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警告,十禦伸出右手,一股異能射了出去。三島頓時感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搖搖晃晃的升高到了半空中。

十禦隨意的晃了晃手,三島在半空中旋轉起來,就像一隻踩著風火輪跑的倉鼠一般。三島淡定的隨之旋轉,在靠近布幔的一瞬間,突然伸手扯了下來。十禦眼前被白幔一遮,接著看到三島繞圈飛轉,將她纏繞在層層的白布之中。

十禦像隻蠶寶寶一般,被白布呆在大梁上。但她沒表現出半點緊張,就像根本沒有那種感情一般。

“現在可以說了吧?”十禦問道。

三島扯著布頭,坐在綿墊上,瞪著十禦的小臉,道:“其實,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跟不孤長得一樣?”

“一模一樣嗎?”

“是的。”

“我們是雙胞胎嗎?”

“不!她比你年長。對了,你多大了?”

看十禦稚嫩的外表,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小臉嫩的能捏出水來。不過那張幼嫩的小嘴裏,卻吐出一個讓人震驚的數字,“65歲。”

三島雖然專業到了一定程度,但這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什麽?”

“65歲,昭和20年8月15日出生。”

三島眯眼思索了一會兒,昭和20年,就是公元1945年。8月15日,應該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日軍投降、天皇罷免的日子。三島有著專業的曆史知識,第一時間就反應出這個日期不一般。

“65歲,比我媽還老,真是失禮了。”三島恭敬的說道。

雖然年齡是絕大多數女性的雷區,但十禦卻沒有搭理這個無禮之徒,因為年齡對她來說沒有絲毫意義。

她已經活了65歲,不過這隻是記錄上的,也許在昭和20年之前,她就已經存在在世界上。隻是為了等待那個時間來臨,才在那個時間被解封出來。

另外,十禦的生長有明顯階段性,幼年的時候長得較快,但越接近成年越是緩慢。如今擁有這副八、九歲的外表,她已經保持了三十多年,幾十位首相都見過這樣的她。

有時候,十禦甚至懷疑自己不會再長了,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直到地球的毀滅……

不!也許地球毀滅了,她也不會死,而是被轉移到外星殖民地或宇宙星艦上。十禦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她有著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能指引一下國家的前進方向。泥轟在戰後60年裏,迅速崛起成世界第二經濟強國,70%的功勞得益於十禦特殊能力。

如果將來地球被毀滅了,人類要在太空中過種族逃亡生活,那十禦是絕對必不可少的星際航行中的心靈導師。

對此,十禦有點小小的煩惱,長生不老也是一種負擔,尤其是麵對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

三島是個孝敬父母的好孩子,根據青國古代的說法,“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大同境界,三島對於一切老年人都保持著彬彬有禮的作風。

雖然十禦看起來一點也不老,但她的年歲真實的擺在哪裏。三島決定客氣一點,把她這個“老太太”放下來。

三島去扯那些布幔,但一時之間又無法理清,隻好伸手撿起香台上剪蠟芯的剪刀。但就在剪刀接近十禦的一瞬間,忽然一股強烈的刀壓直襲而下。

三島憑借著專業的危機意識,向著後方猛撤了一大步,腳下的地板瞬間被斬碎了。

電光石火之間,一條人影自大梁上飄下,揮舞著武士刀砍向了三島專業。三島用剪刀擋了一下,但被輕鬆的斬斷了。

眼看那刀要砍進三島的臉麵中,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停住了刀鋒。

三島仰身看著武士刀,見刀後是一位女劍士。她全身裹著白色的緊身衣,臉上罩著白色的布巾,隻露出一雙明亮的黑瞳,胸前、雙臂、大腿上有黑色的網格衣。雙手持一柄細長的武士刀,腰間還掛著一隻小太刀,正以標準的新陰流姿勢施行壓製。

再後麵,布幔騰起到半空中,如剝皮似的慢慢褪去,露出了浮空而立的十禦。

三島突然意識到自己很傻,十禦的異能早就表現過了,他竟然以為自己能捆住她。十禦是故意讓他得手,從而讓他自己開口說話的。

三島想到這裏的時候,小腹上被踢了一腳。女劍士高速翻轉著退後,身體直接撞到了屏風牆上,但下一秒鍾卻消失不見了。

“忍術?”三島道。

“是!鬼舞者,為保護我而存在的。”十禦道。

“劍派是柳生十兵衛的新陰流。”

“你的眼光不錯。”

“第一武士家族竟然成了忍者。”

“因為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武士了。”

十禦走向了神殿大門,需要兩人才能拉開的厚重大門,自動分開向了兩側。

三島看了看四周,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隨便。”

“那我可以留下嗎?”

“隨便。”

三島起身也走到了大門旁邊,看著嬌小的十禦站在身旁,突然想測試一下鬼舞者的反應。專業的人總是要保證自己對環境的掌握,既然鬼舞者時刻都跟在十禦的身邊,那三島有必要盡多的知道她的數據。

三島伸出了手來,目標是十禦雪嫩的肩膀。與此同時,一陣“嗖”響傳來,這一次並不是武士刀,而是一堆手裏劍,三島連滾帶爬的才躲開。

十禦看了他一眼,道:“最好不要碰我,會被詛咒的。”

“什麽詛咒?”

“碰觸我的人都會死。”

三島驚訝的望著十禦,看那小臉上的表情不像玩笑。十禦回望了他幾眼,突然伸手摸向三島,“你想試試嗎?”

三島把腦袋像波浪鼓似的一搖,心想就算沒有被詛咒死,也會被鬼舞者砍死了。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所以不想死的這麽輕易。

十禦站在神社的山崖邊,遙望著遠處的大都市。她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與自己緊密相連的那個人,已經來到這座城市了。

她們兩人的見麵是遲早的事,關鍵就是看以什麽樣的態度見了,是仇殺的敵人,還是和睦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