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安將程寒凱帶到了和那些囚犯一起的住處,這裏程寒凱自不陌生,他剛從這裏打出去,才到湖邊碰到的王文安。王文安將他帶進了他們兄弟單獨住的那一間,程寒凱仍心存芥蒂,警惕地看著四周那些囚犯,看得出他對剛才的事仍心有餘悸。王文安一眼看了出來,笑著對他道:“放心吧,你就安心住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伸手接過了他肩上的包袱,放在了一旁一個空**。

程寒凱注意到那些囚犯這時再看他沒那麽凶了,確切地說,自從他們看到他和王文安在一起後,就明顯蔫了。他不明白其中原由,但他知道一定是因為王文安,遂忍不住問道:“你和他們是一起的?”王文安笑著反問道:“你看像嗎?”程寒凱認真看了一下,又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像。”王文安一笑帶過,不再說話,程寒凱也不好再多追問。

替他鋪好床鋪,王文安道:“我帶你再去認識幾個人吧。”程寒凱又跟隨他後麵走來。王文安帶著他進了樹林,向其中一片深處走去,還不到,程寒凱就已聽到練功聲,待走近,果見有兩個人正在那練功,他們身旁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在比試。程寒凱一看他們的身手就暗地叫好,尤其是那兩個男的,更不簡單,一看就知功夫在他之上,可以和袁左媲美。看著他已隨王文安來到了他們跟前,他們四個見王文安來了,都停了手歇息,王文安來一一給他們介紹認識了,後又指程寒凱道:“他也是我一個好同學失散多年的弟弟,沒想到今天竟在這裏碰到了,真是緣分,他此次來是找袁左拜師學藝為師報仇的。”

一聽這話,張良達和王文空竟相視了一眼,顯然,來找袁左拜師學藝,一定跟賭有關,張良達問道:“你的仇人是誰?”程寒凱道:“耿天王。”果不出所料,他和王文空幾乎異口同聲道:“不敗賭神耿天王。”程寒凱沒想到他們也知道,王文空道:“你師傅是誰?”程寒凱道:“袁右。”不用說,常勝賭神袁右他們也聽過。王文安在一旁補充道:“他也就是袁左的親弟弟。”王文空和張良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程寒凱聽他們適才的話也觀出來了,道:“我看你們的來曆也都不簡單吧?”王文空隻是笑,張良達道:“上海四大家族知道嗎?”程寒凱點頭:“當然知道,我師傅的仇還跟他們有關。”王文空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程寒凱就將師傅那段沉年往事對他們說了出來。王文空和王文安聽後都陷入了沉思中,如此說來,這段仇還跟他文龍家族有關。張良達這時也就如實對程寒

凱說了,指王文空和王文安道:“他們兩個就是文龍家族的大少爺和五少爺。”程寒凱大吃一驚,原來如此。末了,王文空對程寒凱道:“既然如此,你師傅的仇算我們文龍家族一份。”一旁王文安也點了點頭。

既然得知程寒凱的仇人是耿天王和天龍家族,那他就和王文空三人是一路的了,他還是程甜的弟弟,王文安就更照顧他了。程寒凱也暗自欣喜慶幸,又交了他們這三個,報仇有望了。從此,他們由原來的三個變成了四個,再加上白雲鳳和洪秋月,已是六個人,那些囚犯再不敢冒犯程寒凱,並對他們更畏懼了。袁左也履行了他的諾言,每晚教程寒凱武功和賭術,程寒凱晚上跟袁左學藝,白天則與王文空兄弟和張良達比試切磋。

時光飛逝,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他們的武功都有了不小的進步,尤其是白雲鳳和洪秋月,已漸漸都成了厲害角色,他們覺得有必要讓她們倆來個比試了,一則互相取長補短,二則也是為了兌現當初的約定,看他們兩兄弟誰教的好,她們倆誰的進步大。白雲鳳和洪秋月都一致讚同,她們倆早有此意了,於是,王文空兄弟選了一個時候,再拉上張良達和程寒凱一起做裁判,她們倆的比試就正式開始了。

