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則

其實,如情也很想驕傲地說是自己的傑作,但這樣就會給人一種潑辣惡毒的印象,本想打死也不承認的。這下子可好,全被玲瓏這笨丫頭給揭了底了,她想扮柔弱都扮不起來了。不由泄氣地瞪了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

李驍的護衛一聽是如情的傑作,紛紛狐疑又畏懼地望著如情,有些覺得如情一個弱質女流居然能對付兩個凶殘成性的靼韃,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有人覺得如情不愧為方知義的妹妹,果真是虎兄無犬妹呀。

虎兄無犬妹?

李驍一聽這話,笑得幾乎岔了氣。

如情不明所以,也隻能傻笑著回應,“沒辦法嘛,我也不想這樣的,事急從權嘛。”

李驍笑道:“怎麽一副生怕別人知道你厲害的模樣?”

如情心虛著,剛才與李驍做了人工呼吸,雙方的護衛看他們的目光都好暖昧,好複雜,她隻想趕緊離開這兒,與李驍離得遠遠的。

高高陡陡的一道斜坡,李驍等人雖然都身上帶傷,但上去還算是輕易而舉的,可就苦了如情了,早已透支了一身力氣,這回子爬得可吃力了。

李驍身上也有傷的,不過都是些小傷,練武之人,對傷口早已習以為常,但見如情這般吃力,也看不過去,本想扶她一把,卻被如情擋開,“多謝王爺好意,如情還能走的。”

李驍見她臉上,手肘上,腳踝上及全身上下都是擦傷硌傷的血印子,尤其還腫了半邊臉,還真是狼狽透頂,明明就沒什麽力氣,偏還呈強,看不過去,正待伸手把她拖上山坡去,陡然聽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響,如情一瞧,不遠處那一支隊伍打著“方”字旗號,原來援兵到了,緊接著她又見著知義的身影,心裏無比的激動,言語已經不足矣形容她的喜悅,她衝著馬隊拚命的揮著手,情不自禁的跳起來衝著已經向她奔馳過來的為首一人喊道:“哥哥!哥哥我在這!。”

李驍見她這般喜悅的情形,尤其這一聲哥哥,竟是像如情在叫他一般,聽進了心裏,絲絲糾纏。這時候,他有種錯覺,竟是希望自己才是正騎馬奔馳過來的知義。

李驍的眼中的眸光沉了又沉後,也僅是縮回了已經伸向如情的那攤開了掌心的手,然後,握緊,落在了身側。

知義見到如情等人,臉色大變,飛奔下馬來,三五下把如情打橫抱了起來。如情撲在知義懷裏,摟著他的脖子,死活不肯再下地,哭得唏裏嘩啦。

“哥哥,你總算來了,妹妹還以為永遠也見不到哥哥了。”

知義緊緊摟著她,輕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如情又道:“哥哥,我臉好痛,手也痛,腳也痛,頭也痛,全身都痛。”

如情見如情腫著半邊臉,雙唇也腫了起來,臉上還有好些擦傷,出門時還好好的一身衣服,現下已然是弄得不成個樣子。

知義心痛不已,忙道:“好好好,為兄立即帶你回將軍府,好生養傷。”說著便扯了氅子把如情抱在懷裏,待知晴上了戰馬,他才掉轉馬頭,吩咐隨著他的兵士,一邊下達將令。他一方麵調遣先鋒營一方麵馳援各處隘口,另一方麵又命當值的兵士沿途搜檢。

如情被知義抱在懷中,緊崩了許久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眼皮很是沉重,全身上下隻覺麻木的痛,可惜全身濕淋淋的,想睡也不敢睡……古代醫療條件落後,萬一感冒了,吃藥痛苦不說,萬一嚴重了可就慘了。她很愛惜小命的。

回到將軍府,一陣兵慌馬亂的忙碌後,知義請來了大夫,給如情上了藥,又先熬了碗防治風寒的藥,如情吃了藥,周媽媽用藥酒給她清洗身子,直痛得她殺豬地尖叫著,這個時候,沒有碘酒消毒,也沒有消炎的藥,全用的陳年的高度酒,又消毒又消炎,抹在傷口處,火辣辣的痛,幾乎痛到骨子裏。

本想求周媽媽放過她,隨便擦了就上藥的,可周媽媽比老太太還要嚴厲,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吩咐幾個婆子把如情按在**,仔細的抹了一遍,如情身上傷口確實多的,擦傷,被石頭硌傷,還有好些青紫痕跡,在白嫩的肌膚上,更是觸目揪心,周媽媽看得心疼不已,其他婆子被如情這一通震破房子的尖叫,也是很不忍心,紛紛勸說周媽媽,周媽媽也被如情尖叫得頭皮發麻,耳朵生鼓。但在繡仕女圖屏風後的知義則聲音如鐵:“不許偷懶,必須先用酒清洗傷口。”

如情痛得眼淚鼻涕狂飆,聞言又忍不住大聲求饒:“哥哥,真的好痛呀,嗚嗚,不要擦了好不好?嗚嗚……”

知義的聲音從屏風後穩穩地傳來:“乖,妹妹再忍忍。雖都是些小傷,但稍不注意也成釀成大禍。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真的好痛……啊,周媽媽,輕點,輕點……”如情痛得一張臉兒都擠到一起,這麽一叫,又扯痛了臉上的傷口,痛得幾乎閉過氣去。

半個時辰後,周媽媽總算給如情全身清洗了傷口,並上了藥,也累得一身的大汗,坐在床沿幾乎虛脫了,苦笑,“姑娘從外頭回來,力氣都比往日大好多。”

如情全身上了藥後,雖然傷口仍火辣辣的痛,但比起剛才直接用酒抹好上太多了,聞言忍不住苦笑:“誰說我沒力氣來著?人家一個人就滅掉了兩個靼韃。”這可是她最厲害的豐功偉績也。

忽然又想到什麽,又問周媽媽:“沉香,玲瓏,還有琴兒她們三個也受了好些傷,周媽媽,沒有沒派人給她們上藥?”

“那兒雲夫人和雪夫人過去幫襯了。不礙事的,姑娘小心養傷要緊。”

如情一聽挽雪也過去了,生怕挽雪疏忽大意,沒把傷口清理幹淨,又道:“還是麻煩周媽媽親自過去一躺,全用酒水洗一遍傷口這樣穩妥些。”

周媽媽失笑,“剛才是誰死活不肯洗傷口的?這會子倒巴不得別人也跟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