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又見焦詩雲

漆黑的城牆上閃著妖異的光芒……而在萬裏之外的一座小島上,忽見一道黃光閃現,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隻見那人先是左右仔細檢查了一遍,似乎是在確定安全之後這才對自己的後麵招了招手。

從他的身後先是走出來一個大肚子的少婦,那少婦懷裏緊緊摟著一個男童,而緊跟其後的是一個一身褐色短衣的中年人。

赫然是那沅珊搭救過的青年以及他的家人,或是為了躲避追殺跑到了這個無人海島上,也算是費勁了心思。

畢竟一個海島能有多大,一個有些勢力的家族要想查一個人,或是弄死幾個人,那都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即便是其他的島嶼也都不安全。這東沙之地雖然都是島嶼,但是相對於陸地而言,它們之間的聯係反而比一般陸地更加緊密。

因為一個海島不管是修仙資源還是修士,都是有限的,而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個海島上的人就能夠單獨解決的。因此海島與海島之間,每個海島上的各個家族之間都往往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不得不說男子這個做法雖然冒險,但是卻是最有效的做法。無人島嶼雖然因為沒有陣法的保護不適合普通凡人生活,但是若是修士,並不是完全無法生存的。

畢竟無人島嶼與有人島嶼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有無防護法陣。然而這些法陣都是大家族乃是大勢力設置的。而那些無人島嶼或是因為麵積太小,或是資源太小,漸漸地也就被大家所遺棄了。

但是造物主畢竟是公平的,一些無人島嶼正因為無人,所以往往有出產罕見的靈藥或是珍稀的寶物出世。所以無人島嶼有時候也不是完全無人。所以一家四口出現在這裏是既安全也不會令人懷疑。

而且一般不到晚上,或是不進入島嶼深處都是安全的。畢竟海獸不會到島嶼上來傷害人類,除非是大麵積的獸潮。而且即使是島嶼上的妖獸,隻要人類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姐夫,咱們為什麽要搬家。我跟小胖約好了今天要去海邊撿貝殼的。”九歲的白磊一直在姐姐的保護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雖然天真無邪,但是也一向聽話懂事。而白老爹一聽,卻頓時喝住了白磊。“你姐夫說什麽,咱們就怎麽做,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白磊委屈地低下了頭,青年打了一個手勢,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山洞安全之後,帶著家人進入山洞。才對白老爹說道:“爹,您別罵小磊,是我和細細之前在采海珠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小磊年紀小還不知道修仙界的殘酷,咱們慢慢教就是了。”

“噯!”白老爹很聽自己這個女婿的話,雖然當初這個女婿是“撿來的”,但是好歹是個修仙者,自己的女兒是個修仙者,他覺得凡人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兒的,但是若是要他將女兒送去給那些大家族的修仙子弟做妾他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鄭天就是他最好的選擇。而且事實也證明當初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個女婿雖然不能說有多麽優秀。但是至少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對自己,兒子。女兒都很好,所以白老爹最聽的人就是自己這個女婿。

“爹,咱們這段時間要委屈您和小磊跟我們一起住在這個地方了,那五霸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是據說跟朱家有些關聯,咱們不得不防,至少也要等風聲過去之後我們才能回去。”

白細細摸著白磊的頭,點了點頭。“是啊,爹。委屈您和小磊了,我與天哥以前出去試煉的時候可都是住在這樣的山洞裏。你們還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

說著從儲物袋裏取出從原來家裏搬來的東西開始整理整個山洞,讓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能住得舒服一點。

當初為了防止原來的鄰居懷疑。他們並沒有將原來的房子搬空。雖然說他們的房子是相對獨立的,但是不管是白老爺子還是白磊,乃至白細細都是有一些相交不錯的朋友的。因此若是將家裏搬空了很容易遭人懷疑。

隻見白細細從儲物袋裏取出了毛毯和棉被,還有一些炊具,畢竟白磊和白老爹並不是修仙者,並不能食用辟穀丹。辟穀丹雖然藥性溫和,但是對於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來說還是不能輕易服用的。

