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向前倒是沒跑,不過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跑,而是嚇的兩條腿不聽使喚,根本就沒辦法跑。

這時我手腕一緊,轉頭一看是我三舅拉住了我和馬向前,把我們給拖到了院子外麵。

“都詐屍了還在那傻看,想死啊。”

三舅大聲的喊著,而我則是甩開他的手,從身上拿出兩張空白的紙符,又拿了朱砂和毛筆,畫了兩張鎮屍符。

“別讓人進來。”

朝三舅和馬向前交代了一句,我拿著紙符便衝進了楊飛家的院子,雖然楊飛和他老婆炸了屍,但他們還沒有成氣候,而且現在是白天,收拾起來應該不會怎麽費力。

“傻小子,你小心點。”

其實三舅知道我懂這方麵的東西,但依舊擔心不已,我徑直跑到楊飛兩口子麵前,楊飛和他的老婆忽然直起了上半身,一個張嘴朝我咬,一個用手抓我。

我急忙往後退了兩步,而楊飛和他的老婆則是拖著三角架子往我這爬,趁著他們沒有直起身子,我迅速將兩張鎮屍符貼在了他們的額頭上,這兩個東西都不動了。

“馬爺爺,你叫些人來,多弄點幹柴和煤油,這兩具屍體必須得燒掉。”

楊飛兩口子已經變成了邪祟,他們的屍體肯定是不能留,馬向前答應了一聲便去喊人,畢竟是村長,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找來不下三十人,而且還都捧著幹柴。

看到院子裏的兩具血屍,這些人有些不敢進來,我跟他們說沒事,可那些人依舊害怕不已,但在馬向前的督促下還是進了院子。

把幹柴都堆在一塊兒,我便說把楊飛他們兩口子都扔到幹柴上去。村民們都不樂意,還是錢老摳先動的手,他知道我本事不賴。

可當錢老摳剛走到楊飛跟前的時候,楊飛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錢老摳嚇的“哇哇”大叫,我急忙跑上前,咬破中指點在楊飛的額頭上,這家夥才算老實了。

不過楊飛的手還死抓著錢老摳不放,我也顧不上惡心,蹲下身子硬生生的把楊飛的手給掰開了。

經這麽一嚇,不僅是錢老摳,其他的村民也都不敢靠前了。就在這時一朵烏雲把陽光給擋住了,我心叫不好,而後我就看到楊飛兩口子全都站起了身。

“你媽蛋……。”

罵了一聲,我再次在中指上咬了一口,分別點在楊飛和他老婆的額頭上,可卻不管用,根本就鎮不住這兩個東西。

“拿繩子把他們給綁上。”

我朝著那些村民大喊,可那些村民早就跑出楊飛家的院子了,躲在大門外麵看著,沒一個敢進來。

“尼瑪的,你們要是不來老子就不管了,等到了晚上楊飛兩口子會把你們全都殺光,還會剝了你們的皮”。

我氣的大罵,可能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那些家夥顫顫巍巍的進了院子,走路的姿勢就跟八十歲的老頭子似的,一點點往院子裏挪。

三舅的膽子要比他們大一些,他繞到楊飛家的另一邊,拿了一條長繩,然後把一頭扔給我,我們兩個便開始圍著楊

飛兩口子轉圈兒,將他們給綁住了。

也多虧楊飛兩口子的腳還拴在三角架上,要是這兩個東西沒有了三角架的牽絆,沒準已經有人被他們給抓住了。

雖然他們被綁,可依舊不老實,兩具血屍不停的掙紮著,我讓三舅先盯一會兒,而後跑進了楊飛家的屋子,把大衣櫃上的鏡子拆掉,我又跑回了院子裏。

將那麵足有一人高的鏡子豎在楊飛兩口子對麵,兩具血屍立刻就不動了。我往鏡子裏看了一眼,裏麵照出來的並不是血屍,而是楊飛和他老婆的樣子。

隻不過他們都是一副癡呆像,這不是他們的魂,而是他們的魄。

正常來說人死自後魂魄都會離體,若是魄不離體的話那鐵定就會詐屍。魄可以讓死屍有行動的能力,但卻不會讓死屍有思維。

如果不將這兩個人的魄給引出來,那麽他們的屍體就會一直有行動能力,在魄的驅使下害人。

“去牽兩隻羊來。”

扶著鏡子,我朝馬向前喊著,馬向前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還是立馬就讓人牽來了兩隻羊。

“三舅,把羊牽到楊飛兩口身邊去,一人邊上放一隻。”

