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說很多遍了,我也不知道他綁架她去了哪裏。”

酒店套房裏,耿狄無奈開口,麵容顯得很疲憊。

被抓來好一段時間了,雖然他們並沒有對他做什麽,而且在知道他是真正的耿狄後就已經給他鬆綁,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問得他心裏煩躁,連話都不想說。

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個十足十的瘋子,他是被逼無奈才會幫他,不然母親性命堪憂。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連榮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於是對一旁的展烙軒道。

“那他怎麽辦?”展烙軒指指把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耿狄。

而不待連戎開口,一個聲音自兩人後方傳來。

“放了他。”

兩人回頭,見顧筠堯從外走進來,英挺的身姿步伐從容。

“筠堯哥,要放了他麽?”

顧筠堯銳眸望向背對著自己連身體都沒動一下的耿狄,沒回連戎,而是走到耿狄身邊站定道:“因為他挾持你母親要挾你,所以你乖乖任他擺布,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卻不會乖乖坐以待斃。因為你越是軟弱他便越囂張,是你的忍氣吞聲助長了他的邪惡。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讓那邊的人查過,你母親在兩個月前已經去世,死因是心髒病發猝死。”

耿狄身形猛地一僵,緩緩回頭難以置信的瞪著顧筠堯,一雙棕色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你騙我!我一個星期前還和我母親通過電話。”

“是麽?難道你真認為和你通話的人是你母親?而不是他找來的不過是和你母親聲音相似的替代品而已?”

耿狄又是一震,隨後猛搖頭否認:“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顧筠堯麵無表情的望著他,冷哼了聲,“我隻是不希望你被繼續蒙騙下去。”

“不!我還是不相信!”耿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猛地從椅子彈跳起來,不管不顧的衝出房間。

展烙軒見狀忙問:“老大,真要放了他?”

顧筠堯點頭。

“那要不要讓人跟著他?或許他知道他母親已經去世後會千方百計找到殷銘質問他。”

“不用,我已經讓樾擎調到馬路監控錄象,查到殷銘那輛車的去向,並且已經讓人開始在那塊區域展開搜尋,應該很快能查到兩人所在的位置。”

話落他看了眼時間,目光掃向落地窗外閃爍的霓虹,向來鎮定從容的冷峻麵容分明流露出一絲焦急。

“比武?”

殷銘啼笑皆非的瞅著眼前一臉自信的念桐,冷嗤了聲。

“不論是體力還是格鬥技術你都比不過我,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和我比,你是傻了麽?”

“我不但相信我能打贏你,而且還要賭我十招之內傷到你,如果你受傷那就是我贏了,那你要放我走,如果你沒受傷那就是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你十招就想讓我受傷?”殷銘覺得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知天高地厚。

“你可以不信,但我會讓你相信的。”念桐也站起身,嘴邊漫開一抹狡黠的笑,一雙黑瞳清亮水潤。

殷銘麵露狐疑。

盡管他並不信她十招就能讓自己受傷,但她臉上綻開的那抹自信的笑容卻讓他有些猶豫。

“嗬,看你的表情像是打算反悔不敢和我賭了?因為怕十招內就被我打傷?”

明知道她是在挑釁自己,殷銘還是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你輸了任憑我處置的下場比杜家姐妹還慘?”

“因為我相信自己不會輸。”念桐語氣堅定,不自覺握拳的手心卻一片潮濕。

其實她並不是很有把握能贏殷銘,畢竟情況如他所說,她不論是體力還是格鬥技術都比不過他,兩人如果打起來,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又怎麽可能在十招之內打傷他?

所以她隻能智取。

“既然你對自己這麽有自信,那我怎麽能掃你的興?”

殷銘的嗜血因子被她挑起,麵容浮現一抹陰森的冷笑。

“那我們先說好,不論是誰贏都不準反悔,否則這輩子孤獨終老、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怎樣?”

殷銘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隻是鄙夷的笑了笑,說,“你還是先擔心自己比杜家姐妹更悲慘的下場是什麽吧。”

“意思是你答應了?”

殷銘沒回她,卻已經挪動腳步走到客廳中央,一副恭候她的姿態。

念桐跟著走過去,在他對麵站立。

她望著一身休閑打扮的殷銘,大腦出現片刻的空白,仿佛當機般,什麽都想不起來。

其實很害怕自己會輸。

可是她不後悔做了這樣的選擇。

事到如今,隻能全力以赴,但願母親保佑她,讓她平安回到顧筠堯身邊。

“怎麽不動手?就算你現在後悔我也不會允許了,因為我很想看看你被我整得痛哭求饒的樣子。”殷銘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

念桐撇撇嘴,“你放心,輸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殷銘笑:“那就開始?”

念桐感覺到他話音一落,似乎周遭的空氣都凝集了般,那雙斂去笑意的眸子裏充滿殺氣。

她不動聲色的長吸口氣又吐出,忽地腦海裏靈光一閃:“等等,我忘記還有件事沒說。”

殷銘一楞,皺眉道:“你們女人怎麽這麽麻煩?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呐,任何情況下男女對打都有一套不成文的規矩,不但女士優先,而且身為男人的對方還必須要讓女人三招,這才是君子所為。”

“君子所為?”殷銘冷嗤,“你以為我們是在古代比試友誼切磋點到為止?什麽破規矩,我從來沒聽說過。”

“好吧,你不承認自己是君子是男人就算了,反正一個瘋狂愛戀同性的男人本來就不算一個健全的男人,所以你大可不必讓我。”念桐無所謂道。

“你激我?”殷銘瞪她。

“我說了你可以不讓我,那就開始吧。”

“好。我就讓你三照,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殷銘狂傲道。

念桐心裏一喜,卻沒表現出來。

“那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我沒有逼你。”

“廢話少說,既然女士優先,那請吧,前麵三招我隻防不攻,後麵十招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我要你讓我最後麵三招。”

最後三招?

殷銘麵露鄙夷:“你以為你能躲得過我十招?”

“能不能打了再說。”念桐這次沒再和他廢話,話音未落,身下雙腿拉開一些距離,手腳並用攻向殷銘的臉和腿,動作連貫而迅速。

殷銘不慌不忙拆招避開,甚至還語氣淡然道:“招式很漂亮也很淩厲,隻可惜經驗不足。如果多些實戰經驗,也許就能做到先發製人。”

他說話間一手掌心為刃劈向念桐的頸項,同時身體避開念桐的攻擊,在她一記直線踢腿踢來時,另一手竟然穩穩扣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拽,單腿而立的念桐身形不穩,險些傾身載過去。

沒想到隻兩招自己就險些落敗,念桐心裏又惱又不服。

想想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跆拳道館練習了,雖然不至於對以前所學變得生疏,但實戰起來卻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看來以後要多多加強練習。

如果能順利逃出去的話。

思忖的當頭,她並沒有鬆懈對殷銘的攻擊,在他扣住自己的腳踝時,身體借助另一條腿的力量突然騰空,然後迅速而狠厲的一記空中蹬腿擊向殷銘的胸口。

見狀,殷銘不得不鬆開扣住她腳踝的那隻手,身體後退幾步,側身躲避她的攻擊,臉上的表情多了抹不可思議。

原本還以為這丫頭隻是學了些不適用於實戰的花拳秀腿,沒想到招招淩厲,倒是讓他小看了。

以為她無法躲過自己十招,可五六招過去,她盡管占不了他的便宜,但他同樣無法將她製住。

而念桐卻是有些心急。

加上他讓自己的三招還有七招,如果這七招內不能讓他受傷,並且傷得比較重,那她的下場是真的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