,她是津澤女友的事讓她不甘。這個女生那點好?容貌、身材比她強嗎?她以前也曾經偷偷地給紫洛亞和津澤等人氣男生寫過匿名情書,還送過巧克力,但一點回音都沒有,為什麽這個普通女生就能跟他們混成一片?

雖然她已經有黑燈,而且很愛他,但看到這個女人跟津澤、紫洛亞混在一起,她還是看不順眼。想著想著,手上忽然一痛,她凝眼一看,指甲被剪掉一小片,一縷血紅滲出來。

可惡!她重重地將指甲刀往地上一丟,嚇著幾個小妹臉都白了。

“你們給我把水草找來,還有雪軒,你挑幾個有力的、能打的姐妹,約好水草後向我匯報,我有事安排她們出馬。”

“是!我馬上去辦!”高挑清瘦、容貌娟秀的素衣女孩乖乖地回答。

其他女生都麵『露』驚『色』,水草可是這學校裏最能打的女生之一,和知由齊名,那副滿臉橫肉的模樣,男生看了都怕。大姐很少找水草出麵,這次找水草,估計是不會輕易了事的,那個被盯上的人……她們隻能同情她的不幸了。

芥末挽著津澤的手臂,低聲說笑著往大禮堂走去,今天是周末,有電影。

進入一月份,天氣冷了,一陣寒風吹來,芥末打了一個噴嚏。

“著涼了?”津澤攬著她的肩膀,往懷裏擁。

“有點冷。”

“唔。”津澤放開她,解開圍巾,溫柔地繞在她的脖子上,還係了一個斯文的結。芥末微紅著臉,眼睛往左右兩邊瞟,這是電影院前麵,好多人啊,這麽親熱……怪難為情的。

“暖一點沒?”

芥末點點頭:“可你怎麽辦?會不會感冒?”

他擁著她:“不會,男人的體質沒那以容易感冒的。”

到了電影院前麵,津澤去買票,芥末站在台階的角落裏,雙手背在身後,眼睛骨碌碌地轉,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單腳跳。

成雙成對的學生紛紛湧進影院,芥末打量著他們,很有揚眉吐氣之感。哼哼,他們看起來都沒她和津澤恩愛,想當年她一個孤零零去看電影的曆史已經成為過去,特別的芥末已經站起來了,哈哈。

正得意地笑,忽然看到人群中走過來一對賞心悅目的男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芥末也被吸引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那美女不就是安穎因嘛,那個書卷氣十足的俊秀男生到底是誰?她是第二次看到安和這個男生在一起了,兩人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有說有笑的,安的笑容,更美麗芬芳了。

他們走上台階,安穎因抬頭望了一下,看到芥末,微笑地衝她招招手,芥末也微笑地衝安招手,安和那個男生沒過來打招呼,直接進了大禮堂。

芥末欣慰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為安感到高興。

她不知道安和那個男生會是什麽關係和發展,但現在的安看得出來開朗輕鬆了很多,真的不再是那個柔弱得處處需要人保護的安了。

很奇怪,她和安和好以後,她感覺她們的感情比以前更深和更有默契了,經常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舉動,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她們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親密地粘在一起,甚至可以說不常一起玩,也沒有那種特別想在一起玩的感覺。

有時,她會為這種感情和感覺感到『迷』『惑』,後來,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以前,她無法理解這句古語的含義。她總認為,好朋友肯定要經常在一起的,隻有經常在一起,感情才會密切熱絡,怎麽會“淡如水”呢?“淡如水”的感情能有多深?

在經曆和安的起伏之後,她終於明白,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兩個人總是粘在一起,很多的東西——『性』格、喜好、吃穿、遇到的人和去過的地方等等都會傾向一致,兩人也會經常一起分享擁有的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分享的,比如——男人和愛情。

她們天天呆在一起,遇到的是一樣的事和一樣的人,自然就很有可能會喜歡上同樣的人,當無法分享這些東西時,矛盾就出現了。龍久一與津澤,就是最好的例證,差點讓她們兩敗俱傷。她想,她和安現在都明白了這個道理,最深刻和最長久的友情,必然是心心相印而又保持距離。

她看著安的背影正看得出神,忽然被人擁住了,津澤已經買票回來,在她耳邊微笑地問:“想什麽呢?這麽投入,難道還有比我更帥的男人麽?”

