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總是有一些奇怪的規定,比如明明教育學生嚴己自律,自己卻蠅營狗苟;明明說要注意食物安全,餐廳裏卻製造出堪比伊拉克戰場的夥食;明明宣傳男女平等,卻隻讓女生進男宿舍,男生卻沒有相等的權利。

社會上是男尊女卑,學校裏是女尊男卑,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動態的平衡啊?

女生宿舍中,浮翠正站在窗口前發呆,窗台的花瓶裏插著六對紅白玫瑰,其中幾朵已經枯黃落瓣了。

正在浮翠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低頭看向了下方的草地。

“浮翠,下來一下。”夕夜晃著浮翠的手機道。

浮翠怔了一會兒,突然一股無名業火直撞腦門,恨不得飛身跳下六樓去。但她還是有點理智的,雖然那理智已經到了極限。浮翠“噔噔噔”的跑下樓去,向著夕夜的笑臉打出一拳,直讓他飛出了草坪,撞進了小樹林裏,嚇跑了兩、三對談情說愛的野鴛鴦。

浮翠做著拳掌相擊的動作,虎虎生風的走進了小樹林,道:“竟敢不聽我的勸。”

“對不起!大姐頭,我錯了。”夕夜彎腰90度,向暴力女道歉道。

“道歉管用的話,還要拳頭幹什麽?”

“別打!別打!這裏人多眼雜,可別讓人傳出去,影響你在學生會裏偽裝出來的淑女形象。”

聽到這話,浮翠有些忌憚的看了看四周,不過稍一回味,她又覺得不對勁,雙手扼著夕夜的脖子,道:“什麽叫偽裝出來的啊?老娘我天生就是淑女。”

“咳——咳——我明白了,明白了。”

浮翠冷哼了一聲,接回了手機,問道:“事情辦妥了?”

“嗯!”

“走的是什麽途徑?”

“呃!私人途徑。”

“哦!”浮翠來了興趣,權力欲極高的這女人,總是喜歡了解一些黑白兩道上的掌故,“是什麽啊?你還認識那種人?”

“這個!以後再跟你,現在幫我一個忙?”夕夜猶豫了一下,盡量使自己正經一些,道:“借我一件女裝。”

“呃!”浮翠像是被嚇到的變色龍一般,雙眼立時突出了眼眶幾分,“夕夜,你終於走上這條不歸路了!”

“不!不!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情。”

“變態!變態!我不認識你。”浮翠調頭就跑,眼裏浸滿了淚。

“喂喂!不是我要穿,是給別人穿的……”夕夜還沒解釋完,就見浮翠沒了蹤影,隻好無奈的歎氣蹲在地上。

可忽然,身後腳步一響,浮翠如鬼魅一般的出現了,用叫魂一般的聲音問道:“給誰穿啊?哪來的女人?”

夕夜向前一躥,捂著“嘭嘭”跳的胸口,道:“我的媽啊!你別嚇我啊!你怎麽繞到背後的?”

“回答問題啊!”

“呃!一個親戚。”

“親戚?”

“嗯嗯!妹妹,妹妹。”夕夜再三強調了一番,才勉強說服了浮翠。浮翠將信將疑的返回宿舍,向舍裏身高最矮的一位,借了一套運動型的休閑服。

“多謝!還有一點,能不能幫我給妹妹買套內衣。”夕夜支支吾吾的道。

浮翠又一次的揮起鐵拳,將夕夜橫著打飛了出去,“變態!變態!”

男生宿舍樓內,柳清風狼嚎一般的走過走廊,前麵的來串門的女生紛紛回壁,後麵的宿舍如戰艦的側舷一般紛紛開門,一起拿垃圾丟向他那光板的後背。打了一下午的籃球,柳清風出了一身汗,剛才隨便衝了一個涼,光著膀子便走回了宿舍。

“嘭”的一聲將門踢開,柳清風看了一眼四周,發現空****的宿舍裏沒人,“奇怪啊!誰出門不鎖門啊?”

柳清風報怨了一句,隨手撿起桌上的可樂,發現全成空瓶了。柳清風四處一打量,隻見夕夜**擺著半瓶可樂和一包餅幹。柳清風拍打了一下堆成一團的床單,順勢躺倒在了夕夜的空**,一邊喝可樂,一邊哼自己改編的黃色小調,“給我一杯壯陽水,換我一夜不下垂。”

一分鍾前,不孤聽到了走廊裏的歌聲,在腳步靠近房門的時候,她小心的將自己藏進了床單裏,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躺到了**。柳清風那體育生似的身板讓她極不舒服,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哇!”柳清風驚叫了一聲,像是搶籃板似的一跳,“嘭”的一聲,腦袋撞到上層**了。柳清風忍著疼痛,用力的扯開床單,像剝香蕉似的將不孤剝出。而不孤則被嚇得拚命反抗,伸手在柳清風臉上抓了幾道,又一口住了他的手腕。

“啊!”柳清風痛叫一聲,一手捏著不孤的小嘴,像馴服不聽話的小貓一般,用力的將她按倒在**。

正在這個時候,夕夜提著服裝袋回來了,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行凶,而下麵嬌小的不孤則在呼救。夕夜猛的從門後撿起表姐送著那柄唐刀,隨著“嗆啷”一聲刀嘯,寒氣逼人的快刃現了出來。

柳清風猛的一哆嗦,定定的轉過頭來,長舒了一口氣,道:“夕夜,原來是你啊!”

“去!你個死流氓。”夕夜抬起一腳,將柳清風踢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