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雖現屬三爺地盤,但之前卻屬拐子,故有一幫舊時手下弟兄,不愁落腳之處。拐子帶著王文空兩兄弟在此前一個心腹阿誠那裏落腳住下了,三人隨便吃過一頓後,聚在一起開始商討對策。照今天交手情況來看,他們實力旗鼓相當,這又在他們的地盤上,要想取勝很困難。王文空道:“隻能智取,不能力敵。依我看,我們住在這裏他們不會不知道,就趁他們今晚來偷襲之際,我們殺他們個出其不意。”

拐子卻搖頭笑道:“他們今晚不會來。”王文空和兄弟王文安納悶道:“你怎麽知道?”拐子笑道:“你們兄弟是上海人,所以不知,我們江城有一句話,叫‘漢陽的賤三爺!’”“漢陽的賤三爺?”王文空兄弟都感到納悶不解,拐子笑著解釋道:“說的是明朝漢陽的一個人,專愛打抱不平,被人尊稱為‘賤三爺’。如今這個三爺性情有些古怪,做事從不按常理,因他名叫蔡三,又住漢陽,並和小日本攪在一塊,用我們江城的話說,他有些賤,所以綽號‘賤三爺’。”王文空兄弟聽後笑了,原來如此。

拐子道:“別看這個名字不好聽,明朝那個賤三爺卻是個正派值得尊敬的人,這個‘賤三爺’卻是個漢奸走狗,所以這個名字用在他身上,卻還侮辱了,所以他隻配當前麵那個‘賤’字。”王文空冷笑道:“那我今晚倒要看看。”顯然不信。果然,一整晚過去風平浪靜,到天亮三爺也沒有派人來,王文空這才相信,道:“還真是個賤三爺!”他問道拐子:“那他白天會來嗎?”拐子道:“這個我也說不準。如果是別人,我還能猜到幾分,但這個賤三爺做事從不按常理,我還真猜不準,這也是他的難對付之處。”

王文安道:“他有劉中強和楊山高這兩個厲害的,又有劉中祥和南京老大,無論是他來找我們還是我們去找他,都很難對付。”拐子想著有理,道:“要不要我把他們兩個叫過來?”他是指侯爺和王爺。王文空道:“不用,我可不想他們認為少了他們不行,我就不信會難倒我們兄弟。”王文安讚同大哥的意見。觀昨日交手,他已看出他們兄弟實力略在劉中強和楊山高二人之上,隻是他們有劉中祥和南京老大從中幫忙,加之不熟悉他們的習性,才有些難處,但隻要找準了機會,先解決了劉中強和楊山高,或是劉中祥和南京老大,那三爺就好收拾了。所以他讓拐子給他們時間,拐子點頭同意了。

王文空和王文安來摸探三爺的習性了,兩兄弟坐到了三爺賭場對麵的茶樓,夥計連忙過來上茶。王文安道:“夥計,向你打聽個事。”夥計道:“請說。”王文安道:“你們對麵的三爺有什麽喜好?”夥計道:“你是說那個賤三爺?”王文安道:“正是,他有什麽習慣和喜好?”夥計道:“習慣那還真說不好,他是出了名的賤三爺,從不按常理做事,至於喜好嘛,那倒有一個,好色。”

“好色?”王文空和王文安頓時都來了精神,夥計道:“他有一個情人,叫趙媛,那叫個嫵媚動人,三爺疼得像個寶,常去找她。”王文安一聽“趙媛”這個名字,突地想起了趙娜對他的話,他對大哥道:“這個趙媛是趙娜的同學,我來時趙娜特地對我說了,說她和三爺關係密切,讓我有事去找她。”王文空道:“這是個好機會,她對三爺的習性一定了如指掌,突破口就在這個趙媛身

上。”王文安讚同,道:“我今晚就去找她。”

夜色降臨,王文安進到了“夜來酒吧”,趙娜說想要找趙媛,就到這間酒吧來找,她常出入這裏。王文安揀了一個靠門的顯眼位置,按照趙娜所說的,將杯子倒上半杯水,放入一枝玫瑰在裏麵,然後坐等在那裏,趙媛看到自然就會過來了。王文安要了瓶酒,坐了那裏邊喝邊等。王文安英俊瀟灑,堂堂一表人才,又出身富貴,舉手投足間盡透貴族氣派,加之他少有的斯文,與酒吧那些大腹便便自以為是的粗野男人完全不同,猶如一道獨特的亮麗風景,故一進來就吸引了店裏所有女郎的注意。

王文安剛落坐不久,就有一個打扮妖豔的女郎主動走了過來,王文安當是趙媛,頓時打起了精神。妖豔女郎在王文安對麵落坐後,看著王文安那張英俊的臉道:“好帥氣的小夥子,第一次來?”王文安道:“你怎麽知道?”妖豔女郎道:“以前從沒見過你,像你這麽斯文的很少見。”看到水杯中的玫瑰,抽拿起來道:“這花好漂亮,能送給我嗎?”以此向王文安傳情。王文安想起趙娜還有一句接頭暗語,道:“清水出芙蓉。”這妖豔女郎壓根不是趙媛,自不解其意:“什麽‘清水出芙蓉’,這分明是枝玫瑰。”此話一出,王文安已知,道:“我在等人,這花是送給她的。”妖豔女郎不悅地放下玫瑰,悻悻地起身走了。

