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童子或者鬼娃指的是冤死的小孩兒,童子是被人當成了祭品,而鬼娃則是備受折磨而死。

不管是被人當成祭品的童子還是備受折磨而死的鬼娃都十分厲害,他們形成的條件很苛刻,童子需連續三年有陰鬼祭拜,且獻祭生人才能成氣候,而鬼娃則是需要三十具三陰之屍供其食用方能變成鬼娃。

薛青山給我解釋著,雖然我不懂這些東西,但也聽的暗暗咂舌。

見我滿臉的吃驚,薛青山微微一笑,說道:“別擔心,我既然來了就能收拾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梁靜身後的那東西。

看來之前是我莽撞了,我不應該把那幾個紙人給收拾了,應該讓它們把你抓走,這樣我就能找到那東西,然後將其滅掉。”

薛青山這話的意思我明白,他找不到梁靜背後的那個東西,所以他打算讓我再當一次誘餌。

上次五爺要對付梁靜就是拿我當的誘餌,沒想到薛青山也來這一套。

我一個勁兒的搖頭,薛青山則是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那東西肯定是藏在很難尋找的地方,而且他也一定沒有成什麽大氣候,不然的話他就直接來村子裏殺人了。

你用不著擔心,有我在肯定可以保你萬無一失,你就放心把那東西引出來就行,其餘的交給我。”

薛青山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可他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沒底,我老感覺這個薛青山不靠譜。

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連根胡子都沒長,讓我將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他我著實是不放心。

“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那東西已經盯上你了,等他再來的時候我不管就是了,到時候你還是死路一條。”

見我油鹽不進,薛青山大大咧咧的躺在**,雙腿疊加在一起不停的搖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不是讓我叫你師兄嗎,哪有師兄不管師弟的?”

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對薛青山說道,薛青山卻沒有理會我,拉過我的被子蒙在頭上,屁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打起了呼嚕。

這貨居然睡著了,而且還占了我的床,我特麽睡哪?

看著薛青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這誘餌我是當定了。想想也沒什麽,如果薛青山不出現的話那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有了生的希望,我不能不拚一下。

一晚上的時間我是在椅子上度過的,淩晨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鼓樂聲,那鼓樂聲十分的大,好像有一百人在一同吹打一樣。

本來我處在半睡半醒之間,一聽到這鼓樂聲我立刻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薛青山也翻起了身。

“嘿,這陣仗可不小。”

趴在窗台上,薛青山饒有興趣的朝外麵看去,透過大門,我看到一群人晃晃悠悠的朝我家走來,然後停在了我家大門口。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我看到這些人全都披紅戴綠,好像是迎接新人似的。他們並不是紙人,但我也能感覺到他們不是人。

一打量之下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家大門外站了差不多百

十口子,心想這是要幹嘛呀。

“百鬼迎門,這是要接你走,你跟著他們去就行,把這東西戴在身上,可保你無恙。”

此時薛青山一臉的正色,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鬆,他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指甲大小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朵血紅色的蓮花。

這蓮花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物質做的,入手冰涼,這時鼓樂聲停止,站在我家大門口的那百十號“人”全都朝窗子這裏看來,一雙雙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的我雙腿發軟。

“真不明白師伯怎麽會看上你,還讓我來救你,這也太慫了。”

我的兩條腿就跟打擺子似的不停顫抖,已經蹲在地上的薛青山滿臉的不屑,這家夥應該是怕外麵的那些“人”看到他,所以才蹲下。

瞪了他一眼,我想要罵他幾句,但一想自己的小命還得指望人家救,便忍住了。

而且我對他說是什麽師伯要他來救我也是滿心的迷惑,再加上他之前讓我叫他師兄,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迷茫。

“出去吧,你要是再不出去他們就該進來了,記著,我給你的那東西千萬別弄丟了,關鍵時刻能救你的命。”

在我的腿上拍了兩下,薛青山低聲說道,被他這麽一拍我頓時就感覺有一股暖流鑽進了我的雙腿,我居然不抖了。

長出了口氣,我推開房間門往外走,可不能讓那些家夥進來,要不然的話我父母恐怕就得遭殃了。

出了屋子我就感覺一陣陣的冷風朝我吹來,那百十號“人”全都默不作聲,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我,氣氛詭異的很。

