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天和程寒凱帶著程甜一路跑到了街上,見後麵地頭蛇沒有帶人追來,方停下歇口氣。這時三人都已饑腸轆轆,李佑天身上有錢,去給他們買吃的,程寒凱則留下來保護姐姐程甜。程甜等著無聊,見一旁擺有一個地攤,一群人圍在那裏不知幹什麽,看起來很熱鬧,出於好奇,她湊了過去。原來,是一個猜牌的賭攤,三張牌裏有一張花牌,給你看過一眼後,他開始快速移放,移放好後你下注,猜中贏錢。

俗話說得好:“十賭九騙。”這都是騙人的把戲,一旁有一半人都是他們一夥的,引誘你下,隻要你下,就上了他們的當,定輸不贏。程甜看著覺得很好贏,掏出錢來下了,結果把把都是輸,明明看著那張牌移放在了那,翻開卻不是。李佑天買完吃的回來了,見程甜圍在地攤前,和程寒凱一起走了過來。他們兩個都是高手,一眼就看出了他們這點小把戲,等他們再移放好後,程寒凱告訴姐姐下,果然,程甜接下來把把猜中。

這夥人知道遇到了高手,很快,一個小夥子過來拍著程寒凱的肩膀將程寒凱扭到一旁道:“兄弟,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都是出來混碗飯吃,別砸我們的場子。”程寒凱道:“好說。”指姐姐程甜道:“隻要你們把剛才贏她的錢都還給她,我保證不再多嘴了。”小夥子道:“這贏來的錢哪有還出去的道理?再說,我們這些弟兄都還要吃飯。”程寒凱道:“那你就別怪我了。”要再過去,小夥子一把拉住程寒凱道:“這麽說是不給麵子了?”程寒凱沒有理他,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霎時,他周圍一起的那夥人全上了。程寒凱和李佑天出手了,隻幾下,這夥人全被他們兩個打趴在了地上,一個個畏懼地再不敢來了。

那個賭攤也停了,李佑天這時過去對那些賭客道:“他們不玩了,我來玩,大家繼續。”接過牌邊快速移放起牌邊流利地說出那兩句行話來:“看我的手快還是你的眼快,看你的眼快還是我的手快!”這實際就是比他的手快和你的眼快,所以有這麽兩句行話。那些賭客見李佑天移放在了正中,全下了正中,李佑天叫道:“統吃!”揭開一看,果然不是。之前那夥人看著大驚道:“高手!”李佑天道:“你們怎麽知道我的綽號呀?”李佑天三教九流,無不精通,真正的高手,他們這點小把戲與李佑天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就連他們剛才都沒有看出來,可見李佑天的本領。

這時,地頭蛇的兩個堂兄弟佘計和佘陣帶著人過來一眼看到了,衝過來與李佑天和程寒凱大打了起來,他們人多勢眾,李佑天和程寒凱不敵,程甜又被他們搶了去。就在佘計和佘陣的人帶著程甜回翠香樓的時候,十三太保老七黃瑞和老八胡銳趕上了,兩人連忙上來救。十三太保都是好身手,很快救下了程甜,並護著跑了一陣。偏不湊巧,迎麵碰到了地頭蛇佘白,佘白看著帶人殺了過來,黃瑞和胡銳不敵,程甜再次被搶走,又被他們關到了翠香樓。

李佑天和程寒凱又想各種辦法來救,他們想到找當地警察局,無

奈警察局就是他佘家的人;他們又想到花錢請當地的黑幫幫忙,可那些黑幫一聽要對付的人是地頭蛇,當即嚇軟了,佘白可是天津地頭蛇,沒有人敢跟他拚。就在李佑天一行屢救屢敗,苦於無策之際,王文安從上海趕來了。從火車上下來,王文安已是饑腸轆轆,於是就近進了一家麵館,要了碗麵,坐著吃起來。

吃到一半,王文安想著問道老板:“你們這裏有什麽好吃的?”老板道:“狗不理包子。”“狗不理包子?”王文安笑道:“狗都不理的包子嗎?”老板笑道:“你不是天津人吧?”王文安道:“我不是天津人,但卻聽過你們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很出名,給我來一籠。”老板應聲答應著,很快端上一籠。還未吃,那香氣已撲鼻,直勾起肚裏的饞蟲,王文安夾一個嚐了一口,味道果然與眾不同。

正吃著,過來一條流浪狗,大概是聞到了香氣,在王文安桌前停了下來,想尋點吃的。王文安看著來了興趣,夾一個狗不理包子扔給了它,那狗聞了一下後,兩口將它吞吃了,吃完後又拿眼看王文安。王文安看著笑了,又夾一個扔給了它,那狗又兩口將它吞吃了。老板看著道:“你拿狗不理包子喂狗?”王文安笑道:“不是叫‘狗不理’嗎,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狗不理。”老板樂了,道:“人聞了都忍不住,何況狗。”

