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院中隻是點了一盞昏暗的小燈。

花千夜睡了,可卻因一個夢而醒了,夢中是一片火海,她的四周都被火所籠罩著,找尋不到任何的出口,就在她以為要被大火吞噬時,從火中突然伸出了一隻大掌,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拉扯著她,試圖將她帶離大火,然而就在她好不容易被拉出大火時,她醒了。

望著那隨風飄**的床紗帳,望著這一室的清冷,花千夜竟然發現自己的眼眶是濕潤的,臉頰上黏黏的……

淚?她哭了嗎?早已忘卻了淚水的她,何時又開始擁有這種東西了?可笑。

燙傷的手臂又在開始蝕骨的疼痛,可再疼她也沒有落下一滴淚。醒了再也無法合眼,幹脆起了身,拿了一件外套,放輕了腳步,走出了房間。

夜風微涼,迎麵而來吹開了她未有束縛的發絲,花千夜勒了勒衣襟,邁步走入了庭院中。

“喂——花千夜,我水洵澤是不是前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你就這麽來折磨我?——喂——哈哈——”

從遠處飄來一人的喊叫聲,讓花千夜驀地收住了腳步,聲音很熟悉,是的,她又豈能認不出這人的聲音呢?

而那句吼叫的詢問,讓花千夜渾身一顫,前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你就這麽來折磨我?

這句話何其的耳熟,甚至就像是前一秒才聽某人提到過,這會兒那人竟又說了同樣的話,隻是……兩句話雖然意思相仿,可卻又是那般的截然不同。

這到底是誰欠了誰,誰又折磨了誰?

腳步不覺中循聲而走,當在那池塘邊上看到那人的身影時,她驀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欲要離去,可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得身後傳來“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然而那人喊道:“叫什麽叫,不就一頓晚膳麽——不就是一頓晚膳麽……”

花千夜怔怔地望著那人,見到用力敲打著自己的腹部,宛如那不是他的,是的,不是了已經,那儼然成為了他的仇人,他發泄著,用力捶打著,然後,“碰。”一聲,就這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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