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顧忌?

大夫人沉了臉坐在暖閣裏,她身邊的唐媽媽就坐在炕邊的杌子上,歎了口氣道:“小姐,這院子裏留下來的都是些老人,您審也審了除了紫鵑不在,也都沒瞧出疑處來,依奴婢看這件事許是她們真的不知情。

大夫人不相信,如今院子裏一共留了兩個丫頭四個婆子,加上唐媽媽一共七個人,紫鵑帶了人進來不可能沒有人發現才是,怎麽可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她審問了幾遍,那些婆子的回答,卻真的沒有半點可疑之處!

“媽媽,您說紫鵑是受誰的指使?她這麽做難道隻是打壓四夫人,讓我再建花房麽?”大夫人擰著眉頭,冷冷清清的麵容上,此刻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來:“大爺走了這麽久,我也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他們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們呢!”

唐媽媽聽著就是一驚,臉色巨變打斷大夫人的話:“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依奴婢看若事情真如四夫人所說背後有人指使,那保不齊就是五夫人做的孽,當年已故的二夫人和五夫人之間結了那麽大的仇,五夫人這是在拿四夫人出氣呢!”

大夫人臉色難看至極,她擺擺手滿臉的無奈:“你不用安慰我,老五家的幾斤幾兩我比你清楚!”說完,她走到房裏,拿起桌邊放著的一本經文,靜靜的看了起來。

唐媽媽就滿臉的不安,小心的道:“小姐,那四夫人那邊怎麽說,春雁姑娘的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太夫人?”

大夫人目光微轉,輕輕道:“府裏的事又怎麽能瞞得住娘,與其讓她來問不如我們直接告訴她,至於如何處置就由娘來決定吧!”唐媽媽認同的點點頭,又道:“奴婢看四夫人隻怕不願意輕易了結此事,到時候紫鵑的事……”

四夫人今晚的態度她看在眼裏,也絕非好拿捏的人,看來她也不是真的如表麵所見沒有心機柔弱的樣子,那樣的眼神她如今想起來,都覺得有絲膽寒。

她又想到蕭四郎……

或許,這個府裏最後要依靠的,可能還是四爺和四夫人!

大夫人臉色一變,垂了眼簾沉吟了半晌:“她是聰明人,盛怒過後也會冷靜下來,想保住自己的丫頭,不聲張此事才是最好的辦法。至於她以後會怎麽做,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而娘那邊,自然有她的辦法!”

唐媽媽聽著便不再說話,收拾了之後便帶著婆子去了太夫人房裏。

析秋靜靜坐在房中,看著牆角跳動的火燭,眸色微眯。

春柳敲門進來,看著析秋麵色沉沉,她的聲音也壓低了一分小聲道:“夫人,天益來了!”

析秋眉梢一挑,轉頭看向春柳:“讓他進來!”說著,她自己也起身走到正廳裏,轉眼功夫,春柳帶著天益走了進來,和碧槐兩人守在門邊。

天益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皮膚很白,微垂著眼簾顯得很機靈。

“你也跑了半夜,快坐下說。”析秋開口又讓碧槐去泡茶。

天益不敢坐,小心的看了坐在上麵的析秋,回道:“夫人,那位男子醒了,小的套了他的話,他是隨劉執事進府來的工匠,山東人……說是今天的事全沒有半分記憶,隻知道有位小丫鬟找她,說院子裏的牆有個老鼠洞,想讓他幫忙堵起來,他隨著小丫鬟進了院子,那丫鬟很難客氣還給他泡了杯茶,他捧著喝了一口,之後的事就全不記得了!”

果然還是這樣的伎倆。

兩個人都被人下了江湖上盜賊常用的迷藥,在兩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兩人在脫了衣服放在同一個房間中,等著大夫人房裏的下人去發現他們。

“那劉執事那邊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可有什麽說法?”來大府裏做事,進門前要都落實了人數,走時也要核點一遍,以免有人落單私留在內宅內。

天益垂著頭,慢慢回道:“劉執事那邊說是有人家中有事,下午就被領事送出了府。”

若真是這樣,那麽劉執事和那位男子就必然有人在說慌了。

析秋看著天益,聲音冷了一分:“那你查的結果呢?”