門外就是火車站,一直有幾個混混遊逛著,他們都是本地的扒手,專在人流眾多的火車站行竊,這時盯住一個手提行李箱的人,偷偷跟上來從後麵來偷錢物。前麵一個小夥看到了,指著大聲提醒道:“小心後麵!”那人回過頭來發覺了,小偷未得逞,向那小夥投去了凶惡的目光。那個提行李箱的人怕多事,快速走了,這幾個小偷衝上來將那多嘴的小夥打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官閑事!”裏麵的老板看著搖頭歎道:“病從口入,禍從中出。”

王文安看著問道:“他們是什麽人?”老板道:“我們天津有兩大出名的,狗不理包子和天津地頭蛇。”王文安有意道:“你們的‘狗不理’並非狗不理,‘地頭蛇’莫非也如此?”老板道:“那你就錯了。要說‘狗不理包子’,叫這個名字是為了突出包子的特別和好吃,‘地頭佘’那可是正宗的地頭蛇。”王文安道:“我是外地的,你能跟我講講嗎?”老板此時也閑著無事,就說了起來:“‘地頭蛇’名叫佘白,要說他,得從他的父輩說起。佘白的父親有四兄弟,他爹排行老二,他大哥生了五個兒子,佘白的爹生了七個兒子,他三弟生了六個兒子,他四弟又生了五個兒子,佘白親生的七兄弟,再加上他堂兄堂弟十六兄弟,一共是二十三兄弟。”

王文安大吃一驚:“二十三兄弟!?”老板道:“是呀,二十三兄弟,聽起來都有點嚇人。這還不算,他這四兄弟又生了十個女兒,這十個女兒全部都嫁在了天津,這十個姑爺與佘白是郎舅,佘白這二十三兄弟,再加上他這十個姑爺,一共是三十三個。他這三十三個沒有一個弱的,不是黑道就

是白道,把整個天津霸占了。他們之中屬佘白最有頭腦和威望,因他一家姓‘佘’,所以天津的人就稱其為‘地頭佘’,事實上,他佘家在天津也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王文安這才明白,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

老板接著道:“江城的侯爺和王爺算厲害吧,在天津被他佘家三十三兄弟打得如喪家之犬,最後落水而逃;上海的十三太保算有名吧,在天津又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你說他是不是正宗的地頭蛇?”王文安道:“照此看來,在天津是沒人鬥得過他了?”老板道:“那當然,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要是在天津鬥過了他,那他就不叫天津地頭蛇了!”王文安想著道:“這個地頭蛇是個什麽樣的人?”老板道:“他這個人雖說倚仗地盤和勢力,但卻也是個講理的人。”

“講理的人?”王文安想著道:“我是上海人,和十三太保有些交情,我能找地頭蛇說一下嗎?”老板道:“你輕易見不到地頭蛇,就算見到了他也未必買你的帳。你可以去找何老板,讓他帶你引見,幫你說幾句話,地頭蛇幸許會答應。”王文安道:“何老板是誰?”老板道:“他叫何理,在天津是一個黑白兩道都行得開的人物,他很喜歡結交江湖朋友。他和地頭蛇有交情,你隻有找他方能行,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麵子了。”王文安記住了,付過錢後去了。

何理要找,但王文安想先去翠香樓看看程甜,卻不知翠香樓怎麽走。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小夥,王文安連忙上前問道:“小夥子,向你問……”小夥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到路邊一個猜子的賭攤前站定了,這裏圍著一群人在下注,三個罩杯一個子,看準了下注買子,買中贏錢。天津這個地方,這種擺攤騙錢的特別多,並常用連環計,一夥人在旁紛紛下注,讓你看著他贏,引誘你下,但隻要你下,就準輸,和前麵程甜是一樣。王文安一眼看出那些圍著下注的人都是他們一夥的,小夥子卻不諳世道,看他們都在贏,掏錢來下注了。王文安看著冷笑,也好,等他輸光了再問他。

果然,沒兩下,小夥子輸了個精光,懊悔起來,那一夥的人見王文安站在旁,上來引誘道:“下吧,很好贏的,我都贏了不少了。”王文安隻是冷笑。他們勸了幾回,見王文安無動於衷,也再沒外人上他們的當,一起走了。小夥子懊悔地直拍腦袋,王文安這時上來朝他遞過幾張大鈔,小夥一看,喜著收了,態度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王文安道:“再遇上這樣的,別再下了,看不出他們都是一夥的嗎?”小夥明白後記住了。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道:“有什麽事用得著我,盡管說。”王文安道:“你叫什麽名字?”小夥道:“我叫阿發。”王文安道:“翠香樓知道怎麽走嗎?”阿發道:“翠香樓?知道,我常去。”見王文安驚訝地看著他,自覺不好意思起來:“常去找人,沒錢進去玩,不過我和裏麵的老鴇和新哥都很熟的。”王文安又遞給他幾張大鈔,道:“帶我去,找姑娘。”阿發喜著在前帶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