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十二木力也是四老頭之一,他繼承了父親的職位,暗中操控泥轟的軍事力量,是現在四老頭中年齡最低的。

十二木有些猶豫了,但好勝之心不息,道:“你的保密工作可太差了。”

“我正在補救。”七尾道。

“你的補救就是殺人?難道你就知道殺人嗎?”

“殺手再能殺,也不會比軍隊手中的人命多。”

十二木咬了咬牙,又道:“那三島怎麽處理?”

三島曾經參加過自衛隊,正是十二木發現了他的身世,並指使下級軍官時時“關心”,讓他三翻四次的陷入危險。但三島卻因禍得福,練就了一身過硬的軍事技術。如果他肯回到軍隊的話,現在也是泥轟頂尖的戰士。

但這正是十二木擔心的,他雖手握幾十萬大軍,卻隱隱的在害怕三島。

“三島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七尾道。

“你不要自掘墳墓。”

“嗬嗬!老朽自有辦法。”

“那六藥的事情,我來處理。”十二木咬牙道。

“你不要徇私枉法。”

“哼!在下也不是手軟之人。”

七尾和十二木背轉過身來,各自向著對方的後背瞅了一眼,然後返回了車上。

七尾行事心狠手辣,要清除三島所有的朋友,讓他心灰意冷之後重回組織。但五車卻無法對連翹出手,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決定暫時扣壓下七尾的這條命令。

五車覺得一人承受這個重擔有些困難,所以決定找一個可以商量的夥伴,那人就是三島專業了。

三島在神社裏睡不著覺,半夜走進了中央的神殿,卻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在失眠。

十禦跪坐在神像前,清冷的小臉上不見表情,雙眼瞪得圓溜溜的泛著光。這個姿勢不太像祈禱,倒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玄理。

“你也睡不著?”三島問道。

“我是個不完整的人,比常人少了許多東西。”十禦道。

“比如說什麽?”三島奇怪的問道。

“比如說睡眠。”十禦依然麵容平淡。

是的!十禦從出生到現在的65年間,從來沒有睡過一秒鍾的覺,根本不知道睡覺做夢的滋味。所以當神社裏的大多數人都在睡覺之時,十禦總是帶著些許羨慕的在這裏思考,思考睡著後到底會有什麽感覺。

“睡覺是什麽感覺?”十禦問道。

“什麽感覺也沒有。”三島不是多情的詩人,而是個堅硬的殺手,所以說的話真實,但卻少感情渲染。

“舒服嗎?”

“睡足後很舒服。”

“哦!”十禦長歎了一聲,似乎非常的向往,道:“我給自己算過一卦,隻有與另一半合體,我才能得到睡覺的能力。”

十禦看向了三島,眼神有些歡愉。三島撓了撓頭,道:“我不喜歡太小的女孩,更不用說合體了。”

十禦收回目光,道:“你理解錯了。我不是指**。”

看來是自作多情了,三島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大殿的房梁,他怕鬼舞者下來砍他。

“我的身體也是殘缺的。”十禦繼續道。

今晚,她說的話有點多,幾乎與過往一年的量持平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跟三島說話很讓人放心,雖然三島明顯不是個好的聊天對象。

三島打量著十禦,65歲的年齡,9歲的身軀,小臉精致的如玉器,身體纖巧的似石雕,完全看不出殘缺之處。

“哪裏有缺陷?”三島問道。

“我沒有乳——房。”十禦很認真的說,語氣裏沒有半點玩笑。

三島也非常的認真,回想著中學的生理知識,道:“以後會有的,等你到了發育期。”

“我等不到了。”十禦道。

三島無言以對,這話的確有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十禦真不一定會到達發育期。

“我還沒有陰——莖。”十禦繼續嚴肅的道。

“那是男人才有的東西。”三島這次回答的很有底氣,這讓他終於找回了專業的感覺。

“女人沒有嗎?”

“沒有。”

“哦!”十禦放心的舒了一口氣,似乎得到一個大解脫,但馬上又道:“我還沒有陰——毛。”

三島雖然非常的專業,但還是敗給了這小丫頭,抽搐著嘴角道:“那個會與乳——房一起出現。”

十禦長歎了一口氣,看來是認定這兩樣東西是不會有了。

三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為這小丫頭太難纏了,於是他問道:“你能算一下我的未來嗎?”

“你的命運多舛,我看不清未來。”十禦道。

三島也長歎了一聲,跟十禦坐在一起發愁了。

十禦合目冥思了一會兒,道:“有人在等你。”

“在哪?”三島道。

“在山下,你必須馬上去,很重要的事。”

三島起身要走,但又被十禦叫住了,“現在是門禁時間,山門都關閉了,你出不去。”

三島站在原地發愣,另外等著十禦的下一句話。

“我送你。”十禦道。

果然被三島等到了,三島微微一笑,覺得自己挺聰明的。但接下來他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十禦送人的方式太可怕了。

十禦單手向外一揚,丟出了一張紙符。一陣暴風驟起,把三島吹飛出了大殿,一頭栽下了山崖。

三島瞪著眼睛看著下方,隻見東京的夜景越來越近。“啊——噗!”他還沒來得及叫一聲,但一頭栽進了山下的湖水裏。

五車正坐在湖邊釣魚,看到有異物落下便警惕起來。三島在水裏遊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麵。

“三島專業。”五車跳了起來,揮魚杆如長槍般刺來。

“五車隨意。”三島一把抓住魚杆,將五車摔在水麵上。

兩人都在水上翻滾了一下,然後踩著暗石站在了水麵上。

“師弟,我有事跟你商量。”五車道。

“五車,你殺了我的兄弟。”三島道。

“過去的事了。”

“還在我心裏。”

“我不殺他,就得殺你。”

“我死有餘辜,他是枉死。”

“算不上枉死,胡武駕車撞死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我是替天行道吧!”五車對一切資料都很清楚,錯殺了胡武,他並不覺得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