天益暗暗吃驚,沒想到四夫人這樣細心,他確實是查甚至也派人去了山東,查證此人所說的身份是否屬實,他想了想回道:“小的仔細問過了門房,中午確實有人出府了!”說著一頓他又道:“所以小的又回去審問那人,那人才如實招供,說那小丫鬟給了她十兩銀子,說府裏不準請人來做私活,所以隻能私下找他,讓他先出去府,然後小丫鬟又開了側門放他進來,小的又問了那人,領他進來的丫鬟長的是什麽樣子,他描述和紫鵑的相貌基本一致!”

這麽說來,整件事情隻有紫鵑一人在參與?她想到大夫人在院子裏審了許久卻毫無收獲的事情!

天益仿佛知道析秋的疑問,就有些沉重的點點頭,回道:“這些事,看來都是紫鵑一人做的……”天益的話仿佛沒有說完,欲言又止的樣子。

析秋靜靜看著他,心裏卻生出疑惑來……

過了片刻,她問道“這件事沒有旁的人知道吧?!”

天益回道:“都是小的和天成暗暗查的,沒有和任何人提起。”析秋聽著就滿意的點點頭:“人你先暫時扣著!”

天益點點頭應是,析秋又道:“你先出府吧,二門這會兒該落鎖了!”

“那小的出去了,夫人若是有事就讓二門的婆子去喚小的。”四爺走前可是吩咐過他的,若是夫人有吩咐,讓他聽夫人的差遣。

析秋讓春柳和一個婆子把天益送出院子。

天益的表情……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複雜許多!

析秋便喊來春柳,碧槐,碧梧以及紫陽進來,析秋指了麵前的椅子道:“都坐下說話。”

紫陽有些忐忑的去看春柳,就見春柳應是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她就隨著春柳幾人,小心翼翼的挨著椅子坐了半個身子。

析秋看著幾人,聲音淡淡的:“今晚的事,你們誰也不準出去說半個字,若不然我定不會輕饒,可知道?!”

她聲音很輕含著一絲疲憊,但幾個丫鬟卻俱是神情一怔,紫陽餘光偷偷去看四夫人,就見她表情平靜,可卻是有股無形的壓力落在她身上,她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仿佛不用四夫人去證實,她便能想到她必然會說到做到!

紫陽想到春雁今晚的樣子,暗暗擦了額頭上的汗。

“夫人!”春柳有所顧忌的看了紫陽一眼,紫陽見她看過來立刻低下頭去,春柳想了想還是道:“這件事我們要怎麽做?”

析秋挑著眉頭看她,問道:“你們覺得呢?!”

春柳想也不想就回道:“自然不能任她們拿捏,不然她們還以為我們怕了她們!”

“不對!”碧槐很果斷的打斷了春柳的話:“夫人,奴婢雖然不知道怎麽做,但絕不能這樣處理!”春柳聽著麵色一沉,怒聲叱道:“那你說怎麽做?難道春雁白白受了這樣的委屈?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這件事這麽明顯,分明就是有人針對我們,夫人若是真的忍了,以後我們在侯府隻怕更難立足。”

碧槐滿臉通紅,喃喃的看了析秋一眼,見她麵色淡淡的並無怒容,她受了鼓勵心裏一橫就回道:“我沒有說讓夫人忍了這口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大張旗鼓的去找凶手,大張旗鼓的去爭,最後爭回來的,並不是我們的麵子,而會丟了春雁的名聲!”

春柳聽著一愣,她意識道碧槐說的有道理,可是心裏這口氣卻怎麽也咽不下去:“即便我們不說,大夫人那邊難道就沒有人說嗎?這件事你就想瞞也不可能瞞得住!”

“別吵了!”碧梧攔住兩人:“兩位姐姐都別說了,我們聽聽夫人怎麽說吧!”

