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輕巧的取下那粒朱雀膽,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小盒子裏,道:“我僅是跟不孤換了一下血,就有這種級別的恢複力了,如果吃下了這粒特製的丹藥,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怪物。”

夕夜摸了摸小翔的頭,道:“這藥沒入嘴吧?藥性太過強烈了,不知道對你的身體產生什麽副作用。”

小翔搖了搖頭,猛得撲進夕夜懷裏,哭著大叫了起來,“哥哥,你嚇死我了。你不要離開我啊。”

“知道!知道!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般,我沒事。”夕夜站了起來,用手指給小翔抹了抹淚,又在那柔軟的嘴唇上戳了戳,開玩笑道:“剛才真該裝暈,親親這張小嘴。”

“哥,討厭……”小翔抿緊紅嫩的小嘴,像麻花似的扭捏起了身子。

兩人沿著通風管道走,經過悶熱的動力室,來到機頭部位的前艙,這裏放著精細的電子設備,導航雷達和聯絡通信都需要這兒。

夕夜看著那些精密的設備,抓著一條線猛扯了下來,一圈紅燈亮了亮,最後又暗下去了。

“怎麽了?”夕夜奇怪的問道。

“好像有備用的線路。”小翔道。

“真麻煩!沒想到搞破壞都是技術活。”夕夜亂扯著道。

“哥,你不能這樣破壞,萬一弄錯了,我們全掉下去了。”

夕夜抓著一根電線,一想也對。他隻想引劫匪下來,可不想把飛機搞下來。

小翔上前了一步,仔細瞪著線路板,雙眼突然充滿了鮮血,眼中的世界再次變成黑白的。一條條的斷痕出現了,如同蜘蛛絲般的落下,覆蓋住了所有的物件。小翔看著電路板上的斷痕,上滿有大有小,有的布滿整體,有的隻有一小段。小翔揀了一條小段,用手指在上麵一刮。

一陣電火花爆起,電線板頓時半裂,同時四周亮起了紅燈。

“好像成功了。”夕夜高興的道。

小翔卻一臉的苦相,因為他看到這個世界的脆弱。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如今他第一次意識到世界好脆弱,竟然禁不住一隻手指甲的輕刮。這就是我所處的世界嗎?真是脆弱的啊!

小翔的眼睛裏擠出了淚水,黑白的脆弱世界頓時消失,重新出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小翔突然感覺眼睛痛得厲害,身體也禁不住打起了顫來。

“小翔,你怎麽了?”夕夜扶住她問。

“痛!眼睛好痛。”小翔道。

“你用了什麽特殊能力了吧?”夕夜看著破裂的電路板,那上麵斷痕就像是沿著蜘蛛絲割的。

小翔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

“辛苦了。”夕夜抱著她,輕輕的拭著眼淚。

突然,機艙壁上對講機響了起來,有人在上麵氣急敗壞的喊道:“是誰在設備艙裏?”

夕夜彈了彈對講機,道:“我。”

“是你破壞了油料供應?”

夕夜“嗬嗬”一笑,道:“那女孩呢?”

匪首一陣沉默,才陰狠的道:“原來是夜族的人,果然很有膽量。”

“廢話少說!手提箱在我手裏,不想見到它被扔出去的話,就帶那女孩來艙底。”夕夜掛斷了通話。

匪首聽著“吱吱”的電信靜電,忽然感到一絲微微的不祥,他曾經在戰區做過特種兵,有許多出生入死的經曆,擁有著強烈的危機意識。如今,他發覺遇到了最可怕的敵人,那是超越人類常識的對手。

“老大,不必去管他們,我們在基因原體在手中,資料丟了還可以再研究。”有人提建議道。

不孤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幻想著飛行遊戲《皇牌空戰》中的場景,正在玩得爽快呢!

小丫頭目不斜視的道:“哥哥不會就這麽罷休的。”

匪首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她說對的。那名夜族成員現在在設備艙,如果他再破壞油料供應的話,我們就不得不迫降於青國了,到那時我們沒有一點勝算。”

匪首打定了主意,指出了幾個跟班。跟班用槍逼著不孤,不過後者沒什麽反應。跟班無奈準備伸手去抱,但又挨了小丫頭一頓踢打。沒辦法!幾個劫匪隻能肯請小姑奶奶到機艙一遊。不孤跳下了駕駛座,像是參觀博物館的小學生似的,蹦蹦跳跳的進入了升降電梯。

夕夜在升降電梯的下方出口,布置了一個簡單卻有效的陷阱,一隻吊在半空中的沉重油料箱。劫匪們打開電梯門的同時,夕夜也放開了油料箱繩索,沉重的“大擺錘”劃著半圓**了過去。

“啊!”劫匪們大叫了起來,一起拔槍向前亂射,打得空油料箱“叮叮”直響。

“哇!”不孤也放聲大叫了起來,然後聽到頭頂傳來“噗哧”一聲,油料箱砸進了電梯裏,但離地有一米半多高。不孤抱著腦袋縮在下方,沒有被碰到一丁點的傷。而後麵那幾位個子高的劫匪,已經被油料箱砸扁在電梯間裏了。

電話亭似的電梯間,像是被人丟了蛋糕一般,裏麵被沾染的一塌糊塗。夕夜第一次看到這種真實的場麵,感覺以前玩得恐怖遊戲《生化危機》、《寂靜嶺》之類的都是渣。

不過誰讓他們碰不孤的,這都是咎由自取的結果。何況這群家夥是劫機罪犯,夕夜這樣做算是正當防衛,根據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他也會被以無罪論處的。

夕夜摸了摸胃部,感覺有點想吐了。而小翔就直接多了,扶著夕夜的肩膀吐了起來。

“哥哥!”不孤興奮的跳出了電梯,可還沒得及落地,突然被一隻手從後麵抄住了。

匪首一臉獰笑的走了出來,隻有頭皮上受了一點輕傷。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危機意識,果然不同於一般的小劫匪。這種超常的直覺能力,讓他躲過了破腦一砸。

匪首舉槍瞄準了不孤的後腦,以最後勝者的姿態對著夕夜笑了起來,道:“交出手提箱來。”

夕夜無奈的丟掉手提箱,輕輕的踢了一腳,讓它慢慢的滑到匪首腳下。匪首得意的彎腰去撿,忽然聽到頭頂有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