妖豔女郎前腳剛走,後腳一個嫵媚女郎就隨之過來了。酒吧這些女郎,一投錢,二投快活,遇到自己心儀相中的,沒有錢也心甘情願自送上門。嫵媚女郎身上香氣撲鼻,直叫人陶醉,她在王文安對麵落坐後,道:“能請我喝一杯嗎?”不管她是不是趙媛,王文安都不會吝嗇這些,隨即打出一個漂亮的響指。侍者很快過來了,王文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嫵媚女郎看著嫵媚一笑,要了一瓶洋酒,侍者去了。嫵媚女郎看著王文安道:“還是個貴族少爺。”王文安道:“你怎麽知道?”嫵媚女郎笑道:“你剛才打的那個手勢是我見過最標準的,實在優雅極了。”王文安隻是淡笑。

酒很快端上來了,嫵媚女郎輕淺了一口,問道:“在等人嗎?”王文安道:“是的。”嫵媚女郎看之前那個妖豔女郎已知了,拿起杯中那枝玫瑰道:“等這花的主人?”王文安想著又說出了那句暗語:“清水出芙蓉。”這女郎挺聰明,知道這是句暗語,直接道:“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女人,但我想她不比我長得美,女人嘛,上了床都一樣。”說罷,開始挑逗起來,王文安對她道:“你找錯人了。”女郎愣了一下,顯然很少有男人拒絕她,她不相信也不甘心,繼續挑逗起來,這回在下麵將腳伸到了王文安的大腿上,正當她要繼續向前伸時,王文安將她的腳拿開了,道:“你真的找錯人了。”嫵媚女郎自知無趣,訕訕地起身走了。

一連失敗了兩個,那些女郎看著雖有意,也都不再來了,怕和前麵那兩個一樣,自討沒趣,但越是這樣與眾不同得不到,反越能激起她們的興趣。在酒吧一角,真正的趙媛一直靜觀著,從王文安進來放進玫瑰起,她就一直朝這邊注視著,她之所以沒過去,就是想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如今看到這裏,她對王文安更加感興趣了,但她沒打算今晚過去,她想王文安明晚還會再來,她要再多觀察和欣賞一下。最終,王文安沒有等到

,隻得回去了。

不出趙媛所料,第二晚王文安又來了,依舊是那個位置,水杯中放一枝玫瑰花,要一瓶酒一個人在那裏邊喝邊等。那些女郎見王文安今晚又來了,激起了她們強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她們甚至私下打賭,誰能讓這個男人上她們的床,就佩服這個女人有本事,並輸給她多少錢。趙媛在一旁聽著,隻暗自冷笑。有了打賭,愈發激起了那些女郎的虛榮心,她們都想征服王文安以在人前顯示自己的魅力。一個漂亮女郎率先上來了,和昨晚那兩個女郎一樣,她對不了下句,無論怎麽挑逗王文安不吃她那一套,最後她隻得悻悻離去了。

一個才女郎又上來了,她對出了下句:“天然去雕飾。”這是標準的下句,才女郎自以為得意,不想王文安笑著搖了搖頭。雖然這是上句的標準答案,但他這句是暗語,暗語自不會用標準答案做下句,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對出,這個才女郎也不是他要等的人。最後,才女郎也氣走了。後來又過來兩個,任她們使出全身解數,也沒能征服王文安,最後也訕訕離去了。到最後,再沒有人來自討沒趣了,但她們對王文安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望絲毫未減,反而愈發強了。

一直等到深夜,看著酒吧裏的人漸漸稀少離去,王文安還是沒有等到,正當他準備放棄明晚再來時,真正的趙媛笑著過來了。她濃妝豔抹,半裸酥胸,眉如春山,眼似杏仁,麵若桃花,嘴似櫻桃,微微一笑,嫵媚動人。她來到王文安對麵坐下後,拿起那枝玫瑰道:“是你的永遠屬於你,不是你的誰也拿不走。”王文安聽她這話暗藏話意,道:“你能對出下句?”趙媛道:“說說你的上句。”

王文安道:“清水出芙蓉。”趙媛道:“蠢豬各不同。”將那枝玫瑰倒向插進了水杯中。正是這句暗語,還有這個倒插花的暗勢。王文安喜道:“你就是趙媛?”趙媛道:“是趙娜叫你來的吧?”王文安道:“正是,想請你幫個忙,打聽一下關於三爺的事。”“我早猜到了。”趙媛看著王文安道:“還真有點佩服趙娜的眼光,你是她男朋友還是夫婚夫?”王文安道:“都不是,隻是普通朋友。”趙媛隻是笑,起身道:“這說話不方便,到我那去吧。”王文安起身跟著她走來。

趙媛將王文安帶到了她的住處,這是一所大房子,裏麵裝飾得極其奢華。也許是房子太大的緣故,顯得有些空**,好像也隻有她一個人住,但看屋內有一些男人的衣物和鞋子,想必是三爺的,可能並不是每晚都來,否則也不會將他帶回來。趙媛將王文安帶進房後脫得一絲不掛,露出雪白誘人的胴體,躺在**看著一臉錯愕的王文安道:“那愣著幹什麽,脫衣上來呀。”王文安道:“我來可不是陪你上床睡覺的。”趙媛笑道:“世上沒有不要錢的午餐。你不是想知道三爺的事嗎,不陪我上床我怎麽會告訴你呢?我隻喜歡在**說事,況且這對於你們男人來說,並不吃虧。”

原來趙媛早看中了王文安,王文安那舉手投足,輕酌慢飲的一舉一勢,她都看得癡迷,每天侍侯三爺這個糟老頭她早膩了,如今遇到如此心儀的王文安,她豈能錯過。王文安道:“雖然我是想知道,但卻並不想以這種交換的方式來知道。”隨後道了句“晚安”,轉身出去帶上門,走了。趙媛在後不免失望至極,心中也極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