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0章 發現了金條

讀書認字,對白賢而言是一項大工程。

他哪怕再累,每晚都要練一百個字,把它們全部記牢。

他是下了扒皮抽筋的狠勁去學,很快就能讀報了。

可這些對於從小念書的顧紜而言,怕是太過於淺薄。

他原就自卑於自己的草包和下作,此刻更加不敢把自己這點淺薄拿出來顯擺。

吃了早飯,他默默把柴劈好,又把家裏打掃了一遍,廚房也收拾得幹幹淨淨,然後拿了兩個水桶去挑水。

江南的鄉下,幾乎是不打水井的,村民都是臨河吃水,洗衣、洗菜和洗馬桶,甚至挑回家的,全是同一條河。

白賢一生多半時間貧賤,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麽不妥的。

河就在顧紜家的後麵,不算遠,也不需要經過村子。

他力氣大,兩桶水他拎著,就好像拎兩把蔬菜似的。

到了大門口,遠遠看到了顧紜。

顧紜手裏拎了一條很大的魚,足足有十幾斤的樣子。

她低垂著頭。

白賢想要喊她一聲,卻見她在大門口的時候,抬手抹淚,使勁眨眼。

他當時的血就衝到了腦子裏。

他恨不能把她捧在掌心,放在頭頂,豈能忍受其他人欺負她?

“怎麽了?”他闊步走上前,打斷了顧紜準備遮掩過去的計劃。

顧紜微愣,急忙轉過身。

白賢很想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卻又沒勇氣上手。

他把水桶拎了進去,又讓顧紜進來。

顧紜把魚放下,歎了口氣。

“我沒事,方才眼睛進了髒東西,一直疼。”顧紜低聲道。

“你告訴我。”白賢臉色不善,“沒關係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你不要怕,誰也別怕。”

顧紜苦笑了下:“真沒事。”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白賢轉身要走。

他是真動怒了。

他一看到她抹淚,心裏就跟有一把冰錐紮似的疼。

“別!”顧紜阻止。

見他不聽,她隻得追上幾步,去拉他的袖子。

拉不住。

顧紜沒辦法,情急之下抱住了他的腰。

白賢一下子就動不了了。

他猛然回過身,將她抱了起來,死死箍在懷裏,唇落在了她的頸側,吻到了她微涼的頭發。

顧紜驚呼了聲。

他抱起她的時候,她的腳是離地的,她嚇得大叫。

這一叫,讓白賢清醒了點。

他慢慢彎下了身子,將她放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整個人又驚又懼。

他心裏對她的欲念,是一團灼灼的火,總有失控的時候。

然而,大部分時候他又很理智,覺得自己這團爛泥,不配湖在她家雪白的牆壁上。

他今天終於做了自己想象已久的事。

他怕顧紜要趕走他。

顧紜的臉,則是通紅,她也說不出話。方才發生的事,都在一瞬,她有點懵了。

“你你去把魚收拾了。”她憋了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然後自己快步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賢躊躇了。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跟進去?

她是害羞了,還是生氣了?

他忐忑在原地踱步,好半晌才把地上那條半死不活的魚撿了起來,拿到廚房開膛破肚,把它收拾幹淨了。

顧紜在房間裏沒有多呆,換了套粗布外套就出來了。

她臉有點紅,卻不躲不閃看向了白賢:“要做午飯了,你先回房吧,不需要兩個人。”

白賢應了聲。

他趁著顧紜不注意,還是出門去了。

顧紜還沒有生火,看到他走了,想要喊住他,可又想到方才那一幕,她的心就差點從嗓子裏跳出來。

“讓他去吧,反正他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往哪裏去找。”顧紜想。

等她去生火的時候,才發現火柴用完了。

她記得客房的抽屜裏還有。

正好白賢不在,顧紜就去客房拿。

她彎腰從抽屜裏找的時候,看到白賢的箱子放在床底了。

鄉下會有老鼠或者蟲子,箱子最好是能放在桌子上或者櫃子裏。

那天從上海回來,車子的後備箱帶了不少的柴米油鹽,白賢的箱子就放在最裏麵,顧紜當時沒看到。