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月回到房間拉開存錢罐,倒出所有的家當,鋼鋼鏰鏰兒都跳出來了,距離一萬還差三千塊,嗚嗚,貌似拿不出仨月房租耶!

煙月那叫一個鬱悶啊,敲詐被抓了現行不說,幹嘛還忍不住偷喝宴會上的紅酒啊,白白當了一晚上的侍應生不說,還搞了一個欠債大烏龍出來,現在怎麽辦?

倒黴,倒黴透頂了!咬牙……煙月一想起那個讓自己倒黴的衰男來,就恨不得將他像手中的枕頭一般撕成碎片。

大冰塊,廁所裏的石頭般又臭又硬的男人!還吹牛什麽他捉人的能力,你個衰仔吃飽了撐的,沒事抓本姑娘解悶兒啊,本姑娘才懶得理你!

折騰了半天睡不著,煙月下床來到媽媽的房間。

媽媽臥室裏的燈光還亮著,橘黃色的燈光透過門縫兒,柔柔地灑在客廳裏,煙月眼睛裏的陰霾頓消。

推開房門,喜滋滋叫了一聲:“媽媽。”

裴雨虹正把玩著一枚鑽戒,眸底是滿滿的幸福和回憶,根本沒發覺女兒的存在。

唉,媽媽又神遊了,才四十出頭的媽媽,整天就生活在夢中,靠那曾經的所謂的回憶,那曾經的所謂的愛情,她什麽時候才能走出自我封閉的世界啊?

有時候煙月又怕,擔心媽媽清醒,發現自己的孤苦伶仃,發現自己被念想了二十年的男人拋棄,如此殘酷的現實……她會不會崩潰?

煙月不敢再想,搖搖頭,悄悄退出媽媽的房間。

半夜,煙月睡眼朦朧,到媽媽房間裏轉悠了一圈,媽媽將戒指攥在手心兒裏,睡得正香,眨眨眼,煙月計上心來,不如……

貌似可以一石二鳥耶,煙月竊喜,心頭頓輕鬆。

回到房間,倒頭便睡,朦朧中卻被媽媽的哭叫驚醒。

“爸爸,爸爸,月兒,你爸爸被我弄丟了!”裴雨虹哭得稀裏嘩啦的,跪坐在煙月的床頭,用力地搖晃她。

“爸爸?”煙月依舊墜入夢裏,好困啊!

“嗚嗚,你爸爸……你爸爸不見了!”

“啊?我爸爸不是早八百年前就不見了嗎?”煙月好無力。

“月兒說傻話哩,你爸爸說他隻是出差。”

煙月咬牙,這世上至惡至壞的人,莫過於欺騙傻子,很不幸,自己爸爸就是……偽君子!

“爸爸是個大騙子!他拋棄了我們!”煙月第n次道出實情,希望媽媽認清現實。

“月兒撒謊!”白眼兒一翻,裴雨虹幹脆昏倒。

“媽媽!”

煙月再也裝不下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噌噌噌,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就把自己偷偷藏起來的戒指塞在媽媽的手心兒裏。

“回來了,媽媽,爸爸回來了。”如果那也算是爸爸的話。

裴雨虹回光返照,笑彎了一雙杏眼,一把握住那枚戒指,如獲珍寶。

“嘻嘻……我就知道他不會拋下我的。”

看來,媽媽病得不輕啊!煙月無語望蒼天,直想撞牆算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