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酒後壯膽

如情想通了這裏頭的名堂後,嘻嘻地道:“哥哥,你好厲害哦,一石三鳥耶。得高,實在是高!”

回應如情的,是知義的淡淡一瞥,“在代王府裏的中毒事件,妹妹也與我解釋解釋吧。”

如情滯住,擰著帕子期期艾艾地道:“誰知道郡主當真那麽狠心,先拿貂毛來恐嚇我,後又以大不敬的名頭要治我的罪,全被我擋了回去後,居然又在我碗筷上下毒。實在是天家女子,不敢恭維呀。”

知義望向沉香玲瓏,下巴微揚,“在外頭守著。不許放任何人進來。”二人遲疑了下,擔憂望了如情一眼,一前一後退了出去,並順帶把門關上,一人守在離門口五步遠的地方,一個守在窗下。

知義掃了兩眼,又收回目光,對著如情似笑非笑:“這兒沒外人了,妹妹還是與我說實話吧。”

如情苦笑,她就知道,這個兄長是不好唬弄的,於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的無恥計謀。

這個映成郡主實在欺人太甚,如情決定是得給她些顏色瞧瞧。但,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又不敢明麵上與她嗆聲與她對罵,隻得暗地裏做些小動作。最後,想了十多種報複的法子,最後隻能找了個溫和又隱晦的計策來。首先,她事先找著一處青苔,再拿自己的手帕狠狠擦試在帕子上,然後在開飯時,趁人不注意時,裝作拿帕子拭碗筷的動作,再以謹小慎微又惶恐無助的表情惹得同桌婦人的憐憫與同情,雖然她碗裏被“下了毒”隻有同桌的人才能看到,但隻要是女人,沒有不八卦的,相信她們回去,自會向自己的枕邊人講,或是朝閨蜜友人講,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代王府的映成郡主毒辣陰狠的名頭便不徑而走。

如晴原本隻是想破壞這人的名聲的,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報複,但老天也在幫她呢,居然好死不死地與洪夫人同坐一桌,恰巧洪夫人又是郡主的未來婆婆。這親眼讓婆婆瞧見了未進門媳婦的刁蠻無禮任性刻薄還心狠手辣,相信隻有腦袋不笨的婆婆都不會再想著結這門親事。

當然,如晴也不指望洪家與郡主退婚,畢竟代王府地位在哪,哪個腦袋被驢踢了敢退郡主的婚事?隻不過想著這郡主將來嫁到洪家去,吃些暗虧罷了。

但,她沒有料到,兄長居然也在暗中布局,這兩件事撞到一起,一旦涉及自身前途,洪家就算得罪代王府也不在話下了。

知義聽了後,臉上並無憤怒,隻是神色古怪,如晴惴惴不安著,知義十三歲從軍,如今已有九個年頭了,能掙到如今這份功名,不說暫殺萬人,自少也是殺人如麻了。但,男人與女人思想不一樣呢,男人殺人那叫為勢為名,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女人,不說殺人,就單說設計陷害他人,也會被冠上陰毒等罪名。

如情見兄長一言不發盯著自己,神色詭異,不由慌了,忍不住解釋道:“哥哥,我知道我這麽做,是陰毒了些,可,那郡主實是太可惡了。妹妹也不過是小小報複她一下。誰又能料到,哥哥也在暗地裏布局呢?”想到這裏,如情忍不住嘟唇了,為什麽男人陰險狡猾無恥隻會被冠上腹黑,而女人就隻能被冠上行事陰毒,心狠手辣?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呀!

知義盯著如晴,緩緩道:“妹妹果真陰險無恥卑鄙下流……”

“……”如情木住,委屈二字在胸口臉上打著轉。

“不過,我喜歡。”

如情:“……”她除了呆住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過了良久,她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忍不住忿忿不平地道:“哥哥太不要臉了,怎能抄襲妹妹的話呢?”

門外偷聽的玲瓏忍不住額上黑掉三根黑線,在心裏道:“姑娘,你更不要臉呀,居然把俺的話占為已有。”

如晴想了想仍是心頭不忿,又抄了知義麵前未喝完的白瓷楚窖青花酒杯,忍著喉嚨裏的燥意,一口下肚,烈酒入喉,喉嚨和胃頓時火辣辣的,過不久,便頭暈目眩,她捏著自己的拳頭,一拳捶在知義肩膀上,模糊的視線還能看清知義豎起的眉毛,張著發直的舌頭,嘿嘿地解釋著:“不能怪我呀,這叫酒後……壯……”然後頭一歪,“咚”地醉倒在知義懷中。

……

如情醒過來時,月亮已升到樹梢,頭痛欲裂,頭重腳輕都不能慨恬現下的難受,沉香一邊擰了帕子與她洗臉,一邊念道:“姑娘,您也太大膽了。怎能動手打老爺呢?幸好老爺不與您計較,否則,定以不分尊卑為由好一通喝斥了。”

如晴一邊揉著額角和太陽穴,一邊暗自吐舌,在心裏偷笑,就是因為怕知義罵她,所以才喝酒嘛。

沉香一邊替她整理頭發,一邊念道:“還有,老爺是一家之主,姑娘怎能打老爺的臉呢?就算老爺疼你,也不能這樣任意妄為的。”

如晴木住,她明明隻是打了哥哥的肩膀嘛。

這時候,玉琴越過落地式仕女圖屏風,對如晴福了身子,脆聲道:“姑娘,朱媽媽已讓人抬了一籮筐的鞭炮進來,姑娘現下要放炮麽?”

如晴一聽便來了興致,忙趿了鞋子道:“要,肯定要羅。”然後動作迅速地下了地,自己穿好鞋襪,沉香把她按倒在**,忍不住道:“姑娘頭不痛了?”

如晴搖頭,“不痛了。”

沉香沉下臉,如晴連忙道:“還有些痛,不過,隻要能轉移注意力,就不會痛了。”她說的是可是實話呀。

“不行,萬一跌倒可怎麽辦?”

玲瓏一個箭步上前,說:“姑娘,您放心,妨婢一直跟在你身邊,如果您想暈倒就倒在奴婢身上吧,我力氣大,定能接住你的。”

如晴淚眼汪汪地望著玲瓏,什麽叫忠婢,這就是呀。

沉香額上冒出三根黑線,忍不住斥道:“又在吹牛皮了。人還沒姑娘高呢,就你那些點力氣,別丟人現眼了。”

玲瓏道:“不會的不會的,今年過大年時,我還幫廚房的媽媽捉過一頭豬呢,那豬可肥了,不知比姑娘肥到哪去了,它從假山上跳下來,也壓到我身上,我不也沒事嘛。”

沉香:“……”

如晴:“……”

……

------題外話------

親拉,留爪咯,因是新手,還不知乍個回複親們的評論,正抓耳搔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