況且辟穀丹味道寡淡,像白細細還是個孕婦,自然更加不喜歡。

而鄭天也開始拿出自己帶出來的東西,包括白家父子放在他這裏的東西。有白老爹常用的撈海鹽用的網,曬鹽的席子,還有白磊的最喜歡的一些玩具……

整理一番之後一家人也算是在這個地方住下來了。“天哥,據說這個島上有一種妖獸肉質鮮美,你去抓幾隻過來,正好今天慶祝咱們搬新家。”

白細細笑眯眯地說道,鄭天不由心裏一暖,細細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女孩兒,明明是在避難,在她這樣一說似乎少了很多的緊迫感,反而多了一絲喬遷新居的欣喜。也不知道這樣的欣喜是從哪裏來的。

鄭天心裏微微自嘲,但是也正因為細細這樣的性子才能溫暖自己這顆冰冷的心。讓自己決定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

“好,爹,你們在這裏等著,千萬不要亂跑,細細。你照顧好爹和小磊,我去去就來。”說著鄭天就走出了洞府。

鄭天所在的島嶼其實距離珠鹽島並不遠,但是短時間內他打算與一家人在這裏住下來,等五霸的風頭過去到時候再作打算。到那時候即使是回到珠鹽島也不會有人懷疑的。畢竟在海島上,每天來回進出一個海島的人不計其數,等風頭過去了誰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畢竟之前他與五霸並沒有什麽私仇,哪裏知道那五霸竟然會看上他們采的海珠。鄭天想著摸了摸手裏那顆紫色的海珠。似乎這顆海珠確實與別的普通海珠有所不同……

鄭天一邊想著一邊向靈兔所生活的區域走去。這個海島盛產一種肉質肥美的靈兔。其實說是靈兔也不完全合適,因為它們根本就還不是妖獸,隻是一些擁有了一些靈性的野獸而已。

但是正是因為這樣。肉質就格外的鮮美,而且因為不是妖獸,一直是凡人喜歡吃的肉類之一。隻是因為這個小島上也是有妖獸出沒的,凡人幾乎是不敢來的。因為一旦不小心就會遇到妖獸,試問美味和小命哪個重要?答案是很顯然的,那就是小命重要。

而修士一般很少有人會去獵殺這種野獸,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而且一個修士要想吃什麽妖獸不行,難不成還非要吃這些凡人吃的野獸不成?畢竟妖獸的肉質比野獸要更加鮮美。隻不過今天家人想吃靈兔,鄭天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走著走著,鄭天突然眉頭緊皺起來。臉上也充滿著殺氣。一把雙頭的怪戟飛射出來,向頭頂飛去,最終投向某個角落裏。而被投中的那個角落頓時閃過一絲綠光,一個美貌的女子跌坐在地上。

“你,你是哪家派來的?”那美貌女子被擊中之下似乎有些驚慌,語氣也顯得不自然。

鄭天抿嘴不答,綠衣女子臉色一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要裝傻,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任你處置,隻是你想要的東西我是真的沒有。信不信由你。”

“嘿嘿,有沒有在你身上我自己自然會想辦法知道。隻是這小子在這裏實在是太礙事了。”就在這時,在另一個草叢中突然冒出來一個頭陀,隻見他穿著黑色的袈裟,脖子上套著一串骨頭長鏈,一臉的不懷好意。

那綠衣女子頓時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臉驚疑道。

“你,你們不是一夥兒的?”這時,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這麽說。他也不是與你一夥兒的,是你騙我!該死的!”