一連打了幾十個回合,她們倆竟出奇地平,也難怪,兩師傅的武功不相上下,兩徒弟的實力也旗鼓相當,都一樣努力,所以功夫自然相差無幾了。但性格不一樣,學起武來終究會有一些不同,白雲鳳穩妥,善攻又善防,不給對方可趁之機,但又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攻的機會;而洪秋月性格大大咧咧,善攻不善防,攻擊起來急風暴雨一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但防守相比就差得多,沒有白雲鳳那樣穩妥,所以如果能夠堅持抵擋住她的攻擊,而抓住她一絲破綻趁機給其一擊,那她就必敗無疑了。最終白雲鳳靜待時機,抓住一絲破綻艱難地贏了洪秋月一回。

看著她們倆分出勝負,張良達和程寒凱笑著對王文空調侃道:“看來你的功夫不如你兄弟。”王文空隻是笑,洪秋月忙搶過道:“那不一定,這次是我的疏忽,不幹他的事,下次我一定贏回來。”他們聽後都大笑不止。當日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到了晚上,他們打了些野味聚在一起好好熱鬧了一番。酒足飯飽後,他們圍坐在一起互相討論她們白天的比試,洪秋月剛開始還搶著和他們說得津津樂道,但一陣過後,就不見了人影,王文安納悶找了出來,發現她正坐在樹下仰望著天空獨自賞月。

王文安抬頭望去,見一輪明月高掛在

天空,皎潔的月光灑向地麵,照亮了秋收季節的一切,讓人看著十分愜意。王文安走過去挨在洪秋月身邊坐了下來,道:“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獨自欣賞?”洪秋月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王文安驚訝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見王文安那麽驚訝的神情,洪秋月道:“別告訴我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王文安道:“那倒不是。”洪秋月道:“那你為什麽那麽驚訝?”王文安道:“我隻是驚訝你名字的來曆,為什麽叫‘秋月’呢?”洪秋月望著他眨著兩隻明亮的大眼睛道:“秋天的月亮呀!”王文安恍然大悟,他怎麽就沒想到呢?這晚,他們聊了很久,直至半夜,最後都困了,方才回去休息。

翌日,他們起來照樣加緊練功,洪秋月因昨日比賽輸了,愈發努力了,白雲鳳看到她如此努力,自然不想落後輸給她,也愈發加緊了。王文空兩兄弟看著笑了,這也是他們安排這場比賽的真正目的,如今終於收到了這個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們兄弟倆在教她們兩個的同時,自己也加緊了練習。與此同時,程劍及那些囚犯也沒有閑著,看到王文空一行人如此勤奮努力,他們好像也感到了危機感,各自加緊了練習。

又是兩三個月過去了,他們各自的武功都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張良達的武功較之前有了大幅提升;程寒凱的武功和賭術已漸爐火純青,並青出於籃而勝於籃;白雲鳳和洪秋月已都成了厲害角色,一般那些囚犯再不是她們的對手,就連楊定恐怕也不在她們話下了;而王文安,經過這半年的苦練,終於超越了牛二,一拳將那棵樹打斷了,這連牛二當初也做不到。

這期間,惟一沒有進步的就隻有趙四傑,後來他也自覺放棄了,這正好,張良達也實在沒那個耐性了。相反,與趙四傑形成鮮明對比的鄭森,如今與白雲鳳和洪秋月一樣,已成了他們當中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今天的鄭森已不再是半年前的鄭森,今天的他甚至可以和張良達、程寒凱一決高下了。不過這件事王文安一直替他保守著秘密,除了他們一起的幾個人,再沒其他人知道。

這晚,王文安又來到了樹林,見鄭森一拳打斷了一棵樹,他的拳已練到和自己一樣了。王文安一直未試過他的身手,今天突然想試試,看他究竟學得怎樣了,遂上去與他打了起來,結果他竟可與自己對打,絲毫不輸自己了,他的功夫竟與王文安不相上下了。王文安稱讚了他,以後的日子裏,王文安已沒什麽可再教他的了,但每晚這個時候,王文安仍會去樹林,兩人就在樹林裏互相對打練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