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進入房中,抵住房門。

從水無痕到淩若涵,她一直都處在戰戰兢兢中,不敢有一點的鬆懈。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個時辰,她必須要在這裏支撐一個時辰。

玲瓏……不知道現在那丫頭怎麽樣了。

想著,花千夜疾步走入內房。

*

柏憂日從南園回來,看到淩若涵正站在院子中,不知是在看那凋零的梨落,還是在想著什麽事。

“憂日,你覺得這梨花是不是很美。”淩若涵斜覷向從外走進的柏憂日。

“是很美。”柏憂日應著,走近到淩若涵的身旁。

淩若涵低低一笑,便收回了目光,淡漠道:“再美也不過是一時,凋零了還不是成為一堆爛泥。”

柏憂日怔然的望著一步步向著前廳走去的淩若涵,主子的性子總是這般的讓人摸不透。腳步跨前跟隨在淩若涵的身後,道:“王爺,南園確實出了事。”

“是麽……”

“是,聽說是一位夫人的琉璃墜不見了,後麵找了,說是一個丫鬟偷得。”柏憂日向淩若涵匯報著打探到的消息。

淩若涵跨進門的雙腿一停,回眸看向柏憂日,問道:“那丫鬟可是花玲瓏。”

柏憂日目露欽佩之色,“正是那王妃的貼身丫鬟花玲瓏。

淩若涵聞言,跨步進入了前廳,眼中噙著一抹森冷,嘴角漸漸地揚起,“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一點沒錯。”想必那甕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向他索要的吧。

“說起來也奇怪,說是這件事完全是王妃的意思。這王妃還真讓人看不出來,竟是一點都不念及舊情,聽說那花玲瓏可是從小就侍候她的丫鬟,這好說也應該有感情吧,她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讓那位曉青夫人帶走了人。”

淩若涵聽著,唇角的笑意更甚,“有時候退一步未必就是示弱。”花千夜並非是那種薄情之人,讓馮曉青把花玲瓏帶走,必定是出於什麽目的。

“有趣,還真是有趣,沒想到在本王離開前,居然還能遇上這麽有趣的人。”淩若涵現在的心情顯得很好。“憂日,休息下吧。”指著對桌的凳子,手拿起茶壺,沏上了兩杯茶。

“王爺,屬下並不累。”柏憂日搖搖頭。

“不累也要坐,這是本王的命令。”淩若涵微沉了下臉。

柏憂日怕推辭下去,淩若涵必然會生氣,最後他也隻能坐上了淩若涵所指的位置,與淩若涵對視而坐。

“王爺有些話屬下也不知當講不當講。”柏憂日望著身前的茶杯,思來想去還是應該說下吧。

淩若涵品了口茶,不語,眼瞥向柏憂日。

柏憂日那即將出口的話,卻在淩若涵的目光中一點點消散,王爺難道知道要說什麽?這眼神犀利如箭,竟讓他半天無法開口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