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越是大,心機越是重。隨著皮肉的增厚,人心被深深的埋藏了起來。小學裏會很容易的找到夥伴,中學裏可以勉強找到朋友,而大學裏則是極難尋到知己。在這間六人宿舍裏,雖然大家吃住在一起,但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不過,夕夜很幸運,找到了一位好友,那就是柳清風。柳清風為人**不羈,整日裏掉兒浪**的,像在光著膀子在走廊亂躥,或者鬼哭狼嚎的唱歌這種事,他是毫無在意的經常幹,所以聲名有點狼藉,就算交到朋友也是些酒肉貨。雖然行事風格和性情脾氣有著極大的反差,但他卻跟夕夜很談得來,可以說是莫逆之交了。在這方麵來說,他也是幸運的。

不孤見到夕夜回來,欣喜的撲進他懷裏。床單隨之滑脫了下來,露出不著一絲的長腿。夕夜趕緊抱住不孤,並提起床單遮擋。但眼尖的柳清風還是看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道:“夕夜,你老弟還真行啊!雖然說宿舍管得不嚴,經常有人帶女朋友回來過夜,但你帶的這個也太小了吧?”

“去你的吧!這是我妹妹。”夕夜道。

“啊!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妹妹?而且根本就不像嘛……”柳清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從不孤身上找出多處疑點,邪笑道:“不會是從哪弄來的雛妓吧?不過,這小丫頭雖然瘦了一點,長得還真是不賴。你有熟絡的門路的話,把那店介紹給我吧!”

夕夜“嘭”的一腳踢在柳清風下腹,痛得後者無聲無息的跪了下去。夕夜隨手從殺蟲劑的鐵罐上撕下一個商標,“啪”的一聲拍在了柳清風額頭上。柳清風踉蹌的走到鏡子前,看到那商標上寫著“危險品”。

“從今天起,你成A級危險品了,別想再碰小孩子了。”夕夜道。

“開個玩笑嘛!幹嗎這麽認真。”柳清風絲毫不生氣,嬉皮笑臉的說道。

夕夜摸了摸不孤的後背,將服裝袋放到**,讓她換上借來的新衣服。柳清風一臉壞笑,站在旁邊等著看戲,卻不想被夕夜揪著耳朵拉了出來。

走廊裏,柳清風問道:“到底是誰啊?”

“我妹妹。”

“嘿嘿!撒謊不打草稿。”

“你真囉唆!你就當是我妹妹好了。”

“真的?”

“真的。”

“那我可以追求她嗎?”

又犯不正經了,夕夜懶得理他,道:“伸我手機用一下。”

夕夜撥通了電話,有些急切的問道:“表姐,你怎麽還不來啊?”

另一邊傳來輝夜懶洋洋的聲音,道:“來什麽啊?”

“關於不孤的事啊!”

“不孤是什麽?”

“就是今天救下的那小女孩。”

“哦!那自己處理一下吧,我至少得明天才能脫身。”

“那要我怎麽處理啊?”

“放宿舍裏抱著睡一夜行了,反正你小子也沒賊膽欺負她。哈哈……”

“那我同舍的人呢?”

“哼哼!表姐也是讀過大學的,今天可是星期五,除了你這傻小子外,估計全都出去玩了。”

夕夜氣得頭頂冒青煙,憤怒的關掉了手機,猛砸向了柳清風的腦後。柳清風正趴在著縫偷窺,被老朋友當場抓現形,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正在兩人打鬧的時候,房門輕輕的拉開了。不孤有些扭捏的站在門內,身上穿上了一套休閑服,小麥色的肌膚泛起柔和的光,嬌小的身子頓時平添幾分靈氣。就像冬天被凍枯的幼芽,在春日再次煥發出了生機一般。

看到門外的兩人定定的看著,不孤的俏臉上紅潮頓起,羞澀的垂下了一雙大眼睛。

柳清風打了一個口哨,交口讚歎道:“高品質啊!實在是高品質。現在就有這種品質了,再過三、四年,這還了得!?”

夕夜向柳清風小腹上搗了一肘,為不孤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腰帶,又從內衣包裝裏隨便扯了一條絲帶,將她的長發束成馬尾。看著如秋草一般焦枯的黃發,夕夜心裏一陣泛酸,當下便決定為小丫頭補一點營養。

“柳清風,請我們吃飯吧!”這就是夕夜的決定。

“啊!為什麽啊……”柳清風的疑問還沒發完,就聽到夕夜在耳邊輕道:“你不是想追求我妹妹嗎?我現在就在給你製造機會啊!”

柳清風哭笑不得,但看到不孤那期待的眼神,隻好充大頭答應了下來。

三人並排走出宿舍樓,引來無數奇怪的目光,走在校園的中央大道上,更是引得人們駐足觀看。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柳清風遇到了一個熟人,那人是體育係的學生,經常一起打籃球。

“喲!柳清風,混得不錯嘛!竟然左擁右抱的。不過,這個是不是太年輕點了?”那人笑道。

柳清風一臉的苦相,指著道:“這是我舍友,這是我舍友的妹妹。”

“咦!你舍友是女生,你們在學校裏同居?”

柳清風翻起了白眼,剛想指評他的性別識別能力,但被夕夜推著後背離開了。

“體育係的都是白癡嗎?還是你的朋友都是白癡啊?”夕夜問道。

“後者。”柳清風道。

夕夜踢了一腳,道“你在罵我吧?”

夕夜本來想去一家飯店,卻被柳清風領進了糕點店。當問及原因時,柳清風說是有穿製服的漂亮服務員。夕夜氣不過,告訴不孤盡量點菜,隻點貴的,別點對的。而夕夜則不顧忌柳清風的麵子和口味,點了三杯醬油作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