要不是我心裏想著不連累我父母,恐怕此時我已經拔腿跑回屋子了。

壯著膽子走到門口,那百十號“人”都將手中的樂器拿起,又開始吹了起來。

“吹你麻痹,這是給我送葬呢啊。”

剛才他們來的時候吹的是比較歡快的曲子,而現在卻改成了哀曲,我在心裏大罵,但卻不敢說出來。

這時所有的“人”都轉身,其中有四個家夥走到我身邊,也不說話,看那意思是讓我往前走。

身邊跟了四個“人”,我感覺更冷了,後悔沒有穿一件棉襖出來。

一眾“人”帶著我直奔前山,他們走的速度不快,好像是怕累到我似的。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我被帶到了梁靜的墳前,我看到梁靜正坐在她的墳頭上,身著大紅喜服,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梳子緩緩梳著頭發。

梁靜的臉已經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隻是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清冷。

心裏直突突,我生怕梁靜會衝過來將我撕成碎片,那些吹打的“人”都停了,他們都靜靜的等在那裏,好像是在等梁靜梳妝完畢。

見梁靜貌似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我長出了口氣,抽空往身後看了一眼。

我在找薛青山,可四周卻死一般的寂靜,哪有薛青山的蹤跡。我在心裏大罵這個家夥忽悠我,嘴上說會保我萬無一失,可事到臨頭了卻不見人影。

將這家夥的祖宗十

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我忽然感到一陣冷風吹來,而後梁靜便出現在我麵前。

被嚇的倒退了好幾步,我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家夥朝我咧開了嘴,他的嘴裏全是屍蟲,而且還在蠕動,看的我差點沒吐了。

“走吧。”

就在我準備向梁靜求饒的時候,這時梁靜淡淡的說了一句,她掃視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裏倒是沒有冰冷,反而帶著一絲關心,這讓我十分奇怪。

“是錯覺吧,這娘們怎麽會關心我?”

搖了搖頭,我被眾“人”簇擁著朝西邊走去,如果是平時,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一定會讓我爽死,可現在我隻想逃跑。

走了沒多遠我就看到前麵停了一頂花轎,花轎的周圍站著四個紙人,梁靜鑽進了花轎了,而那四個紙人則是齊齊看向我,臉上現出一絲陰冷的笑。

身邊有這麽多的“人”,再加上那四個紙人,我差點沒尿了。有時候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沒瘋掉,我的毅力也夠驚人的。

鼓樂聲再次響起,那四個紙人抬著花轎在前麵慢慢悠悠的走著,那些吹打的家夥則是簇擁著我前行。

此時我們是在朝西走,我心說難道那個什麽童子或者是鬼娃是在西山?

走了一會兒,我忽然感覺樹林裏多了許多的人,我朝四周一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的兩邊站滿了人,隻不過這些人都陰測測的。

“爺爺……。”

忽然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我爺爺,要知道我爺爺已經去世十來年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馬上我就明白兩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我爺爺好像並沒有聽到我的驚呼聲,隻是看著我們的隊伍,還在那輕輕的鼓掌。

“麻痹的,我這是掉鬼窩裏了。”

樹林裏的“人”越聚越多,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頭發也都豎了起來。

看的出來,這些東西都是來慶賀的,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鼓掌了。這時前麵的紙人忽然都著起了火,眨眼之間它們就被燒成了灰燼,抬著的那頂轎子也落了下來。

奏樂的這些家夥一見梁靜那裏有事兒有一多半兒都跑了過去,周圍的那些“人”也都衝了過來,不知道是想要幫忙還是幹什麽。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轉頭一看竟然是我爺爺抓住了我。爺爺也不說話,拉著我就往樹林裏跑,跑了一陣之後爺爺帶著我鑽進了一個土洞,躲進了一口棺材裏。

“爺爺……。”

雖然爺爺已經不是人了,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我有些激動的叫了一聲,爺爺立刻就示意我別說話,然後把棺材蓋兒給蓋上了。

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那些奏樂的家夥在找我呢,不過片刻之後聲音就沒了,想來他們是去別處尋我了。

“你怎麽來這了?”

這時爺爺開口對我說道,我急忙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爺爺想了想,說道:“今日童子大婚,應該是他選你當伴郎,不然的話也不會動用這麽大的陣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