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國士，招攬
“你確定那個陳紫看不穿本犬的身份？”
第二天十點多鍾，孫道牽著一隻哈士奇，走在路上，那隻狗不時回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著。
這狗嘴吐人言的一幕，如果被人聽到，難免引起軒然大波，可此刻就算是在旁邊走過的人，都是置若罔聞。
“理論上，應該沒有問題，我曾經用同樣的方法，迷惑了一名中等權限者，讓他的感知發生了偏差。”孫道所指的，正是之前在對付曹守的時候，通過擾亂對方的感知，讓他無法判斷孫理的位置，初時，孫道還不好判斷曹守的權限等級，但現在基本能夠確定，應該是中等權限了。
事後，孫理被方胡的人帶了回去，孫道可不敢讓張芹見到孫理斷了一條胳膊的模樣。
“中等權限？”哈士奇一聽，卻有些急了，“你在開玩笑麽，中等權限和高等權限，那是一個概念麽？能夠瞞過中等權限的手段，對高等權限未必有用的！”
“那你就要祈禱一下了，”孫道聳了聳肩，“總不能和你合作，隻有我來冒險，你卻穩坐釣魚台吧？”
這其實也是孫道的一種試探，如果這隻狗是某個勢力安插過來的眼線，那麽就能借陳紫的勢，將這根眼線拔除。
“其實你不用這麽擔心，”孫道也明白，不能一味的強壓，“其實，你如果能一直跟著，那麽在行動的時候，就可以親自參與，從而減少不必要的失誤，想象一下，如果我排除千難萬險，最後關頭卻拿了一個錯誤的瓶子，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哈士奇想了一下。覺得有些道理，但：“有道理是有道理，但總覺得我好想忽略了什麽，總覺得還是不安全啊。”
“不要總這麽想，你本身就有迷惑之法，可以用來隱藏身份，加上我施展的感知扭曲，隻要不主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問題肯定是不大的。”孫道之所以這麽說，也不是無的放矢。他除了運用從數據走廊中領悟的隱蔽方法之外，還將自己七十二枚數模中，有關隱蔽、隱形、減少存在感的幾個能力，都加持到了這隻狗的身上，這次和陳紫的會麵，也是他的一次實驗。
“萬一證明這隻狗別有所圖，那就交給陳紫處理。”
就這樣，在懷著不同心思的情況下，這一人一狗就這麽走著走著。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是一間布置精致的咖啡廳，不過整個咖啡廳的占地不大，裏麵也沒有擺幾張桌子，一走進去。孫道就在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後看到陳紫，後者也在朝他揮手。
瞬間，孫道能感受到，自己牽著的哈士奇。渾身一僵，毛發硬了起來。
“放鬆，放鬆。你越是這樣，越容易被發現。”孫道告誡了一句，就不再多說，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也提前過來了，還真是巧啊。”陳紫不等孫道坐下，就起身伸出了一隻手。
孫道和她握了握手，這才坐下，也不囉嗦，單刀直入：“我的事，墨坊科技應該都知道了，不知道公司準備給我什麽待遇？”
他這話來的直接而突然，以至於讓陳紫都有些意外，本來這女人還對孫道牽著的哈士奇頗為感興趣，正打算打量一番，但聽了這話，卻不得不應對起來。
她沉思片刻，緊接著笑道：“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要等你見到主事的人，由他進行考察，然後才好給你相應的待遇，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上麵對你是非常重視的，你大概已經知道，在墨坊科技內部，有一個積分點，積分越多，身份地位越高，本來一般的新人，都隻有f級的待遇，而你現在已經被提升到s級，幾乎是最高的幾個待遇之一了。”
“這些金錢待遇，都隻是收買人心的手段，”孫道卻不為所動，“古時候，為人君主的，要籠絡手下，多是以財帛示人，但這樣能夠招攬的多為中下之資、好利之徒，所以能成就事業、留名青史的雄主，則以恩義、道義為本，或以天下為己任，用真心和遠大的目標，來聚攏人手，這樣才能豪傑來投、四方歸心。”
“哦？”陳紫眼眸一轉，眼光如流水，“這麽說來，閣下是以國士自比了？莫非是自認為，你的才學，已經足夠讓公司重視到這樣的程度了？”
“我是不是國士，不是我來定，也不是墨坊科技來定，而是看公司如何待我，古語說得好，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報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報之！我或許力量不足，但也不會屈從。墨坊科技想讓我獻出寶貝、貢獻研究成果，就要有所付出，不然的話，隻不過是一個吸血的機構，犧牲弱小，壯大自己，不能互惠互利、共同前行，那就不是同路人，那我縱然玉碎也不能瓦全，如果想用親人來威脅我，那我也隻能投桃報李了！”