芥末嬌嗔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掐掐他的胳膊:“臭美。”

“自信源於實力。”津澤笑笑,擁著她入場。

他們不會想到和注意到,大禮堂門口一角的陰暗裏,幾個女生一直在盯著他們,一個粗啞悶重的聲音道:“那個女生就是芥末嗎?”

“是的。”旁邊的女生細聲細氣地小心回答。

“我知道了。”粗啞聲音的主人走出陰暗,她的眼裏幾乎全是眼白,隻有一點綠豆大的黑瞳,散發著寒光冷意。

“流花花想怎麽著?”

“小小地教訓一下她,讓她吃點苦頭就好。”

“時間要求?”

“放假之前吧。”

“沒問題。”

芥末哼著歌往宿舍走去,剛剛在圖書館找到了一些很不錯的資料,心情很好。

她穿過池塘,抄小道鑽進小樹林,才走了幾步,前麵忽然閃出幾個人來,攔在她麵前。她往右走,對方也往右走,她再往左,對方也往左。如此幾次之後,芥末終於覺得不對勁了,站住,盯著她們:她們是故意的?

她們這樣故意攔住她,必定是有事找她,讓她們先開口好了。

果然,她們對峙了一陣後,另一個女生從一棵樹後慢慢轉出來,其他女生似乎對她有些畏懼,紛紛往兩邊讓。芥末看到這個女生後,暗暗吸了一口氣,好……重量級的女生!

這女生中等身材,卻很胖和很壯,雖然樹林裏比較幽暗,但芥末能看到她那石墩一*潢色小說?都市小說樣的身體。她每走一步,一米之內的地麵好象都會振一下,有力沉重得簡直就象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巨石,芥末不僅想到了超重量級女舉重選手,還想到了相仆選手。

重量級女生慢慢地走到她麵前,芥末勉強看清她的臉後,又抽了一口冷氣。她的臉和身材比第一眼感覺的更胖,臉上都是肉,重得往下垂,眼睛小得……好象被過多的肉給夾得難以生存,卻冰冷得……沒有溫度,再配上那副傲慢冷酷的表情和眼神,真的很駭人……

“芥末是嗎?”她慢慢道,可能是太胖了,聲音穿透那麽多層脂肪和肥肉擠出來,感覺有些窒息的味道:“聽說你很囂張,所以有人讓我來教訓你。”

芥末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對方似乎有備而來,而且人多勢眾,再看看那群女生的眼神,冷嗖嗖的,有點難搞……

她幹笑兩聲,眼睛偷偷地尋找逃跑線路,汗,怎麽才一會功夫,她就被包圍了?想突圍?不太容易啊,那就找圍堵最薄弱的環節看看能不能逃吧。

“不好意思,各位,其實我一點都不囂張,隻是有些粗神經,有時會不自覺地犯些錯誤,各位……學姐誤會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重量級女生雙手交握,捏著指關節,她能聽到吱咯吱咯的聲音,如果被這雙手捏到……不由吞了吞口水,暗罵自己今晚怎麽不跟津澤去和他的朋友們吃飯,怕什麽人多不好意思?唉……

她慢慢後退,忽然,背後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背撞到了包圍圈的某人。她往前一個踉蹌,正好撲在重量級女生身上,那個女生胖是胖,身手卻很靈活,一晃閃過她的撞擊,手肘順勢在她背後一頂,芥末就重重地撲在地上。

她撐著身子剛想站起來,一隻腳就踩在她腿上,她側身抓住那隻腳,使勁地想把那隻腳扳倒,沒想到那隻腳比釘子還穩固,比大象腿還重,她根本扳不動。

她叫苦不迭,開始慌張了,看來今晚真的要栽大跟鬥了。

芥末正在掙紮,忽然聽到一個鋼鐵般充滿剛『性』的聲音:“這裏好熱鬧啊。”