春柳和碧槐兩個人就停了下來,紛紛去看析秋。

析秋卻是沒有答複她們,而是轉了頭去問紫陽:“紫陽,你在府裏時間長,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紫陽怔住,她沒有想到四夫人會問她的意見,她自小進府後來被分在太夫人的院子裏做灑掃,一直是三等丫鬟,直至四爺回府太夫人才挑了她和寶珠兩人,升了二等留在這邊服侍四爺。

不管寶珠心裏有什麽打算,她隻想本本分分在府裏做到十八歲,然後被放出去,找個普通的男子嫁了,生兒育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她和寶珠在四爺這邊很輕鬆,四爺不常在府裏,她們兩個也成了各房裏最清閑的丫鬟……後來四爺定了親事,是原二夫人的庶妹,她曾在太夫人的院子裏見過她,長的很美年紀很小,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性子很綿和。

她暗暗有些期待,可是又害怕。

二夫人嫁進來時,原來留在侯爺身邊的幾個大丫頭,不到半年的功夫,配人的配人,送去莊子裏的送莊子,如今二夫人房裏服侍的都是二夫人陪嫁的丫頭……兔死狐悲,她也有這樣的擔憂!

所以,當四夫人新婚之夜問她們各自的做的差事時,她和寶珠兩人都很緊張。

不過萬幸的是,過了這幾日四夫人似乎脾氣真的和她想像中的一樣好,也沒有流露出要把她們送走的意思。

她安心做事,想著能得了四夫人的賞識,抬了一等丫頭,那麽以後即便出府嫁人,也是體麵的事。

沒想到卻碰到這樣的事,春雁姑娘人很好她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可是若是問她要怎麽做,她真的不知道!

“夫人。”紫陽小心翼翼看向析秋:“奴婢……奴婢覺得碧槐姐姐說的有道理。”說完,又害怕的看了眼春柳:“可春柳姐姐說的也有道理!”

析秋淡淡點頭,沒有說話。

忽然聽到院門口有人砰砰敲門,紫陽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奴婢去看看。”說著飛快的出了房門。

這麽快就有了反應!析秋眯了眯了,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春柳道:“去泡茶,將我從家裏帶來的武夷大紅袍拿出來泡上。”

春柳聽著一愣,武夷大紅袍,那是太夫人常喝的茶!

她心裏疑惑,目光就朝門口看去,果然就看到太夫人由吳媽媽挽著,兩人慢慢的朝這邊走來。

她和碧槐兩人皆了麵色一變,垂著頭隨著析秋迎了出去。

“娘!”析秋上前挽了太夫人的另一隻胳膊:“您怎麽這麽晚到我這裏來了。”又看了看太夫人身後:“怎麽不多帶些人!”

太夫人隻帶了吳媽媽來。

太夫人目光就落在析秋的臉上,見她素麵朝天眼睛紅紅的,頭上也沒有戴任何的首飾,顯得情緒很低落。

“時間還早,我隻是過來坐坐罷了,何必帶許多人勞師動眾的。”太夫人目光閃了閃,說完就跨上了台階,又側目看著析秋道:“老四不在,你在府裏可還習慣?”

語氣要比平日裏柔和許多。

析秋笑著回道:“有娘在府裏,怎麽會不習慣!”說完又朝吳媽媽微微點頭,打了招呼。

太夫人沒有說話,就在正廳的主座上坐了下來,目光四處看了一眼,就落在桌麵上泡好的武夷大紅袍,目光微微一閃,笑著道:“你也別站著了,坐吧!”

析秋沒有推辭,就在太夫人的下首坐了下來。

這邊吳媽媽就對春柳幾人使了眼色,領著幾個丫頭出了門,又隨手將門關上。

太夫人穿了一件團福雲紋銀邊的對襟褙子,頭上裹著雅青色的抹額,即便此刻有些老態,卻依舊能看出當年沙場征伐的英姿挺拔。

析秋靜靜看著太夫人,等著太夫人開口。

“你嫁進來幾日,我也沒有和你好好說說話。”太夫人歎了口氣,看向析秋道:“今晚老四不在,我們正好也聊聊。”

析秋一愣,就聽太夫人道:“你恐怕也聽說了,當初老四執意娶你,我本是反對的,隻是他一意孤行我這做娘的也擰不過,隻得隨他去了。”太夫人說著頓了頓,又道:“老四的性子倔,我還怕你們會不和,沒想到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析秋麵頰微紅,垂了頭不說話。

太夫人看了析秋一眼,又道:“老四不在,讓你受委屈了!”

終於說主題了,析秋絲毫不奇怪太夫人知道春雁的事,垂著頭紅了眼睛,片刻,她又抬頭看了眼太夫人,眼底暈著眼淚搖了搖頭回道:“兒媳不委屈!”說完,眼淚就委屈的落了下來!