對於女子的忽然悔悟。頭陀自然得意地哈哈大笑。“那小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處處要護著你。不是也想打那個東西的主意嗎?簡直就是虛偽!”頭陀的話剛說完,綠衣女子的臉頓時變得慘白,顯然若不是因為她誤會了,此時也不會被這頭陀逮個正著。

對於鄭天這個人的存在,焦詩雲完全就不在乎,因為鄭天隻有練氣十層,在頭陀麵前,她自然是覺得他什麽都不是,至於他的死活她也絲毫不關心。而且鄭天可不是那個綠衣男子,焦詩雲也不相信他會輕易出手幫自己,現在她對於別人根本就是一點都不信任。

但是她卻不知道,那個綠衣男子雖然或許目的跟著頭陀一樣,但是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自己,還不是被她不信任?甚至還被頭陀利用了被自己加害了。焦詩雲現在是悔不當初了。

當初她暗算了這頭陀和那個綠衣男子,逃了出去,至於逃到哪裏去了,因為沅珊消除了她的一部分記憶也篡改了一些,焦詩雲隻記得自己逃跑的過程,對於具體去了哪裏根本就不記得。

然而恰恰是這樣的記憶卻更像是真實的,畢竟在逃命的過程中誰還有心情想自己到了哪裏,因此不知道去了哪裏反而是正常的。

但是她逃了很久,總算決定回去焦家的,卻又被這頭陀給追趕上來,緊隨其後的還有那個綠衣男子,隻不過此次焦詩雲更狠,直接對那綠衣男子下了重手,而且因為那頭陀的刻意為之,讓焦詩雲覺得男子對自己不懷好意。

因此下起手來是絲毫不客氣的,以至於男子重傷逃跑,而頭陀卻緊追不舍地跟了上來。最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這個小島上。

本來焦詩雲想利用這個青年來除掉頭陀的,哪裏知道這頭陀狡猾的很,同樣也抱著這樣的心思,竟然也想利用這男子除掉自己,所以方才自己藏身地方暴露並不是自己不夠小心,而是頭陀故意為之。

而且最讓焦詩雲感到鬱悶的就是那個頭陀不知道用了什麽隱匿方法,她能夠感受到頭陀的存在,但是卻絲毫不知道他藏在什麽地方。因此也不能趁機使小手段了,反而讓他先對自己下了手。

畢竟在一個沒有防護的小島上,隻要讓人感覺到一點危險,那必須是要下狠手的。因此方才若不是焦詩雲躲得快,說不定就被那雙頭的怪戟給切成兩段了……

焦詩雲本來就不是什麽寬容的人,即使鄭天是被頭陀指引的,焦詩雲對他也不原諒,畢竟他差一點就結束了自己的小命。

焦詩雲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大喝一聲,頓時祭出自己的得意法器,竟然是一把晶瑩的冰錐,其實不難看出這焦詩雲是冰屬性的修士,隻是可能是東沙之地的功法不同,並不像東大陸那般,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修士都是一臉冷冰冰的。

而焦詩雲分明就是一副嬌美如水的模樣。但是她出手卻是很符合冰屬性功法的修士,又快又狠又準。

鄭天一個閃身,躲過冰錐,但是很快冰錐就化作了無數道,全部排列整齊向他飛過來,那頭陀焦詩雲自然不會放過了,一道巨大的冰錐正是向著那頭陀的方向去的。

頭陀陰笑一聲,似乎對於焦詩雲的把戲絲毫不放在眼底,大喝一聲:“我佛慈悲!”說著那條白骨的長鏈就從他的脖頸處飛了出來。

“住手孽畜!”

就在這時,突然在小山坡處閃出一道金黃的光芒,那道光芒打在那白骨長鏈上,長鏈頓時發出嗚嗚的怪叫聲,最後那道黑氣竟然消失了,而白骨也落到了地上,頭陀的臉色終於變了。

焦詩雲見狀,目光狠狠,但是她也知道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從多次交手的情況來看,她短時間之內絕對不是頭陀的對手,必須要休養生息。但是逃離之前她可不忘將冰錐向鄭天和頭陀射去。

頭陀一個反應不及,一把冰錐正中他的手肘,而鄭天正要躲,那道冰錐卻自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