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影子對賭
“咦？”
最高的樓頂上，因為兩人交戰的餘波，使得這一片的空間有所變動，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在水中插了根筷子一樣，有了折射的跡象，隻是在樓頂的眾人，卻沒有受到影響，而是被一層淡淡的青光護住了——
青光源自潘顯，這位一身古人裝扮的男子，手中拿著一塊圓型玉佩，護住了眾人，自己看著戰局，卻露出了驚容。
“神話武器，和氏璧？”邊上，於醒卻是盯著那塊玉佩，臉上露出迷醉與驚訝參雜的表情，“有傳聞說，你就是參悟了這個神話武器中的過去曆史，得到了本源，踏入了高等。”
邊上的眾人，頓時都留神過來。
“不錯，這是神話武器和氏璧。”潘顯麵色凝重的對於醒說道，“情況有些變化，剛才的空間波動，非常劇烈，連我都生出有些難以抵擋的感覺，於老，我看你們還是做好準備，事不可為的話，還是先行離開吧。”
這話將於醒嚇了一跳，也把他的心神喚了回來：“有這麽嚴重？”
其他人也悚然一驚，紛紛收斂心神，目光重新投向各處，隻是這一看，才發現那激**的塵土、飄散的火花，竟然都漸漸平息了。
“怎麽這麽安靜了？不打了？”王楚等人看了一會，都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蓋因之前孫道、孤狼交戰，時間、空間碰撞，各種光影交錯，時而炸裂、時而扭曲，幾乎沒有消停的時間，隱隱給人以天崩地裂之感，可眼下卻突然安靜下來。
“不要掉以輕心，說不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言之有理，小心為上。”
“說不定是空間或者時間力量作用下的假象，我們看著好像平息了，實際上戰鬥已經上升到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層麵了。”
……
眾人議論紛紛。隨後都嚴陣以待，他們雖然不打算上場，可觀看這個層次的人物交戰，同樣也是一件危險的任務。不能有片刻放鬆，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危險，就算旁邊站著一位高等權限，可這位是看在於醒的麵子上。才顯得平易近人，可不是眾人的護衛。
不光是他們，就算是城市中的凡人，這時也有很多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觀察著外麵。
這一場戰鬥爆發的太過突然，而且波及範圍極廣，又主要發生在國際性的大都市中，所以很快就通過信號，傳播到了各地，被眾人所知。
不過。作為戰場中心的天海市，其中的市民們，反而沒有怎麽投入其中，他們因為突來的災難，都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裏，或者前往避難所了——因為權限者不再是隱秘的，從前也發生過幾次大規模的混亂，因此很多城市都設計了專門的避難場所。
剛才兩人戰鬥的時候，躲避的人惶惶不可終日，如今平靜下來。這些人才有膽子探查，等幾分鍾之後，見火光與爆炸都不再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算是放下心來。
隻是，他們的心放下來了，王楚等權限者的心，卻七上八下的吊著。
等了幾分鍾的時間，塵土與火光盡數消散，也不見有新的動靜。這下子，可讓他們越發疑惑起來。
“難道分出勝負了？所以戰鬥停止了？”王楚左右瞧瞧，見旁邊的人也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最後就將目光落在於醒、潘顯等人身上，在他看來，能看出點什麽的，無疑就是這兩位了。
“不像分出勝負了呀，”於醒沉思了起來，也流露出疑惑之色，“如果勝負已分，絕對不會這麽平靜，兩個勢均力敵之人交手，若不進入僵持、消耗戰，想要迅速決出勝負，那麽那一瞬間，絕對是最為濃烈的時刻！”
“不錯，”潘顯眉頭緊皺，“你們無法察覺，可在我的感知中，四周還有輕微的空間漣漪在擴散，有點像空間自行修複時，產生的細微變化，可如果是空間修複的變化，最多持續幾秒鍾，就會平息下來，可現在的這種細微漣漪，卻連綿不絕，雖然並不強烈、幅度沒有增加，但同樣不見縮減的趨勢，似乎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還有空間漣漪波動？”於醒聞言一愣，突然麵色一變，“這種情況，我倒是知道一些。”
“於老您知道？”王楚忍不住好奇起來，隨即卻看到於醒的麵色越發凝重，緊跟著潘顯，連同那陳紫的臉色，都變得很不自然。
隨後，陳紫突然開口：“這不可能，就算再怎麽接近高等權限，哪怕是高等權限本身，最多也是輻射半領域，和其他世界重合，在一定範圍內改變物質和法則，但這隻是臨時將體內的係統世界投影出來，可於老您所知道的那個情形，並不是半領域覆蓋，而是溝通……這需要……”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接著就改口，“總之，這不可能。”
