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導演的手指彎曲了幾下,道:“算我怕你了。”

“那就不拍了。”不孤道。

“那可不行啊。你必須拍下去,而且還要本色演出。”

“那你是個M?”

“這小丫頭,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知道這麽多啊!”

張大導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連拖帶拉的把不孤帶到了片場。

片場裏坐著一群抽煙的大老爺們,都在談論著電影圈裏的搞事事情,但在中央卻有一個又瘦又細的看不出男女的家夥。

“唔!小沈陽?跟電視上,長得不一樣啊。”不孤驚訝道。

“長得不一樣,你還能認出來?”張大導演笑道。

“因為隻有他一人看不出男女嘛。”

片場頓時陷入一片寂寞,下一秒爆發出熱鬧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撲通……”最後的聲音是攝影機被撞倒了。

“喂喂!笑啥呢,笑啥呢?”小沈陽不悅的道。

“呃!那個,那個,都別笑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哈……”張大導演還想勸住大家,但到最後自己也加入了笑聲大軍。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才陸陸續續的停笑,小沈陽的臉已經憋青了。

“好啦!好啦!都別笑了,我們來說一下戲,我修改了一下劇本,各單位都過來一下。”張大導演舉起紙筒卷的大喇叭,向著四周叫道:“攝影師呢?快過來啊。”

“導演,他笑得肚子痛,去廁所了。”有人回答道。

“這都多長時間了,就算去十個廁所,也該回來了。”

“導演,他在廁所裏還笑,然後掉坑裏了。剛剛把他拉上來,現在就叫他過來嗎?”

“別,別,別!先讓他去洗澡。”

張大導演蹲下了身子,道:“我們先來簡單的彩排一下啊!這處戲出現在客棧裏,不孤飾演住店的客人,小沈陽是店小二。不孤帶著四把刀,睡覺時還點著燈。這引起小沈陽的注意,半夜時扒門縫偷看。明白了嗎?”

“曉得了,曉得了。”小沈陽道。

“我不要被人偷窺。”不孤道。

“假的,假的,假的也看了。我要穿著衣服睡覺。”

“呃呃!你要求也太詭異了。算了,算了,第一遍彩排,先過過戲再說。”

大漠邊陲,夜深人靜,有間客棧。

不是“有間”,而是“有間”。客棧的大門匾額上,金色大字寫著“有間客棧”。

最近不是行商時間,客棧顯得很冷清,隻在二樓有一間客房亮著燈。客棧裏住著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獨自出門帶著四把刀。店小二有些的疑惑,半夜決定來此一探。

小沈陽蹬上“吱吱呀呀”響的樓梯,趴在門縫上向裏麵偷看了進去。

不孤在客房裏準備睡覺,正在慢慢的脫著衣服,桌子上鋪著紅色的綢布,上麵擺著四把刀。

不孤還是穿著那件家常服,因為是第一次彩排,所以也就沒怎麽換衣服。

“脫啊,脫啊,快脫啊。”張大導演坐在下麵,用大喇叭喊道。

不孤撅了撅嘴,慢慢的脫了一件。

“不夠,不夠,還得再脫。”

又脫了一件,不孤身上隻有一件小背心了。

“再脫,再脫,再脫。”

“再脫就光了。”

“光了就光了。你小丫頭才幾歲了,光身上鏡也沒問題的。”

“不要,不要,不要。”

“真麻煩啊!”張大導演起身上場,拉著不孤的衣服扯起來。

不孤祭著十個指甲,“喀嚓”的一聲,在張大導演臉上抓了一個“十字”。

“哦喲!這小丫頭這麽狠,快來人幫忙。”張大導演努力的掙紮道。

下麵的攝影組都在看熱鬧,攝影機還在“吱吱”的工作呢。小沈陽離的最近了,沒辦法推門進來了。其實那門也隻是搭建的台景,隻有側麵的半張門而已。

兩人開始折騰不孤,非要她脫掉最後一件,而不孤則奮力反抗,小手在臉上亂抓亂撓。

“夭壽啊!所以,我最討厭跟小孩子一起拍戲了。”小沈陽抱怨道。

“這叫藝術,這叫本色。”張大導演繼續宣傳自己的藝術理念。

下麵的人都是笑得不行了。

忽然,“吱啦”一聲裂響,不孤的小背心被撕破了。

“啊!”不孤抱著身子蹲了下去。張大導演和小沈陽各拿半塊背心,愣在當場互相對視了幾眼,接著“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唔!你們欺負人,不拍了,不拍了。”不孤大叫起來。

“剛好,剛好,攝影機一直沒停吧?接著把這段拍了,正好脫掉衣服了。”張大導演指揮著,又對不孤說道:“快起來!把正身在鏡頭前露一下。”

“露兩點的電影,你想被光電和諧嗎?”

“不會,不會,小孩子沒事。你就稍稍的一露就行了,也別給觀眾們太多的福利。這一露估計得多30%的票房收入了。對了,你胸前的兩點是粉色的嗎?顏色鮮豔不鮮豔啊,要不要先讓化妝師上點妝?”

“流氓!流氓!蘿莉控大流氓。”

“你站起來,讓我看看啊!”張大導演拉著不孤的肩膀道。

“不要,不要。唔!哥哥快來救我啊。”不孤大叫道。

“別鬧了!這裏是片場,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張大導演的話音未落,突然頭頂響起嘯響,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手裏握著兩把長刀。

張大導演猛的向旁邊一滾,“咕嚕”一聲翻到台下去了。小沈陽還在厚地愣愣的看著,見從天下掉下一個年輕人。

夕夜如流星一般砸在地上,隨手一刀削掉了小沈陽手中的背心,雙刀在半空打了一個旋圈,最後插進了地板裏。

小沈陽驚訝的後退了幾步,撞在身後的小桌子上,上麵擺著四把長刀。

夕夜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不孤光溜溜的後背上。

“哥哥,哥哥,這不是做夢吧?”不孤瞪大了眼睛,淚水滿溢了出來。

“不是!哥哥來接你了。我給你取了名字,我答應過你永不分別。”夕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