其他的人指望不上,現在我也隻能讓我三舅做這些事情,三舅咧了咧嘴,明顯也不願意,但他不能不支持他外甥,所以便罵罵咧咧的去牽羊。

他這樣一是出氣,二是給自己壯膽,那些村民當真是太可惡,居然都在一邊看不動手,這讓三舅氣憤不已。

將兩隻羊分別牽到兩具血屍的身邊,三舅便跳出去老遠,他也怕,這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我經曆了比這更恐怖的事情恐怕此時也尿了。

“幫我扶著鏡子。”

招呼三舅扶好鏡子,我走到血屍身側,低聲念引魂咒,而後我將拇指食指和小指頭豎起,在楊飛的天靈蓋上按了一下。

隨後我將楊飛的血抹在羊頭上,然後打了個引魂手訣,喊了聲出。

楊飛的魄被我引了出來,直接飛進了那隻羊的腦袋裏。

“噗通”一聲,楊飛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我又用這個辦法將他老婆的魄引到另外一隻羊的身體之中,這才長出了口氣。

“行了,把楊飛兩口子燒了吧,這兩隻羊在三天之內不要喂食。”

羊能食魄,楊飛兩口的魄進了羊的身體裏三天之內就會被它們給消化掉。

隻是在這三天之內不能喂羊吃東西,不然進入它們身體裏的魄就無法徹底消化。

在兩隻羊的羊角上又非別係了紅繩,打好了鎖魂結,我示意那些村民可以把楊飛兩口子給燒掉了。

“他們不會再動了,你們用不著怕成這樣,要是你們不願意燒也行,就留著,反正他們不敢來找我。”

村民們害怕我能理解,所以也沒再罵他們,在馬向前的招呼下,這些村民將楊飛兩口子的屍體扔到了幹柴堆上,又澆了煤油點燃。

大火將楊飛夫妻吞沒,我心說那燭龍報複我能理解,可他為毛要剝人皮啊?剝了人皮有什麽用?

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燭龍還會不會對村子裏的人繼續下手。

因為是楊飛把他抓來的,所以他才殺楊飛兩口子,可我打了那燭龍兩次,尤其是第二次,把它嘴角的肉刺都給砍掉了,搞不好我會成為他下一個攻擊目標。

“馬爺爺,讓楊飛他們的親人給他們收斂一下骨灰吧,找個地方好好的安葬了。”

看著楊飛夫妻的屍體被燒成了灰,我對馬向前說道,這一通忙活讓我感覺很累,我和三舅回了家,三舅也被嚇的夠嗆,一路上都沒跟我說話,明顯是還沒緩過來呢。

快吃晚飯的時候郭正海來了,這家夥一見到我就連連道歉,說中午的時候他實在是被嚇壞了,不然也不會那樣。

當時他也在楊飛家那,不過他跑的比誰都快。

他來找我還是為了吃飯的事兒,畢竟我對他兒子的救命之恩他還是要報的。

點了點頭,我沒有拒絕郭正海,於是便跟著郭正海去了他家,不過三舅沒有跟來。

一杯酒下肚之後,郭正海問我:“青子,都說楊飛兩口子是被他們抓來的那條大蛇給害死的,這事兒是真的嗎?”

“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不是真的,反正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沒事兒不要輕易出去,而且要看緊孩子。”

我還不能確定那個壯漢就是燭龍變的,所以也隻能這麽回答他。

郭正海和我聊起了別的,其實我們都沒什麽心思喝酒,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郭正海在想什麽我不清楚,而我則是在擔心那燭龍還會來村子害人。

又吃了一會兒我就跟郭正海說得回家了,郭正海也沒有攔著我,把我送出了他家。

此時已經天黑,我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在路過一戶李姓人家的時候我聽到有“刺啦刺啦”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有人用刀在劃著什麽東西。

出於好奇,我朝他家院子裏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我頓時就嚇了一跳。此時李家的院子裏正站著一個人,在他的麵前是一個木頭架子,木頭架子上倒掛著三個赤條條的身體,壯漢正用一把刀在剝其中一具屍體的皮呢。

那個壯漢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我去韓永家喝酒遇到的那個,原本我想要衝進去救人的,但一想掛著的那三個已經死了,我進去了也沒有用。

而且壯漢如果燭龍變的,我現在手裏什麽都沒有,怎麽跟他抗衡?

正想著辦法,我忽然發現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聚了許多條蛇。用眼睛掃了一下,聚集在我四周的蛇最起碼有百十條,大小各異。它們將我圍在了中間,但卻並不攻擊我,隻是在離我大概有兩米遠的位置盯著我,就好像是看管犯人一樣。

我們這的人都不怎麽怕蛇,但這麽多聚在一起還是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敢亂動。

我看到蛇群裏參雜著十來條響尾蛇,那東西可是有劇毒的,被咬了基本就隻有死路一條。

幸好它們都沒有動,隻不過時不時的會發出一陣“嘶嘶”聲,它們是在警告我不要亂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