潘顯也點了點頭，說道：“於老，雖然我也覺得，這種情形有些類似世界溝通，可……這是不可能的，孤狼雖然特殊，孫道也進境神速，這兩個人都是人中英傑，說不定這一戰後，他們之中就會有人晉級更高權限的境界，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因為這不光需要資質、悟性和努力，還需要機遇，這個機遇，沒有幾個人能得到。”
“這兩人在說什麽？”王楚滿心疑惑，但好奇心也被引了出來，他自然看出來了，陳紫和潘顯明顯都看出什麽了，但他們兩人明顯都不認可這種可能，甚至最初的時候，都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到底是什麽樣的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孫道和孤狼到底去哪了？難道他們倆開辟了一個空間？”
王楚的腦子裏蹦出了自己的猜測，但旋即搖了搖頭。
“我這個猜想一點都不現實，開辟了一個臨時空間，造成的破壞力和影響範圍，絕對十分巨大，小半個天海市都會因此毀滅，不可能這麽風平浪靜，而且連潘顯這個高等權限者，陳紫這個資深者，一開始都想不到的可能，又怎麽會被我輕易猜出來？”
要開辟臨時空間，就等於撕裂原本空間，往裏麵塞東西，相當於將一張白紙撕裂，然後往裏麵加東西，造成的影響，想瞞都瞞不住。
明白了這一點，王楚理智的收斂了心思，不再多想。
但這時候，於老卻指了指遠方，問著潘顯、陳紫：“那你們告訴老頭子我，這種情況要怎麽解釋？那兩個人飛了不成？而且，我已經召集了幾位高等權限過來，等他們來了，找不到人，尋不到蹤跡，問起我來，要怎麽回答？”
潘顯皺起眉來。
這是個問題。
高等權限地位不凡，他現在表現的平易近人，那也是因為於醒在這裏，給於醒一個麵子，否則，就憑這邊上的其他人，根本沒資格讓他開口說話。
不過，於醒的資曆雖然老，可也不可能拿高等權限開涮，真要是一群高等權限過來，發現這裏風平浪靜，隻剩一點餘波，結果於醒還說不清楚原因，那情景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畢竟，這現世僅剩的幾位高等權限，都有各自的事，而且彼此間還有矛盾和衝突，現在放下各自的事情，是因為天海市為各大組織的一個重要據點，但肯在一個地方集合，則是給他於醒麵子，這一層關係，於醒很清楚，也很看重自己的這張老臉。
話說到這，潘顯也明白了意思，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親自過去探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跡象。”
於醒這才長鬆一口氣：“有勞了。”末了又補充一句：“過幾天，我會去拜訪一下你家的老頭子，正好最近新總結了幾個數模，也煉了一張四星卡。”
潘顯點頭，其他人則露出羨慕的表情，都明白這話的潛台詞是什麽。
跟著，在眾人的注視中，潘顯騰空而起，帶著淡淡的青光，往孫道、孤狼兩人最後出現的地方飛了過去。
………
“你的世界？這是你的半領域？”
另一邊，孫道則被困於一處荒野森林之中，他不再邁步，也沒有任何動作，因為孤狼的意誌籠罩在每一個角落，處處殺機，稍有動作，氣機牽引之下，就會有連綿不絕的攻擊過來！
就在幾分鍾前，孫道還在天海市與孤狼激戰，但轉眼之間，滄海桑田，身邊就成了這麽一片密林，轉換的時候，居然沒有半點先兆。
對麵，孤狼緩緩走來，他張開雙臂，正在深呼吸，待距離孫道還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半領域，而是一個即將蛻變成主題世界的破碎世界，也是我的底牌之一！是我通過影子對賭，從一個瀕死的高等權限者手上得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孫道，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影子對賭？”孫道想起開戰前，孤狼說過的話，贏者通吃，同時又想起兩人相連的影子，他本以為那是空間能力的延伸，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對，影子對賭！”孤狼突然露出冷酷的笑容，“這是數據世界大意誌賦予我的特殊能力！當我從第四候選者江心怡手中逃出的那一刻起，就已和你們這些普通的權限者，有了分別！”
轟隆！
話落，龐然大物從天空落下，砸在他的身後。
孫道看清那東西後，瞳孔猛然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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