“唉!”太夫人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你父親在世時,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對於老侯爺的事,析秋了解的並不多,她微微搖頭道:“兒媳不知!”太夫人的目光悠遠的看著門口,仿佛透過糊著白紗的雕花紅漆門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沉吟了片刻她道:“他常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是在告訴她,一家人要齊心協力,便是有摩擦也該在大的利益前團結一致嗎?

析秋沒有說話,認真的看著太夫人。

太夫人看著她暗暗點頭,話題一轉便直接道:“春雁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和我說說,你有什麽想法?”

析秋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她側開視線聲音低低的回道:“娘,我……沒有主意!”有些無措的樣子。

太夫人眼睛一眯,一絲凜厲就從眼底露出來。

析秋餘光見到,從容的用帕子擦了眼角,接著又道:“不過,春雁服侍兒媳五六年感情親如姐妹,兒媳原是想等她到了年紀,給她找戶合適的人家,風風光光嫁出去,能平平安安的過一生,可是眼下……”她說著一頓:“她向來老實,這件事情又做的這樣的明顯,兒媳想……若不還她一個公道……到底意難平。”

既做出難以決定的樣子,又說她和春雁感情頗深,心裏氣憤意難平!

想必太夫人既然來,心中就必然早就有了決定,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去和太夫人爭一時高低,而是要為春雁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太夫人看著她,麵色終於緩和了一分。

若是析秋表現出大義包容的樣子,她反而會覺得她心機深沉,這樣的人將一切不憤掩藏起來,一旦等到時機必然會出手反擊,剛剛析秋說她沒有主意時,太夫人便直接沉了臉,可析秋轉眼又來和太夫人告狀,說起自己意難平,太夫人卻覺得這樣的析秋是真實的,至少她還能率真的表現自己的怒意,表達自己的不滿。

倒顯得坦誠許多。

果然,太夫人微微點頭,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這丫頭確實是受了委屈!”並沒有否認析秋所說,春雁是受害者的說法,太夫人又道:“我那裏還有兩隻五十年的人參,明日讓人拿來給她壓壓驚……她自今日起依舊留在你身邊當差,領兩份月例,一份自我這邊出!你可有怨言?”

就這樣定奪了此事?

析秋擦著眼角,眼角微微一眯,突然站了起來,在太夫人麵前跪了下來:“娘,這件事您這樣處置,兒媳沒有半分怨言。”說著一頓又道:“可是,春雁是我的丫頭,我也當她親如姐妹,她被人無辜毀了清白,兒媳若這樣平息了,以後還怎麽麵對她,所以,這件事兒媳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她一個清白!”她說的斬釘截鐵,眼淚也簌簌的落在石青色打磨的如鏡麵一樣的地板上。

“這是做什麽!”太夫人麵色一沉問道:“水落石出?你要如何水落石出?”

析秋就抬頭看著太夫人道:“紫鵑如今下落不明,雖然生死未知,可隻要事情是她做的,就必然有跡可詢,兒媳隻要順著查下去,就必能找到真正的始作俑者!”

是在告訴太夫人,若是她想查,這件事她必然能追根究源查出最後的人來!

“不要說了!”太夫人將手中的茶盅擱在桌麵上,發出叮的聲響,她也冷了聲音道:“你嫁進蕭府,便是我蕭家的人,自是萬事以大局為重以蕭家為先,不過一個丫頭,你難道要鬧的滿府風雨,讓旁的人看笑話不成?”

析秋抬頭看著太夫人,就見太夫人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你心裏難過,我也理解,畢竟是你陪嫁的丫頭……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要還你的丫頭一個清白,我便答應你定還她的清白,至於旁的事,你別的事不要再管了!”太夫人走到析秋麵前,親自彎腰將她扶起來,語重心長的道:“無論什麽事,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做的如何有沒有受委屈,娘心中有數,你今日的委屈娘也不會讓你白受,你要記住我的話?!”

明白不明白,析秋自然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她的發言權,隻能看太夫人怎麽做了!

太夫人說完,就親自開了門,帶著吳媽媽直接出了院子,又去了大夫人那邊。

春柳適才站在門外守著,裏麵的談話她聽的很清楚,氣憤的她緊緊咬著嘴唇道:“夫人,難道這件事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析秋沒有說話,太夫人為什麽這麽維護那個人?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府裏的眾人一心的團結麽?

