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東窗事發

不過二夫人到底還是聰慧之人,立即派人去打聽著彥卿兒的事情,一來二去的,還真叫她打聽到了一些聯係,她娘家的一位哥哥,開了家脂粉鋪,生意倒也紅火,這彥卿兒就是這裏的常客。她每月都是自己親自采購脂粉,這明日正是她去店裏的日子。

二夫人立即命人準備了一份厚禮,早早的就去了脂粉鋪等著這位二皇子的寵妾。

快到晌午時分,這位彥卿兒才姍姍來遲,這女子姿容俏麗,媚眼含情,身段柔媚,難怪叫二皇子神魂顛倒。

二夫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厚禮送給她,準備了一套說辭,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又央求了她一番,才叫她鬆口,在二皇子麵前提蘇梓軒求情。

待到下午時分,二皇子那邊就鬆口不再追究,二夫人立即派人將蘇梓軒接了回來。

這美人計倒是好使得很!

原來她將事情想得太嚴重,往男人們的大事上扯去了,想來二皇子也不會因為太子的緣故,真的為難齊侯府的一個孩子,何況也並非什麽光彩的事情,隻需要有人吹吹枕頭風,此事就辦得妥了。

想到此,二夫人不得不十分佩服起蘇橘安來,能夠一眼看破她的迷障,指了一條捷徑,不僅叫侯爺對她刮目相看,更是讓大夫人自己打臉!

這位五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蘇梓軒回到了侯府,直奔大夫人的紫氣軒,跪在她的麵前哭道:“兒子讓母親擔心了,實在是不孝!”

“好了,好了!”蘇劉氏微微一笑,“平安回來就好,快起來吧!”

蘇梓軒起身,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一次也是認栽了,誰能夠想到那人是二皇子的人呢?不過總得說起來還是父親糊塗,居然因為六夫人的事情遷怒母親,叫一個上不來台麵的侍妾理家,這不是讓人笑話麽?若是母親管事,我又豈會在牢中待上一夜呢?”

“你也不必為我鳴不平了,叫你父親聽到,又該發怒了!”蘇劉氏的眉頭微微一蹙,又道,“不過此事隻怕是滿不了你父親,你還是好好兒想想怎麽跟你父親交代吧!”

蘇梓軒的臉一下垮了下來,眸子裏麵泛起一抹冷意,哼了一聲:“就知道那女人會跟父親告狀的,此事若是母親出馬,怎麽可能讓父親知曉?”

正在說話間,就見著蘇鴻光身邊的一個心腹喚蘇梓軒過去問話。

蘇梓軒臉色一變,急忙跪在蘇劉氏的麵前,央求道:“老太太不在,父親非得打死我不可,母親,你得救救我!”

“此事,你該去求二夫人才是,如今我在你父親麵前那裏說得上話?”蘇劉氏不鹹不淡的說道,“二夫人能夠將你從牢中接出來,定然也能夠再救你一救的,你也別怕,好歹是親骨肉,你父親能夠將你如何?”

蘇梓軒垂頭喪氣的被叫到了蘇鴻光那裏,他在醉香樓喝花酒,又與二皇子的人起了衝突,此事實在是叫人丟臉,蘇鴻光見到這個長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都怪你母親將你寵壞了,你看看你自己,小小年紀,不學無術,哪有一點成才的模樣?”蘇鴻光氣得臉色發白,“文不成武不就,將來有何出息?我要你這孽子有何用?”

“兒子自小沒了娘親,都是母親將我養著,給我關懷,父親怎麽能如此詆毀母親呢?”蘇梓軒仰頭看著蘇鴻光說道,“還有啊,母親到底做錯什麽事情了,父親你要如此待她?二夫人不過一侍妾而已,讓她執掌侯府,豈不叫人笑掉大牙?再者,如今劉家勢力如日中天,父親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給母親難堪,那不是得罪劉家麽?父親做事一向妥當,怎麽在此等大事上麵如此糊塗?”

他說此話的時候,二夫人恰好入內,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她費盡心機的將他從牢中撈了出來,卻未曾想半句感激都沒有,反倒是如此譏諷與她。

“混賬!”蘇鴻光氣得臉色鐵青,一巴掌扇了過去,怒極反笑,“你懂什麽!我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教麽?你同你母親感情倒是好,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成了什麽模樣!愚蠢至此,無可救藥!”

二夫人默默歎了口氣,麵上堆起一抹淺笑,款款走了過去,輕聲說道:“侯爺息怒,孩子還小,有不懂事的地方,慢慢教就是了,何必動手?”