似曾相識的聲音——芥末心裏一喜,大叫出聲:“知由——我是芥末!”雖然她和知由是死對頭,但在這種時候遇到認識的人,還是覺得很安慰。

“知由!知由,是我芥末。”她真怕她聽不到。

知由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淡淡道:“知道是你,你的聲音哪裏都聽得到。”

芥末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喂,別說那麽多了,快幫我把這家夥移開。”

知由盯著踩住她的女生,慢慢走過來,其他女生麵麵相覷,悄悄撕開一條口子,不敢攔她。她走到肥女生麵前,淡淡地道:“水草,你今晚真是好精神,你腳下的那個女人,應該由我來打倒,請你不要搶我的對手。”

水草哼哼兩聲,真的有點點象豬哼哼,芥末差點想笑出聲來,可想到自己落魄的模樣,就笑不出來了。她伸出手,正準備在大象腿上重重掐一把,忽地就覺得身上一輕,水草已經移開腿,揮著拳朝知由衝去,知由沒有躲閃,出手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對對方的另一拳也是如法炮製。

雙方較著勁,就像兩頭耗牛四角相抗,互不相讓。

趁著這功夫,芥末已經爬了起來,拍著身上的土,暗暗罵個不停。看到知由和水草正在對峙,她抬起腳就想踹那個叫水草的屁股一腳,誰知其他圍堵的女生圍了過來,幾雙手同時往她的雙臂抓。

靠,又是以多欺少!她芥末平生極恨這種事情,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迅速往下一蹲,抱住一名女生的小腿一扯,那名女生驚叫一聲,倒坐在地上。其他女生見狀向她壓來,芥末不管三七二十一,腦袋就往一個女生的腹部撞,那個女生被撞倒後順手抓住她的頭發,疼得她直咧嘴。

其他女生都衝上來圍住她,抓頭發的,扯肩膀的,踢她的……芥末被弄得頭暈,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一不做二不休,隨手抓住那個最近的人——不管有多少在群O她,她就專心對付一個!

她拉她的頭發,扯她的耳朵,掐她的肩膀,那個女生叫得死去活來,都哭出聲來了:“哇哇哇——你放開我啦,我好痛啊痛痛痛死了——哇——”

叫得這麽委屈?難道她就不痛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芥末很生氣,掐得更用力了:“她們打我我打你!我隻打你!”

那個女生實在受不了了,哭哭啼啼道:“不……不公平!你們……不要打了,我好痛啊,我要毀容了,我要破相了……555555……”

這群女生好象挺有義氣,那個女生這麽一哭,芥末就覺得身上輕了——她們放開了她。她爬起來,看了那個被她弄哭的女生一眼,好心地伸手拉起她。

那個女生不停地哭,哭得很大聲,其他幾個女生好象把芥末給忘了,紛紛過去安慰,芥末看得直翻白眼,女人打架……真是的……以為是扮過家家嗎?

另一邊,知由和水草已經進入顛峰對決!

知由扯下外套,看都不看就往芥末身上一丟,然後握起拳頭,微微側身,擺起了打實戰的姿勢,那模樣——酷斃了!讓芥末看得有些崇拜,真是名不虛傳啊,簡直就是電影裏的女英雄再現!

水草呢,叉開雙腿,紮馬步,雙手搭在膝蓋上,芥末看得脖子差點歪掉,那不是日本相撲的姿勢嗎?她今晚真是大開眼界啊,能看女散打與女相樸的決鬥。

哎,知由算是救了她,她這麽想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忽的,水草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以千鈞之力向知由衝來,芥末驚呼一聲,那股重量和衝力,真的被撞上的話估計會得個內傷。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知由猛地一低頭,也狠狠地向前衝,似乎又想和水草比衝勁。

知由是很厲害,但比力道,她應該還是差水草一截吧,居然要硬碰硬?芥末都想閉上眼睛了。

就在兩人的身體即將相觸之際,知由猛然收勢站住,彎腰一撞,腦袋狠狠地、準確地撞到了水草的鼻子上。想想,人的腦袋比人的鼻子要堅硬多少倍啊,水草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鼻子真叫喚,估計是出血了。

芥末一臉崇拜地看向知由,偶像啊,這一手簡直就是櫻木花道的絕招嘛!

