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年少輕狂

“啊;;;”輕歌臉上一涼,轉頭見少女嬉笑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也掬水朝少女灑去。一時間,二女坐在船頭打起水仗,澆灑出的水花,大半灑落在荷花葉上,晶瑩地跳動著!

這般景象,當真是一幅絕美的姝女戲蓮圖!

自從曼舞被天狼筆重傷後,風流便惶惶恐恐,壓抑非常,此刻見到這副“姝女戲蓮圖”,心難得平靜下來,腦中不時浮現出曼舞的音容笑貌。

“咳;;;”詹銘道仙輕咳一聲,打斷風流的胡思亂想,道:“風流,此船行千裏,落前便能到落星墩了,比你們虛耗靈力飛行省力省時,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風流收回心思,聽了詹銘道仙的話後又驚又喜,最後的擔心也放了下來。

可他一想到詹銘道仙說這船行千裏時,腦中募的想起流雲宗主的水晶龍艎!水晶龍艎也是行千裏,當初琅嬛嶼一行人便是乘坐水晶龍艎橫渡滄海。

想到這,風流好奇地說道:“前輩,這船好生神奇!”

詹銘道仙自然聽出了風流的言外之意,正想說話,一旁的和尚卻哈哈一笑,略顯得意地說道:“娃娃,我這船可不同一般的烏篷船,你可聽過‘江河湖海萬裏行、船舴舫艎千年名’這句批語?”

風流木然搖頭,道:“晚輩才疏學淺;;;”

未等風流說完,和尚一擺手打斷他,道:“這話傳的不廣,你沒聽過也正常。不過你既然來自琅嬛嶼,那麽幽劍鳴的水晶龍艎你總知道吧!”

“水晶龍艎?”風流想了想,道:“這個晚輩知道,來神州時我們便是坐水晶龍艎來的!”

“恩,水晶龍艎你既然坐過,肯定也了解它的神奇!水晶龍艎乃是海上船隻之冠,而我這烏篷螭船則是江中船隻之首,穿行於萬裏長江如履平地!”和尚笑道。

“哦?!”風流略顯驚訝,他雖然知道這艘烏篷船頗為神奇,但不曾想過竟然能和水晶龍艎齊名,轉念一想,方才前輩說“船舴舫艎千年名”,船是指烏篷螭船,艎是指水晶龍艎,那麽舴、舫又是指什麽?

想到這,風流又好奇地問道:“前輩,不知那舴、舫;;;”

和尚的子似乎很急,風流話沒說完,他又打斷風流,道:“你這娃娃跟獨孤大哥真是像極了,什麽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哈哈;;;”

和尚笑了笑,接著道:“舴是指黃虺舴艋,乃是世間唯一一艘能在水流湍急的黃河上穿行無阻的船。天地浩劫時,獨孤大哥孤潛入昆侖妖界,靠的便是它!而舫則是指蜃蟠畫舫,當年在洞庭湖追擊巫族,也多虧這蜃蟠畫舫,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風流似乎還沒聽夠,急忙問道!

和尚苦笑一聲,沒再說話,隻是端起酒杯喝了杯稻花香。

風流也不再多問,隻是在心中暗歎道:“船行長江、舴闖黃河、舫遊湖泊、艎駛滄海,當真是各有神效!隻是不知道黃虺舴艋和蜃蟠畫舫有什麽可惜的!莫非它們已經被毀了?”

風流正想著這些,船艙外卻傳來一陣充滿驚訝的喧鬧聲。

“茗兒,外麵怎麽了?”詹銘道仙疑惑地問道!

船頭的少女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手搭涼棚,似乎在眺望遠處,。等了一會,少女轉頭朝詹銘道仙笑了笑,燦若蓮花,道:“爺爺,到洪澤湖了,湖上有艘畫舫好生漂亮,引得其他船上的人驚羨不已!”

“哦?”和尚訕笑一聲,道:“有甚畫舫值得他們這麽大呼小叫,真是沒眼光,我這烏篷螭船才是江中神船,他們怎的不叫!”

這和尚乍一看十足就是個得道高僧,而且據詹銘道仙所說,他也隱居在芙蓉浦近千年了,按理說他應是淡定冷靜之人,可不知為何,他這子卻是急躁得不行,與一般坐枯禪的僧人完全不同。

正在和尚嘀咕時,詹銘道仙卻從懷中拿出了六枚青銅錢幣。隻見他兩手分別拿著三枚青銅幣,口中喃喃自語,然後將青銅幣灑落在桌上。

青銅幣落桌後翻跳旋轉,而詹銘道仙則飛快地舉起一麵紋著太極八卦圖的銅鏡,對著桌上青銅幣一照!

“叮叮;;;”六聲,六枚青銅幣落定,突然發出六道青色光線,直在銅鏡上。

銅鏡被六道青光一照,鏡麵上竟然變幻出五顆璀璨的星辰,而五星中間,則是一輪明月,這形分明就是眾星拱月圖像!

風流看著銅鏡上的圖像,大為困惑,而詹銘道仙卻臉色大變,甚至連雙手都顫顫發抖,口中驚道:“星月五芒!”