直覺上她不信,或許有這樣的原因,但她卻更多的覺得,這背後有她所不知的隱情。

春柳見析秋不說話,便氣的在一邊流著眼淚,碧槐臉色難看的走過去,扶著春柳安慰道:“春柳姐姐,你不再說了,夫人這樣做有她的道理,至於春雁姐姐,隻要這件事壓下去了,保住了她的名聲,對我們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春柳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析秋看了眼碧槐,微微點頭道:“你們以後都不要在春雁麵前提起這件事,從今往後誰也不要再說!”

春柳就攥著拳頭,覺得無比的委屈!

當晚,就傳出大夫人房裏的一塊玉佩和一些首飾銀票不翼而飛,太夫人就派了滿府裏找偷了玉佩,尋了半夜終於在梅林後的湖裏邊發現一具屍體,府裏眾人嘩然一片,竟然是大夫人房裏的紫鵑姑娘,搜她的屍身時果然在她身上找到五十兩的銀票和一些金首飾。

恐怕想偷著東西連夜出府,卻不慎落到湖裏淹死了。

太夫人讓吳媽媽待人去查紫鵑的房間,又在紫鵑的房裏找到數張便簽,吳媽媽斷定紫鵑在府裏還有幫凶數名,太夫人聽到勃然大怒,下令徹查此事,將闔府的丫頭婆子房裏全部搜查一遍。

最後查到五夫人房裏的晴霜姑娘和五夫人身邊的一位貼身的杜媽媽,就是紫鵑的同夥,太夫人將五夫人召到正房中,發了震天之怒,並且當著五夫人的麵,將晴霜和杜媽媽杖斃!五夫人也因管教不利,被太夫人斥責了半個時辰。

太夫人又因此事為由,徹底清除府裏的丫頭婆子,大夫人身邊原有的一個丫頭,四個婆子全部送去莊子了,以及側門的守門的四個婆子,五夫人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頭也隨之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析秋聽著隻是淡淡笑了笑,太夫人把府裏的人大清洗,雖然削弱了五夫人的人手,可是卻也是變相的封了此事,往後即便是她再查,隻怕也無從查起了!

不愧是太夫人,做事雷厲風行!

她起床梳洗過後,大夫人身邊的唐媽媽突然到訪,她看著析秋笑道:“四夫人,大夫人讓奴婢和您說一聲,花房的事暫時擱置了,待開了年再請了人進來施工,往後四夫人也不用讓丫頭們避著了!”

大夫人這也算是退步妥協麽?

析秋深看了唐媽媽一眼,淡淡點頭道:“知道了,有勞媽媽跑一趟!”

唐媽媽目光微微一閃,笑著道:“我們夫人脾氣清冷了些,昨兒也在氣頭上,若是說了什麽不當的話,還望四夫人不要記在心上。”

她想說什麽?是在緩和她和大夫人的關係麽?

析秋笑著回道:“怎麽會,一場誤會而已,如今不也是解開了麽!”

唐媽媽聽著心裏一凜,暗道四夫人果然不是外表看上去這樣柔柔弱弱的,她心裏定是清楚的很,想到這裏她目光一閃,便道:“其實無論是您,還是我們夫人又或是太夫人,都有不得已的地方,在這個府裏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的事還是糊塗一些才能家和萬事興!”

析秋聽著眉梢便是微微一挑,唐媽媽看著就突然捂住了嘴巴,笑著道:“看我,說的這是什麽話,四夫人就當我老婆子昏了頭亂說的。”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我們夫人讓我帶的話我也帶了,四夫人忙著,奴婢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匆匆出了門下了台階。

析秋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暗暗疑惑,唐媽媽到底想說什麽?

是在告訴她什麽?

太夫人顧忌,到底是在顧忌誰?是五夫人還是別的人?

正想著,春柳匆匆跑了進來,滿臉的喜色:“夫人,四爺回來了,正在太夫人房裏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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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失望了~這不是女強,析秋不可能跳起來扇別人的耳光,但是這口氣後麵一定會出出來的…虎摸淡定~!

今天的字數有點少,我寫的各種慢,明兒會恢複字數的。群啵一個!

這個劇情其實很重要,將後麵的主線基本擺出來了,所以……你們懂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