這番話，說的是格外不客氣，以至於趴在桌子下麵的哈士奇，都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瞬間像是喘不過氣來了，心裏暗暗叫糟，覺得孫道的口氣太大，又沒有這樣的資本，說出來要糟。
它卻沒有想過，現在孫道一旦服軟，對方就要得寸進尺，反倒不如塑造出一個狂傲形象，至少讓對方無法輕易拿捏。
陳紫也是一愣，對孫道的回答很是意外，跟著深深的看了孫道一眼，正要開口，但話未出口，就被一陣“啪啪”的鼓掌聲給打斷了。
緊接著，一個人從吧台後麵走出來，卻是一個穿著西裝西褲、戴著眼鏡的男子，臉上帶著儒雅笑容，來到孫道他們桌前，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然後對孫道說道：“你的一番話，擲地有聲，這是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意誌和信念，對自身道路逐漸明晰了，很好！我們墨坊科技，需要的就是你這種有信念、有闖勁的新生力量。”
這人看著也很年輕，偏偏話語中帶著一股老氣橫秋的味道，又不顯得突兀，仿佛本該如此。
“這位是？”孫道一見這陣仗，就知道麵前這人也是墨坊科技的成員，而且地位還不低。
陳紫便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墨坊科技的齊副總，也是現在在公司裏，少數幾個地位等階比你高的人了。”
“齊副總？”
這個名字給孫道熟悉之感，轉念一想，就回憶起來，在自己第一次前往虛城分部的技術部，似乎有人提過這個人，說這位齊副總天資過人，震驚各方。
“這人親自過來了？或許不是為了我的事。”
孫道剛才的那些話，聽上去狂傲，但隻是一種策略，還不至於不知天高地厚，他知道自己的深淺，就算鬧出了一些動靜，但立刻就有一位副總，不遠千裏的等在這，終究不太現實，更何況，這位副總還不是那麽簡單的人物。
“我本是過來探查虛城這邊的一些怪異之事，聽說經常有碎片核心無故消失，結果正好碰上了你的事，也算是見獵心喜，過來看一看。”
齊副總立刻解除了孫道的疑惑。
“這一看，果然是個人才，不過，你對墨坊科技似乎有些誤解，你不妨前往墨坊總部，多了解一下，配得上你，那就留下，覺得不合拍，公司也不會強留，畢竟，墨坊科技能走到這一步，不是靠哪一個人的努力，也不是缺了誰就無法成事。”話中自有一股氣度。
“多餘的事，你不用操心，”仿佛看出了孫道還有擔憂，齊副總頓了頓，又道，“有我在這裏，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親人，”他露出笑容，眨了眨眼睛，“再者說了，如果我這個層次的人，想要對你的親人不利，你就算在這裏，也是沒法阻止的。而且世界之大，光現世就幾十億人口，每天都有人發生奇遇，也有天才誕生，墨坊科技匯聚群英，雖然求賢若渴，但還不至於強行擄人。”說到這裏，他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桌下的哈士奇。
那狗頓時渾身一寒，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我給你一個建議，”齊副總伸出一根手指，露出自信笑容，“就是盡快融入墨坊科技，成為裏麵的一份子，然後迅速攀升，利用你現在的影響力和地位，盡量獲得高位，一旦如此，你就可以調動這個組織的力量，那將是無窮的財富，不光你自己能夠受惠，你的親人、後代，乃至朋友，也將受用無窮，裏麵的優劣，自己思考吧。”
說完這些，他站起身來，對陳紫說了一句：“等孫道做好了決定，你開啟通道，用墨坊世界為中轉，去往天海總部。”
聽到這句話，哈士奇還陷入惶恐的心，猛然間一跳。
不過，等半小時後，在它和孫道往回走的路上，哈士奇又有些擔心起來：“你真信那個什麽齊副總的話？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說的話，也是針對你之前的發言，這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先把人騙上船再說的意思。”
“他是不是好人其實並不重要，”孫道搖了搖頭道，“因為他說的是實話，我留在這裏，也不能改變什麽，除非我有實力，或者說勢力。”說著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卡片。
人生插曲卡。
邊上，哈士奇則道：“這樣也好，到時我就偽裝成你的能力，省的被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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