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裴雨虹忽然道。

空氣陡然凝滯,煙月大眼睛瞪得溜溜圓,半天。

“豬頭!”裴雨虹多加一個字。

“噗哧!”煙月笑翻了,小身體一陣陣亂顫,滾在媽媽懷裏撒嬌,“媽媽,你簡直是太、太、太英明了!”

再看那夏夫人,肥臉由白轉紅,由紅轉綠,再由綠變成豬肝色,簡直就是開了染坊啊!

“你、你……”夏夫人抖了手指,指向裴雨虹,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裴雨虹話說得堅定:“我不要月兒嫁給這些豬頭男!”

“你、哪裏有病了!”終於找到自己的大舌頭,夏夫人那個氣啊,也不叫姐姐了,腦袋早轟轟成了漿糊。

“哪個說我有病了,月兒是媽媽的寶貝,一定要嫁給美男子,才高八鬥,貌似潘安。”

“媽媽!”煙月跳起來,一把抱住媽媽,又搖又晃的,末了抱住媽媽的臉蛋兒親了親,“月兒愛死媽媽了!”

那親密勁兒,讓夏夫人眼熱又妒恨,自己的女兒每次對她都是冷冰冰的,不要說親吻了,就連碰一下手指,都不知道是那一天的老黃曆了。

“我、我先走了!”眼不見心淨,夏夫人想,自己還是離開回家好好想想計策。

夏夫人走了,留下一地的男人照片,煙月無心理會,媽媽好像反應過來了。

“媽……”她將媽媽推開自己一些,仔細盯

著媽媽的眼睛,“快告訴我你的病好了,對不對?”

“嗬嗬,”裴雨虹笑得單蠢,花癡般吟詩:“逸凡當作磐石,雨虹當作蒲葦;浦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撲通,煙月呆坐在地板上,無力地望著媽媽,得,還是白白歡喜一場!

咣當,破舊門板再次被打開,煙月無心理會,去而複返的夏夫人探了探腦袋,扔過來一個包袱。

“諾,這是你妹妹訂婚時穿的禮服,也沒什麽用就白送你了!”

“姓夏的!”煙月蹭的一下跳起,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潑婦有完沒完啊?

夏夫人的腦袋早縮了回去,煙月抓起包袱追出去,透過樓梯玄關,瞄準逃跑的夏夫人,目標……我開扔!

“啊!”那叫一個準,夏夫人尖叫一聲蹲在地上,腦袋像是飛進百萬隻蜜蜂般嗡嗡響個不停。

活該!潑婦,你也有今天。

煙月拍拍手,轉身就要關上房門,門縫兒裏探進一隻大腳,房東大媽探進半個腦袋來。

啊?債主!煙月慌得拉開房門,讓她進來,讓座沏茶忙得不亦樂乎,與對待剛才夏夫人的態度來了個180°大轉彎。

“李阿姨您坐,李阿姨您喝水。”

房東大媽翹起二郎腿,看著傻傻的裴雨虹搖搖頭,再將視線轉向煙月嘖嘖嘴巴,看似一臉的同情,煙月抿了抿唇,不安地絞弄著手指。

上帝保佑

,千萬不要再提房租的事情了!

“你媽媽又犯病了?”

這不廢話嗎?煙月還是點點頭,“會好的。”

“但願。”會好才怪,想男人的癡心瘋有哪個會好的,房東大媽撇撇嘴,“煙月啊,那女人給錢你不要,送你禮物也不收,你想怎麽的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在媽媽現在不清醒。此時的裴雨虹似乎正沉浸在往日美好愛情的回憶之中,此時就是打雷也聽不見的。

“李阿姨,房租我會給你的。”

“煙月你也別說了,不說三個月就說兩個月吧,你把過去兩個月的房租給我,我就會讓你們繼續住下去。”

“兩個月?”煙月眼前黑線連連。

“怎麽?你不會是說兩個月的房租也沒有吧?”

“這個?”煙月抓了抓腦袋,“昨天還是有的,可今天……那錢都在這裏了。”

煙月抖出包包裏的瓶瓶罐罐,清一色的藥瓶子……房東大媽呆住,貌似自己還晚了一步啊,那這惡人……自己還是要做的啊!

“丫頭,自尊能當飯吃啊,你不知道你媽媽是怎麽患病的啊?”

“李阿姨?”煙月眼圈泛紅,眼看就要飆出淚花花。

房東大媽連連揮手,“得得,丫頭,你也別再給我來眼淚攻勢,你李阿姨也是要吃飯穿衣的,就按前天說的,三天,三天拿不出房租,別怪我心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