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第378章 刀使

三條長蟲圍攻風流,封鎖了前後去路,風流一劍在手信心大增。待猛虎撲到近前,一手扯緊白馬韁繩,聞得呼呼風聲,隨便兩記反撩,光

劍一閃,輕描淡寫地將二虎斬於當場,隨即便以劍做刀使,全力劈向迎麵撲來的猛虎,劍身過處好似切豆腐,哪有半點阻礙,若是此刻有人見

著風流弑虎怕是會被嚇死過去,全然不似武林中人利器。

輕輕一抖劍身便消失,風流依舊收好劍柄,幹笑幾聲,牽馬匆匆離去。暗道幸好自己有殺招,否則必死。突然想到莫非紫陽真人便是教自己

留這一手?

這日,風流感覺大好,因是被黃衣少‘女’追殺,以致體力透支,後來又中少‘女’暗器,幸好暗器上隻是麻醉一般‘藥’物。當日似乎被少‘女’同行的和

尚唬住了,那和尚武功確實了得,曾聞當年代佩環招親選婿也是請來和尚做槍手,難怪難怪!現在即便是少‘女’醒來自己也不懼怕。

外麵依舊細雨綿綿,不曾大雨滂沱也不曾見停。坐在矮小的山‘洞’中欣賞雨景也是別有滋味,風流獨自趕路也有月餘,並不覺怎地寂寞。

風流正撥‘弄’火苗出神,忽聞得旁邊嚶嚶地呻‘吟’,正是那昏睡幾日的‘女’子。風流立刻驚醒,拿起匕首全身戒備,隨即又反映過來,暗自好笑

。‘女’子‘迷’‘迷’糊糊似乎要喝水,風流聽得真切,才忙取過水袋,又扶住‘女’子喂幾口。

又一陣冷風吹進來,黃衣少‘女’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第一眼便見自己正半躺在陌生男子懷裏,先是一愣,隨即便記起來。又羞又怒,掙紮著坐

起來便要打風流。風流豈會不知?忙地閃身解釋道:“你莫誤會,隻是見你要喝水,我喂些水罷了!”

少‘女’撲個空,那有力氣,卻又是不甘心,就要舉手再打。風流卻是狡猾,忙拿起火架上烤好的兔‘肉’招架過去,正好遞在少‘女’近前。少‘女’一愣

,許是饑餓作祟,猶豫片刻即伸出纖手緩緩接過。風流又遞過水袋,怕少‘女’不好意思,幹脆轉過身去裝作睡覺,不過卻是不敢真的睡著。

風流幾日盤算,這少‘女’也不似刁鑽凶惡之輩,反倒有幾分善良,就衝‘射’殺自己那暗器便可看出,若當日暗器上荼是劇毒,自己早死萬次有餘

,加上少‘女’追趕自己當日有數人在場,似乎有些來頭,卻是不能行殺人滅口的勾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少‘女’放棄想法,自己雖然不懼,但又怕

給琅嬛嶼丟臉麵,不然以後四處逃竄也非要累死。

又是幾日無話,風流每日尋些野味回來,少‘女’也是每日發呆,不曾獨自離開,也不曾說得半句,日子索然無味。盡管風流想盡心思試探少

‘女’口風,奈何人家不與機會。

且說這日清晨,居然有陽光‘射’進‘洞’‘穴’。風流夢中醒來,對麵少‘女’不知去向,不由大驚,忙衝出‘洞’口。卻見少‘女’猶自在山野中漫步,幾日修養

少‘女’也是恢複得差不多。風流看著少‘女’妙曼婀娜身姿如似仙子,再配上那雅致,不經世俗的玲瓏秀臉,真個有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不忍

心生褻瀆。風流不由得想起自己少年時代,一見‘女’孩便‘弄’個麵紅耳赤,說不上半句語言,卻是值得回味。

風流心情大好,誇張地伸個懶腰,大聲道:“身上都黴了,總算能見著太陽爺爺!”

少‘女’哪能不注意到他,靜靜地走過來問道:“你,這兒有水麽?我想梳洗。”

風流大喜,暗道這下可好了,原來‘女’子卻是愛美。忙笑道:“叫我風流,我帶你去。”

“輕歌!”少‘女’默默答道。

這下更是暗喜,見少‘女’肯告訴名字,卻是氣消了大半,自己小命也是能保。這幾日風流將山頭翻了大半,倒熟悉路,帶輕歌七拐八拐來到

一條小溪旁,自己便自覺地走一邊去。閑得無聊便看山穀那邊一片平地長滿‘花’樹,經陽光照‘射’一片粉粉紫紫,煞是好看。

見輕歌梳洗完畢,正不知去處。風流便道:“時候尚早,不如遊玩片刻再回去吧。”

輕歌默默點頭,風流便領著朝這邊走過來。入得‘花’海,那香氣淡而醉人,鳥蟲‘私’語,流水湍湍,陽光瀟灑,真個似另外世界。這許多‘花’樹

朝穀外延伸出去,一眼竟然望不到盡頭。

風流感慨道:“真個是綺麗山野尋,清靜非世俗。隻是這‘花’開得奇特,盛放五月間,與那山桃‘花’幾分相似,又比桃‘花’來得遲,定然是那桃‘花’

妹妹了。”

輕歌忍俊不禁,道:“這種叫斷魂蘭,南方生長,‘花’瓣呈粉紫‘色’,用來釀酒極佳,也是少類品種,我唐‘門’也少有種植。”

“哦!”風流點點頭,笑道:“輕歌姑娘卻是告訴我你是唐‘門’中人?”

