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忽然一股寒氣撲進小巷,兩人都止不住打冷戰。有一個身影站在夕夜身後,雙眼在黑暗中閃著凶光。隻有擁有純潔之心的不孤沒有感到寒意,抬起怯生生的大眼睛,道:“浮翠,你什麽時候來的?”

夕夜扭過頭來,嘴角抽搐了兩下,道:“浮翠,你能不能用個普通的方式出場啊?”

浮翠冷哼了兩聲,道:“哼!這位小姐又是誰啊?”

“呃!朋友,朋友。”

“朋友,朋友。”結香也隨口應和,伸手想跟浮翠握手,突然發現手腕還被夕夜攥著呢。

兩人一陣緊哆嗦,將纏在一起的雙手分開。

目光望天的浮翠一撅嘴,揪著夕夜的耳朵走了,不孤緊緊的追在後麵,隻把結香留在小巷中。結香伸出懷中的手,上麵滿是汗水。拿槍的人竟被徒手的壓迫,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雙刀血屠四十人”的傳說,那可不是古代流傳的笑話,散落滿地的血淋淋零件和躺在病**哀嚎的傷員,都在訴說著當時戰況恐怖和血腥。

警局裏有些變態的警員更是以此為樂,添油加醋的逗弄女同事,那效果跟張震講鬼故事有得一拚。

當然女警也不會甘受恐嚇,她們會用“一刀斬斷是非根”來予以還擊。魯隆的那根肉根又黑又醜,像隻大號的鬆毛鼻涕蟲,便擺在案發房間的正中央,衝進去的警員都看見過了。當時,男警員就感覺跨下一涼,而現在每提到這事也都有相同的感覺,久而久之竟有幾個為些“不舉”了。

在半是恐怖、半是笑話的傳言的洗禮下,警員對此血案的行凶者都打心底裏產生了恐懼。就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結香,也在潛意識裏受著壓迫。

因此,當被識以為凶犯的夕夜靠近時,她竟然被嚇得連掏槍的勇氣都沒有了。當然,也幸虧她害怕了,否則掏出槍來又是麻煩,因為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夕夜就是行凶者。

任務失敗!

垂頭喪氣的回到警局,結香立刻接到了任務,抓著一個檔案夾進了審訊室,氣呼呼的敲在的桌子上。

“犯了什麽事啊?”結香極豪爽的倒在椅子上,向旁邊的年輕書記員問道。

“騷擾銀行職員,威脅買槍行凶。”書記員道。

“不是威脅,隻是詢問。”對麵的三島趁機開口,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就像二戰被俘的德國將軍似的。

結香有些哭笑不得了,去銀行裏詢問買槍,這個泥轟人腦袋明顯有問題嘛!審訊科果然沒勁,還真不如當巡警有趣。

“唉!你要買什麽槍啊?我有熟識的店家。”結香隨口說道。

“狙擊槍。”

結香突然想起了什麽,認真的問道:“你要狙擊槍幹什麽?”

“打獵。”

“老實交代。”

“還是打獵。”

“你不要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城北區的AWP狙擊子彈是怎麽會事?”結香開始了恐嚇,這些都是警校裏學來的。

不過,這一套對三島沒用,三島受過專業的反審訊訓練,別說是初出茅廬的小警察,就是CIA也撬不開他的嘴,要麽怎麽能說是專業呢!而且,三島還以專業的耳力,從結香的嘴裏取得了一個情報,城北區有人用過AWP,很可能就是自己被偷的那一隻。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正在結香準備加強政治攻勢的時候,忽然審訊室外傳來了響聲。趙局長挺著啤酒肚,親自擠進了審訊室,後麵跟著一個泥轟人,穿著緊繃在身的西裝,戴著一副滑稽的眼鏡,一看就像是滿嘴銅臭的訟棍。

果然,那泥轟訟棍掰弄了一番法律條文,便領著三島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結香為之一陣氣結,想跟趙局長理論,但胖老頭隻“嗬嗬”一笑,道:“結香,做的很好,繼續努力。”

在信息時代,情報就如眼睛。國家、企業、組織為了不成為瞎子,無不在情報網絡的建設上傾注大量人力物力。殺手組織尤其如此,沒有準確的情報網,殺錯人還是次要的。殺對了人,但要錯了價,那才是最致命的。

血蝠殺手公司,植根於泥轟國,放眼於全亞洲,從殺蟲滅鼠到行刺總統,隻有有一個合適的價錢,他們無所不殺。因此,血蝠公司的情報網也是亞洲一流,其中常駐這一區的情報組長便是一條。

三島伏擊輝夜的那一次行動,就是一條在幕後安排的。一條收集過輝夜情報,但此人太過神秘,他也隻以為是個會點武術的商人,可沒想到竟然能將三島擊敗。在三島跳海之後,一條立刻派人搜索,終於在警局裏尋到蹤跡。化身為泥轟國外企律師,用假的商業身份將三島撈了出來。

一上車,一條就摘掉了眼鏡,脫掉了別扭的西裝,道:“三島,我早就覺得你腦袋裏進水了。”

三島對此不以為然,專業的人有專業的自信,他才不會因一句挑釁就大動幹戈。

“輝夜的任務,撤銷。”一條道。原因很簡單,不是他們不敢殺,而是因為價錢不合理。以目的的情況分析,暗殺輝夜可能比一國的總統還貴,但他們當初隻收了一個家庭婦女的價格。

“那我回家?”三島道。

“不!有新任務,是上頭派發給你和我兩人的。”

“什麽?”

“本地有一個叫魯隆的流氓,手中控製著一個賣花小姑娘。任務是帶她回泥轟國,並且要嚴格保障她的安全。”一條打開資料夾,裏麵有詳細的記錄。

“啊!我們組織什麽時候成尋人公司了?”三島覺得有點不過癮,尋人哪有殺人刺激。

“不是單純的尋人。公司任務裏有寫,可以殺掉十個以下的人。”一條說完,又強調了一句,道:“但不要多殺了啊!多殺就超過價錢了。”

三島擦了擦手掌,道:“好的!那我們先去趟城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