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於澤的身影出現在許然一身後,他看似有些疲倦,卻還要強撐著不自然的笑臉。
“我不是八卦的人,是取決於你想不想說。”
為了不露出破綻,許然一盡量保持冷漠,就連窗麵映出的表情也是相當冰冷。
實際上,許然一多麽想知道於澤的事情。礙於地位懸殊,讓他不得不放棄。
夜空並無月亮跟星星,隻有黑雲籠罩著黑夜,孤寂而荒涼。
玻璃倒映出的於澤頓了頓,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光澤,麵露惋惜。
“雖然我想告訴你,可惜你不感興趣。我們下次可以再見麵嗎?”
於澤欲要伸手拉住許然一的衣袖,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忽地失望垂下了手臂。
看在眼裏的許然一心如刀割,他明白自己不能心軟,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
僅僅是如果,裏頭就包含了那些年的苦澀跟心酸,同時也意味著不會再有後續。
然而於澤隻是以笑盈盈作為答複,一聲不吭,而許然一不明白他的笑容有何意義。
吱嘎——房門突然被推開,躍入眼簾的是一個跟許然一有些類似的男性。
那男人推門而入的時刻,有著好聞的信息素,是難得一見的優質o,並且相貌堂堂,正如孤狼不可侵犯。
“他是誰?”
男人炙熱的目光打量著許然一,眼裏多少閃過些許的厭煩,隻是臉上沒表現出來。
從容不迫的於澤便向他介紹了許然一,笑容可掬。
“他是我的好朋友,許然一。”
畢竟許然一跟於澤相處了許久,看到他的笑臉就像是擠出來一樣,特別別扭。
“我怎麽沒聽你講過?”
男人有點狐疑地看著於澤,語氣顯然是多了三分不滿,隻是看在他份上,所以沒有當場翻臉。
“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許然一尋思著,這是離開的好機會。
男人見狀,從懷疑的態度轉變成爽朗,他友好地伸出右手打招呼,無名指戴著顯眼的鑽戒。
“你好,初次見麵,我是蕭子楓,也是他的伴侶。”
當許然一跟蕭子楓握手時,他故意用力地握著,不忘笑著警告。
“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前任呢,我差點就要把你攆出去了,幸虧我算是好講話的類型。”
許然一隻覺得右手非常生疼,卻不敢寫在臉上,隻能努力強顏歡笑。
“謝謝你的理解,實在抱歉,明早我會離開的。”
既然於澤有了優質o的陪伴,那就輪不到自己了,不應該替他感到高興麽?
話音剛落,蕭子楓的表情由笑嗬嗬變成了不耐煩,臉上寫著:你怎麽沒眼力見?
霎時間,許然一便感到似有龐然大物壓在身上,有些喘不過氣來,同時伴隨著些許的難過。
於澤化身和事佬拉開了蕭子楓,神色自若。
“雨還在下,姑且讓他留宿一晚。我也很久沒跟朋友敘舊了。平常不是你讓我去交際麽,怎麽現在就出爾反爾?”
許然一感到氛圍不對頭,他想開溜,奈何找不到理由搪塞。
蕭子楓略帶不快地直視於澤,垂下眼眸的一刻,卻發現他沒戴戒指,更是不爽了。
“你怎麽不戴婚戒?”
“你也知道我常常丟三落四,所以工作時不會戴。你是在懷疑我嗎?”
別看於澤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生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會私底下狠狠地報複。
“搞笑!”
啪——蕭子楓不悅地甩開了於澤的手,可臉上的怒氣並未退去。
“這次我就當做無事發生了,下次跟我提前說一聲。”
“行,沒問題。”
即便是麵臨惡劣態度的蕭子楓,於澤也沒絲毫氣憤,反而是頂著一張溫和的笑臉,不禁讓許然一羨慕嫉妒恨。
這就是差距,劣質終究是比不過優質,隻能淪落為襯托的白板。許然一深知自己一輩子都配不上於澤,心如刀割。
“但是你交朋友好歹要有個度,我們應該不需要阿貓阿狗跟狐朋狗友吧?”
說罷,犀利的目光掃過許然一,蕭子楓當即流露出厭惡的態度,嫌棄得搖搖頭。
“何況還是個劣質的o。”
許然一聽得出來,這是為了氣自己,可是於澤也隨之惱怒。
蕭子楓說得沒錯,在他們眼裏,自己不過是低人一等的劣質o罷了。
“我的交際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於澤冷著臉,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霎時間,仿佛看到了狼與蟒蛇的大戰,精彩絕倫。
“你……”
蕭子楓氣得咬牙切齒,雙目也隨即充血。
於澤則是不冷不熱地漠視他:“我可以隨時跟你斷絕來往,對我來說損失不大。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蕭子楓。”
於澤跟蕭子楓的關係水深火熱,看起來就不好。這場比賽,自然是蟒蛇贏了,狼毫無還擊之力。
“算你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寧願看到你出軌優質o,也不想看到你為了劣質o做牛做馬!你不覺得丟人,我臉都丟大了!優質o又不是死絕了!”
“你管敘舊是出軌?假如你有足夠的證據,那我就心服口服。口說無憑,我不接受。”
前者激動得麵紅耳赤,後者鎮定得過於離譜,全然看不出一絲慌張。
許然一隻覺得自己可悲,早知如此,就不該過來,淪為笑話。
“王八蛋!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我要去找你父母說理!”
說完之後,啪的一聲,蕭子楓重重地摔門而去。
氣氛瞬間凝固,許然一看著麵無表情的於澤不好開口,甚是惆悵。
“抱歉,我失態了。我跟他是商業聯姻,不存在所謂的喜歡。”
“但蕭子楓是優質o,你該珍惜,如今優質o很少見。”
“僅僅是憑靠優質不能吸引到我,更何況,我心早有所屬。”
許然一隻覺得可笑至極,就算是那樣又如何,麻雀怎能跟鳳凰相提並論。他們自然是講究門當戶對,怎麽會隨意跟垃圾結為伴侶。更何況,於澤所說的話,興許是為了安慰他,也有可能是出於憐憫才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