“您也甭假好心了!”蘇梓軒一臉冷笑的看著二夫人,“為了這一日您也籌謀了不少日子了,不過您也別得意,這妾總歸是妾,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免得將來無容身之地,您又沒有孩子,晚年淒涼,就不好了!”

“混賬!”蘇鴻光又扇了一巴掌過去,“二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不管如何都是你的長輩,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語氣,你的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裏麵去了?你今日敢頂撞庶母,他日就敢弑父!我若再不教訓你,你真是要翻天了!來人,家法伺候!再敢為他求情者,一並論處!”

蘇鴻光氣急之下,無人敢再說半句,下人很快搬來了長板凳,將蘇梓軒給按在了上麵,蘇鴻光拿起板子,親自執法。

這一下下的板子下手又急又狠,蘇梓軒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叫喚幾聲,後麵氣息逐漸弱了下去,二夫人見狀,還真怕蘇鴻光把人給打死了,急忙跪下,說道:“侯爺,公子知道教訓了,你也該息怒了!再打下去,這孩子的命隻怕真的要丟在這裏了,侯爺真要這般狠心麽?”

蘇鴻光解了氣,又見著蘇梓軒真的暈了過去,才氣呼呼的將板子扔掉,甩頭離去。二夫人急忙讓兩個下人將大公子抬了回去,又派人去請了大夫,親自照看著。

冷月閣內。

“大公子真的這麽說?”蘇橘安坐在床邊把玩著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輕聲問道。

“可不是麽!”青兒哼了一聲,不忿的說道,“二夫人費盡心力的把他給救了出來,但是大公子卻絲毫不知道感激,還如此編排二夫人,不是叫人寒心麽?夫人事事由著大公子,替大公子擦屁股,這才讓他似現在這般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將夫人當做親娘一般,不過……青兒聽府上的一些老人說起,大公子的親生娘親當年的死,似乎與夫人有些關係,不知道大公子自己知不知情!”

“哦?”蘇橘安眉頭微微一蹙,“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段公案在?夫人捧殺大公子,目的在於想要她的兒子順利繼承侯位,手段下作了些,不過旁人卻挑不出錯來的,隻是大公子今日的話未免反常,就是在惹父親生氣,他不是個傻子,不會看不出來臉色的,叫我看來,這似乎是在……向大夫人表忠心,尤其二公子眼下重病的情況之下,不過這位大公子究竟如何想法,我還是要親自見一見才行!”

正在說話間,隻見著一個平日裏麵與青兒交好的侍女將她叫了出去,說了兩句話,沒一會兒青兒白著臉色回來,嘴唇微微有些顫抖,說道:“小姐,不好了,順兒那混賬的死因有人察覺到了異常,有人瞧見他糾纏奴婢了,現在管家要我去問話!”

“此事與你無關,不必怕,你先去吧,我待會兒再過來!”蘇橘安說道,“記住,遇事不慌,凡事有我在!”

“嗯!”青兒咬了咬唇,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走了去。

侯府的管家姓李,平日為人倒也厚道公正,深得侯府下人的愛戴,出了人命,他自是要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隻是此事又關係著未出閣的姑娘家的聲譽,故而我曾將事情弄大,挨著二夫人正在照顧大公子,就自己帶了兩個人來了冷月閣,將事情原委弄清楚。

好事不出門,雖然劉管家不想聲張,隻是有好事者已經將事情傳了出來,那孔姓婆子,前日裏叫蘇橘安敲了一板磚,不好在她身上出氣,隻得將氣撒在青兒的身上,瞧她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瞧她這狐媚模樣,平日裏麵我就瞧她喜歡勾三搭四的,不是正經女子,果然不出所料,這騷蹄子勾搭男人不說,還鬧出了人命,若不是將她嚴懲了去,這冷月閣還叫人怎麽待了?”

青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雖然有些虛,不過想起有小姐給自己的撐腰,底氣又足了起來,款款上前,微微俯身說道:“青兒見過李管家,不知道李管家喚青兒前來所為何事?”

李管家捋了一下胡子,雙眸微微一眯,沉聲說道:“此次前來是為了順兒之死的事情,我們判斷他因為酒醉的緣故,自己摔死了,不過有人曾瞧見他死之前與你有過一些牽扯,不知道此事是否屬實?”

“他的確是來找過我!”青兒頓了頓說道,“不過,我罵了他幾句之後我們就分開了,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他的死,跟我有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