和尚見詹銘道仙神色大變,眉頭也跟著緊緊皺起,低聲問道:“老占,你卜出什麽了?怎麽這般慌亂!”

詹銘道仙也不理會和尚,猛地站起,兩步奔到船尾,眼神灼灼地張望著遠處的一艘畫舫。

那畫舫四周圍著不少船隻,透過船隻隱隱能看出那艘畫舫造型奇異、彩繪雕龍,大有一舫壓百舸之威!

詹銘道仙隻看了那艘畫舫一眼,臉色便已變得蒼白,轉頭朝和尚擺了擺手,道:“出來看看吧,是蜃蟠畫舫!”

“什麽!”和尚一聽這話,臉色也是一變,急匆匆奔到船尾去看。風流也大覺好奇,急忙湊了上去。

隻是,烏篷螭船能行千裏,等風流湊上去時,烏篷螭船已行了一裏水路。風流瞪大眼珠眺望遠處,卻隻見一片青湖湧碧波、數點帆影破白浪,哪裏還能看到畫舫的具體模樣!

“風流;;;”輕歌見風流三人都站在船尾眺望,出聲問道:“怎麽了?你們在看什麽啊?”

風流見再看不到畫舫,隻得悻悻轉頭,道:“沒什麽,想看看那艘畫舫是甚模樣!”

正說話時,詹銘道仙拍了拍風流的肩膀,道:“你先進艙!”之後轉頭對和尚說道:“讓船先靠岸吧!”

和尚有些納悶,但還是讓艄公泊船。但風流耳尖,聽到這話立時不依,道:“前輩,曼舞陷險境,泊船的話恐怕會耽誤救人大事!”

詹銘道仙沒理會風流,自顧自坐進船艙,盯著桌上散亂排列的青銅幣,若有所思!

和尚雖然有些困惑,但還是吩咐艄公泊船!此時,船已駛入洪澤湖,此湖乃是神州五大湖之一,水域百裏、碧波千頃,能夠泊船之地唯有湖堤旁的一座港塢!

這洪澤湖乃是一座懸湖,湖麵遠高於西麵的平原。未免釀成水患,洪澤湖四周的民眾合力在湖西築起了一座百裏長提。此堤蜿蜒曲折,據說共有一百零八彎,遠遠看去猶如一條移遊飛的青龍,因此得名臥龍堤!

臥龍堤中央則建起一座港塢,以供過往船隻停泊。艄公似乎很了解洪澤湖的況,聽到和尚的吩咐後,他看也沒看便將烏篷螭船駛入臥龍港塢!

烏篷螭船泊在港塢時,風流依舊站在船尾,一仰頭,隻見港塢外“浪花飛雪騰碧波,波濤洶湧憾大千”,當真壯觀!

隻是,風流也沒太多心思去欣賞這番景象,苦悶著坐進船艙!

一入艙中,詹銘道仙突然重重歎了口氣,道:“風流,你已繼承了神公衣缽,有些事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風流哪裏有心思聽事,但見詹銘道仙神色凝重,也不敢再多嘴,隻得坐下來,耐著子說道:“前輩請說,晚輩敬聽教誨!”

詹銘道仙也知風流心不在焉,但他不點破,自顧自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但關係重大,本不該這麽早告訴你,但今怕是會有大變故,還是與你說了妥當!”

這時,和尚也坐了進來,聽了詹銘道仙的話後,他似是很緊張,拉了拉詹銘道仙的袖子,施出束音成線之技,瞞著風流對其說道:“老詹,此事牽扯甚大,現在還不宜讓這娃知道啊!”

詹銘道仙麵色不變,也束音回道:“今不說,萬事皆休!”

和尚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束音成線,當即開口道:“老詹,你這是什麽意思?”

詹銘道仙沒再理會和尚,隻是轉頭看著風流,眼神熾,像是滿含期許一般,道:“風流,你急於救人,我也了解,但我要與你說的事關乎曼舞生死,你務必仔細記著!”

其實,風流雖然急於去救曼舞,但他也絕非不明事理之人。他見詹銘道仙神凝重、語氣嚴肅,心中已知事關重大,便是詹銘道仙不說這話,風流也會仔細聽他說。

“風流;;;”詹銘道仙平靜了一下心,道:“你之前不是問我天狼妖為何飛不過落星墩嗎?其實,嘯月天狼就是在落星墩出世的!”

“啊!”風流驚呼一聲,道:“嘯月天狼不是昆侖妖界的妖王嗎,怎麽會在落星墩出世?”

詹銘道仙搖了搖頭,道:“一千三百年前,天外飛下七顆星辰,落在了彭蠡湖心。天星下凡時,天地為之動容,神州之內,任何一個角落能感受到天星之威!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有是蒼天降下神器,齊齊趕往彭蠡湖!”

風流聽到這裏,略微明白了些,道:“那落星墩就是天星降落的地方?”

詹銘道仙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風流一眼,接著道:“是,當時我正年少輕狂,也湊去看了看鬧!隻是我去的慢了,待我趕到彭蠡湖時,隻見原本碧波萬頃的彭蠡湖湖心突兀地多了座小島!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