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於澤跟於洋的關係不融洽,就連於氏集團的員工也都知曉,隻是從來不敢在私底下討論。

許然一根據前台指示來到了於澤辦公室,叩叩叩——敲門卻無人回應。

鬱悶的許然一便輕輕推門,發現於澤並不在辦公室裏,桌麵隻有堆積如山的文件。

“喂,你在這邊幹什麽?”

一道冰冷的男人聲從背後防不勝防傳來,初來乍到的許然一連連鞠躬道歉。

“抱歉,我是新來的秘書,我在這裏等於總。請問您……”

當許然一看到男人的模樣時,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這位酷似於澤的男人應該就是於洋。

在於氏集團裏,於洋的裝扮跟白領格格不入,他染了矚目的紅發,並且穿了一身引人注目的柳釘外套,擁有桀驁不馴的強大氣場。

“難道你不知道不能隨隨便便進老總的辦公室嗎?”

震懾人心的壓迫感足以讓許然一喘不過氣,如同凍人的冰錐鋒利又刺骨,無法接近。

“實在抱歉,我並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會注意的,謝謝您的提醒。”

逼不得已下,許然一隻好狼狽地關門,誰會想到在這裏碰到最難對付的於洋,好在這家夥不記得他了。

許然一跟於洋有過一麵之緣,那是在九年前時,他到於澤家玩,正好碰到了鬧脾氣的於洋摔東西。

於澤不過是好言相勸讓他收斂脾氣,他就跟於澤打起來了,最後許然一被於父母請出去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從那之後,許然一也就沒敢去於澤家,他也隻字未提,便不了了之。

說實話,許然一的確對於洋沒有好感,更多的是懼怕跟討厭。也不曉得這小子在辦公室門外作甚,非要一起等著,真尷尬。

就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許然一在無聲的尷尬中度過。不多時,於澤跟蕭子楓娓娓道來,二人不知是在討論什麽,看似十分嚴肅。

待於澤看到於洋時,神情明顯是有所轉變,眼神顯然是閃過敵意,隻是很快就不見。

“我不是讓你進去等嘛,怎麽就像個傻子在外麵等著?”

蕭子楓上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猶如一把把刀捅了許然一的心窩,紮心了。

“實在抱歉,蕭總,畢竟在裏麵等的話也挺不好意思……”

蕭子楓通過餘光看到於澤的不對頭,便從容地麵對許然一,說道。

“算了,我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好的,麻煩蕭總了。”

許然一屁顛屁顛地跟上蕭子楓的步伐,後麵隱約聽到了於洋在議論他。

“什麽時候招來的阿貓阿狗,不是說劣質的不能進來麽?你腦子是進水了?”

“我看重的是能力,與優質劣質沒有關係,何況職位急需用人。”

許然一隻能聽到這些對話了,隨著越走越遠,他倆的聲音也就戛然而止。但於洋的話正如利刃,一次次捅進了要害處。

劣質一直都是許然一過不去的坎,盡管表麵不是很在意,可是隻有自己知道,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被他人說三道四,被他人潑髒水也是在所難免,有苦說不清。

正值春天,原本清新的空氣中多了一股劣質氣息,員工們紛紛向許然一投來了怪異的眼光。

“哎?我記得公司不招劣質的家夥吧?那家夥怎麽會跟蕭總走在一塊兒,莫不是……靠著潛規則?”

“小點聲吧,被蕭總聽到就不好了。往往在缺人的時候就會出現劣質的情況,過段時間就不會出現了。”

即使是細小的聲音,也都會傳入許然一的耳朵裏,那股不安隨之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一場可怖的煉獄。

隨著熟悉於氏集團的整體後,蕭子楓就讓助理去教導許然一。

“這是我的助理小白,以後有不懂的就問他,我得去開會了。”

“好的,蕭總,謝謝您。”

隨後,蕭子楓便急匆匆地往電梯裏奔去,小白則是狐疑地打量著許然一。

“你好,我叫許然一,往後請多指教,前輩。”

“你喊我小白就好,有些稀奇啊,我頭一次接待劣質o。”

不難看出小白也是有些許的不滿,隻是隱忍,並沒有全部寫在臉上。

每每察覺到氛圍不對勁時,許然一默默地垂下眼眸,緊張地搓手。

“你去打印兩份這些資料吧,順便去樓下買兩杯無糖熱的美式咖啡。我還有事要忙,好了再到辦公室找我。”

“好的。”

小白也是不客氣地將一遝文件塞進許然一懷裏,隨即麵無表情地走開,回到自己的工位忙碌起來。

不知為何,時不時會聽到幾聲嬉笑,在許然一聽來卻是如此刺耳。

算了,隻要呆的久就能習慣了,他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辦公室內,於洋卻跟於澤發生了口角,隻見前者滿臉寫著不快,一副氣勢洶洶要幹架的架勢,後者卻是心如止水,麵不改色。

“你這是故意針對我的嗎?明知道我會給你搭把手,你就故意請了新的員工來為難我?”

“向來厭惡工作的你怎麽會突然開竅?事發突然,你也沒跟我商量。”

“難道哥沒聽過一句話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這是把資源交給了陌生人。”

不服氣的於洋額角爆青筋,就差沒動手。他之所以來,是被父母叫去當於澤的秘書以此緩解巨大的任務量。不曾想,於澤卻已找到了人選,這不就是**裸打臉嗎,不就是故意針對他嗎?

隱忍是於澤的手段之一,麵對無理的弟弟,他表麵不會責備或是縱容,但是心裏也有了別的整蠱計劃。

“嗬嗬,這不是怕你沒法適應麽,何況你也沒做過。如果你執意想幫我也不是不可以,我並不介意你跟他進行比試,最後我會選擇贏者。你看意下如何?”

“得了吧,你跟大嫂是同一條船的,擺明就是針對我。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暗中幫助新人?”

其實於洋不屑於當於澤的秘書,他是為了挖出哥哥的醜聞,以此報複於澤。誰讓於澤從小比他優秀,比他懂事,怎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