其他女生都圍過去查看水草的鼻子,芥末同情地看看她,搖搖頭走過來,雙手捧著大衣遞給知由,滿眼都是崇拜:“知由,你太厲害了!你太偉大了!謝謝你今晚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的。”

知由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從她手上扯過大衣,迎空一抖,一手一伸,另一隻手再一伸,外套就蕭灑地穿到了她身上,那姿勢是說不出的灑脫霸氣,像英雄片裏的大衣周潤發。

她沒看芥末一眼,大步離去。

這個女人,還是那麽酷,芥末第一次不得不承認,這學校還是有比她更酷的女人。知由走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芥末看看哼哼直喚的水草,同情地吐吐舌頭,撒腿就溜。

哼哼唧唧地回到宿舍,芥末對著鏡子一瞧,臉都氣歪了,她的臉上身上都是土,頭上沾了好幾根草,臉頰還有輕微的紅印和傷痕。破她的相?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頭發和臉蛋弄得漂亮了一點點,她們居然這樣打擊她?

進洗手間脫下衣服一看,她更是肺都氣炸了,幾隻大大的豬腳印在她的米白『色』新外套上,那是她花了將近一百大洋買的啊,那些混蛋豬女人,竟然敢這樣對她。如果洗不幹淨,她要追殺她們!

再看看臉上的傷痕,估計得要幾天才消掉,哎,這幾天不能見津澤了,他那麽細心,讓他看到了還不知會怎樣小題大作。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她不想做那種出了點什麽小事都找男友訴苦並讓男友替她出頭的小女人。

不過,今晚找她麻煩的水草到底是何方神聖?

有空得去研究研究,要不然下次怎麽吃虧的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在某間偏僻的教室裏,有一個女人也非常生氣。

流花花氣得臉都綠了,重重一拍桌麵,一群小妹臉都白了。

她塗著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她們:“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是飯桶麽?這麽多人都教訓不了一個女生,氣死我了!真是一群沒用的女人!”

一個女生委曲地道:“本來我們進行得很順利地,可是……可是知由冒了出來,還幫那個女生……打敗了水草。”

“知由?”流花花的目光鐮刀一樣地從她們臉上割過,而後慢慢地在教室裏踱起步來,若有所思:“聽說她和芥末是死敵,好象還是情敵,以前還打過擂台的,沒想到她居然為芥末出手。”

“她……她說,芥末是她的對手,別人不可以搶。”

“是嗎?知由和那個女生是什麽關係?你們去給我好好調查調查。”

小妹們齊聲回答:“是!”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做好計劃後再動手,特別是不要讓黑燈察覺。”

流花花伸出手指,輕撫著『性』感的唇,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壞事,她心裏很不爽。

知由是嗎?久仰大名,卻沒有正麵接觸過,她很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女梟能強到什麽程度,會比她還厲害嗎?那她可真要期待了。

人,要為自己的多管閑事付出代價。那麽,要如何教訓她呢?大家都是大四了,馬上就要畢業了,得給自己和大家留下一個深刻的、難忘的記憶是不?

正在思索著,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來電,趕緊接聽,口氣一改平日的囂張輕佻,變得嬌滴滴的:“喂——黑燈——”

“你現在在幹什麽,怎麽還不過來?”

“我嘛,在準備資料呢……”

“馬上到六棟706號自習教室來,我給你補課。馬上就要考試了,別搞其它的事。”

“我哪裏會搞出什麽事來呢,我近期乖得很。”

“那就好。我聽說你前幾天找水草辦一些事去了,水草還吃了點虧,如果不是什麽天大的事,我希望你能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畢竟,你現在是大四了。”

流花花乖乖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掛上手機後,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女子報仇,三個月不晚,現在先應付考試,等過完寒假後她再找知由和那個女生算賬。已經吃了幾次悶虧,看來不能盲目地找上她們了,得有計劃有準備才行,她正好借這段時間好好調查研究。

惹了她流花花的人,休想好過。

“矮矮的,胖胖的,很壯,滿臉橫肉,綠豆眼,很凶狠?那一定是水草!”秀男坐在他的辦公桌後,推了推眼鏡道:“和知由齊名的惡女,機械係的,外號‘女鐵塔’,據說天生神力,能輕鬆舉起一百多斤的杠鈴,男生都怕她三分。你問這幹嘛?”