“你,你這人卻是油腔滑調了些!”輕歌微怒道。

風流心道我還不想呢,若不是為拉攏關係,說得好話,免得以後麻煩。隨即厚顏道:“天生‘性’情,本‘性’難移。”

卻又道:“輕歌姑娘出自唐‘門’,當認得幽劍鳴前輩了?”

輕歌見眼前這男子似文雅又時而無賴,也奈何不得,她自有心事也任由得風流叫來,便道:“那是家父!”

風流道:“我幾年前曾有緣見得前輩。原來輕歌便是前輩‘女’兒!果真虎父無犬‘女’!”

此語暗意,輕歌怎會聽不出,想了想道:“你也莫欺負我是‘女’子,你不說我也知你來曆。江湖中使弓為武器的,除天‘波’琅嬛嶼中幽瓏鬼母‘女’俠弟

子還能有誰?”

風流忙應諾,原來人家早知道自己來曆,幸好尚沒有‘交’惡。

香風徐徐,吹起無數斷魂蘭瓣凋落,舞得漫天‘亂’飛。如此怡情,看得二人呆住,輕歌雙足點地,飛身投入那無數飛‘花’,隻見得淡淡黃影穿梭

,已化作‘花’中仙子,隨手取了數片粉紫‘色’瓣兒,雙手一引一揚,朝著風流這邊飛過來。風流隻聞得香氣撲鼻,陶醉其中,見無數粉紫‘色’‘花’

瓣作天‘女’散‘花’,包窿寰宇,演變出無數幻象,心中明明知道那些‘花’瓣兒是襲向自己,偏偏全然不想躲開,幹脆閉上雙眼,無聞無視,天地同歸

之境。良久,無數‘花’瓣點打在身上,似推宮活血,令全身無不舒爽,疲勞、煩惱一掃而空。

輕歌飛身下來,道:“我老爺和姥姥年輕時曾誤闖東海之濱上桃‘花’島主的九宮八卦‘迷’仙陣,後因禍得福,老爺悟出暴雨梨‘花’針法,姥姥更是

創出這一手漫天‘花’雨的絕技。”

見輕歌滿臉羨慕神情,風流笑道:“輕歌姑娘如此聰明,不也領悟得這一手絕技!以後定然會創出自己的一套武學。”

輕歌忙道:“你卻不知,我也是剛剛才能夠領悟!”

“我卻做了靶!”風流十足無辜地說道。

輕歌笑而不答。

風流又道:“這一手,可是傳說中的摘葉飛‘花’?”

“那倒不是,摘葉飛‘花’必須內功深厚之輩方能使出,威力巨大,我卻差得遠了。這漫天‘花’雨乃是‘陰’柔力道,關鍵在於手法。我唐‘門’與江南雷家

都是江湖中用毒大派,卻是以毒製勝。”輕歌道。

“難怪,那勁風綿綿,令人如沐‘春’風般神怡,不忍躲去,施術者若天仙子,‘花’中‘精’靈,讓人好不愛慕!”風流胡謅一番,隻為哄得少‘女’開心

,忘卻那樁不快之事。

誰知輕歌回過頭來直視著風流問道:“那你愛慕我嗎?”

風流一愣,大嚇一跳。回避過輕歌眼神,隻尷尬地笑幾聲。

輕歌輕聲歎道:“我也知那日你反倒救過我,本不該難為你。你可知道我唐‘門’‘門’規嚴厲,若是我‘門’‘女’子被男子輕薄,隻有三條路可選擇,要

麽親手殺之,或者嫁與男子,不可丟了‘門’麵。你這人不壞,當日我確實難以下手,隻想與你說清楚。”

聽得輕歌聲若蚊細,風流暗自罵道這甚‘門’規,不由冷笑道:“那第三條便是自行了斷是也不是?”

輕歌悲歎,又道:“你若不懂憐惜,又焉管我死活?”

“其實這隻是個天大誤會,也隻你我二人知,我們不說就做沒發生過不是更好?大家都沒甚損失!”風流忙道。

輕歌聽這話,卻是惱怒道:“你風流有名有姓,我們過這許多天,朝夕相對,真真切切,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麽?天下男子卻是一般薄

幸?”

風流不執可否,思索良久才道:“且不說我們都還這般年輕。相識才不過幾日,話都不曾說得幾句,你怎知我是甚麽人?當真是真心隨我?

“我隻是日夜想起,自己心魔重重,痛恨不已,這幾日得在你身旁才平靜許多,如今我厚著顏麵與你說,你不是‘女’子又怎能體會得到我心事?

”輕歌說著,竟忍不住眼中晶瑩,轉身一旁黯然淚下。

風流又怎會看不到,原本惱怒異常,見著‘女’子落淚心都軟了半截,縱然是自己有手段千般,此刻也是使將不出來了。

輕風拂麵,陽光正好。卻是大煞風景。風流閉嘴不言,就陪著輕歌坐到日薄西山,夜幕升起。

且不說風流一夜未眠,盡是胡思‘亂’想。次日大早,輕歌就見風流爬在半山懸崖上正忙活,大半個時辰總算完工。就見那懸崖石壁上多出

歪歪斜斜幾個大字,正是“風流攜輕歌到此一遊”幾字。

輕歌念完後雙頰紅透,嬌嗔道:“你這人,不會輕功卻要學人臨壁刺字,還是拿匕首刻出來的,虧得你怎地想出來,若讓人知了豈不笑掉大

牙!”

風流‘摸’‘摸’後腦,嘿嘿笑道:“如此獨方,也算開千古第一先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