有個新聞協會小頭目的“女友”就是好啊,打聽什麽資料都這麽輕鬆,芥末笑嘻嘻地道:“我聽說她和知由的交情不太好,前天晚上啊,我看到她和知由吵架,差點就要打起來了,所以很好奇。”

“真的嗎?”秀男的芝麻眼放大成綠豆眼,還放出光來:“快快快,告訴我怎麽回事。這兩個女人一向不和,但也井水不犯河水,如果真的打起來,一定很有看頭。我真想知道,誰更厲害點……”

芥末給了他腦門一巴掌:“你就喜歡看女人打架是不?我哪知道怎麽回事,看她們那模樣,我跑還來不及呢,哪敢靠近和打聽?”

“這樣啊?說得也是。”秀男撫著下巴,一臉故做深沉的思考狀:“這是她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了,我得稍微關注一下她們。她們畢業以後,這學校裏隻怕再也找不到這種異形係女生了,本來芥末也極有希望接班的,可惜被津澤半路普渡了……唔,派個小間諜去暗中觀察一下好了……”

啪!他的腦門上又挨了一記,秀男瞪著芥末:“新聞協會會長的腦門,你也敢隨便拍?你知不知道我的腦子有多寶貴?全校就你敢這麽做了。”

“嘁,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算以身相許也不為過,既然你的身體不值錢,那把腦門專拍權讓給我也是應該的。”芥末白了他幾眼,然後狀似隨意地問:“我昨天看到水草和流花花的手下玩在一起,水草是流花花手下的人麽?”

“應該不是。她們啊,算是物以類聚吧,都以草根豪傑一族自居,水草不喜歡受命於人,沒有加入流花花的小團體,但經常和流花花同一個鼻孔出氣。”

“原來這樣啊,這群人混在一起,還真是惹不起。”

秀男不住點頭:“那是,就是因為這票人混在一起,學校裏的人都不敢動她們。你知道不?”

他壓低聲音,一臉神秘:“流花花的小團體裏有很多出身貧寒的美人喔,咱們學校裏的有錢公子哥可想打她們主意了。可你也知道,這些男生哪裏像我一樣這麽靠得住啊,所以,為了防止被騙被調戲之類的,這些小美人都歸到流花花的手下,男生都不敢隨便打她們的主意。不過,那些女生好多都被黑燈的兄弟們內部發展去了,唉,真是遺憾。”

^0^,芥末張張嘴:“聽起來流花花還蠻俠義的嘛,真是人不可貌相。”

秀男白她一眼:“俠義和蠻橫有時隻是一線之隔,很輕易越界的,總之,你別去惹她們就是了。”

“是是是,你說得是,我真的惹不起她們。”她轉過頭,臉一垮,沒讓秀男看見她的苦相,她好象已經惹到了哎,希望一切事情到此為止……

芥末的擔心好象是多餘的,接下來一直到放假,都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在期末考試中,芥末考了全班第二,比川子少幾分,年級綜合排名第四,雖然不是女王,但芥末還是相當滿意。

她擁有了愛情,如果失去愛情,成為女王又有什麽意義?與其花全部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逐女王的封號,不如多花一點時間經營自己的愛情和友情。

比起高處不勝寒的女王,她還是想做一個擁有愛情和友情的快樂女生。

啊,寒假又要來臨了,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寒冷,因為有津澤相陪。

雖然想到下個學期,津澤、矢磨、宮野他們就要畢業了,心裏未免有些惆悵,但她還是很期待和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個學期。

在這個學期裏,一定還會有很多令人難忘和感動的故事吧?這樣,即使他們畢業了,這些回憶,也能令她在想起他們時,不會覺得遺憾和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